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徐州乱斗第五十五章换人质?一出好戏,即将上演!(第1/2页)
豫州,沛国城中。
一支近万人的部队正在集结,黑色的甲胄连成一片,刀剑生寒。
大军阵前,两面大旗迎风招展,一面绣着斗大的“袁”字,另一面则是个“孙”字。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下邳。
“堂兄。”
一阵清朗的呼唤响起,孙策催动胯下战马,来到队伍最前方的孙贲身侧。
他年仅十七,面容俊朗,一双棕色眼睛炯炯有神,身披一副精良的吞首铠,腰间悬着一柄古锭刀,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英武之气。
“此次出征徐州,怕是会引起陶谦和袁公的冲突吧!”
孙贲比孙策年长几岁,身材魁梧,面容方正,他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孙策一眼。
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马鞍。
“伯符,你的眼光还是太浅了。”
孙贲的言语中带着轻慢。
“陶谦暗弱,昏聩无能,袁公早就想吞并富庶的徐州,只是苦无借口罢了。”
“我们这次去,名为援助臧霸,实则是替袁公在这徐州钉下一颗钉子。”
“等帮臧霸守住了下邳,这颗棋子也就没用了。”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到那时,整个下邳国将是袁公的囊中之物。”
孙策听着这位堂兄高谈阔论,心中一阵苦涩翻涌。
父亲孙坚在襄阳战死,尸骨未寒。
自己带着父亲留下的旧部投奔袁术,本想借其兵力为父报仇,再图大业。
可袁术此人,猜忌多疑,为了分化父亲留下的这支江东精锐,竟将大部分兵权交给了堂兄孙贲。
而自己,名为怀义校尉,实则手中只有父亲旧部千余人,处处受制于人。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
父亲的遗志和军队,理应由他这个长子来继承!
别看此时的孙策只有十七岁,可他的志向,早已越过了江淮,望向了更广阔的天下。
为袁术这个冢中枯骨卖命?
他孙策不甘心!
孙贲完全没有察觉到孙策内心的波澜,他见孙策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远见卓识”所折服。
他用马鞭指了指前方,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
“伯符啊,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要学。”
“大丈夫立于世,当懂得审时度度势。”
“跟着袁公,才有我们的前途。”
“你看,这次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拿下下邳,日后封侯拜将,岂不美哉?”
孙策在心里冷笑。
封侯拜将?
不过是当袁术麾下的一条狗罢了。
父亲英雄一世,何曾屈居人下?
我孙伯符,又岂能玷污了父亲的威名!
但他脸上并未显露分毫,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堂兄教训的是,是策想得太简单了。”
孙贲满意地嗯了一声,仿佛一个长辈在提携后进。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享受将曾经名满天下的江东猛虎之子踩在脚下的感觉。
孙坚又如何?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这支军队听命于他孙贲!
“出发!”
孙贲举起马鞭,向前一指,发出了号令。
“呜——”
悠长而沉闷的号角声响起。
大军开始缓缓开动,车轮滚滚,马蹄声碎,汇成一股钢铁的洪流,向着东方席卷而去。
孙策跟在孙贲身后,看着那面巨大的“袁”字将旗,眼中里掠过一抹寒芒。
袁术……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古锭刀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把刀,曾随父亲饮血沙场,刀上仿佛还残留着江东猛虎的咆哮。
如今,它在自己手中,却要为袁术这等冢中枯骨开路!
一股不甘自胸中升腾,孙策的目光越过前方招展的“袁”字大旗,投向了更遥远的东南方。
“父亲,您在天有灵看着吧,儿子绝不会玷污您的威名,这天下,我孙伯符定要亲自取来!”
……
下邳城头上,朔风猎猎。
臧霸手扶着冰冷的墙垛,遥望远处那条黑色的长龙。
旌旗蔽日,甲光向金。
丹阳兵的赤色盔缨,手持盾刀。
青徐部曲手中的长枪大戟,犹如一片钢铁森林。
八千精兵,阵列森严,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臧霸的掌心,全是冷汗。
他身后的下邳城,只有不到三千的泰山驻军,其中一大半还是新募的兵卒,连血都没见过。
袁术答应的援军,连个影子都还没见到。
这仗,怎么打?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陈登的军阵中,一骑快马奔出,在城下百步处勒马停住。
马上骑士中气十足,高声喊话:
“城上的臧霸听着!”
“我家公子说了,念你也是泰山豪杰,不忍赶尽杀绝!”
“只要你献出城池,并交出我家老太公与孙观将军,我家公子便饶你一命,还将吴敦、孙康两位将军归还于你!”
“公平交易!”
城墙上一片哗然。
“什么?用吴敦和孙康换孙观?”
“大哥,孙观他可是……”
“闭嘴!”臧霸怒喝一声,打断了部将的话。
孙观当初让他将下邳还给陈登,被他视为软骨头,一怒之下关进了大牢。
如今,陈登竟然点名要换他?
这是在打他的脸!
臧霸胸中怒火翻腾,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打!现在绝对不能打!
必须拖!拖到袁术的援军到来!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城下大喊:
“陈登小儿何在?让他自己出来说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徐州乱斗第五十五章换人质?一出好戏,即将上演!(第2/2页)
陈登军阵缓缓分开,一辆马车在陈到等人的护卫下,慢慢驶到阵前。
车帘掀开,陈登拄着拐杖,在张闿的搀扶下,站到了车辕上。
他遥望着城头的臧霸,朗声道:
“臧将军,别来无恙啊?”
“我陈登说话算话,只要你交出我父亲和孙观将军,我不仅放了吴敦、孙康,还可让你带着本部兵马,安然离开下邳!”
臧霸一听,心中冷笑。
“好个黄口小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哼!陈登!你以为你是谁?”臧霸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吴敦、孙康是我兄弟,你父亲在我手上,孙观也是我的人!”
“拿两个败军之将,就像换回你爹和我的大将?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陈登并不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依臧将军的意思,是想如何?”
“想换人可以!”臧霸伸出三根手指,“但你得拿出诚意来!”
“除了吴敦和孙康,你还得再加三千石粮草!外加一千套甲胄!”
他这是狮子大开口,故意讨价还价,拖延时间。
陈登身后的张闿闻言,怒不可遏。
“公子!这臧霸欺人太甚!”
“下令强攻吧!俺一定将老爷他们救出来!”
陈登摆了摆手,制止。
他凝视着臧霸,突然笑了。
“好!”
一个“好”字,让城上城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臧霸脸上的得意一下子凝固,心中“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陈登答应得如此干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瘸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真以为我臧霸会信守承诺?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粮草甲胄,只想尽快救回他爹?
对,一定是这样!
陈珪是陈氏的顶梁柱,陈登这个孝子必然心急如焚,失了方寸。
想到这里,臧霸心中的警惕才略微放松,转而被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所取代。
“不过,”陈登话锋一转,“粮草甲胄数目庞大,交接起来颇为费时。而我父亲年迈,经不起折腾。
不如这样,为了确保你我双方的诚意。
明日,我先将吴敦、孙康两位将军送到城下,你将孙观将军与我父亲一同送出城来。待我确认我父安然无恙,你的人也可以将吴敦、孙康接回。
之后,粮草甲胄,我悉数奉上。
一步到位,你看如何?”
这个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既显示了诚意,又避免了一方反悔。
臧霸心里盘算着。
只要能拖延时间,什么都好说。分两步走,能拖更久。
“好!就这么办!”臧霸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不过准备交接也需要时间,我手下这些兄弟,可不像你的兵那么利索!”
“两日之后交换!”
“一言为定!”陈登说完,便转身回了马车。
大军缓缓后退,在离城十里处安营扎寨。
看着退去的陈登大军,臧霸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他身边的部将凑了过来,忧心忡忡。
“大哥,真要跟他换吗?孙观那厮……”
“换个屁!”臧霸啐了一口,
“老子这是在拖时间!”
他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一个乳臭未干的瘸腿竖子,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真以为我臧霸是泥捏的?”
他望向陈登大营的方向,嘴角是止不住的冷笑。
“陈登小儿,我在等援军!”
“你,又在等什么?”
……
中军大帐。
陈登坐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公子,三千石粮草啊,就这么给他?”林阿狗给给他揉着肩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钱粮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爹和孙观的命,比这些东西金贵。何况……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这时,陈到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
“大哥,都安排好了。”
陈登抬起头,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大哥,你真是神了!”陈到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募兵令一下,那些饿得眼冒绿光的流民一下子都涌过来,若非士卒拦着,军营都要被挤塌了!咱们只挑了六千最精壮的,剩下的人还不肯走,说哪怕当个伙夫也行!”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而且,大哥,这些人简直是天生的兵胚子!我今天上午刚教他们如何列阵前刺,今天下午再去一看,六千人组成的枪阵已经能做到令行禁止,长枪刺出时,干净利落!”
“那股气势,比我当初在丹阳练兵时还要强上三分!若不是我亲手所教,我真以为是哪来的百战精兵!
“若是再操练个几日,上阵杀敌绝对没有问题!”
陈登看着陈到那张兴奋的脸,欣慰地笑了起来。
流民们一点就通?傻叔至,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奇才,不过是你的【强军砺武】在发挥作用罢了。
他没有点破,只是欣慰地拍了拍陈到的肩膀。
“大哥,还有一件事。”陈到从甲胄里掏出一份书信。
“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上说沛国城的孙贲领着一支万人部队已于昨日出发。”
“他们的目标……是下邳!”
陈登接过书信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之色。
“臧霸果然向袁术求援。”他将信揉成一团,对写信之人颇为好奇。
何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
无论如何,此人是友非敌。
随后陈登淡淡一笑:
“叔至,你说,是臧霸的援军先到,还是我们的刀先架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