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难看,不像个男人,但人家媳妇儿看他的眼神,带劲儿啊!
跟撒了满眼星星似的。
自己呢?
明明有媳妇儿,却更像是个孤家寡人。
虽然这么说,性格中的霸道和强势还是占了上风。
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女人对他骑到他头上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而且他刚刚还服软了!
吴建国疯劲儿上来,提起厚重的军靴一下下往门上踹。
曾易青见了,把明香的耳朵捂紧了些。
明香眼睛都瞪大了,心里开始担心徐大姩。
还好孩子们上学的上学,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去了,不然还不知道在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
张志刚见状,一方面被曾易青这阴嗖嗖的性子弄得没了脾气。
一方面又觉得吴建国夫妻这么闹,他自己也实在是下不来台。
于是他把那什么曲奇饼干往上衣下边儿的大兜里一揣,撸起袖子他去抱吴建国。
“老吴,老吴,别踢了,这他娘的不是你自己家的门啊?”
吴建国不听,继续对那门又打又踹。
张志刚为了制住他,累了满脸汗。
“哎吆我他娘的,你可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你想把老弟我累死去啊?”
本以为恭维一下,吴建国就跟以前一样高兴了。
没想到今天这吴建国好像特别难搞,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
张志刚又说:“好了,里面那是个女人,你的女人,你别把她给吓到了。”
“你发现了没,她是为了你跟我媳妇儿说话生气呢!她在意你呢!”
吴建国一听,愣了一下,这才松了点儿劲。
但他马上又蛮横起来,继续踹门:“徐大姩,你他娘的也太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这要是放别人对老子这样,老子早把他一脚踹死了!”
“你给老子出来!不就是要钱嘛,老子把工资全部给你,让你可劲儿花,花到一家人都活不下去!”
张志刚一听,都愣住了。
这是个什么大转折?
不过他想想这样也好,这样姩姐肯定就消气了啊。
只是奇怪,姩姐不是说家里的钱本来都她握着呢嘛,难道是好面子,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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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张志刚正觉得徐大姩可怜,不想里面传来徐大姩吃着什么的细微的“嘎啦”声。
甜美的香气从门缝里传来,张志刚一下子就闻出来,那应该也是什么饼干的香气。
里面徐大姩坐吃饭的桌子边,翘个脚一边吃明香给她的可颂配红毛丹香蕉椰奶。
为什么手
里头这香香软软的东西叫可颂她不知道,只知道简直惊为天人。
即使她已经见过明香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心了,她还是会被明香新出的点心给惊到。
这可颂长得挺有意思的,像牛角又像天上的新月。
它整体看起来饱满圆润,外皮色泽金黄诱人,打着卷儿,总给人一种不敢去碰的感觉。
用手撕开,里面则是层层叠叠,每一层又由很细密的薄层叠起来,于是里头就有很多蜂窝煤一样的小气孔。
徐大姩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明香能把这里头的气孔都做得这么均匀细腻。
只知道一口咬下去,先是一层薄薄的酥脆感,然后就是那种弹牙的感觉。
等细密的甜味上来,更显得口舌舒爽,整个人被那香气浸透了一般,飘飘然在云端。
那红毛丹香蕉水也很好喝。
红毛丹在星洲岛上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尤其是现在临近中秋,是红毛丹大批量成熟的季节。
园子里那水红带毛刺的果汁落了一地,跟前两个月的荔枝一样随处可见,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可被明香一手调制出来,那原本淡淡的甜香一下子变得浓郁起来。
尤其是加上香蕉的味道,舌尖都跟着变得绵软了。
是到这时候,徐大姩才知道,原来,果子还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原本不怎么被看重的水果,现在却让她觉得金贵极了。
简直不敢下嘴一般。
外面,吴建国还在打门踹门,也不知道理智沉稳了一辈子的他今天怎么就这么疯。
张志刚不敢让曾易青过来帮忙。
这小同志别看年纪不大职级也比他们低,但浑身上下那种气场……
反正他们一般都不去招惹他。
就让他这个好不好丈夫跟他女人腻歪去吧。
只是实在是制不住吴建国了。
这大兄弟是铁了心要把门踹破。
可一旦把这门踹破,看徐大年这么多天的表现,估计真的马上就上单位找领导提离婚去了。
四个孩子啊!
离了可怎么办!
张志刚急得汗都要下来,一双手从吴建国腋下穿过,死死搂着他。
眼见着那门上掉下来一些泥屑,显然已经要撑不住了。
他闻着门里传来的香气,忽然灵感一闪,一边提了膝盖把吴建国顶在门上,一边迅速从兜里掏出来那袋饼干,转头对曾易青说:“易青,过来。”
曾易青正在跟明香耳语着什么,听到他声音,转过头去。
他一下子就懂了张志刚想做什么,但他这个人狠得下心,冷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没过去。
明香见状,对他说:“去帮忙呀。”
曾易青这才过去,把张志刚手里的饼干拿了,正要放自己嘴里,把个张志刚气得张口就骂:“你塞他嘴里去呀!”
曾易青冷笑了一下,捂着吴建国的嘴给人塞里面了。
吴建国:“……”
吴建国原本闻到了一点从门里传来的甜香。w?a?n?g?址?f?a?B?u?y?e?ì???ü?????n????〇?2?5?.??????
但他只感到愤怒。
他娘的,他在外面气得跟狗一样,那娘们儿在里面吃点心!
可当他自己的舌尖触到那饼干,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更加浓郁的甜香和俘获了。
那天,在自己丈母娘生日宴上,他憋着没吃。
他怎么能吃明香做的点心呢?
那是敌人做的点心,死都不能吃的。
可现在,光是鼻腔里的香气就让他后悔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咀嚼起来。
当那温润的、甜甜的奶香混着微微酸涩的蔓越莓的汁水在他口腔蔓延开,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那种浑身都舒泰了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到了那迷蒙又醉人的青葱年代。
那时候他才十五,看着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假小子徐大姩,忽然就生了别样的心思。
那是徐大姩见他一天没吃饭,就去山上给他摘来了一捧水红晶亮的野果子过来。
她把果子给他,又从竹篮子掏出来一碗鸡蛋羹。
那鸡蛋羹炖得嫩嫩的,用她家里的破陶碗给盛着,拿了布兜兜着,小心翼翼地给提到他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