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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清冷权臣后 2 凉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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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凝微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09 05:24:46 来源:源1

2凉薄月(第1/2页)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她纤细的手臂,宽大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本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其完全圈住,却只是疏离地用手掌托着,严格守着君子之礼。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袖,崔宜萝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热,甚至手掌和指节上薄茧的粗糙。

崔宜萝含泪抬眼望向男人。

江昀谨不知何时从马上下来,虽托着她的手臂,神色却万分冷淡,如在面上积了一层冰霜。

声线亦如古井平静无波:

“我扶你。”

车帘放下,马车再度跑了起来。

娇美的笑容瞬间消散,崔宜萝看着素白袖摆处的一点血渍,是方才江昀谨以剑伤那贼匪头目时沾上的,恰好溅在以鹅黄丝线绣成的一朵小小连翘上,鲜红得刺眼。

纤细指尖轻轻抚过,崔宜萝盯着它,若有所思。

-

马车行了约一炷香便到了宝明寺,崔宜萝掀开车帘走出马车时,熟悉的寺门前已有人等候迎接,想来是江昀谨已派人快马事先通传过。

江昀谨下马与前来迎接的住持等人商议今夜暂宿之事,议完返回时,崔宜萝仍未下车来。

她脚踝受伤,先前也是靠着江昀谨扶了一把才登上马车,下车又比上车更难,一个不慎恐加重伤势,因此在下头接着的荔兰也是小心翼翼。

崔宜萝焦急得额头出了虚汗,歉疚地看着江昀谨道:“表哥先进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又挪动伤脚试图下车,但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江昀谨看了几息,最终迈了步子上前。

崔宜萝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意外,但他只垂着眼并不看她,细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手臂被大力托住,热意透过衣裳传来,又转瞬消失。

一触即分,淡漠得和先前扶她上车时一模一样,保持着高门世家郎君的最基本礼貌和教养。

克制又疏离。

崔宜萝刚稳当地踩在地上,男人已迅速收了手大步转身离开,她抬眼时只看见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多谢表哥。”

崔宜萝对着他道。

男人并未应声,脚下未停,但她知道他听见了。

崔宜萝被荔兰扶着,由小沙弥带路走到厢房。

天色本就不早,不过多时小沙弥便送了晚膳来。寺里的饭菜清淡,只一碗混着百合花瓣的白粥,一碟素春卷与清炒时蔬。

荔兰拿银两打点了小沙弥,又与其谈了几句,谈话声隔着窗棂听不真切,崔宜萝执着竹箸,神情平静地将清淡的饭食一一用了。

吱呀一声,荔兰推门进来:“姑娘,还得有一会呢,我向他们拿了伤药,先上药吧。”

崔宜萝缓慢嚼着口中熬得烂熟的百合花瓣,清浅香气流转在唇舌间。

“好。”

最后一丝暮光消失,天色彻底转黑,只余几点星子点缀着漆黑夜空,伴着高悬明月,照得夜空显出几分墨蓝来。

月色下,厢房门被轻轻敲响。

荔兰忙出去,随后将门开了一条缝,唤向房内坐在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床榻上看书的崔宜萝。

“姑娘。”

崔宜萝已重新挽好了发髻,簪钗掉了几支,好在缺了也不明显,难的是耳坠少了一只,崔宜萝只好将仅剩的一只耳坠摘了下来,圆润耳垂上小小的耳洞便露了出来。

取下时,她看着掌心的耳坠,是以赤金打成繁复的花叶形,灵动流苏上缀着的小巧亮丽的宝石在昏暗烛光下都能散着耀眼光泽。

这是姨母在她十岁时送的生辰礼,如若这不是她妆奁里最为精巧好看的耳坠之一,她今日便不会戴它。

可惜了。

裙裳也被理得齐整,她未带更换的衣裳,毕竟那样太过明显。荔兰只好绞了湿帕子去擦衣裙沾上的尘土,虽未完全擦干净,但也干净不少。如此一来,脚腕裙摆处乌黑的脚印便更加明显了。

听到荔兰的声音,崔宜萝又理了理衣裳发鬓,方走出厢房。

宝明寺坐落在高山上,即便是夏日,入了夜也难免寒凉,凉风轻轻吹过轻薄白裳,勾勒出女子纤瘦而挺拔的身形。

厢房外的草丛中忽地传来几声窸窣响动。

崔宜萝大步上前蹲下,双手往里一捞,便将一只白兔稳当地抱在了怀里。

白兔毛发雪白,一看便知一直被寺里的小沙弥照看着,只是方才钻进草丛里沾了一些草碎,稀稀疏疏地混在毛发里。

厢房外设了几盏石灯照明,崔宜萝借光认真地将白兔背上的草碎择出。

“表哥。”听到脚步声,崔宜萝带着明丽的笑容抬起头。

江昀谨目光停在她的脚踝上,似是在犹豫,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他仍穿着白日里的那件银灰色锦袍,鲜血不易洗净,袍角沾上的血渍虽被仔细擦过,但仍留下几点浅红。可即便穿着脏污的袍子,依旧难掩其周身的清冷贵气,俊美的一张脸逐渐显露在昏黄烛光下,让人看得愣神。

如圭如璋,果真当得起众人的夸赞。

崔宜萝关心问:“表哥怎的还未歇下?”

江昀谨看了眼她抱着的白兔:“有些事。”

崔宜萝顺了顺白兔后背的毛发:“表哥,方才我在草丛里看到这只兔子,不知是哪儿来的,但很是招人喜爱,”她将白兔举起,笑问:“表哥可觉得?”

白兔在她手中温驯可爱,双眼似她乌鬓间簪着的那颗红宝石。江昀谨抬起眼来,似蕴着化不开的浓墨的双眸射入月光。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眼底仍旧冷清,看上去并不打算回答。

崔宜萝见他不答,也未再继续谈这只来历不明的兔子:“表哥,今日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知还能否回去见姨母。”

此话一出,江昀谨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僵住,透出几分不自在。

崔宜萝心领意会,今日抵挡贼匪时,她在身后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腹,身躯紧密相贴,她甚至能感觉到腰腹上蓄着力量的块垒,偏偏贼匪攻势密集如雨,他没有机会推开她。

她缓步靠近几寸,语气认真而郑重:“表哥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定为了你义不容辞。”

她目光坚定炽热,江昀谨挪开了眼:“不必,今日只是凑巧。”

若不是一护卫杀出重围,恰巧碰上他在郊外处理完公务准备回府,他也不可能赶去。

她却坚持:“救命之恩不能忘,宜萝会永远将今日的事记在心里的。”

烛光明亮地打在她的侧脸,照得容貌更加姝丽,抱着的白兔始终乖巧恬静地卧在她的怀里,和白裳融在一处,衣袖上绣着的鹅黄连翘似是月色点缀,清丽灵秀如月宫仙娥。只是她走路却一瘸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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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上前时,江昀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乌黑脚印。她脚踝纤瘦,看着一折便会断掉,而他今日却重重地踩在了上面……

江昀谨敛了心绪,问道:“脚如何了?”

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听不出丝毫担忧。问上一句似乎只是出于世家长子从小被教养应有担当的涵养与礼仪。

崔宜萝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似乎很感动他的关心:“虽然寺中伤药不比府上的,但也好多了。”

江昀谨道:“回去我让人请大夫,再送药给你。”

到底是他不慎将人踩伤的,理应负责。

“多谢表哥。”

女子声音柔柔,听着让人心中一软。

江昀谨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只微微颔首。

“说起来,宜萝还有一事要拜托表哥。”

“说。”

崔宜萝咬了咬唇瓣,乍然红了眼眶,神情变得无比纠结委屈:“今日那群贼匪来得蹊跷,不似普通山匪,但……我到盛京不过几日,也未与人结怨。我、我实在想不明白会是谁要杀我……表哥……”

说到这儿,两滴晶莹圆润的泪珠楚楚可怜地滚下,少女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哭得可怜极了,男人却丝毫不心软,冷静得像一个生杀予夺的掌控者:“我已吩咐彻查。”

听他这么说,崔宜萝绷紧的肩头松弛下来。她轻轻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如此便好,表哥有勇有谋,定会将此事查得分明,那我便安心等表哥消息。”

“从前只知表哥惊才绝艳,卓荦不凡,未曾想表哥还使得一手好剑,今日以一敌众,宜萝从前还未见过似表哥这般英武的人。”

少女刚流过泪的双眼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莹白面颊上仍挂着湿润泪痕,感激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真诚的敬慕。

江昀谨目光微动。

她又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正要张唇,江昀谨开口打断。

“他们查探时捡到了这个。”

他抬起手,手中拿着的正是她丢失的那只赤金花叶耳坠。

崔宜萝难抑激动地接过:“是我遗失的,多谢表哥,”说着她又有些哽咽:“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母亲?”

“是,”崔宜萝点点头,神情黯了下来:“我母亲在我还未满周岁时,便因意外落水去世了,发现时已过了三日……连我父亲都差点没认出她。我虽根本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但当我难过时看着母亲的遗物,总会觉得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我身边,心中宽慰不少。”

她看着手中的耳坠,轻声道:“我也常想,若母亲还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说着她自嘲地笑笑:“起码会有一桩合我心意的婚事吧。”

总不至于将她嫁与一个可以做她祖父的老头子。

崔宜萝抬眼,撞进江昀谨变得复杂的目光,自嘲勾唇:“今夜让表哥见笑了。”

江昀谨只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崔宜萝轻轻“嗯”了一声,盯着他道:“表哥说的是,重要的是眼前人。”

江昀谨眼神微变,似是在探究。崔宜萝只坦荡地与他对视,一息后,他率先移开了目光。

四周寂静下来,只余零星蝉鸣声。对话似乎到此便结束了。

江昀谨脚步微转,正打算离开,怎料女子忽然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

“表哥,你的手受伤了!”

崔宜萝秀眉紧蹙,担忧惊呼。

借着月光,可见男人宽大的手背横亘着一条长长的伤口,看上去只简单清理了一下,皮肉翻开,鲜红的血痂干在伤口上。

伤口看着新鲜,一看便知是抵挡贼匪时留下的。

她的掌心温热而柔软,男人修长的手指似陷在一团柔软里,被包裹上的那一瞬间变得僵硬。

几乎是下一瞬,江昀谨猛地抽出手来。

崔宜萝错愕:“表哥……”

江昀谨的脸上向来漠然得无甚情绪,而此刻他眉宇染上一层薄怒,墨眸晦暗,光冷冷看着她便沉下无限威压。

显然她方才的举动狠狠冒犯了他的边界。

江昀谨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凉风瞬间挟带无数寒意吹过,带起衣袂翻飞。

男人原本平缓无波的语调此刻冷沉了下来:“放肆。”

崔宜萝又是无措又是尴尬,原本握着他的那只手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极其不自在地抚向白兔,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了头,低声道:“抱歉,表哥,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

江昀谨不语,周身散发强烈的压迫疏离。

原本温和的气息彻底散了,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崔宜萝被他盯得神情怯怯:“表哥……”

“不需要。男女有别,莫要逾矩。”

男人说完,大步转身离开,只留下崔宜萝抱着白兔站在原地。

直至颀长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后方阴暗处闪身走出一个人来。

荔兰望着江昀谨离开的方向,皱眉道:“江公子怎能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姑娘体贴他受伤,他竟完全不给姑娘脸面!”

崔宜萝缓缓收回视线,手中轻抚着白兔,脸上哪还能看出方才半点尴尬的影子?

“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慢慢来吧,把人逼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前面势头很好,提起亡母更让他有几分感同身受,只可惜他到底心防重,她不过是碰了碰他的手,就将他气成那样。

不过无妨,人与人之间总该有一人负责打破界限、拉近距离,他的底线本就是要一寸寸降低的。而江昀谨显然不是做这种事的人,那就由她来好了。

“更何况,今夜也不是全无进展。”

荔兰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姑娘方才让他查清贼匪一事,该不会……”

崔宜萝抚摸兔子的手一顿,眼中结满了冰霜,语调骤然变沉:“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不是我们雇的人。”

月光洒下的另一侧,身影挺拔如竹的男人面沉如水,低声吩咐:“闻风,传信给殿下,人已救下,事情或有进展,明日回城后细议。”

闻风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江昀谨轻轻颔首。

闻风皱眉:“那可就麻烦了,崔姑娘瞧着毫无反抗之力,若真被他们取了性命,岂不影响殿下的计划。”

江昀谨半边脸沉在阴暗中,“未必,她很聪明。”

今日贼匪人数众多,她虽躲在他身后,却能迅速地躲开刀剑,全身上下唯一的伤竟是他伤的。反之,对方倒是被飞来的断刃刺中膝盖。

武力不敌,但能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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