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至圣先师 262.徐永生的建议

西北、朔方之乱时，谢初然是儒家正六品修为。

当时她的儒家五相五常选择是三层“仁”、三层“义”、一层“礼”、四层“智”和一层“信”。

谢初然五品、四品阶段，倒是分别修持了第二组和第三组“礼”...

杨戬破空而行，银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三尖两刃刀随风轻颤，似亦感知主人心中怒涛。东极山遥遥在望，云雾缭绕如旧，可他已知，那看似宁静的仙家洞府，实则藏匿着多少谎言与权谋。他不再低飞潜行，而是大开天眼，神光贯穿千重云障，直射山门??他要光明正大地归来，以真相之名，踏碎虚伪太平。

刚至山门前，便见云瑶立于青玉阶上，素衣飘然，眉心一点朱砂若隐若现。她似早有感应，抬眸望来，眼中无惧，唯有沉静。“哥，你回来了。”声音清越，却如钟鸣震魂。

“嗯。”杨戬落地，尘沙未扬，目光落在她额间，“你最近可有梦魇？或忽然记起什么片段？”

云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前夜梦见一片血河，有个女子唤我‘阿妹’，说她等了我五百年……我还看见你被锁链缠身，跪在雷池边，而父亲站在玉帝身旁，闭着眼不说话。”

杨戬心头剧震。那是赤水战后清算的画面！她竟在梦中触及前世记忆！

“有人动过你的识海。”他沉声道，“不止一次。那位戴青铜面具的老仆，便是为了压制你觉醒，才常年为你点安魂灯，隔绝轮回因果。”

云瑶低头，指尖轻抚颈间一枚玉坠：“我记得那灯焰是幽蓝色的，每晚子时亮起，他说那是‘镇魂火’，能护我不堕恶道……可后来爹下令禁他入内院，再也没见过他。”

“那是影卫秘术。”杨戬握紧她的手，“从今日起，我不再让你受任何人操控。无论那人是谁，只要敢阻你忆起真我，我必斩之如草芥。”

话音未落，天际忽响钟鸣，九声连震，乃是天庭敕令降临之兆。一道金光自穹顶劈落，化作玉牒悬于半空，上有朱批：“诏二郎至圣先师即刻赴凌霄殿述职，议南荒妖患善后事宜。”

杨戬冷笑：“来得正好。”

云瑶蹙眉：“哥，这是调虎离山。他们定是察觉你有所动作，才急召你入殿。”

“我偏要应召。”他仰首望天，“正愁无处掀棋盘，如今他们亲自送来台阶??我要当着三十六部神仙之面，将赤水真相公之于众！”

“可你会被反噬！”云瑶急道，“天条律令不容亵渎，若你在殿上直言玉帝罪责，立刻会被‘言咒锁喉’，魂魄当场撕裂！”

“所以……”杨戬取出瑶姬留下的血玉佩，置于掌心，“我要借母亲的执念之力，破那天道禁言阵。”

云瑶震惊：“这太危险！若玉佩中的怨念失控，不仅你会走火入魔，连我也可能被牵连，提前唤醒前世因果，引动轮回劫雷！”

“那就一起扛。”杨戬凝视她双眼，“你是瑶姬之女，亦是赤水冤魂的见证者。这一战，不是我一人之战，是我们杨家三代人的清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若我倒下，你要记住所有真相，继续走下去。哪怕化身厉鬼，也要让三界听见我们的声音。”

云瑶久久不语，终是缓缓抬起手，与他掌心相击：“一诺如山，生死同担。”

翌日辰时，杨戬整束银甲，披猩红斗篷，背负三尖两刃刀，独自踏上登天云梯。云瑶本欲同行，却被他以一道封印禁制留在东极山结界之内。“你还不能暴露。”他留下一句话，“活着，比复仇更重要。”

凌霄殿外，祥云列阵，仙乐缥缈，仿佛一切依旧庄严神圣。然而杨戬走过白玉长阶时，感受到无数目光暗中窥探??托塔天王李靖悄然退后一步；哪吒脚踩风火轮，远远投来警示眼神；太白金星捻须不语，眸底掠过一丝惋惜。

他知道，这些人里，有的曾敬重杨昭，有的同情杨家遭遇，但无人敢言。因为沉默，也是生存之道。

殿门开启，金光万丈。玉帝高居九龙宝座，冕旒垂珠，面容模糊难辨。左右文武分列，寂静无声。

“臣杨戬，参见陛下。”他单膝触地，却不低头。

“平身。”玉帝声音温和，“南荒九婴虽除，然百姓伤亡惨重，朕闻你曾深入西漠，可有发现幕后黑手？”

“有。”杨戬起身，直视上方，“幕后之人，非妖非魔，乃神也。”

满殿哗然。

太白金星出列：“二郎神慎言！天庭诸神皆奉天道，岂会勾结妖物？”

“那请陛下解释。”杨戬朗声道，“为何九婴封印会在朝廷下令撤军当夜松动？为何杨昭将军死守堤岸却被定为叛将？为何赤水战报尽数焚毁，唯余孤卷藏于忘川阁？”

他每问一句，殿中气压便沉重一分。

玉帝淡淡道：“往事久远，史官笔误难免。杨昭确有抗命之实，贬黜已是宽宥。”

“误会？”杨戬冷笑，猛然举起血玉佩，“那这位亲眼目睹密诏的女子，又该如何解释？！”

玉佩骤然爆裂，一道血影冲天而起，凝聚成瑶姬身影，白衣染血，双目含怒。她开口，声如寒冰贯耳：

“玉帝！你假借天意，诱杀忠良，逼我兄妹分离，害我魂散桃山！今日我以残念显形，只为一句公道??还我杨昭清白，还赤水万民一个交代！”

全殿震动！护殿神将欲出手镇压，却被一股无形威压逼退。那是执念所化的怨灵之力，夹杂着天道都无法轻易抹除的正义呐喊。

玉帝终于动容，冕旒微晃：“孽障！竟敢以邪魂乱殿！来人，速将其诛灭！”

“慢着！”杨戬横刀拦前，“此魂乃天庭枉死者之一，若你敢动她一分，我便当场揭露混沌钥之事??问问诸位，可知道是谁亲手开启了九婴封印？！”

空气凝固。

哪吒瞳孔骤缩，李靖脸色发白，就连一向淡然的太上老君也睁开了眼。

“你说什么？”玉帝声音陡冷。

“我说??”杨戬一字一顿，“五百年前，保管‘混沌钥’的至圣先师，正是我的授业恩师，玉鼎真人！而开启封印的咒语，唯有他与你身边近侍知晓！你们二人，一明一暗，共谋此局，只为借九婴之祸，铲除杨家势力，再捧我父为英雄，换取民心归附！”

“放肆！”玉帝怒喝，一道雷霆自掌心劈出，直取杨戬天灵。

杨戬不避不让，催动**玄功，硬接一击。雷光炸裂，他嘴角溢血，却仍挺立如山。

“你可以杀我，但杀不尽真相！”他高举残破玉简，“《赤水七日记》已烙印我魂海之中，只要我还存一丝意识，这段历史就不会湮灭！若有朝一日我陨落，自有后来者继承遗志，继续追问到底！”

“你竟敢威胁朕？”玉帝站起，周身金光暴涨，“来人！剥其神籍，废其修为，打入雷狱永囚！待其魂魄磨灭，再投入畜生道轮回百世！”

四大金刚应声而出，手持缚神链逼近。

就在此时，殿外忽传一声清啸：“且慢动手！”

众人回首，只见一名老道踏云而来，鹤氅拂尘，正是玉鼎真人！他面容枯槁，似多年未曾露面，此刻却双目炯炯，直视杨戬。

“徒儿……”他轻叹，“你终究还是查到了这里。”

杨戬盯着他，声音冰冷：“师父，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混沌钥打开了封印？”

玉鼎真人闭目片刻，终是点头：“是。”

全殿死寂。

“为什么？”杨戬嘶吼，“你教我忠义，教我守正，为何自己却助纣为虐？！”

“因为我别无选择。”玉鼎真人睁开眼，眼中竟有泪光，“当年玉帝以你性命要挟，若我不配合开启封印，便会在你十二岁那年施‘逆魂咒’，让你变成无智傀儡，终生为奴。我只能答应……用一场阴谋，换你一条生路。”

杨戬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原来……自己活下来的代价，竟是整个赤水的覆灭？竟是叔父含冤而死？竟是母亲魂飞魄散？

“那你为何不说？”他咬牙切齿，“哪怕一句提醒也好！”

“天机不可泄。”玉鼎真人悲声道，“我说出口的瞬间，就会被天道反噬而亡。我只能暗中布局，让你修炼**玄功，让你成为至圣先师，让你掌握足以对抗天庭的力量……然后，等你自己找到真相。”

他转向玉帝，躬身一礼：“陛下，任务已完成。请您履行承诺，放过我徒儿。”

玉帝冷笑：“承诺？你以为朕真会信你这种叛臣？拿下他！”

数道神光袭向玉鼎真人。老人不闪不避，只将拂尘一挥，洒出漫天符?，竟是以自身元神为祭，布下“断因果阵”。

“徒儿！听我最后一言??去找‘观史台’的第七层！那里有真正的终局答案！快走！”

轰然巨响，玉鼎真人肉身崩解，元神化作流光四散。但在消散前，他将一道金色印记打入杨戬眉心。

杨戬痛吼一声，天眼剧痛，却在刹那间看到了一幅画面：一座悬浮于虚空的高塔，塔顶有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竟是未来之景??他自己持刀立于凌霄殿顶，脚下尸横遍野，而云瑶身穿凤袍，手持诏书，宣读着改写天规的律令……

幻象消散，四大金刚已至眼前。

杨戬怒吼一声，三尖两刃刀出鞘，刀光如银河倾泻，斩断两条缚神链。他趁势腾空，破开殿顶琉璃瓦，冲霄而去。

身后雷鸣滚滚，追兵无数，但他已无所畏惧。

他在疾驰中运转天眼，解析玉鼎真人最后传来的信息。观史台，位于北海尽头，传说中记录三界命运轨迹之地，由“司命神官”执掌。若那里真有终局答案，或许能揭示这场阴谋背后的终极目的??为何非要毁灭杨昭？为何要扶持我？为何要让瑶姬死去？

三日后，他抵达北海。

狂浪滔天，寒风刺骨，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矗立于冰渊中央，七层楼阁皆笼罩在浓雾之中。塔门紧闭，门楣刻着一行小字：“知过去者亡，晓未来者死。”

杨戬冷笑：“既然如此，我便既知过去，又窥未来，看这天道，能否奈何得了我！”

他以血为引，点燃眉心血玉残片，强行推开塔门。

第一层，尽是铜版浮雕，描绘历代王朝兴衰，每一国灭亡前夕，皆有一位身穿紫袍的身影出现，手中握着类似混沌钥的器物。

第二层，竹简堆叠，记载诸神履历。他在其中发现惊人事实：近千年来的“至圣先师”，竟无一人善终，或暴毙，或失踪，或疯癫**。

第三层，悬挂百面铜镜，映照不同时间线上的杨戬??有他效忠玉帝的模样，有他堕入魔道的形态，也有他斩断天柱、独战三界的结局。

第四层，空无一物，唯有一座沙漏，上半部沙粒鲜红如血，下半部却始终不满。他伸手触碰，耳边响起低语：“时辰未到，因果未尽。”

第五层，供奉着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若杨戬见此碑，则吾计划已成三分。”

第六层，锁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一名少年，容貌与他七分相似，额间有竖痕，似曾开天眼。标签注明：“备用之躯，待主魂归。”

杨戬浑身发寒。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替代品？一旦他失控，便可夺舍重生？

他怒极反笑，一刀劈碎水晶棺。

终于登上第七层。

室内仅有一案一椅，案上放着一面古朴铜镜。镜面起初混沌，待他靠近，渐渐浮现影像：

玉帝端坐高位，面前站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幼年的杨戬，另一个，竟是云瑶！

但云瑶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她的智慧光芒，她低声对玉帝说：“只要让他成长为英雄，再亲手推翻您，世人便会相信??旧秩序必须终结。而我，将以‘救世之女’的身份，继承新的天规。”

玉帝微笑：“很好。这场戏，就叫‘圣子弑父’吧。”

画面戛然而止。

杨戬呆立原地，脑中轰鸣不息。

原来……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他的成长、他的忠诚、他的愤怒、他的反抗，全都是剧本的一部分！他们需要一个英雄，然后再让他背叛，制造动荡，以便重塑天庭权威??而真正的新主宰，竟是被洗去记忆的云瑶！

难怪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她才是最终棋子！

“呵……呵呵……”他笑了，笑声凄厉如狼嚎，“你们把我当成工具，把妹妹当成容器……可你们忘了??”

他猛然抬头，双目赤红，天眼彻底觉醒，**玄功逆行周天，体内神血沸腾，竟开始剥离天庭赐予的神格！

“我不是你们的圣子！她是我的妹妹，不是你们的傀儡！”

“这一局，由我来改写！”

他抓起铜镜，狠狠砸向地面。

镜碎刹那，整座观史台剧烈摇晃，七层结构逐一崩塌，命运长河发出哀鸣。而在碎片反射的光影中，无数可能**织闪现??有的世界里他杀了玉帝，有的世界里他与云瑶一同飞升，还有的世界，他选择自我封印，永世沉眠……

最终，一道最清晰的画面定格：

杨戬立于桃山之巅，手持残卷，身后站着觉醒后的云瑶，以及万千曾受压迫的亡魂。他们共同点燃烽火，照亮九重天阙。

字迹浮现空中：

**“历史不应由胜利者书写，而应由幸存者铭记。”**

杨戬拾起一片镜shard，映出自己坚毅面容。

“风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