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很想和她爹一起去东北,但每次都会被批一顿,她自觉自己的身手是所有人中最厉害的了,她爹就是不让她去。
谢宁捧着温热的汤碗,闻言失笑,“葛大叔是为了你好,东北被日寇侵略,去那里走镖,除了防着匪,还得防着小鬼子,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挨枪子的。”
“可是......”葛大妮摸了摸腰间的枪,她想让小鬼子吃她的枪子。
谢宁不知葛大妮的未尽之言,和小扬在葛家饱餐一顿后才踏着月色回小偏院。
大隐隐于市,现在谢宁并不担心藤田疏石会找上门来,她担忧的是蓝衣社,当初在小城镇里闹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蓝衣社只稍加查探一下便能发现他们的身份,只希望刘婶不要多加逗留。
现在当局打击工党的手段可是很严的,可以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真真假假,反正把人交上去就能立功。
而刘婶也的确如谢宁所想的那般遭遇围捕,不过好在她知道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引起蓝衣社的注意,因此在灭完火后就迅速带着云爰爰乘船离开了,但也因此,刘婶并没有收到小扬发的消息。
当然了,这电报是最快联系的法子,只不过容易被人寻到踪迹,毕竟是让电报局发的,因此小扬在发了一次之后就在谢宁的提醒下不再尝试去用电报联系刘婶,而是用了他们以前商量过的第二套办法,登报。
虽然需要的时间长,但胜在稳妥。
葛家老太太的病在吃了谢宁开的药后慢慢变好了,葛石还特地来送了一份礼,当是酬金。
也因此事,周围的人家都知道谢宁会医术,且还不错的,便时不时的有人提着礼上门来求医,多数还都是女子。
窝在小院里画设计图的谢宁:???
她真的是半吊子,也就给人包扎治疗做点外科手术有些经验,当时给葛家老太太治病都是赶鸭子上架,她绞尽脑汁想自己背的医书里有没有记载,而也是那老太太的病比较典型,因此她才记得。
那方子也是医书里的,她按照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改了一点点,瞎猫碰见死耗子,让她给治好了,可这真不代表她医术好。
但别人不信啊,不好拒绝的谢宁就这么在深宅里当起了女大夫,每日医书都要翻烂了。
谢宁选择顺着金家人的意在这里当大夫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样不仅能获取周围住户的信任,也给自己在这里挑了一个合适的身份,毕竟这里的人家都是一族的,很是团结,自己被纳入进去,正好方便隐藏。
第79章旧时明月79
“谢先生!谢先生!救命啊!”
谢宁正对着自己画的穴位图学扎针,来人一声喊,差点没给扎偏了。
“怎么了?”
“花嫂子难产呢,您快去看看!”葛大妮立即拉了谢宁就走,“快走,快走,去救花嫂子。”
谢宁看着风风火火的葛大妮,不由抚额,忙定住身子,“等一等,药箱没拿呢。”
这还是她为了把大夫这个身份坐实特意去找木匠打的,里面放了不少的工具和一些常见药材,都是中医的,西医的外科手术工具和药品都放在空间里呢,不太好拿出来,而在这里也不适用。
谢宁到的时候院子里还有人在掐架呢,这一间小院子,东西厢房各自住了一家人,因为院子小,两家人住挤的很,便时不时的发生摩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在路上葛大妮说了个大概,说是西厢房的孩子推了花嫂子,然后花嫂子就见了血,现在两家人吵得不可开交。
“别吵了!”
葛大妮一声吼,直接把人都镇住了,葛老太太掀开帘子出来,面色黑的很,瞪了一眼那几个打架的婆娘,“还吵,成才娘,你儿媳的命和肚子里的孙子不要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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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气十足,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病弱的样子。
看见提着药箱的谢宁,葛老太太面色一缓,“谢先生来了?快进来瞧瞧。”因着谢宁之前做过女先生的事,大院里的人都不喊谢宁谢大夫,而是跟着葛大妮喊‘谢先生’。
谢宁手搭在孕妇的脉上,扭头对后头跟进来的成才娘道,“热水,干净的麻布准备好了吗?还有......再准备些红糖鸡蛋水,我这里还有些红枣和黄芪一起煮了,给孕妇补气。”也不奢望人参了。
成才娘不动,只坐在地上拍大腿,哭道,“俺家穷的嘞,哪里有干净麻布和鸡蛋啊?红糖那么贵,更是没有嘞!”
谢宁抿了抿唇,她说的已经是最便宜的东西了......
葛老太太见状,叹了一口气,让葛大妮回自家拿,成才娘眼睛一转,哭的更厉害了,哭穷,哭自己不容易。
花嫂子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谢宁的眼神微微湿润,她想活,她不想死,她的娃还小嘞。
谢宁看了一眼被血浸透的褥子,手顿了顿,还是掀起花嫂子的衣服给她扎了三针,她学针灸都捡着比较要紧的学,这止血针就是其一。
她手上有不少中医医书,其中一本医书还是赵乐给她的抄本,其他的则是上一世舅家给她寻来的。
要说她空间里什么最多,那就是书了。
“她这不行,没有要生产的迹象,得要催生的药,我写个方子,去药铺抓,如果有现成的药就更好了,可以省点时间。”
“不行!”成才娘一把抓住谢宁握着毛笔的手,哭嚎道,“我家可没钱买药材,你是什么大夫?年纪轻轻的别是庸医!这都流血了,怎么还生不下来?不可能!”
要说相信谢宁的医术,还得是院里那一批比较年轻的媳妇闺女,这些个老太太是没几个相信的,都觉得谢宁是和小扬私奔出来的,背地里说的可难听了。
谢宁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就小扬心眼实在,为了谢宁的名声,搬到葛家院里和葛大妮那一帮子师兄弟住去了。
“成才娘!”葛老太太怒道,“你儿媳妇要死了!”
屋里的妇人纷纷看过去,只见花嫂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几句话的功夫,那床上的薄被子都红了一大片,大家都不敢说话了,成才娘也是一脸的惶恐,抓着谢宁的手忍不住收紧,身子都抖了起来。
谢宁把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迅速的写了一张药方子,不再理会成才娘,而是越过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眼睛只一扫,谢宁就瞧见了院里蹲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远远的她就闻到了一股大烟味,那就是七大爷,也就是成才爹,身上穿着长袍马褂,看着是绸缎的,但不知打了多少棉布补丁,脚上的棉鞋都露出脚趾头了。
就这么蹲在院里的簸箕旁直叹气,时不时的损西厢房那户人家几句,却是丝毫不管里面的事,也不说想办法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