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呢?”祁越合上文件,情绪淡淡的。秘书颔首,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夹:“没查到什么,但他最近银行卡内汇入一笔钱,是境外转进来的,这笔钱反反复复洗了很多遍,很难追溯到源头,不过这事出自季为声之手是可以断定的。”
“他胆子很大。”祁越轻描淡写评价了句。
忽然感受到季知野一直在盯他,祁越斜着瞥了一眼,回想起季知野这次的举动,表情冷冷的:“看我做什么。”
“昨天就感觉你生气了。”季知野适应了一会儿嘴里的药味,这才开了口。
祁越依旧看着他:“我没生气。”
“生气了。”
“没有。”
“生气了。”
“没有。”祁越加重音,特意强调。
季知野皱了下眉:“我说话很痛,可以别嘴硬吗?你这个语气明明就是生气。”
祁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季知野是顶着个不算太完好的口腔在跟他说话,脸色缓了点。
他看向旁边忍不住露出一脸吃瓜相的秘书,扔出两个字:“出去。”
这人马不停蹄地溜了,留下个嘴硬还一肚子火没处发的祁越,以及交流困难的季知野。
祁越敛了下眼:“难受就别说话,老实躺着,就你这样,不躺一个月都称不上健全。”
可季知野这人,平时看起来话少的很,但只能手脚老实搁在身边的时候,就算是嘴疼也要出声和他聊天。W?a?n?g?阯?f?a?布?页?ǐ???μ?????n????????????????????
“祁越,是不是有点心疼我。”季知野瞥着他,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
他这幅样子有点儿欠打,脱去几分在他人面前佯装的稳重和成熟,活脱脱成了个被打了还只知道傻笑的呆子。
“是。”祁越皱眉,肯定了,“然后呢?要不要你再给我卖个惨,唤醒一下我的同理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得表扬你做的不错。”祁越木着一张脸。
季知野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肺疼得厉害,又闷咳了好几声,边咳边笑:“你还说没有生气,要不是我现在重伤未愈,祁少可能会上来打我一拳。”
“你猜错了。”祁越语气淡淡,抬眼补充了句:“我会把你打成现在这样。”
第三十二章
季知野在病床上一连躺了快一个月,期间来看过他的人不少,其中除了祁越以外,赵文来的算是最多的。
祁越没法儿天天都来,就在那些他没法儿去的时间里,轮番在群里挑选幸运儿去看着季知野,避免这人又干出来点什么破天荒的大事。
四个人里赵文的情况算是最好的,毕竟赵文和季知野还算得上熟,也不会觉得尴尬。
其次就是徐允周来的比较多,医院这地说来倒去还是他熟,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没什么好窘迫的。
最尴尬的莫过于季瑛和顾誉白,季瑛来的最少,一是因为她最近和祁越一样忙的不行,二是上次季知野的态度还让她心有余悸,来了两次,代表性地问候了下,就没再来过。
顾誉白的话,尴尬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季知野。想当初顾誉白对季知野还有点敌意,还是因为徐允周夸季知野帅,眼下季知野和祁越搞到一块儿去了,顾誉白便怎么想怎么尴尬。
两个人眼巴巴地坐在一间病房里,最后还是季知野强撑着一只还不太能动的手,故作轻松发声:“打游戏吗?”
顾誉白看了眼不太健全的他:“你确定有脚能玩的游戏。”
“……我说玩2048,单手就行。”
陪残障人士玩游戏也就算了,还他妈是单机游戏。
祁越那天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胜负欲起来的顾誉白,一脸隐忍且认真地在手机上玩个单机小游戏,嘴里还信誓旦旦。
而季知野身负王者之气,一脸淡然地躺在病床上。
“小鱼,别玩了,赵文找你吃饭。”
……
这么一晃,季知野一个多月后也差不多能出院了。在他住院期间,季瑛说过在他痊愈后季行城会主动联系他,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意料之中。
一是为了季知野当时说的要和他聊方媛,二是聊聊他和季家。
祁越来接季知野出院的时候,特意开的那辆奥迪rs7。他刚从公司赶过来,大常湾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弄得他连轴转了好几天,当初给祁家的审批被停了效力。
而他暂时还找不到问题源头在哪儿。
祁越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敢拦祁家的路,纵然是给那季为声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祁季合作的大项目上动手脚,更何况,他没那个胆子。
工作上的不顺心和暂时不能给季为声点颜色看的祁越,这几天可谓是把这辈子的忍耐力都用上了,连赵文都忍不住感慨他竟然能忍这么久。
祁越只是语气平静扔了一句老土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再度见到季知野的时候,祁越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看着季知野上了副驾驶座,并且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辆车的特殊,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这是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祁越发动车子。
肉眼可见,季知野明显一滞,随后又淡淡应和了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情绪。
祁越略显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我不会拒绝和你有关的任何东西。”季知野笑了下。
一句话把祁越心震得发麻,顿时心口软得不行。他面色舒缓,还带着点愉悦:“话说得好听。”
“是真的。”季知野靠近他耳边,无比真挚。
最后季知野把他压在驾驶座上亲吻的时候,祁越脑袋里都萦绕着这句话。
车子被停在祁越家的车库里,车内是暧昧情景。大冬天,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光是承受季知野这野蛮又凶猛的吻,就冒了很多细汗出来。
他们确认关系后不是没接过吻,只是大多数时间里,为了考虑季知野的身体情况,祁越都会选择浅尝辄止。
两个正值青春的人没擦枪走火都是看在有一员是病号的份上。
而这次季知野主动贴上来,激烈地吻了他半晌。那只刚刚痊愈不久的手,指尖扼着他的后颈,逼着祁越不能退半分。
季知野特别喜欢咬人,祁越已经数不清自己被他咬了多少回,虽然每次只是个浅浅的牙印,但还是会有点痛。
在季知野照例咬了下他嘴唇后,祁越推开他:“你真是属狗的。”
“那你就是狗主人。”季知野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道。
被他一噎,祁越没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发麻的嘴唇上,丝毫没关注到季知野的目光逐渐流转到他身上。
“祁越,我问你。”季知野声音低沉。
他在自己耳边出声,祁越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险些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