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7章杀出关,高于腰,杀!(第1/2页)
呜哈儿盯着被一群老兵掩护着,杀向其他方位的秦时,那双灰褐色的眼眸中,涌现出滔天杀机。
左日逐王命他率领两千骑兵,破关入境,那他呜哈儿的军事能力,肯定是得到认可的。
所以,呜哈儿瞬间猜出,之前官道上的陷马坑,就是他们弄出来了。
此番失败,就是因为官道上的陷马坑。
此时此刻,呜哈儿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自然不肯放过秦时。
谁让他穿着甲胄,一看就是领将。
呜哈儿脚尖一挑,地上的斩马刀,被挑到半空,右手迅猛探出,一把紧握住刀柄,携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再度杀向秦时。
护在秦时身后的俩位老兵,面无惧意,低吼着冲向呜哈儿。
可!
面对身穿甲胄的呜哈儿,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呜哈儿甚至未曾躲避砍向胸膛的斩马刀,仅凭护心镜,就抵挡住斩马刀的劈砍。
鲜血喷洒而出。
两位老兵不是呜哈儿的一招之合。
秦时紧握着滴血匕首,扭头看向提刀而至的呜哈儿,眼神越加冰冷,腰杆扭动,右臂高高抡起。
“咻!”
锋利的匕首呼啸而至,射向呜哈儿的脸部。
呜哈儿瞳孔猛地收缩,抬起斩马刀,哐呛一声,刀面稳稳地抵挡住抛射而来的匕首,溅起一阵火星。
秦时猛的深吸一口气,在呜哈儿抬刀抵挡的瞬间,反手拔出别在腰后的另一把匕首,再次甩出,同时腰杆弯曲,抽出藏在靴子内的第三把匕首。
一连甩出三把匕首。
秦时在挺起腰杆的瞬间,顺手抓起地上的环首刀,冲向狼狈躲避的呜哈儿。
与此同时。
有大衍骑兵骑着战马,挥舞着斩马刀,斩向呜哈儿的后脖颈。
借着战马疾驰的冲击力,这一刀,若斩中,必定让呜哈儿人头落地。
呜哈儿听着后边响起的马蹄声,都未曾回头,手中斩马刀横扫而出。
“哐呛!”
恐怖的力量,将斩向他后脖颈的斩马刀震飞。
呜哈儿面容狰狞扭曲,眸中涌现着滚滚森然杀机,一脚蹬地,腾空而起,双手紧握着斩马刀的刀柄。
横斩而下。
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战马脖子上虽然披着马甲,却无法抵挡住如此恐怖巨力。
马首坠落,滚烫的马血,自斩断的脖颈处喷洒而出,溅得呜哈儿一身都是。
那骑兵更是因为惯性,身子不受控制地向着前方坠落。
人还未落地。
呜哈儿已经甩出斩马刀,洞穿那骑兵的胸膛,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
“草!”
看着呜哈儿一刀斩断披着马甲的战马脖颈,秦时脸色极其难看,直接爆粗口,这特娘的,还算是人?
力气这么大?
不过,正如秦时当初对薛红衣所言。
不管是什么境界的武者。
只要是血肉之躯,砍了脑袋,依然会死。
“跟他拼了!!!”
就在秦时准备冲上前的时候,十几位镇门关那边的骑兵,丢弃手中兵器,面露疯狂,不顾生死地扑向呜哈儿。
呜哈儿虽丢失武器,可一双铁拳,犹如千斤重锤,一位位冲上前的骑兵,被轰飞出去。
越来越多的兵卒,扑向呜哈儿。
有人死死地怀抱着他的腰杆,也有人趴在地上,即便口吐鲜血,依然抓住他的小腿,限制他的行动。
七八个兵卒,死死地趴在呜哈儿身上。
秦时目光锐利如刀,脚下步伐迅猛,手中环首刀直刺呜哈儿的下巴。
呜哈儿低吼着摆动魁梧的身子,想要甩掉趴在身上的兵卒。
眼见来不及,呜哈儿猛地一低头。
“哐呛!”
环首刀狠狠地刺在呜哈儿头上戴着的头盔上,巨力将头盔击飞。
就是现在!
秦时默不作声,卯足全身力气,双手紧握着环首刀的刀柄,往下狠狠地一刺。
环首刀的刀尖,划破呜哈儿的下巴,续而刺入他脖颈。
鲜血喷洒如注。
紧握着环首刀刀柄的双手,猛地一松。
呜哈儿瞪大眼睛,却昂起下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表情沉冷的秦时。
看着环首刀插在呜哈儿脖子上,秦时忽然一个冲刺,右脚飞踹而出。
“噗呲!!”
环首刀的刀柄都没入呜哈儿的脖颈。
刚刚落地的秦时,贴近呜哈儿,单手抓住没入他脖颈的刀柄,低吼一声,向着左侧狠狠一推。
呜哈儿的脑袋,就这么被割了下来。
远处,气喘吁吁的李游,瞪大着眼睛,盯着一手紧握环首刀,一手提着呜哈儿死不瞑目脑袋的秦时,不由得倒吸冷气。
呜哈儿是匈奴大军中赫赫有名的将领,而今,居然死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手中。
随着呜哈儿身死,官道上的匈奴骑兵,胆气丢失,再也无力抵挡,向着两边林子跑去。
镇门关的骑兵跟秦时带来的老兵们,自然不肯放任匈奴骑兵逃离,一个个就好似打了鸡血,嗷嗷怪叫着,向着林子内追去。
李游全身血淋淋的,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大步向着远处瘫坐在地,呼呼喘着粗气的秦时。
在看到秦时拿呜哈儿的脑袋当板凳后,李游嘴角微微抽搐,暗道,这是个狠人呐。
“兄弟,怎么称呼?”李游走到秦时身边,一屁股坐在一具匈奴骑兵的尸体上。
“秦时!”
秦时瞥了一眼李游,实在是累得不太想说话。
“我叫李游,镇门关剑锋营校尉。”
听着李游自我介绍,秦时明白他话中含义,是在故意打探自己的底细。
毕竟,双方刚刚合力解决了匈奴骑兵,李游肯定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冲神军,粮草运输官!”秦时咧嘴一笑,配合他脸上的血渍,看起来有些狰狞。
嗯?
李游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时,粮草运输官?
冲神军的粮草运输官如此彪悍的嘛?
“秦老弟,我有个疑问。那些匈奴骑兵,为什么会往来时路返回?”
“我在前边官道上挖了一些陷马坑!”
“原来如此。”李游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可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却也不好在这时候询问,便笑着开口道,“秦老弟,你这次是立了大功。若任由这两千匈奴骑兵驰骋境内,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再者,你还杀了呜哈儿。”
“老哥我别的不敢保证,你连胜三级,肯定能够保证!”
李游坐在匈奴骑兵的尸体上,有些吃力地伸展双臂,继续道,“秦老弟,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是回冲神军,还是跟我去镇门关?”
“李老哥,这些匈奴骑兵,是从哪里冲进关内的?”
“嘉峪关!”李游目露凝色,冷声道,“这些年来,很多豪门世家,都在暗地里跟匈奴做买卖。”
“因为牵扯甚广。所以,北境十二关的主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会那么大,不但将很多禁物出售给匈奴,更是在嘉峪关那边打通了一条能容马车通行的山洞。”
李游是又愤恨又无奈。
秦时眯着眼睛,沉思稍瞬,道:“李老哥,我已经让常州城护城军,帮忙购买粮草。最迟今晚,粮草就能够送到镇门关。”
李游心中大喜,连忙道,“秦老弟,你这又是立了大功啊。虽然我们还有些干粮,可也坚持不了多久。你这、当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代镇门关所有将士……”
“无需如此!”见李游起身就要抱拳执礼,秦时笑着抬手阻止,道:“李老哥,既然匈奴骑兵能够从嘉峪关那边的山脉冲过来,那,咱们大衍骑兵,是否能够主动出击?”
李游有些惊讶地看着秦时,却也没有道出李靖的布置,笑道:“秦老弟,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骑兵出关,危机重重,更没有后勤保证,几乎是十死无生。”
“后勤保证嘛?”秦时目露厉光,道:“可以以战养战!”
李游却摇摇头,道:“匈奴粮草,肯定有重兵看守,如何以战养战?难道,杀匈奴,吃其血肉?”
“李老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是嘛?那秦老弟的意思是?”
“杀至匈奴后方!”
秦时眼皮一抬,直视着李游,冷声道,“匈奴跟咱们不一样,他们以部落生活。而今,匈奴大军压境,很多匈奴部落,肯定只剩下老幼妇孺。若,咱们能够杀掉这些老弱妇孺,就等于絶了匈奴的根。”
“没有女性跟孩童的匈奴,自然就翻不了天。”
李游倏然睁大眼睛,愣愣地迎上秦时那双不带丝毫情感的星眸,内心一颤,道:“秦老弟,此等作为,有伤天和!”
“李老哥,杀匈奴,怎么就有伤天和了?”
李游摇摇头,不认同秦时的话,道:“即便是在战场上,都降者不杀,更别说,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了。”
“呵呵,匈奴冲入关内,可从未放过老幼妇孺!”
说着,秦时缓缓起身,抓起地上呜哈儿的脑袋,道:“李老哥,我还要回玄玉关复命,就先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秦时不想再跟李游继续讲废话。
李游自然也察觉出秦时对自己的不满,可他依然坚持心中所想。
让他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杀匈奴,他绝不手软。
可要是去杀匈奴的老弱妇孺,他李游做不到。
李游相信,北境十一关,潜入关外的骑兵,也不会杀向匈奴大军后方,去屠戮那些老幼妇孺。
小半个时辰后。
追杀那些匈奴骑兵的老兵们也回来了,一个个全身是血,杀气腾腾。
一百二十个老兵,死了三十七位,还有十一位重伤。
剩下的七十二个老兵,腰杆笔挺地站在秦时前边。
“都去挑选一匹战马!”秦时道。
秦时根本就不会跟李游客气。
李游也很无语。
瞧着不少老兵,骑上他们的战马……
秦时骑着战马,看着笑容牵强的李游,道:“李老哥,我这些战亡、受伤的部下,就劳烦你,送往常州城。正好,你也可以护送粮草,返回镇门关!”
“咳咳,自然可以!”
“那,就告辞了!”
李游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秦时双腿一夹马腹,扭头就走。
“哎!”李游无奈一叹,旋即又兴奋了起来,两千匈奴骑兵,被杀得差不多,这是大功,即便首功是秦时的,那他官升一级,也肯定没什么问题。
秦时带着七十二位老兵,并没有前往玄玉关,而是赶往嘉峪关。
一路奔驰。
傍晚时分。
秦时等人,被嘉峪关的斥候拦下。
秦时也没有废话,抓起绑在马背上的呜哈儿头颅,大喊道,“匈奴骑兵已灭!!!”
那斥候瞪大眼睛,看着被秦时抓在手里,死不瞑目的头颅,心中骇然,第一时间发出响箭。
很快。
在附近巡逻的秦虹,骑着战马,赶到此地。
在看到呜哈儿头颅后,秦虹有点儿懵。
匈奴骑兵的战斗力有多强,他非常清楚。
可现在,匈奴骑兵的头领呜哈儿,居然被眼前数十位骑兵砍掉了脑袋。
“好好好!!!”秦虹大笑着上前,对着满身血渍,充斥着呛鼻血腥味的秦时,抱拳道,“兄弟,厉害啊。”
秦时将呜哈儿的头颅丢向秦虹,旋即拿出霍正鹰的手令,道:“老兄,我奉霍将军之令,前往关外。”
“啊?”秦虹单手抓住呜哈儿的头颅,表情错愕地看着秦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挑眉道,“兄弟,你们玄玉关的骑兵,之前没出关?”
嗯?
秦时眼神一闪,听对方意思,北境十二关,都有骑兵悄摸着出关了?
“老兄,我身上有任务,不便多言!”秦时道。
“这样啊!”秦虹皱着眉,沉思稍瞬,道:“那,你要不要先跟我去见见陈主将?”
“事态紧急,我怕来不及!”秦时道。
“那行吧。你跟我从兔儿山那个山洞,前往关外。”
有呜哈儿的头颅,还有霍正鹰的手令。
秦虹不可能不相信秦时。
“多谢!”秦时双手抱拳道谢。
“兄弟可惜了。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秦时!”
“巧了,我也姓秦,我叫秦虹!”一听是本家人,秦虹更加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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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虹领着秦时跟一众老兵,前往兔儿山的那个山洞。
山洞还没有赌上,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石头。
再者,秦虹也想留着山洞,来‘钓鱼’。
万一还有匈奴从这山洞入关呢?
到时候,他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秦老弟,保重,我在关内等你凯旋归来!”秦虹对着秦时双手抱拳。
“保重!”秦时笑了笑,旋即小腿夹了夹马腹。
望着秦时领着七十二个老兵,进入山洞,秦虹深吸一口气,旋即对着旁边的亲兵,说道:“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去见主将。”
“遵令!”
秦虹拎着呜哈儿的头颅,哈哈大笑地向着关城方向赶去,“我秦氏,又要出能人了!”
……
夜幕降临。
镇门关外。
巨大的营帐当中,呼延兰虎那张粗犷的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容。
下方,有将领面带谄媚,道:“大王,白天嘉峪关方向,九道狼烟,直冲天际。看样子,呜哈儿他们已经顺利冲入关内。哈哈哈,说不定,此刻呜哈儿已经拿下常州城。到时候,只要呜哈儿断了大衍朝堂送来的粮草,北境十二关,将不战而溃。”
“嗯!”呼延兰虎笑着点点头,道:“若攻破北境十二关,呜哈儿当得上首功。不过,伊兹斜那边有点儿慢啊。直到现在,还没有拿下东湖关。”
“大王,大衍人狡猾。东湖关那投靠咱们大衍人,说不定会反水。所以,伊兹斜还在等待何时的机会。”
呼延兰虎微不可查的摇摇头,道:“大衍人虽然狡猾,却也有不少贪生怕死之辈。那人收了咱们百万两白银,更是把妻儿都送到草原,已经絶了退路,定然不敢反水。让伊兹斜别那么谨慎,该出手时候,就应该出手,若不然,机会转瞬即逝。”
“大王,那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伊兹斜!”
“嗯!”
……
马蹄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什么声响。
秦时腰杆弯曲,趴在马背上,也没有什么目的,一直往北跑。
七十二位老兵,倒是被颠簸的,全身骨头,都好似要散架般,却也没有一人吭声。
整整跑了三个多时辰,战马都受不了了,秦时才挺直腰杆,勒紧马缰。
“休息一个时辰!”
秦时率先跳下马,狠狠地搓揉着屁股。
其他老兵更是直接瘫在地上。
“大人,吃点干粮!”
许老兵脸上沾满已经泛黑的血渍,脸颊上有着刀伤,皮开肉绽。
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乐呵呵地跑到秦时身边,掰开半块烙饼,递了过去。
秦时接过烙饼,狠狠地啃咬了起来,一边含糊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许老兵咧着嘴,道:“很痛快!”
“你不问问我要去哪儿?”
“大人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许老兵将烙饼掰成小块,塞进嘴里,一边说着,“我们是兵,只要遵大人令即可!”
秦时抬手拍了拍许老兵的肩膀,道:“去休息会儿吧!”
“好叻!”许老兵点点头,旋即向着不远处的其他老兵走去。
休息了一个时辰,众人再次骑上战马,向着北边赶路。
昼夜赶路。
战马累了,就原地休息。
烈阳高悬。
众人渴得嘴唇干裂。
秦时撕下裤管,在七十二位老兵错愕的目光中,解开裤腰带,尿在布条上,然后抓着布条,昂着脖子,拧到嘴里。
那些老兵面面相觑,内心却有些惊骇。
秦时面不改色地喝尿,太狠了。
一些老兵实在是渴得受不了,有样学样。
秦时将沾满尿液的布条塞进甲胄里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汗珠,看向许老兵,道:“咱们差不多跑了百多里了吧?”
“一百二三十里左右吧!”许老兵嘴唇干裂,那沾着尿液的布条擦拭嘴唇。
“继续吧!”
“遵令!”
半个多时辰后。
秦时看到远处有牛羊马等牲畜,未曾圈养,在草地上吃着青草。
那些老兵脸上露出狞色,望着距离牲畜两三百米外的一顶顶帐篷,还看到有孩童在玩耍,妇人正在干活。
秦时深吸一口气,抽出斩马刀,扭头看向后边的老兵们,“多余废话,我就不说了。此行,咱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
“杀!!!”
“杀!!!”
秦时用斩马刀刀背,狠狠地一抽马臀。
远处。
正在玩耍的孩童们,看着疾驰而来的马队,都愣在原地。
那些妇人跟老人,则焦急的哇哇大叫起来。
秦时也听不懂匈奴语。
杀!!!
没有任何犹豫。
不少老人拿出弓箭、粪叉……
这个部落人数不是很多,也就两三百人。
虽然老兵们不是骑兵,可面对一群老人、妇人,自然能够碾压而过。
惨叫声此起彼伏。
老兵们都杀红眼了。
甚至,有老兵跳下战马,开始补刀。
仅仅一炷香。
呛鼻的血腥味就弥漫四方。
几个老兵手持斩马刀,将一群孩童押到秦时那边。
“大人,这些孩童怎么办?”许老兵问道。
“身高过腰,杀!”
“是!”
听着秦时冷漠的话语,许老兵非但没有惧意,反而露出森然笑容,提着斩马刀,走向那群惊慌失措的孩童。
很快,就剩下十一个小孩,身高都没过常人的腰。
秦时剑眉一挑,看向提着还在滴血斩马刀的许老兵,叱喝道,“怎么还有孩童?”
“大人,他们身高不过腰啊!”
“蠢货,你不会躺下啊!”
“啊?”
许老兵都懵了。
我躺下?
瞬间,许老兵明白秦时的意思,道:“大人,我明白了!”
惨叫声再次响起。
“把所有牲畜都杀了。”秦时骑着战马,高喊道。
“遵令!”
“将所有水囊都收集起来,还有肉干……剩下的东西,全部烧掉!”
一顶顶帐篷被点燃。
秦时他们啃咬着肉干,喝着羊奶,继续出发。
临近大衍的,都是一些小部落。
匈奴的皇庭,距离大衍边境有七八百里。
小部落里边,很少有壮年,根本无力抵挡秦时他们。
秦时真的就秉承一个字:杀!
不仅仅是匈奴,就连牲畜,也全都杀死,让它们的尸体腐烂,发臭……
喊杀声震耳欲聋。
部落里的妇人拿着粪叉、木枪,跟秦时等人拼命。
一位会点大衍语的老匈奴,看着不断倒下的族人,双眸欲裂,高喊着,“你们这群恶魔,草原高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噗!”
寒光一闪。
斩马刀割断老者的脖子,鲜血喷洒。
老者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内跳出来,抬手捂着脖子,鲜血自指缝间不断溢出。
一炷香后。
熊熊烈火升起。
秦时全身散发着令人惊悚的煞气,身后七十二位老兵,骑着战马,一字排开,就如同簇拥着魔王的邪魔。
“大人,咱们的行踪,或许暴露了!”许老兵看向穿着甲胄的秦时。
那原本古铜色的甲胄,现在已经黑色发亮,被鲜血浸泡得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嗯!”秦时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这个小部落,居然在附近挖了很多陷马坑。
要不是一位老兵感觉到不对劲,这一次,他们或许会出现伤亡。
“以后,先查看,再出手!”秦时的声音有些沙哑。
“走!”
秦时一勒马缰,转身离去。
……
距离秦时他们一百五十多里外。
一顶顶皮质的帐篷,一字排开,起码有数千顶,更有穿着皮质战服的匈奴,手持长枪、环首刀,在营地内巡逻。
此刻。
最大的那顶帐篷里边,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坐在正上方兽皮毯子上的老者,穿着兽皮编制的窄袖短衣,身上更是挂满各种骨头配饰。
“已经有十四个部落,被人屠尽了。就连嗷嗷待哺的婴儿,都未曾放过。”老者眼皮一抬,扫视在场所有人。
但凡迎上老者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大衍人讲究礼义廉耻,讲规矩……所以,咱们才敢一次次地攻打大衍边境。可现在,大衍人放下了规矩。”说到这里,老者忽然低声咳嗽了起来。
一旁侍女连忙上前,轻轻地拍打着老者后背。
缓了一口气,老者继续说道,“这个规矩啊,它不能坏。要不然,咱们就没有退路了。乌延,你带三千骑兵,把那群大衍人给找出来。我要在草原高天神像前,亲自将他们千刀万剐。”
“乌延领命!”
看着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的青年,老者慢慢地闭上眼,道:“呼延兰虎那边的战况如何?”
“回大王,左日逐王那边传来消息,呜哈儿已经率两千骑兵,闯入大衍境内。”
“然后呢?耗费这么大,仅仅只是让两千骑兵闯入大衍境内?如果是,那他呼延兰虎,就不配继续当左日逐王了。”老者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平静。
“大王,我得到密报。伊兹斜死了!”
“什么?”老者倏然睁眼,盯着开口之人,缓缓起身,“呼延兰虎当真是废物。准备一下,我要去见单于!”
“是!”
……
烈阳高悬。
秦时穿着被血液染成黑色的甲胄,一头长发很随意的披落在肩,只不过,原本乌黑的长发,也因为沾染血渍,结成一团,让他非常难受。
提起斩马刀,秦时割掉结成一团的长发。
其他老兵有样学样。
割掉的长发也没有丢弃,而是塞进甲胄里边。
抬手摸了摸有些干裂的脸颊,秦时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出现的车队。
许老兵骑着战马,来到秦时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疑道:“大人,那是咱们大衍人的经商队伍?”
“**不离十!”
车队很长,有十七辆马车,更有五六十个看护,手里边皆捏着明晃晃的大刀。
“该死的世家门阀!”许老兵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旋即朝着地面吐了一口浓痰。
朝廷严令禁止大衍商人不得跟匈奴做生意,可现在,草原上居然出现如此庞大的商队,那肯定是偷偷走私的。
陡然。
秦时眼睛一眯,只见更远处出现一群骑兵。
不!
确切地说,是一群骑着骏马的匈奴,他们未曾穿戴甲胄,亦或者军袍,一个个甩动着手中麻绳套圈,嗷嗷怪叫着,向商队那边冲去。
商队瞬间混乱了起来。
秦时等人静静地注视着,静待事情发展。
只见商队内走出一位穿着锦缎的中年人,拿出一个钱囊,不断嚷嚷着什么。
结果。
引得那群匈奴哈哈大笑。
蓦然!
一位骑着骏马的匈奴,猛地抛射出手中木枪,洞穿锦缎中年人胸膛。
在锦缎中年人的胸膛被木枪洞穿的瞬间,其他匈奴抛出一个个麻绳编织的套圈,落到那些看护的脖子上,旋即扭头就跑。
有反应快的看护,第一时间提刀割断麻绳。
可更多的看护,被拉扯着翻滚在地。
那群匈奴兴奋地哇哇怪叫,紧握着麻绳末端,拉扯着一个个看护,小腿狠夹骏马马腹……
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脖子被套圈死死勒住,又被骏马拖行,那些看护的衣裳被磨破,身子更是鲜血淋漓。
“大人!”许老兵面露焦急,看向表情沉冷的秦时,道:“咱们要不要救他们?毕竟,咱们都是大衍人!”
秦时稍稍扭动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望着远处用麻绳套圈,套住一位位看护脖子,挥舞马鞭,驱使骏马奔跑的匈奴们,淡淡地说道:“救,肯定是要救的。毕竟,商队里边的货物,看着就不少,可不能便宜那些匈奴。但,他们既然选择跟匈奴做买卖,那也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听秦时这么一说,许老兵便不再多言,而是紧握着斩马刀,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那些骑着骏马的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