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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黑帆 第112章 黄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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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22 05:41:05 来源:源1

第112章黄鱼宴

罟者,网也。

所谓敲罟法,说白了就是敲打渔网上的竹杠。

这法子,能在水里发出巨大声响,黄花鱼对声音极其敏感,被声波震昏,浮上水面,被一网打尽。

后世的野大黄花,就是这样被捕捉殆尽的,可以说敲罟法比电鱼还狠,对生态有极大的破坏。

可这年头,生产力极为有限,受海禁的影响,渔船压根出不了远海,渔业资源保护的相当不错。

海里的大黄鱼估计比岸上的人能多十几倍。

在大明,敲罟法不仅不是竭泽而渔,反而是先进的生产技术了。

大丙见林浅没说话,有些心虚道:「舵公放心,这法子只有渔汛才用,这次黄鱼要的急,我这才去敲了罟。」

林浅心想,倒小看了古人对自然的敬畏。

起身对大丙道:「无事,搬鱼吧,等到明年,南澳城会有种新式渔船造出来,操作简单,能驶入远海,到时候让你先试!」

「真的?」大丙大喜过望,「那可太好了!下次舵公再想办鱼宴还跟我说,什麽鱼我都给舵公捕来!」

林浅笑道:「去吧。」

大丙答应一声,下船舱搬鱼。

林浅望着搬鱼景象,若有所思。

闽粤多山,人多地狭,潮州府更是有「耕三渔七」的说法。

对当地百姓来说,海洋反而是比耕地还重要的资源。

晚明江南一带的富商,赚了银子后,大多会用去买地,摇身一变为耕读传家的地主。

而潮州富商,则大多买船,发展海运生意,正是这种独特闽粤文化的体现。

若没有满清入关,难保资本主义不会进一步发展,进而和西欧诸国在南洋一较高下。

林浅随意在沙滩上行走,看众船工在油锅前杀鱼丶炸鱼,心中颇感惬意。

自上次郑芝龙用油炸黄花鱼破海门卫以来,众船工就馋上了油炸黄花鱼味道。

如今林府这票赚的盆满钵满,又已在南澳站稳脚跟,索性就办一场盛宴,给船工们放松下。

林浅今晚也推掉了手头的工作,准备和船员们一同庆贺。

「林舵公。」

正踱步间,身后有人叫他。

林浅回头,正看见黄和泰带了两人,从沙滩上走来,其身后一人手中还捧着一个半人长的锦盒。

黄和泰走到近前,拱手道:「舵公,黄某前来赴宴了。」

林浅拱手还礼,今日是庆功宴,他态度随和,与黄和泰和颜悦色地寒暄了几句。

「这是诛杀李忠的报功呈文,请舵公过目。」

黄和泰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两封信来。

林浅说是推掉手头的工,但以他的性子,工作到了眼前,岂有不做的道理。

林浅将报功呈文接过,只见内容和上次一样,写的极合理详尽,证据充分,让人挑不出破绽。

黄和泰这种营兵军官,平日琢磨的,都是怎麽将战败说成战胜,现在将战胜说成战胜,简直是大材小用。

林浅将呈文和黄和泰给副总兵的私信都看过了,没发现什麽问题,将两封信还给他。

「就照这样上报吧。」

黄和泰收回信,朝身后一招手,随从将锦盒端上。

「这是黄某手信,请舵公笑纳。」

林浅不接。

黄和泰反应过来,知道林浅对自己有防备,便口称失礼,将盒子打开,只见盒中躺着一柄长刀。

刀鞘丶刀把都极朴素,没有镶嵌装饰,刀长约四尺,尚未出鞘,亦有种古拙丶苍劲之感。

林浅看多了粗制滥造的大明制式军刀,只一眼便认出此刀不凡。

黄和泰将刀拿出,拔刀出鞘,只听锵的一声,刀身轻吟,寒光赫然。

黄和泰一手持刀把,一手托刀身,刃口向内,将刀献给林浅。

「嘉靖四十四年,戚大帅和俞大帅登南澳岛,绞杀倭寇吴平,大胜离岛后,留下此刀,刀名『杀倭』。

此后杀倭刀一直悬于总兵府内蒙尘,今既舵公登岛,该当此刀出世,特将此刀献上!」

林浅暗忖:「杀倭?好霸道的名字。」

他身为海寇,金银财宝根本不缺,若送些寻常铜臭之物,他正眼都懒得瞧。

黄和泰这个手信则不同,不仅兼具实用性和文化价值,而且,还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拿林浅与戚大帅作比,拍个林浅敬谢不敏的的马屁。

第二层意思,是将总兵府内,副总兵的东西拿来送人,表示对林浅的投靠丶归顺。

果然大明官员都是人精,仅送一柄刀而已,什麽旁的话都没说,又什麽都说了。

当真是送的恰到好处。

林浅将刀握在手中,只觉持握舒适,刀身配重完美。

借着夕阳望去,刀背平直,刃口反射森森寒光。

刀形弯似禾苗,因是戚继光所制,故民间称戚家刀或是苗刀。

林浅以手指轻抚刀身,只觉微微寒气从指尖传来,深入骨缝。

刀身上遍布类似大马士革钢的繁复花纹,说明此刀乃是镔铁制成,刃口用了覆土烧刃之法。

在这个时代,属于顶尖工艺。

对比粗制滥造的普通军刀,这把「杀倭」真的能做到削铁如泥,也未可知。

林浅又看了刀身,未见铭文刻字,但这不重要,这柄宝刀本身已是非常难得,在大明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林浅拿着刀剑把玩一阵,将之插回刀鞘,叫道:「白浪仔!」

片刻工夫,白浪仔从油锅旁跑来:「舵公!」

林浅将杀倭刀扔给他:「赏你了。」

白浪仔接过,拔刀查看,不由赞道:「好刀!」

林浅没有武艺,压根不会用刀,白浪仔就是他的刀。

林浅对黄和泰笑道:「请上船吧。」

「请!」

日暮西垂,大地昏黄。

圣安娜号甲板,摆放了桌椅,点起火把。

林浅众兄弟和参加了林府劫案的船员在甲板落座。

桌案前,已摆好碗筷丶杯盏等物,有人将各色菜肴端上。

普通的果盘丶冷盘之外,还有一道重头戏,油炸黄花鱼,每盘数条,每人一份。

黄和泰初时还有些不以为然,黄花鱼并非珍贵食材,每人一份也忒小气。

结果一盘黄花鱼路过身边,黄和泰顿时瞪大眼睛。

那托盘中竟放着两枚半金铤。

黄橙橙的金子和油炸黄花鱼放在一处,冲击力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敢情黄鱼宴,竟是指这小黄鱼!

黄和泰放眼望去,只见每人一份的黄花鱼托盘里,全都放着金铤。

在火把的映照下,金子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端的是让人一眼就陷入其中。

黄和泰看向林浅,只见海寇头目们的餐盘中,金铤数量更多,一根根交错迭在一起,竟堆成一个塔状。

黄和泰眼睛都要瞪出来,暗道这怕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奢靡的鱼宴了。

劫掠林府丶剿灭李忠,这两件事的收入,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给参与此事的船员分红,每人大约能分大约一百三十多两。

金铤每根五两,船员们正好一人两根半左右。

见了金子,船员们脸上笑意大盛。

菜上的差不多了,众船员全都看向林浅。

林浅举杯起身:「废话不说了。拿钱,吃肉,喝酒!兄弟们,干!」

「干!」众海寇一齐举杯。

甲板上顿时沸反盈天。

林浅轻抿一口酒落座。

他伸手撕下一块黄花鱼肉,那鱼外表炸的酥脆,内里极嫩,肉成蒜瓣状,蒸腾着热气。

鱼肉放入口中,顿时鲜香在口中弥漫,酥脆的外皮和细嫩的鱼肉相得益彰。

黄花鱼新鲜,又全是野生,吃到口中,鱼肉嫩而不散,端的是滋味十足,回味无穷。

没几下工夫,林浅便吃完一条鱼。

他的托盘中,并没放金铤,作为舵公,他分红足足两百多根金条,放托盘中,重达六十多斤,托盘根本承受不住。

是以和往常一样,林浅将分红寄存帐上。

大明是银本位,民间金子交易不便,林浅之所以用金子分红,除了视觉冲击力的考虑外。

还存了一层让船员们缓慢消费,不要一次性把分红都花出去的想法。

南澳岛目前经济体量太小,骤然一万多两分红银子入市,非要引起严重的通货膨胀不可。

尽管林浅决定今晚开庆功宴,把工作都推开。

但边吃鱼,脑中还是忍不住对未来发展构想。

如今他在南澳岛已初步站稳脚跟,下一步就要把触手伸到岸上了。

要打通岛岸之间的商贸联系,借闽粤物力,发展南澳。

凭藉现在两地小商贩偷偷摸摸的贸易,是远远不够的。

在岸上,必须要有林浅的代理人,一个白手套家族。

所有商贸往来,与地方官员的勾结,都要经由这个白手套完成,才能不引人怀疑,不引起朝廷注意。

只是,这个白手套不好找。

他派人,空降到岸上开办商号,建立宗族丶府邸,是明显不现实的。

与现有的宗族合作,又很难保证忠诚。

最好的选择,就是郑芝龙所在的宗族,他家在福建泉州一代,也是算是半个地头蛇势力。

只是郑芝龙已经在团队中有了一定威信丶地位,再把他的宗族拉进来,很容易导致尾大不掉,失去制衡,造成内乱。

是以,林浅宁可没有白手套可用,也绝对不会选择郑芝龙宗族。

「舵公。」

正思量间,林浅听到郑芝龙叫他。

「何事?」林浅抬头笑道。

酒宴刚开始不久,郑芝龙已喝的满面通红,神秘兮兮的道:「近来闽粤海面有个传闻,说是出了一条五爪蛟,不知舵公听没听过?」

林浅微笑摇头。

雷三响抹了一把油嘴:「有这等事?快些讲讲。」

周秀才摘下一条黄花鱼背刺:「世人都说蛟为四爪,五爪岂不是成龙了?」

陈蛟嚼碎一截炸酥鱼刺,口中道:「靠海百姓很讲究称呼,兴许就是想说龙,但怕犯了龙王爷的忌讳,所以换成五爪蛟。」

白清嘴里嚼着鱼肉,含糊说道:「珠民中倒是常流传蛟龙的故事,有人曾潜的深了,还在海底见过。」

雷三响急道:「郑兄弟还没讲,你们倒讲起来了,还是让郑兄弟快些讲吧。」

郑芝龙笑道:「其实算不上故事,就是个民间传言,说出来,权当给大家下酒了。

说是小半个月前,漳州府沿岸百姓出海捕鱼,总是能看到海面浮木,沙滩上也总能看到冲上岸的木头。

便有人说,这是海里走了蛟,越传就越玄乎。

恰逢今年秋天,闽粤交接暴雨不断,民间就渐渐出了个五爪蛟的说法。」

雷三响奇道:「好端端的,海里哪来的这麽多木头?」

林浅擦擦手指:「想必是船城残骸吧。」

攻打李魁奇船城,是在一个来月前,算算日子,船城的碎片也差不多能被浪涌带到岸边了。

陈蛟恍然:「这麽说,那五爪蛟,说的岂不就是咱们?」

雷三响举起酒碗:「这名字威风,干一个!」

林浅举杯又抿一口。

雷三响吨吨吨的喝掉一整碗酒,豪爽的一模嘴巴,然后掏出酒坛,又给自己满上。

郑芝龙随手将一根鱼刺丢入海中,问到:「雷三哥在神机营待过,不知有没有故事可讲?」

雷三响一挥手道:「打的都是败仗,有甚可讲。」

郑芝龙追问:「听说女真鞑子一百人就能冲散一万明军?」

雷三响怒斥:「放屁!去年在辽东斡浑鄂谟,要不是杜总兵非要冒进渡河,被鞑子围困吉林崖,也不会被杀得全军覆没!贼鸟皇帝用的鸟人总兵!唉!害了俺爹和俺哥……」

雷三响说罢,端起一碗糯米黄酒仰头饮下。

桌上一时有些安静。

众人这才知道,雷三响一直不愿提萨尔浒之战的事,是因为父兄都在那场败仗里战死。

陈蛟拍拍雷三响肩膀,陪他干了一碗。

郑芝龙怪自己说错话,也自罚一碗。

雷三响见气氛不对,岔开话题道:「不过要没吉林崖一战,俺也到不了海上,俺爹俺哥的福气,俺替他们享了就是!」

「花胶汤来喽!」

说话间,陈伯声音从舷梯传来。

他双手垫着湿毛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放在林浅桌上。

「岭南人讲究冬吃花胶夏吃菌,这东西最是滋补丶解腻,众位趁热尝尝。」

郑芝龙起身,殷勤的帮众人盛汤。

这活本应是侍女做的。

可林浅一伙人身份敏感,纵使有银子,也不敢去岸上请美姬陪酒。

倒酒丶盛汤这种事情只好自己来。

这也是大明历代海寇,最后都要招安的原因。

就算有了海量的银子,没有一个能见光的身份,没有足够的生产力,花不出去,也是白搭。

郑芝龙将汤放在林浅面前。

林浅拿勺尝了一口,醇厚软滑,滋味鲜甜,花胶软糯滑嫩,毫无腥膻气,一口下去,暖意从口中一直落入腹中,通体舒泰。

黄和泰尝了一口,赞道:「这汤做的颇有名厨手法,舵公手下果真能人辈出。」

林浅笑笑,没有接话。

黄鱼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众人都吃的肚子溜圆,一口也吃不下了。

只剩几个好酒的,三三两两拼酒。

主桌上,雷三响又干一碗黄酒,众兄弟顿时欢声如雷。

雷三响一擦嘴巴,身形略有些摇晃。

郑芝龙露出自信笑容,又陪一碗,又是一阵叫好。

此时两人身边,一斤多的酒坛都已见底。

郑芝龙面色不变,而雷三响已快要站立不住,胜负已经非常明显。

只是雷三响好面子,顶着山东好汉的人设硬撑,还要人再开一坛子酒来。

林浅怕再喝下去,自己手下的两个大将,没被朝廷抓住,倒先在酒桌上醉死了,赶忙起来打圆场叫停。

郑芝龙很上道,见雷三响还在招呼人开酒,拱手道:「雷三哥果然海量,我已喝不下了。」

雷三响大着舌头道:「什么喝不下,满上!」

陈蛟在桌下踢他:「老三!」

雷三响:「大哥你别拦我,这小子酒量好,我今日……」

话说一半,雷三响已仰面倒在桌上,众人一阵哄笑。

林浅叫人将雷三响抬回船舱。

其馀人见时间不早了,纷纷告辞回舱内休息

林浅和众兄弟告辞,返回船长室,简单洗漱,倒在床上。

虽然精神已有些困顿,可脑子还是惯性一般的在思考事情。

林浅想到,在他进驻南澳岛前,李魁奇毫无疑问是闽粤海面头号海寇。

可这样的人,想找姑娘,也只能把人接上船,然后下迷药。

更是只住在几百条破船搭的船城里,连窃据某处海岛都不敢。

李忠虽然在官塘山有个营寨,但也是简陋的一副随时要跑路的样子。

这二人如此东躲西藏,就是因为没有岸上势力的接应。

如今的林浅也面临一样的困境。

眼下有了银子,南澳岛当务之急是要修干船坞丶粮仓丶水库。

干船坞不必多说。

粮仓丶水库则是为日后朝廷大军围岛做准备。

有朝一日与朝廷开战,官军势必使用围困战略,掐断岛丶岸之间通商。

提前建好粮仓丶水库,储存足量水粮,就是应对朝廷围困的底气。

不过干船坞丶粮仓丶水库都要用到大量青砖丶灰浆丶桐油丶麻丝丶石灰,后续屯粮还要大量采买粮食,这些都要去岸上进行大宗采买。

明面上,最好有个岸上的大户,准备大兴土木,建设宅邸,这样就能合理的购进。

如果这个大户可靠的话,还能通过这层合法身份,去接触澄海知县,乃至于潮州知府。

这样南澳岛往后的发展,就能放开手脚。

林浅思绪渐渐缓慢,在胡桃木双人四柱床上深深睡去。

……

次日清晨,林浅精神满满起床。

洗漱一番后,叫来周秀才,商讨此事。

不论怎麽说,周秀才是读过书,准备考功名的,对大明官场丶大户之间的利益勾结,应当熟悉。

当然黄和泰定然比周秀才更熟悉,只是林浅不信任他。

船长室内,听完林浅的诉求,周秀才陷入沉思。

林浅则掏出一支雪茄点燃,给周秀才一支,周秀才挥手拒绝。

「舵公,你有没有想过联姻?」周秀才试探问道。

林浅点点头,联姻他确实考虑过,只是婚姻的机会宝贵,林浅不愿浪费在结交一个地方性豪强上。

他的婚姻,要用在更有价值的事上,比如娶某个内阁首辅丶党魁的女儿,最大程度的攫取政治资本。

现在就把宝贵的正妻名额用掉,实在太浪费了。

况且照目前的进度发展下去,与朝廷开战是早晚的事,一旦开战,岸上的势力必然会重新站队。

幻想靠联姻获得一个长期盟友是极幼稚的。

等等。

林浅眼前一亮,他之前考虑的,都是如何获得一个长期盟友。

但事实上,他找一个短期盟友,利用短暂的盟约期尽疯狂发展自身实力,用完了一脚踹开,这才是明智之举。

思路打开,一个短期盟友也用不着深度的利益捆绑,什麽联姻,什麽计谋,都用不上。

既然身为海寇,就该用海寇的手段。

霎时间,林浅已在脑中想出一个方案雏形。

「还记得卖咱们福船的那个商人吗?」

周秀才凝神回忆片刻:「胡老爷?」

林浅深吸一口雪茄,吐出缭绕烟雾:「就是他,他家是织潮绸的,之前造三桅福船,就是想走月港,把潮绸卖到海外去。」

周秀才脸上浮现明悟之色:「舵公是要利用此人?」

「不,他有潮绸,我们有船,这是合作!」林浅笑道,「你和白浪仔准备一番,带足诚意,过几日去跟他谈合作。」

周秀才:「我和七弟?与岸上打交道,不让郑兄弟去吗?」

林浅从航海桌上,拿起印加人的金纽扣,放在手背指缝中把玩,意味深长的道:「这件事不用他做。另外,去澳门交割货物,二哥就不必再去了,我准备全都交给何塞。」

周秀才:「那我们帮忙跑船,收多少银子?」

「二哥看着来就是,只要能把姓胡的拉下水,跑船是赚是亏,都不重要。」

周秀才拱手道:「既如此,我明白了,下午我就和七弟去岸上,先补个户籍丶路引,做戏做全,以免他不上套。」

林浅笑道:「二哥想的周全。」

周秀才退下后,林浅又叫人将吕周找来。

片刻后,吕周进门,在航海桌前抱拳:「舵公。」

林浅声音从雪茄菸雾中传出:「你跑过南澳到澳门的船,航线可还记得?」

吕周大声答道:「这条航线靠近沿海,一应标示,我都记得!」

「好,从现在起,你便是这条航线的火长了。」

吕周脸色激动的通红,抱拳道:「谢舵公!」

林浅和煦的笑道:「只是火长也不是这麽容易当的,你在船上还有一项任务。」

「请舵公吩咐!」

林浅沉默片刻,笑容渐冷:「帮我看住何塞,他但凡有异动,杀了他。」

「是!」

「去吧,再帮我把何塞叫来。」

「是!」

片刻后,何塞进门,谄媚笑道:「舵公,你叫我?」

「来,坐。」林浅亲切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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