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 >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已知风向,但未识风急

朱瀚却摇头:“正因求不得,才值得一求。”

老僧端详他许久,终点头:“施主一身贵气,不似庙门中人,却心静如修行。”

朱瀚起身,拱手行礼:“我非佛门中人,却信因果。”

“我侄朱标,仁德有余,而世道多。我只盼,他能走得稳,不失其心。”

老僧低,道一句:“愿殿下心愿得成。”

是夜,东宫寝殿灯火尚明。

朱标倚案凝思,顾清萍走来,为他披上一件白狐裘:“你又想了半夜,是不是今日徐老之言,令你困惑?”

朱标轻轻点头:“徐先生只言‘太子需先不太,我思索良久,却不解。”

顾清萍轻笑:“这话确奇。可你还记得幼时你叔王说什么?”

朱标目光一动:“他教我‘凡事先藏己后动人,说‘做得越多,显得越少,才是太子之道。”

顾清萍轻声接道:“那便是了。你现在所做,虽是正举,若露得太快,太满,世人只觉你锋芒毕露,不肯服你。”

朱标沉思半晌,缓缓点头:“我懂了。”

“我应缓其行、抑其锋、润其声??而叔王......已替我走在前头。”

顾清萍看他一眼,柔声道:“你要记得,他虽辅你,终不能代你。若你步步靠他,旁人便不敢靠近你。

朱标低下头,沉沉一揖,仿佛向一个未在殿中的人致谢:“我会记住的。”

朱瀚回府已晚,步入寝室,忽见案几上多了一物。

那是一只小木匣,开启后,是顾清萍遣人送来的一幅画卷。

画上,正是当日东宫秋宴一景,朱标执卷而立、顾清萍抚琴、众臣环坐。

角落一行小字,却引朱瀚驻足良久:

“他心如玉,但愿天长护之不碎。”

朱瀚轻笑,眼中却有微光浮动。

他缓缓卷起画轴,唤人:“备马,明日一早,我要去趟崇仁坊。”

清晨未?,马蹄声破晓。

朱瀚披轻裘,沿着青石旧路直行,身后只带一名心腹,方向正是京中雅集旧地??崇仁坊。

此坊不属显贵聚处,却藏有诸多隐逸之人。文士、书生、退仕之儒,常居于此,或著书,或授徒。

朱瀚今日来,只为寻一人。

此人姓杨,名复初,曾入太学,后因不愿仕官,辞归故里,又复隐于京中十年。所著讲义,被私下传颂为“清议真宗”。

系统音适时响起:

【签到成功】

【地点:崇仁坊?杨氏书屋】

【奖励:“问礼图录一卷(可提升人物辨识与关系判断),获得“藏锋之语’天赋技能(辅佐效果增强)】

朱瀚轻笑:“这倒真是送来一双慧眼。’

书屋前青藤满墙,白瓦覆。一老者正在扫落叶,衣衫朴素,神情清寂。

朱瀚未以王爷身份现身,只揖手一礼:“晚辈朱瀚,仰先生风雅久矣,今日冒昧造访,愿得一言清谈。”

老者放下扫帚,盯着朱瀚片刻,忽然道:“你不是来听讲的,是为他人寻讲师。”

朱瀚顿了顿,坦然一笑:“是,也不是。为人而来,亦为天下而来。”

“东宫将设讲坛,我思来想去,京中能镇文气、驭儒心者,唯先生一人。”

杨复初缓缓走入书屋,未回头,只道:“我不仕、不教、不争。”

朱瀚踏进门槛,语声如风:“若讲坛为名,我不强求;若讲坛为教,我亦不敢妄言;可若讲坛,是要替太子聚天下清心之士,给他立一座不官吏”之言路??先生,愿不愿帮他守住这一道清流?”

书屋静极。

良久,杨复初捻起几页旧稿,轻声一叹:“好一句“不官不吏,我年少时,也曾信此四字。”

他抬头望向朱瀚,眼中露出一抹久违的热意:“我不为太子而去,我为那四字,走一趟。”

朱瀚一拱手:“太子得先生,不止得一讲席,是得一言中之正’。”

半月后,东宫竹林讲坛设成。

未贴榜,未颁诏,未广而告之,然一时间,京中士子自发奔走相告。

甚至有外府儒生请求入内旁听,只为一睹“杨复初开讲”。

朱标初见杨复初时,执礼极恭,问道:“先生开讲,可需定纲?”

杨复初只淡淡道:“无纲可定,唯问‘心之所向。”

顾清萍亦旁听首讲,后悄语朱标:“你叔王眼光极准,此人一坐下,满堂就静了。”

朱标轻轻点头,心中更添敬意。

朱瀚则远在侧殿饮茶,未露声色。他明白,今日只是开局。他所谋之局,不止讲坛,不止清流。

而是??让朱标的“仁”,开始有了声音;让天下听见,太子之志,不止为一人之福,而是为万民之安。

他低声喃喃:“有言可讲,有人可听,接下来......是该有人能记。”

他起身,唤道:“去文坊,叫陆文昭来。”

朱瀚立于廊下,看着细雨后微雾升起,远处东宫讲坛之上,依旧座无虚席。

杨复初身着素衫,手持一卷古籍,语声淡远,却能直抵人心。

他不是在训讲,而像在与满座诸生对坐闲谈。

“问君心中何为是,何为非?”

“言理若不通人心,那便不是理,是空响。”

朱瀚默然点头。东宫有了这声音,终能在风雨之中留下几笔痕。

脚步声响起,是王缜引着一位青年而来。

“殿下,人已带至。”

那青年衣饰朴素,却眼神明朗,面带清朗的书卷之气。

他正是陆文昭,翰林院旧属,因笔法清雅、文辞中正,被朱瀚留意已久。

朱瀚未急着开口,只抬手指向窗外那片竹林:“你可愿,为东宫讲坛,留下笔墨?”

陆文昭一愣,旋即正色道:“若殿下所言,是记实非饰,是为后世留真,那陆某愿执笔。”

朱瀚微笑:“只为记录,不为粉饰。字字皆实,句句须真。”

他轻轻一叹:“他要行仁道,总要有人替他记下途中每一步,让百年之后,不只记得他是太子,更记得他当过‘讲者之友”。”

“你且每日听讲,记言录事,择其要者辑成《讲坛纪要》。若所记无妄言、无虚饰,便印十本,交予太学藏之。‘

陆文昭拱手应诺,心中却隐有热流翻涌。

这是笔吏之志最高之任。非著史,非立传,却为“今人之心”立一镜。

朱瀚看他神色,知其已许,不再多言,只道:“竹林书屋旁,有一小阁空置,名曰‘听语斋”,你可暂居。”

陆文昭谢过,随王缜离去。

片刻后,顾清萍从侧门而入,轻声笑道:“你选中此人了?”

朱瀚点头:“他写文章,不疾不徐,犹如古琴之声。这样的人,笔下有度,不会将人写得过满。”

“太子如今需人信任,不是需人称颂。”

顾清萍眸光微动:“你不怕他写你?”

朱瀚转首看她,竟也微微一笑:“他若真写我,那我也该省省了。”

当日傍晚,讲坛散后,竹林之中,人群缓缓散去,唯有朱标仍立于原地,独自看着石案之上杨复初留下的一句:

“学问如灯,照己亦照人。”

他指尖轻拂过那几字,像是将之压入心中。

忽有童声轻唤:“太子殿下。”

一小童奔来,满面羞涩,手中捧着一卷纸本:“学生斗胆,今日听讲之后有一疑,不敢于众前言,只敢托这卷纸请殿下垂阅。”

朱标接过,展开一看,是那童子一页稚嫩的问策,题曰《何为大公》。

他低头看完,嘴角微扬,向那小童一揖:“你今日所问,正是太子我日日自问之事。”

他轻声道:“这纸,我会留着。日后若我不能再答你,你便拿着它去问讲坛上每一位先生。”

小童猛然跪地叩首,朱标亲自将他扶起:“儒生之礼,在心不在跪。将来你若能讲给旁人听,才是真正还我一个答。”

竹林外,夜色渐深。

朱瀚独自行走,听着风穿林影,忽然止步,回首道:“顾清萍。”

女子从一侧缓步现身,眉目间带着一抹如烟温和。

朱瀚看她片刻,忽而道:“你记得你曾说,我总不言喜怒、不露心思。”

顾清萍笑:“如今也依旧如此。”

朱瀚目光微沉,语声却轻:“我今日说一句心话??太子若成,我便心安。”

夜深月白,宫中灯未息,东宫内苑一隅,烛火摇曳如豆,簇簇金黄映得朱瀚眉目更添几分清峻。

他披了件青灰色常服,独坐于一张矮案前,指间把玩着一枚墨玉镇纸,神思未定,似是在沉吟,又似是在静听远方夜禽偶鸣。

忽听外头有细碎脚步声近来,王缜悄然入内,拱手低声道:“殿下,太子未曾安寝。”

朱瀚头也未抬,似已料到:“他在何处?”

“仍在讲坛之后的听梧斋外,未曾离去。”王缜略作停顿,又轻声道,“说是,欲等陆文昭整理出首日纪要,亲自过目。”

朱瀚终于将镇纸轻轻搁下,眸色如深潭般微微荡漾,道:“唤来顾清萍,一同随我去。”

王领命而去,不多时,顾清萍挽发束素,裙裾如烟,步履无声地自偏殿而至。她入内见朱瀚,轻声唤道:“你不歇息?”

朱瀚微一颔首,抬手示意随行。

夜已深沉,听梧斋之外却灯光明亮。

小阁前,朱标正端坐石阶,手中托着一卷草书,一旁茶盏已凉。他虽着便服,但眉宇之中仍藏不住一股自持的清刚。

陆文昭立于灯下,衣衫微湿,显然曾入雨中巡视,言语间带些疲意:“殿下,这是今日讲坛摘录所成,草草成篇,或有不妥之处,望殿下指正。”

朱标却未即接,只抬目看他,声音清朗:“你所录,为真者否?”

陆文昭一怔,旋即肃然道:“一字不妄。”

“那便好。”朱标轻声笑了笑,伸手将书卷接过,拂开一页页阅读,灯下纸面墨微晕,竟也有几分动人之致。

朱瀚一行至近前,见此情形,脚步放轻。顾清萍却先一步趋前,笑道:“太子殿下竟连夜读书,莫不是怕笔下人不如人耳之言?”

朱标抬头,见几人至,起身行礼:“皇叔,清萍。”

朱瀚止他礼:“夜深不眠,可为谁劳心?”

朱标笑中带些色:“今日听讲,忽生感慨。自古言道‘学为君道’,可何为“君”,又何为‘道‘,却无人能细述明白。于是想听听文昭之笔,是否能理出几分头绪。”

他话音刚落,陆文昭已低声道:“殿下所问,陆某不敢妄言,只能记所闻,录所思。他日若能成编,或可助学者重溯讲坛之源。”

顾清萍倚于廊柱,眸光温婉:“你这是要重起太学遗风,唤回昔日士林之气?”

朱标轻轻一笑,语气却带一分肃穆:“不是唤回,而是存一脉。太学曾废,士子可散,然求道之心不可断。东宫讲坛既起,便不可再随风起落。”

朱瀚静静听他言辞,终是低声道:“标儿,你已知风向,但未识风急。”

朱标愕然抬眸,只见朱瀚面容淡然,语气如常,却有一股从容锋利之气直刺人心:“如今讲坛虽盛,却未必人人钦服。你传仁政之声,是为民之福,却未必为士人所乐。”

“有理者,士人未必信;得人者,士人未必敬。”

顾清萍轻轻一笑,似乎是要缓和气氛:“殿下此言,于今夜听来,未免太重。”

朱瀚却不回头,只看着朱标道:“这世上,最难得的,不是能讲理,而是能得人心。你今日立讲坛,得名士,士子,此为好事。但须记住,士之所向,变于一念;天下之心,动于微风。”

朱标默然不语,半晌后,才轻声道:“皇叔可有良策?”

朱瀚缓步前行,踏上玉阶,声音仿若从风中飘来:“讲坛不缺名声,缺的是火种。你教士子,教他们如何治世?不如教他们先读人心、写人事。”

顾清萍在旁接道:“人心易冷,唯记之不灭。”

她语毕,转眸看陆文昭:“你可愿择一日,将讲坛所纪之文,朗诵于士人之前,不为述功,只为溯源?”

陆文昭拱手深揖,语声坚定:“文昭愿为墨笔之役,替东宫守此心。”

朱标闻言,目中有光渐现,缓缓点头:“如此,也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