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大明补牙匠 > 第81章:全安去哪里了?

大明补牙匠 第81章:全安去哪里了?

簡繁轉換
作者:汽水鱼深潜中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2-21 18:18:31 来源:源1

第81章:全安去哪里了?(第1/2页)

诊室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琉璃灯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陈越站在原地,没动。

托盘上那张纸条被窗缝挤进来的夜风吹得翘起一角,上面墨字很淡:杨柳青镇,槐树胡同第三家。

远处传来打更声,梆,梆,梆。

三更天了。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深夜的凉气涌进来,让他清醒了不少。

街面上空无一人,黑漆漆的。

刘良的话像锤子,一字一字砸进耳朵里。

洗钱池子。

原来李广的合作背后,藏着这么一层。牙刷、牙膏、义齿……这些看似干净的新生意,因为利润高、客户显贵、现金流大,正是洗白脏钱的绝佳外壳。虚报成本、虚构采购、高价售卖,利润翻几倍报上去,中间差价的脏钱就洗白了。

怪不得李广那么“热心”。

陈越摸了摸怀里那张写着“漕帮”的纸,又看看托盘上全安老家的地址。

漕帮要控制盐路,李广要洗钱,刘良要扳倒李广抢位子。

自己这个牙医,莫名其妙站在了三条暗流的交汇点上。

他关上窗,吹熄了琉璃灯。

黑暗瞬间吞没诊室,只有窗外朦胧的月色,在地上投出窗格的浅影。

陈越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诊疗椅旁,手指拂过没有温度的皮革。

然后他转身下楼,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上,一声,一声,沉得很。

走到后院时,他停下,抬头看了看天。

乌云遮了半月,星星稀疏。

明天,得让修安去趟杨柳青镇了。

还得找个新的、干净的盐商。

合作是把双刃剑。

现在,刀柄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他得先找到那把能撬动刀柄的“钥匙”。

全安,还有那本黑账。

夜风吹过后院那棵老榆树,叶子沙沙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

接下来的几天,牙行照常开门迎客。

陈越面上不动声色,该看诊看诊,该说笑说笑。成国公带着英国公来了,两位老国公并排躺在诊疗椅上,张着嘴比谁的牙石厚,孙配方带着两个徒弟忙得满头汗。定远侯儿子来复诊,矫治器加了点力,少年龇牙咧嘴地疼,但对着镜子看自己微微后收的门牙,笑得露出八颗牙。

女眷们的美容需求井喷,从牙齿抛光发展到“面部年轻化咨询”——陈越不得不解释,牙医不管去皱纹,但一口好牙能让脸型更紧致。夫人们似懂非懂,但还是爽快地付了定制贴面的定金。

银子哗啦啦流进来,修芸的账本记满了一册。

但陈越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第四天午后,修安从杨柳青镇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脸上带着倦色,径直上二楼诊室。陈越刚送走一位来咨询全口义齿的老郡王,诊室里还残留着沉水香的味道。

“大人,”修安关上门,压低声音,“槐树胡同第三家,我去看了。”

陈越示意他坐下,倒了杯茶推过去。

修安接过,一口饮尽:“那家确实姓全,是开豆腐坊的。我扮成收豆子的货商,跟他们套了半天话。他们说,半个月前是有个远房侄子来投奔,叫全安,说是京城医馆里的学徒,累了想歇歇。”

“人呢?”陈越问。

“住了三天,走了。”修安放下茶杯,“豆腐坊老板说,全安那三天很少出门,就躲在屋里看书。第三天晚上,来了两个人找他,在屋里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全安跟着那两人走了,再没回来。”

陈越皱眉:“那两人什么样?”

“老板没看清,说是天黑,都戴着斗笠。”修安回忆道,“但他听见其中一个人说话带点江南口音,另一个……走路姿势有点怪,左脚微跛。”

江南口音,左脚微跛。

陈越脑子飞快转。江南口音可能是盐商的人,那左脚微跛的呢?李广手下?还是……

“你打听到全安可能去哪了吗?”

修安摇头:“豆腐坊老板也不知道。但他说,全安临走前留了句话,说要是有人来找他,就告诉对方……”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牙齿疼久了,得找对大夫。’”

牙齿疼久了,得找对大夫。

陈越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这像是暗号,又像是提示。

全安知道会有人找他。这话是留给谁的?李广的人?刘良的人?还是……自己?

“还有别的吗?”陈越问。

修安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片干枯的草药叶:“我在全安住过的屋子床缝里找到的。我不识药,就带了点回来。”

陈越接过,捻起一片凑到鼻尖闻了闻。

柴胡。

他又闻了闻另一片。

黄芩。

都是清热解郁的药材。全安在吃这些药?他为什么需要清热解郁?压力大?害怕?

“大人,”修安犹豫了一下,“我在镇子口茶馆歇脚时,听到旁边桌几个人闲聊。说最近运河码头不太平,有几艘货船夜里被查了,扣了一批‘私货’。押货的人跑了,现在漕帮和官府都在找人。”

陈越抬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修安道,“茶馆那人说得含糊,但我听那意思,扣的货里……有盐。”

盐。

又是盐。

陈越忽然有种预感。全安的失踪,和码头上被扣的私货,会不会有关联?

“修安,”他站起身,“你再去趟杨柳青镇,别进豆腐坊,就在镇子周围转转,尤其是码头附近。看看有没有生面孔,有没有人也在打听全安。”

修安点头:“明白。”

“小心点。”陈越叮嘱,“别暴露,安全第一。”

修安咧嘴笑了:“大人放心,我跟张猛学过几手,跑得快。”

他转身下楼,脚步声轻快。

陈越重新坐下,盯着桌上那几片柴胡和黄芩。

全安在躲。躲李广,躲盐商,可能也在躲漕帮。

但他留下了线索。那句“牙齿疼久了,得找对大夫”,是什么意思?

陈越闭上眼睛,回忆太医院里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年轻太医。全安话不多,做事仔细,许冠阳骂他时他也只是躬身听着。有一次陈越配药缺一味冰片,还是全安默默从自己药箱里拿给他的。

这样的人,会带着一本能要很多人命的黑账,躲到哪里去?

他忽然睁开眼。

牙齿疼久了……

牙疼。

他站起身,走到多宝阁前,从最下层取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是几本手札——是他穿越这大半年来,记录的各种牙科病例、药材笔记、器械草图。

他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记着一段话:“牙痛之因,或为风火,或为虚损。然有患者,牙痛久治不愈,实非齿病,乃‘心火郁结’,需疏肝解郁,而非拔牙止痛。”

这是他在太医院时,听一位老太医讲的案例。

心火郁结。

全安留那句话,是不是在暗示,他现在的处境就像“牙疼”,表面问题是被人追捕,但根本原因……是别的?

陈越合上手札。

他需要更多信息。

……

傍晚,牙行打烊后,陈越换了身便服,从后门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81章:全安去哪里了?(第2/2页)

他独自一人往城南走。

穿过两条街,拐进一条僻静胡同。胡同尽头有间不起眼的药铺,门脸陈旧,招牌上写着“济世堂”三个字,漆都剥落了。

陈越推门进去。

药铺里光线昏暗,柜台上点着盏油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戴着眼镜称药,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一眼。

“陈小哥?”老者放下戥子,“稀客啊。牙行生意那么红火,还有空来我这小铺子?”

陈越拱手:“周老,我来抓几味药。”

周老是京城有名的民间大夫,医术好,嘴也严。陈越刚穿越时,对这时候的药材不熟,常来这儿请教,两人算有交情。

“抓什么?”周老拿起药方纸。

“柴胡三钱,黄芩两钱,茯苓四钱,薄荷一钱。”陈越报完,顿了顿,“再加一味……远志。”

周老一边抓药,一边瞥了他一眼:“疏肝解郁,宁心安神。陈小哥最近心里有事?”

“有个朋友,睡不好。”陈越含糊道。

周老不再问,熟练地包好药,用草绳扎紧:“承惠,八十文。”

陈越付了钱,却没走。

“周老,”他压低声音,“跟您打听个人。太医院有个太医叫全安,您听说过吗?”

周老动作停了停,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全安……许冠阳那个徒弟?”

“对。”

“那孩子啊,”周老重新戴上眼镜,眼神有点复杂,“性子闷,但心细。以前常来我这儿买药材边角料,说是练手配药。有次我问他,太医院什么好药没有,干嘛来我这儿买次货。他说……”

周老回忆了一下:“他说,‘好药都记在账上,次货才能自己琢磨’。”

陈越心里一动。

好药都记在账上。

全安这话,是不是在暗示太医院的药材采购有问题?

“他最近来过吗?”陈越问。

周老摇头:“有小半年没见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上个月底,有天晚上快打烊时,有人来敲门,说要买‘安神散’。我开门一看,是个戴斗笠的年轻人,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我给他配了药,他付钱时,我瞥见他虎口有块小疤——全安那孩子,虎口也有块疤,是小时候煎药烫的。”

陈越身体前倾:“是他?”

“我不敢确定。”周老道,“但那身形,那声音,像。他拿了药就走,匆匆忙忙的,像是怕人看见。”

“他说什么了吗?”

周老想了想:“临走时,他回头说了句……‘周老,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牙疼,找大夫去了。’”

又是牙疼。

陈越深吸一口气:“谢谢周老。”

他提起药包,转身要走。

“陈小哥,”周老在身后叫住他,“全安那孩子……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陈越回头,看到老人眼里的担忧。

“可能。”他如实道,“我在找他,但不止我在找。”

周老沉默片刻,从柜台下拿出个小木牌,递给他:“这是城南‘慈安堂’的牌子,那是个善堂,收留无家可归的病人。堂主是我旧识。全安以前常去那儿义诊,帮着给穷人看病。他若真没处去……或许会去那儿躲躲。”

陈越接过木牌,入手温润,刻着个“慈”字。

“多谢。”

他郑重拱手,转身出了药铺。

夜幕已降,胡同里黑黢黢的。

陈越提着药包,快步往回走。脑子里信息纷乱:杨柳青镇、豆腐坊、江南口音、左脚微跛、柴胡黄芩、安神散、慈安堂……

全安在躲,但他似乎在留线索。

给豆腐坊老板留话,去周老药铺买药,都可能是在为某个他信任的人指路。

那个人,会是谁?

陈越忽然停住脚步。

许冠阳。

全安是许冠阳的心腹,黑账是许冠阳交给他的。许冠阳虽然被贬,但未必甘心。他把账本给全安,可能不只是为了保命,更是留了后手——万一自己出事,全安可以拿着账本,找能扳倒李广的人交易。

而现在,许冠阳在太医院编书,看似沉寂,但真的就什么都没做吗?

陈越想起太后寿宴上,许冠阳那阴冷的眼神。

那不像认输的眼神。

更像是……等待时机。

他加快脚步,回到牙行。

修芸还在账房对账,见他回来,起身道:“大人,下午赵王府派人送来帖子,请您明日晚过府一叙。”

陈越接过帖子,是赵王爷的亲笔,措辞随意,就说“新得了一罐好茶,请来品鉴”。

品茶是假,问事是真。

赵王爷大概也听到什么风声了。

“知道了。”陈越收起帖子,“修安回来了吗?”

“还没。”

陈越点头,上楼回到诊室。

他把药包放下,取出周老给的那个木牌,在灯下细看。

木牌边缘磨得光滑,显然常被人摩挲。正面“慈”字,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医者仁心,善行天下”。

慈安堂。

他决定明天去一趟。

但今晚,他还有件事要做。

陈越走到书案前,铺开纸,提笔蘸墨。

他写下两个字:“牙疼”。

然后在这两个字下面,画了一条线,线上分出几个枝杈。

第一个枝杈:全安失踪。

第二个枝杈:黑账。

第三个枝杈:漕帮私盐。

第四个枝杈:李广洗钱。

第五个枝杈:刘良示好。

第六个枝杈:许冠阳沉默。

这些枝杈看似独立,但都指向同一个核心:盐利。

谁控制了盐,谁就控制了钱。谁控制了钱,谁就控制了权。

李广要钱,漕帮要路,刘良要权,许冠阳要翻盘。

而自己这个牙医,因为无意中用了青盐,做了牙刷,治好了太后的牙,就被卷了进来。

陈越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他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每天门诊,手术,写论文,虽然累,但简单。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哪个患者不配合治疗,或者医保额度又超了。

哪像现在,看个牙都能看出连环阴谋。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

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

就像以前做一台高难度手术,术前也会紧张,但一旦拿起器械,进入状态,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病灶和解剖层次。

现在也一样。

眼前的“病灶”是这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而他手里,有“手术刀”。

技术是刀,太后的赏识是麻醉,赵王爷的合作是监护仪,刘良的情报是导航。

他要做的,是在这张网上切开一个口子,找到那个叫“全安”的“病灶核心”,把它摘出来。

然后,用这个“核心”,跟所有人谈判。

陈越吹熄了灯。

黑暗中,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

京城这座巨大的牙齿,正在被各种势力啃噬。

而他这个牙医,要做的不是补牙。

是拔掉那些烂掉的牙根。

他轻轻关上窗。

明天,先去慈安堂看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