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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清冷权臣的侍妾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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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灯大人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09 17:25:48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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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京城,大雪。

满城银装素裹,就连太常殿的重檐歇山顶上,也积了厚厚一片雪。

为了防止风霜漏进梅花槛窗,宫里的内侍一早便取来挡雪的宝相花毡毯,扑在镶了琉璃的雕花木窗上。

殿门半遮半掩,不止烧了地龙,各个角落还摆了烧足银炭的火盆,直催得枣木香几上的那几枝含苞腊梅都开了花。

裴贵妃从大太监周保手中接过那一碗熬得浓稠的汤药,又亲自扶了元庆帝起身,递去痰盂供他咳嗽,“陛下,您轻些,咳伤了嗓子,臣妾会心疼的。”

元庆帝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裴贵妃急忙塞上一个装满了干菊、百合片的安神药枕,供他垫腰。

待元庆帝坐定,裴贵妃又小心喂去一勺汤药,笑说:“瞧着陛下今日精神头不错,待会儿可要让人支窗,赏一会儿雪景?”

元庆帝摇头:“不必了。”

他看着裴贵妃那张年轻娇俏的脸,又看了看自个儿早已老态龙钟的手,叹息道:“兰芳,最近当真是苦了你了。”

裴贵妃的闺名是兰芳,昔年床笫间,皇帝情动时,也是情愫深重,一声声唤她“兰芳”。

裴贵妃闻言,不免心头发酸,泪盈于睫。她放下汤碗,依偎进元庆帝的怀中,无不酸楚地道:“陛下定要快些好起来,臣妾与山儿都盼着陛下大安呢……”

元庆帝亦是拥住爱妃,连连感叹:“朕知道、朕不能舍下你们母子俩。”

裴贵妃紧挨着元庆帝,殷殷切切说了好一番话,直将元庆帝哄睡,方才蹑手蹑脚出了寝殿。

风雪迷眼,待裴贵妃步上轿辇,双手插.进那只白狐袖筒暖了暖,方抹去眼角泪花,将那些伤神之色尽数散去。

她沉着脸,唤人起驾回宫。

裴贵妃单手支着额穴,不免回想元庆帝之前含情脉脉唤的那句“兰芳”。

初入宫的时候,陛下正值盛年,又生得高大威武,极具帝王威严,裴贵妃确实心折于他的九武至尊的气概,但时间久了,她便知道,皇帝盛宠她,无非是因她一双明眸善睐的美目像极了仙逝的沈皇后。

沈皇后是元庆帝早年在潜邸娶的发妻。

彼时的元庆帝不受先皇待见,又出身婢腹,连夺嫡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并未自哀自怨,反倒蛰伏藩地多年,韬光养晦,直至手握兵权那日,一举攻入京城,登上王位。

元庆帝与沈皇后多年夫妻,伉俪情深,本该是令人艳羡的一对爱侣。

奈何沈皇后出身寒微,又与元庆帝相伴微末,过足了平凡夫妻的生活。她受不了元庆帝三妻四妾,夜宿其他女子的帐帷。在诞下大皇子后,沈皇后挑了元庆帝生辰那日,焚宫自毁,死于禁庭。

元庆帝痛斥沈皇后实乃妒妇,令他在群臣面前颜面尽失,还迁怒于妻族,甚至冷落嫡长子陈文晋多年。

也是这时,善解人意的裴贵妃就此入了元庆帝的眼。

裴贵妃年轻貌美,性子又如解语花一般可人,三千佳丽,只她一人椒房专宠,不过两年便诞下了二皇子陈逸山。

元庆帝不但对裴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疼爱有加,还时常领二皇子陈逸山上朝听政。

不仅如此,元庆帝还抬举裴家子弟,栽培裴瓒,一副要为二皇子日后即位铺路的样子。

可唯有裴贵妃知道,元庆帝若当真痛恨沈皇后,又怎会每年在沈皇后忌日那天罢朝,将自己锁进坤宁宫里一夜不出。

他若是对沈皇后唯有恨意,又怎会午夜梦回,时常唤错名字,将裴贵妃认成他的“兰儿”,再睡梦间紧紧拥她入怀。

若非心中还有亡妻的一席之地,元庆帝又怎会挑选那些沈皇后生前爱重的玛瑙耳坠、兔毛红绸斗篷,将裴贵妃装扮出一二分前人的影子,也好借她睹物思人?

裴贵妃心知肚明,元庆帝忘不了他的亡妻。

她不过是沈皇后的替身。

元庆帝伤其长子,无非是因爱生怨,想让地底下的发妻知道,没她的庇护,她的儿子也不能好过……

这是元庆帝的怨,也是他对沈皇后**的惩罚。

就连元庆帝培植裴瓒,此举恐也有深意在内,无非是为了竖起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想将二皇子陈逸山推到人前,如此便能庇护沈皇后生下的长子陈文晋安然无恙。

恨之深,爱之切。

活人是鱼目、腐珠,又怎及得上死人这轮皎白月光。

裴贵妃回到梅园,静候多时。

很快,有内侍未经传召,鬼鬼祟祟迈进梅园,同裴贵妃耳语:“娘娘,您料得不错。周大监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刚有些气色,便密召阁臣入殿,起草遗诏,还让吕学士代为拟旨……听陛下的意思,立储一事,自是要遵循祖制。”

裴贵妃手中的花枝咔嚓断了,她睁开一双美眸,语气森然:“好一个遵循祖制。”

那岂不是立长不立贤?

皇帝果然要立大儿子为皇太子!

他当真狠心,竟要拿她的二儿子,为沈皇后的大儿子去挡那些明枪暗斗,待帝途亨通,再推长子御极即位,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难怪元庆帝急召裴瓒上京述职……这是想趁机折断她的左膀右臂啊!

裴贵妃冷笑一声。

一纸遗诏算什么,只要她的侄儿裴瓒争气,不过矫诏罢了,她儿照样能登基。

倒是元庆帝莽撞,既已经将裴瓒养成了茹毛饮血的恶狼,又怎敢期盼他收敛嗜血本性,变回一条任打任骂的家犬?

元庆帝将裴瓒逼到这样一条死路上,他不起兵谋反,倒失了裴家人的血气。

裴贵妃有二皇子在手,她盼着侄儿能早点开窍,助她成事。

只是令裴贵妃不安的是,为何她送去的信,裴瓒迟迟没有回复……是裴瓒警惕心重,行事周密,还是当真遇到了难以摆平的麻烦?

-

江州。

裴瓒按兵不动,确实是在静候时机。

托巡抚徐峻茂的福,裴瓒截获了那一批数十万石的粮草,正好作为军饷,用以喂养裴瓒麾下强盛的兵马。

裴瓒“养伤”的这一个月,他收到无数封那位贵妃姑姑送来的密信。

然而每一封信,都被裴瓒衔于白皙长指,递于烛台,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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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枪打出头鸟,他便是裴贵妃膝下的犬马,也不应指哪儿打哪儿。

况且……比他心急的,大有人在。

裴瓒凤眸低垂,淡扫一眼黑隼送来的线报。

信笺上残余“秦王”二字。

很快,那张纸也被火焰吞噬,蜷曲成暗色灰烬,消散于炭盆。

-

夜里,沈氏命人给玉尘院送了一盅甜汤,说是给裴瓒补补身子。

冯叔看到那碗羹汤,当即拦了下来,当着林蓉的面泼了。

林蓉目瞪口呆,她没胆子这样糟蹋主家的羹汤。

冯叔却笑着教她:“甭管什么人示好,咱们都要以主子为重,说句僭越的,便是天王老子送来的汤,没试毒之前,也不可呈于大都督案前。”

林蓉受教,又问:“那大少爷还喝汤吗?”

冯叔有意抬举林蓉,打了一棍子,便要塞一颗蜜枣了。

冯叔:“喝,你去公厨那头重新炖一碗甜汤端来,记住了,食材都要自己验看过,也不可假手于人,汤熬好了还得亲自试毒,方可献给大少爷。”

“知道了。”

林蓉是个实诚的姑娘,冯叔怎么安排,她就怎么照做。

一碗汤端到房中,她还如梦初醒一般,从食盒里拿出另一只碗,当着裴瓒的面小饮一口,再奉给主子。

“大少爷,没毒,能喝了。”

不消说,裴瓒也知林蓉这番谨小慎微的做派是冯叔教的。

裴瓒仍在批阅那些军防文书,他头也不抬,道:“不必这般谨慎,内宅之中,还无人敢对我下毒手。”

况且,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少有,若非那等融于酒水的风月媚.药,等闲虎狼之药,裴瓒能辨出来。

林蓉懵懵懂懂地点头。

她本想退下休息,可裴瓒却并未放她离开,反倒是道了句:“将柜中的《武经》取来。”

他要给副将郑至明送信,指点军策。为防信笺被人截获,倒不如以撕下一页兵法作为回信,以此提点战阵。

想来郑至明聪慧,定能知他部署。

只是,林蓉在书柜前流连许久,竟迟迟挑不下书。

裴瓒等得不耐,掠去一眼,轻嗤一声:“我倒忘了,你大字不识一个。”

林蓉讪讪一笑:“也识得几个了……还有些在学。”

裴瓒静立片刻,阖上案卷,又摊开一张簇新的宣纸。

待纸张铺好,裴瓒敛袖取下一只兔毫笔,饱蘸墨汁,搁在砚台边上,“过来,教你。”

林蓉受宠若惊:“教我?”

裴瓒抛下来一个天大的馅饼,林蓉被砸晕了,有些难以置信。她疑心是自己的幻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错意。

直到裴瓒眉峰微皱,眸光暗沉。

林蓉慌忙上前,小心翼翼触上那一张细薄色白的宣纸……她买不起笔墨纸砚,平日就算练字,也只敢拿枯木枝子在雪地里写写画画,或是用烧黑柴棍在草木灰里涂涂抹抹。

裴瓒将笔搁在林蓉的手中,教她如何握笔,如何勾画。

最后,裴瓒写完“武经”二字,又赠她几张宣纸,供她如开蒙小儿一般,在旁描绘字帖。

林蓉看不懂裴瓒写的字,但她知道,裴瓒下笔疏狂,撇捺遒劲,写的字银钩铁画,这般好看,定是书法大家。

裴瓒打发了林蓉后,便兀自继续翻阅文书,不再理她,唯有林蓉诚惶诚恐地描摹那几个漂亮的方块字,一声都不敢吭。

林蓉既享受这等练字的时光,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在旁练字,看着太过碍眼,会叨扰到裴瓒务公。

她忐忑不安,时不时窥探裴瓒一眼。

还是男人眼角余光一扫,瞥见林蓉鬼鬼祟祟的偷瞄。裴瓒阖上文书,寒声问她:“有事?”

林蓉偷看人的行径被发现了,她顿时窘迫地低头。

林蓉六神无主,盯着裴瓒腕上那串沉光佛珠发呆,情急之下,她问出一句:“大少爷,您信佛吗?”

裴瓒难得一怔:“何故发问?”

林蓉凝视男人琳琅玉骨上的那串念珠,“您一直戴着这串念珠。”

少时的林蓉就见裴瓒戴过这串佛珠。

这么多年过去,那串黑沉的菩提木佛珠,仍旧悬于他的腕间。

裴瓒低眼,审视臂骨片刻,淡道:“不过是一名僧人留下的遗物,瞧着不错,便取了来。”

林蓉认真地赞叹:“大少爷是有佛缘之人。”

裴瓒眯起狭长的美目,他竟从这样一个愚钝的小丫头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敬仰之意。

不知为何,他忽然生出了一丝兴味。

裴瓒慢条斯理地道:“是吗?只是那名僧人,似乎不愿忍痛割爱……”

说完,轮到林蓉怔住。

她没听明白,既是死者的遗物,何来“肯不肯让物”一说?

裴瓒轻扯下唇角,目露寒光:“那名僧人死时手骨僵硬,不愿松开珠串,还是我掰断了几指,才将他的遗物取来。”

裴瓒仍记得从前的事,那名山匪扮作僧人,持刀袭向他。僧人本想生擒裴瓒,再利用裴瓒勒索江州大户裴家,哪知裴瓒自小习武,不过反手一拧刀柄,便将人斩于刃下。

这串佛珠,便是僧人手持之物。

简素的菩提木浸于血水中,一窠红、一窠黑,有种诡谲的美。

裴瓒觉着不错,便斩了那人紧攥珠串的指骨,将其拾了回来。

林蓉脑袋嗡鸣,隐约猜出了故事的全貌……珠串并非僧人自愿馈赠,而是裴瓒行凶杀人,再故意将它占为己有。

他哪里是慈悲为怀的佛陀,分明是杀业深重的阎罗。

林蓉顿时哑口无言。

她脸上那种对于师长的孺慕之色尽数消散,留下的唯有瞠目结舌的惊恐。

裴瓒单手支颌,将手递至她眼下,语带蛊惑地问:“你想要?”

林蓉的视线飘忽不定,看一眼妖冶秀致的大少爷,又看一眼那串煞气沉沉的佛珠。

她听懂裴瓒的赠物之意,急忙摇头:“不、不了,此物法力通天……奴婢怕是无福消受。”

“是吗?那当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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