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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黑帆 第129章 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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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28 05:48:34 来源:源1

第129章京观

白浪仔知道林浅心中所想:「是不是还要找些木桩?」

林浅摇头:「不,枭首立桩,那是鞑子做法,我们修京观。」

若论残忍恐怖丶夸耀战功,自古无出京观其右者。

因其太过野蛮,不符合儒家推崇的仁义之师标准,故自秦汉之后,中原王朝大多明令禁止修筑京观。

可总有些偏远蛮族,畏威而不怀德,把仁义当软弱。

林浅就是要以牙还牙的同时,还让鞑子知道,即便是搞血腥恐怖,他们也比中原王朝差远了。

白浪仔并不懂京观背后含义,舵公让割脑袋,他就去割脑袋。

反倒陈良策颇为诧异,他打心眼里认可修京观,只是担心京观一修,容易让「何千总」受朝野攻讦,好端端一场大功反而转为祸患了。

可还没等他劝说,林浅就先对他道:「陈守备知道京观如何修法吧?」

陈良策一愣,点点头。

京观简单来说,就是把脑袋或尸身垒起来,可垒成什麽形制,如何垒的又高又大也有讲究。

不懂修法,自己瞎垒,顶多算是尸堆,怎麽能体现中原的礼法气度呢?

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那修京观就拜托守备了。」林浅道。

陈良策抱拳:「是。」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明明他是想劝说的,怎麽反倒揽下了这事?

而且明明他的官位高过千总,怎麽与「何千总」谈话间,总有种面对上官的感觉?

没等陈良策细想,林浅又道:「还有一事,劳烦守备派手下,骑快马,将镇江城破的消息,沿鸭绿江传到各个拖克索去,将被掳走的汉人百姓,带到镇江城来。」

陈良策眼前一亮,拱手领命,同时问道:「敢问千总此来镇江,带了多少兵马,要如何镇守?」

「镇守?谁说要镇守了?」

陈良策满脑子陆战思维,根本无法理解林浅所言,若不镇守,攻下镇江城何用?

林浅道:「听令行事就是。」

「是!」陈守备闻言,条件反射般的抱拳领命。

经过打扫战场,镇江一战,共击杀鞑子一百一十五人,陈良策所部死伤九十五人。

其中被炮弹击伤的占大头,其馀都是被仓促反击的鞑子兵砍杀。

林浅令人安葬明军尸体,同时将鞑子脑袋都送去修筑京观。

同时,白清率三艘海狼舰,沿鸭绿江北上,配合陈良策骑兵,两路齐头并进,攻占建奴农庄,解救被奴役的汉人平民。

建奴在辽东进行恐怖统治,矛盾极其尖锐,汉人反抗此起彼伏,此时听闻镇江大捷的消息,一时间群起反抗,鸭绿江上游上百里望风归降。

一时间,驿路上全是逃往镇江的百姓。

其馀运输船,则频繁往返于镇江丶皮岛两地,将百姓运输上岛。

林浅在辽东的运输船,共有六艘海沧船丶二十艘苍山船,挤一挤坐,单航次运力大约为一千二百多人。

镇江丶皮岛两地离得不远,往返航程最多两天,若风向合适,甚至仅需要一天。

此等运输效率可谓极高。

短短十天内,皮岛已汇集了难民五千人。

辽东陷落之后,百姓要麽渡河逃亡朝鲜,要麽惨死建奴屠刀之下,被抓去农庄的百姓本就不多,靠二十多条海船往来运输,甚至还有船剩馀。

林浅派信鸽号返回南澳,调遣更多海船,打通皮岛与南澳岛间的海运通道。

至于皮岛难民的口粮,则从镇江府库出,鞑子攻破镇江城后,将粮食搜剿集中,全都放在一处,此时正好接济难民。

不仅如此,镇江城尤其是佟养真府邸中,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这些东西也被林浅没收,派小船卖给李朝边民,换取粮食。

同时,圣安娜号北上辽东时,货仓中也携带了大量乾粮。

凭着这些粮食供应,加上未来毛文龙登陆皮岛之后,朝廷的粮食补给,难民应当没有缺粮之忧。

……

就在镇江大规模转移难民之际。

辽阳,经略府中。

努尔哈赤正让嫡福晋哈哈纳扎青按摩手臂。

自从二人的长子褚英卷入权力斗争,被努尔哈赤下令处死后,这还是二人少有的温情时刻。

努尔哈赤右手手臂肌肉硬的有如镔铁,这是他白天射箭所致。

今日他与众贝勒丶大臣,议定了迁都辽阳和进攻广宁两件大事,心中高兴,下午便领着众人外出狩猎。

年逾花甲的努尔哈赤持弓上马,箭无虚发,猎了野兔十三只,梅花鹿两只,甚至还射了一只猞猁狲。

猎获全场最多,赢得贝勒丶大臣交口称赞。

当然,他现在右臂肌肉胀痛,微微发颤,这就是代价。

毕竟六十多了,努尔哈赤深深觉年事已高,纵有雄心壮志,也无年轻时的精神了。

此刻的努尔哈赤,未着铠甲,躺在摇椅上,舒服的眯缝着眼睛,看起来与辽东的普通农户也没什麽不同。

嫡福晋哈哈纳扎青,柔声劝道:「骑马狩猎这等事,何必亲自动手,交给代善他们就是,你是大汗,代善他们就是你的猎犬丶弓箭。」

努尔哈赤睁眼,嘿嘿笑了两声,声音沙哑粗犷。

「南蛮皇帝就是这麽想的,所以他派了个书生来守辽东。

书生袁应泰也是这麽想的,所以他收了蒙古降兵,被我里应外合,破了城池,他自己化作了一尊焦炭!

为将帅者不可不知兵。骑射是我女真人立身之本,需得时刻记着,哪怕我身为大汗,也要自己狩猎,弓箭没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哈哈纳扎青笑道:「就你道理多。」

「嘿嘿。」努尔哈赤得意的笑了两声。

两人不再说话,享受难得的温存。

突然,屋外有一个脚步跑到近前,声音透着慌乱:「大汗!」

努尔哈赤坐直身子,威严呵斥道:「出什麽事了?」

「镇江……镇江城被明军攻陷了!」

「什麽?」努尔哈赤浓眉一皱,立马沉声道,「叫各个贝勒丶大臣来这议事!」

「是!」

「等等!」哈哈纳扎青叫住报信之人,声音颤抖的问道,「我族叔呢?佟养真怎样了?」

报信之人道:「回禀福晋,额真……生死不知……」

哈哈纳扎青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努尔哈赤起身,就要往正厅走去。

哈哈纳扎青抓住他衣袖道:「大汗,你一定要为我族叔报仇!」

努尔哈赤听到镇江陷落的消息,脸上装的冷静,心里早就又惊又气。

惊的是,明军好快的反应,辽阳丶渖阳三月才被他攻陷,不到六月明军的报复就来了。

而且一出手,就直击大金最空虚的后方。

一旦让其他南蛮知道明军又回来了,定然会群起响应,到时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辽东局面,又要再乱起来。

气的是,他月前刚命佟养真对汉人枭首立桩,不过月余佟养真所在的镇江城就被攻破。

这与直接打他努尔哈赤的脸何异?

是以听到哈哈纳扎青的话,努尔哈赤不耐烦的将人甩开,冷冷道:「军国大事,没你插嘴的份!」

说罢,快速走去前厅。

大金军纪严苛,众领兵贝勒到的极快,重要的大臣也很快到齐。

前厅中,已有从镇江逃出的十馀名兵士,跪在地上,等待大汗垂询。

见人到齐,努尔哈赤沉声道:「镇江究竟发生了何事,仔细说吧。」

兵士们七嘴八舌,将当晚情形说了。

努尔哈赤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周围贝勒丶大臣暗暗心惊。

大明竟有此等威力炮舰?竟能将整座城池轰成瓦砾?

其实说轰成瓦砾有些夸张,圣安娜号单舷不过十四门塞壬炮,镇江城面积将近1.26平方公里,一千九百多亩,炮弹打了一晚上,房屋轰塌的也不过三四成。

林浅攻镇江,靠的主要还是火炮声势惊人,鞑子兵慌乱,又有陈良策做内应,才拿下的如此轻松。

只是鞑子兵逃窜时,不知明军实力深浅,心中惊惧,又加上城中处处起火,天色又暗,才有了整座城池轰成瓦砾这种说法。

努尔哈赤看向新归降的汉人将领石廷柱,问道:「大明火器有如此威力,这是什麽火器?」

石廷柱硬着头皮道:「想来应该是重型弗朗机炮。」

努尔哈赤不置可否,又问:「来袭的明军共多少人?」

「不知,但人数绝不在少,我出城的时候,已听得整座城中都是明军动静!」

这话一出,周围鞑子兵纷纷点头认可。

「我出北门时,也听到了明军声音。」

「我从南门走时,也看到了明军,路上还有二十馀具大金骑兵的尸体,显然刚发生激战。」

众将沉思,能有此等威势大炮,在镇江城各门都派人把守,又在南方道路上截杀溃兵,可见明军兵马绝不在少数,怎麽也有两千之数,而且定是精锐。

此番明军来势汹汹,辽东大好局势眼看有倾覆之危,必得好生应对。

正在此时,厅外又有人来报。

「大汗,凤凰堡游击来报。」

「讲。」努尔哈赤沉声道。

「五月廿一,镇江城被明军攻破,明军顺鸭绿江北上,又攻破诸多拖克索,周围上百里,堡垒营寨,纷纷望风归降。」

信使说完,大厅内再无响动,针落可闻,气氛一时间压抑到极致。

建奴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汉人百姓揭竿而起,反抗统治。

即便女真勇士勇猛,能将造反百姓全杀了,那田地谁来耕种,军粮从何产出?

众人心中都明白,万万不能让这股风气蔓延开来,必须尽快消灭镇江明军。

努尔哈赤沉吟良久,而后道:「阿敏!」

「大汗!」二贝勒阿敏出列打千行礼。

「限你一个月内,整备镶蓝旗,夺回镇江!」

「遵命!」阿敏朗声应道。

……

自六月中旬开始,每日到镇江的汉人百姓就越来越少了,离得近的丶能逃来的都已经逃到镇江。

离得远的,想逃来也无能为力。

到了六月底,整条鸭绿江沿岸百姓,几乎都已被接到了皮岛上。

此时皮岛百姓总数,已有了近三万人,百姓们砍伐林木,搭建窝棚,每日只有一顿饭,勉强度日。

虽过的辛苦,但至少脱离了鞑子魔爪,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六月廿八,信鸽号返回,同时带回了大量运输船,粗略一数,足有三十馀艘,占了好大一片海面,远远望去,当真是气势不凡。

船队在皮岛附近靠岸,引得难民纷纷到海边眺望。

信鸽号则独自行驶到镇江,找林浅汇报。

当晚,圣安娜号船长室中。

信鸽号代船主将此行船队清单和物资清单交给林浅。

只见上面写到此次驶来辽东的船,共有海沧船四艘丶苍山船九艘丶鸟船十八艘。

这已是除却陈蛟丶白清丶何塞三支外海船队以外,南澳岛能拿出的全部家底了。

甚至不太适合外海航行的鸟船都跟着过来了。

算上这一批新船,辽东的运输船已有了将近五十艘,其中海沧船十艘丶苍山船二十一艘丶鸟船十八艘丶信鸽号勉强也算一艘。

虽看着数量唬人,但绝大多数都是小船,承载力有限,满打满算,只能运走三千人。

就算是最大的海沧船,使劲装,也只能运载一百人。

这还是在圣安娜号以及另外三艘海狼舰,帮着装载补给的情况下的。

没办法,自从大明海禁之后,造船技术一落千丈,就连水师战舰也都是这些小船为主了。

根据这些天的粗略统计,皮岛百姓总计两万八千人,还有广鹿岛百姓两千人,加起来三万一千多。

肯定没办法全都运回南澳。

就算真的全运回去了,南澳岛也没那麽大的承载力。

必须有所取舍。

林浅从桌上翻出一份名单,上面是近期统计的两岛百姓的信息。

「照这个单子选人上船吧。」林浅道,「从工匠丶郎中开始选,没有了再挑农民,被选中的可以把家眷也带走。」

当然没被选中的,并不意味着留在岛上等死,算算日子,毛文龙已经快到镇江了,他上岛后,这些百姓,自然就有大明朝廷接济。

即便朝廷不管,开拓东番岛也需要大量人力,林浅的船队还是会再回来接人的。

信鸽号代船主接过单子,林浅吩咐道:「明日我让白清丶锺阿七和你一起回皮岛,挑选上船百姓。动作快些,我们最晚七月初五就要离岛。」

林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嘱托:「百姓见我们离去,定会争相上船,这事做起来不容易,要心硬一些。」

「属下明白!」

「去吧。」

……

次日,镇江城西城楼。

林浅见到了最新落成的京观。

只见京观形似一个坟包,大约半丈高,直径两丈长,以鞑子头颅堆成,周围以封土夯实。

在平地上拔地而起,分外突兀,看着就让人心底直冒凉气。

据陈良策说,这只是个小京观,里面埋了不到两百颗头颅,若是上万颗脑袋筑成的京观,能像个小丘一般,看起来分外震撼。

林浅听了这等说法,不由笑道:「这等京观,你见过?」

「我也是从书里看的。」陈良策道,「当年,隋炀帝征高句丽惨败,高句丽就筑了一座如山丘一般的京观。」

林浅收回目光,望着残破的镇江城,说道:「过几天,水师就要南撤了,估计鞑子的反扑也快到了,和我一起走吧?」

陈良策笑着摇头。

林浅向来不爱劝人,只是相处数日,他发现陈良策这人能文能武,又性格沉稳,颇受部下爱戴,不免起了爱才之心。

前几日,陈良策手下哨骑已在西北驿道上,发现了上千建奴兵马,想来就是来收复镇江的,和这等军力一比,陈良策留下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林浅忍不住再次开口:「有什麽意义呢?头发剃了再长就是,你当时投降,也是大势所趋迫不得已……明知留下必死,何必枉送性命?」

陈良策目光坚毅:「我是大明的镇江守备,哪有不战而弃城的道理。」

林浅叹口气,接着压低声音道:「守备若是担忧朝廷责罚,我倒是有个去处。」

陈良策拱手道:「千总好意,在下心领了。」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刚长了一层发茬的头顶:「只是我受此大辱,又失节在前,已无脸面再回大明,只想以一场血战,洗刷耻辱。这一次,我不会再逃!」

林浅被他气节感染,良久无言,拍拍他手臂道:「好,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陈良策大笑道:「哈哈哈哈,一言为定!」

林浅叹口气,拱手作别,临下城楼时,又被陈良策叫住:「千总,我已是将死之人,可否以真名相告?」

「林浅。」

陈良策默念这二字,随即拱手道:「林兄弟,保重!」

……

七月初,圣安娜号从镇江驶离。

镇江城陷入孤寂。

城楼中,陈良策正在磨刀,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身旁,还有百馀名自愿留下明军士兵,这些便是镇江全城的防御力量了。

在西门城楼,一面大旗正迎风烈烈作响。

那旗呈现三角形,红底,周围缝着一圈红色的火焰纹,旗子正中,写着一个大字「明」。

这杆旗是边军的糙汉子做的,并不精致,针脚还露在外头,火焰纹也缝的歪歪扭扭。

可用料扎实,整面旗子,都是在鞑子血中泡出来的。

中间的「明」字,是陈良策亲笔书写,张牙舞爪,气势恢宏。

配合西门外,平坦驿道旁,突兀隆起的京观,当真是肃杀异常。

就是望上一眼,都让人冷的起鸡皮疙瘩。

几日后,正午时分,镶蓝旗旗主阿敏,在手下诸将陪同下,行至镇江西北山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诸将看见大旗丶京观,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当即大怒,纷纷向阿敏请战。

阿敏则皱紧眉头,用马鞭斜指镇江城说道:「派出一队哨骑,绕城侦查。再派出两队哨骑,沿鸭绿江上下游侦查二十里。」

其手下亲兵随即传令。

一个参领道:「旗主,我看这城中炊烟丶火光都没有,想必南蛮子早就被我们吓跑了,何必如此谨慎,直接派人攻城吧。」

阿敏冷着脸没有回话。

他一出生便跟随父亲骑马打仗,年级轻轻便屡立战功,百战百战,在四大贝勒中排行第二,岂会是不知兵之人?

他会看不出镇江城中其实并无多少明军人马?

只是那炮舰的威力实在可怖,不得不谨慎对待。

虽说江面现在没那炮舰的影子,可难保没在上游丶下游蹲伏,一旦交战起来,被炮舰轰击,岂不是平添死伤?

以他对大明了解,大明官军轻易不会放弃城池。

镇江城如此重要,明军好不容易收复,不派重兵驻守,必然事出有妖,由不得阿敏不慎重对待。

两个时辰后,哨骑陆续返回。

「贝勒爷,镇江城南十里,未发现明军。」

「贝勒爷,鸭绿江上游,没有明军踪迹。」

「城中没有明军旌旗,城头也空旷无人,看不清有多少人马。」

阿敏心下暗忖:「真的跑了?南蛮子当真胆小如鼠!」

镶蓝旗参领道:「旗主,别等了,让属下带人上吧!」

周围参将丶佐领纷纷请战,战马不安的嘶叫,用蹄子刨地。

阿敏看了眼天色,此时已近黄昏,离天黑不过一两个时辰,不是出兵的好时机,稳妥起见,还是等到明日清晨攻城为佳。

正犹豫间,忽听得手下道:「贝勒爷,你看!」

阿敏循声望去,只见城头伸出一只竹竿,竹竿上吊一物,正是一腐烂的女真人的脑袋。

那脑袋后的发辫被用绳子绑在竹竿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脑袋下,还绑着竖旗,竖旗两角都用石子坠着,依稀可见旗上写着一串鲜红大字,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阿敏派哨骑去看。

片刻后,哨骑打马返回。

「贝勒爷,旗子上用女真语写着「贼酋佟养真首级」字样。」

「欺人太甚!」阿敏大怒,「萨炳阿,你带两个牛录步卒,进攻正门,阿克敦,你带一个牛录骑兵,城下射箭游击。」

「是!」

传令兵纵马飞驰传讯,不过片刻,大队骑兵便自林中窜出,在城下肆意奔驰,同时持弓在手,对城头虎视眈眈。

同时,约四百步军,顶盾扛云梯,向镇江城缓步靠近。

阿敏立功心切,此行镇江是轻装简行,撞车等一应重型辎重都未携带,人手也只带了一千五百馀,攻城器械只有云梯。

阿敏并未参加之前的浑河血战,兀自认为明军只是土鸡瓦狗,要不是忌惮那炮舰,他仅凭镶蓝旗巴牙喇亲军,就能收复镇江。

而今在镇江城下,见到炮舰已撤走,又不见明军的大队人马,心里更是愈加不屑。

远处镇江城头上,明军还在当缩头乌龟,任由四百步军步行至城下,竖起云梯,向上攀登。

阿敏面上泛起冷笑,暗道:「明军果真是一群老鼠,只会在谷仓里偷吃粮食,见了猫吓得反抗都不会了。」

随即他大声道:「传令给萨炳阿丶阿克敦,破城后不要伤南蛮统帅的性命!」

毕竟,明军主力动向以及炮舰的情况,还要从那统帅的嘴里撬出来。

「是!」传令兵纵马飞驰,在战场上放肆传令。

转眼间,步卒已爬了一半,城头遥遥在望,就在这时,城头明军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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