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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见妖否? 第十七章 易容后的危机与海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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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3妖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2-02 17:53:23 来源:源1

第十七章易容后的危机与海上惊魂(第1/2页)

坍塌的轰鸣声被远远甩在身后,千面狐带着花见棠和小白,如同丧家之犬般在沉舟集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与肮脏巷道里亡命穿梭。千面狐显然对这里的每一条暗道都了如指掌,他不再掩饰身法,快得像一道扭曲的影子,偶尔停下来将耳朵紧贴墙壁或地面,确认没有追兵后,又立刻继续狂奔,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花见棠怀里抱着昏迷的小白,咬紧牙关紧跟在后。小白的身体冰凉得像块寒玉,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颠簸都让她心惊如焚——她能清晰感觉到,这次力量透支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仿佛连他体内那股潜藏的狂暴力量,都暂时陷入了沉睡。

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千面狐在一处位于沉舟集最边缘、紧靠着陡峭崖壁的破烂木屋前停了下来。木屋半悬在崖壁上,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雾隐海,海风刮过木板缝隙,发出“吱呀吱呀”的摇晃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海中。

“进去!”千面狐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海腥与灰尘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狭小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晨光,地面上散落着破旧的渔网和几个空酒坛,唯一能落脚的地方,是屋角一张铺着干草的破床。

花见棠抱着小白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破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她蹲下身,轻轻拨开小白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白发(此刻尚未染色),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心脏不由得揪紧。

千面狐反手关上门,又迅速在门后和窗户上贴了几张闪烁着幽光的符箓——那是用来隔绝气息和警示的低阶符文。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显然还没从刚才元婴尸傀的阴影中完全恢复。

他看向床上昏迷的小白,眼神复杂难明,半晌才沙哑着开口:“他……没事吧?会不会醒不过来?”

花见棠探了探小白的鼻息和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只是气息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紊乱。她摇了摇头,声音疲惫得像蒙上了一层灰:“不知道,力量透支太严重了,连气息都不稳。”

千面狐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定魂珠的黑色盒子,手指在盒面上反复摩挲,眼神变幻不定——他显然对这枚能安抚神魂的珠子极为看重。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将盒子扔给花见棠:“喏,答应你们的东西,我会尽快弄好。这几天你们就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更别动用任何灵力——石敢当肯定发现你们不见了,现在外面估计全是他的眼线,玄天门的人也没走远。这地方暂时安全,但撑不了太久。”

花见棠接过盒子,没有打开,只是紧紧攥在手里。她知道,千面狐现在比她们更不想暴露——毕竟他刚从沉舟集地底“偷”走了定魂珠,若是被石敢当或玄天门发现,必然会引来疯狂追杀。

“多谢前辈。”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千面狐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谢?呵……我现在只希望,跟你们扯上关系,别把老子自己也搭进去。”他看了一眼小白,眼神里满是心有余悸,“他那一声‘跪下’……太吓人了。那老鬼生前至少是元婴修士,就算变成尸傀,位阶压制也不该如此彻底。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怪物,比传说中的玄魇还要邪门。”

花见棠抿紧嘴唇,没有反驳。她知道千面狐说的是事实,只是小白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会依赖她、会因为“臭臭的东西”而皱眉头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帮我们改变容貌和气息?”花见棠转移话题,她更关心这个关乎他们生死的关键问题。

千面狐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和一些奇特的工具——有磨成粉末的妖兽骨、带着淡淡荧光的植物汁液,还有几根细长的银针。他将这些东西在地上一字排开,开始熟练地调配起来,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易容术分三乘,皮相改变只是下乘,骨相调整是中乘,高明的易容,是连气息、骨相甚至灵力波动都彻底改变。”他一边搅拌着粘稠的药膏,一边解释道,“我需要点时间准备材料,等这小子醒了,状态稳定点就开始。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你们得忍着点——调整骨相时,会像骨头被拆开重组一样疼。”

花见棠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摆脱玄天门和石敢当的追杀,再大的痛苦她都能承受,更何况还有小白在身边。

接下来的两天,花见棠和小白就藏在这间破烂的木屋里。千面狐白天基本不见人影,只有晚上才会带着干硬的饼子、清水和一些调配易容材料所需的古怪东西回来。他每次回来,都会先检查小白的状况,确认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后,才继续在角落里忙碌,偶尔会和花见棠说几句话,内容也全是关于易容和逃离的细节,绝口不提地底的经历。

小白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花见棠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更怕他醒来后,体内的妖王玄魇会彻底苏醒,再也不是那个依赖她的小白。夜里,她常常会握着小白冰凉的手,轻声呢喃,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小白,快醒醒,我们还要一起去安全的地方呢……”

期间,她能隐约听到外面街道上不时传来的喧哗和搜查声——“有没有看到一个白发小孩和一个年轻女人?”“石老大说了,找到他们重重有赏!”“玄天门的仙师说了,凡是知情不报的,一律按同党处置!”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花见棠心上,让她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第三天夜里,小白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时,金色的眼瞳先是有些迷茫,像迷路的小鹿般四处张望,直到看到守在床边的花见棠,才瞬间聚焦,眼中闪过一丝安心的光亮,虚弱地唤道:“姐姐……”

花见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她连忙扶起小白,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点温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不会疼?”

小白摇了摇头,靠在花见棠怀里,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声音细若蚊蚋:“就是……没力气,浑身都软。”他看了看陌生的木屋环境,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姐姐,这是哪里?那个……味道坏坏的人呢?”

“这里是暂时安全的地方,千面狐前辈去帮我们准备离开的东西了。”花见棠温柔地安抚道,刻意避开了他昏迷后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她不想让小白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可怕,更不想让他因此产生负担。

小白听到千面狐的名字,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下撇,显然对那个“味道坏坏”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依偎着花见棠,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又过了两天,在小白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能勉强下床走动后,千面狐宣布,易容的准备已经全部完成。

过程果然如他所说,极其难受。一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冰凉粘稠的药膏被千面狐仔细地涂抹在花见棠和小白的脸上、脖颈、手臂等所有裸露的皮肤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让花见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千面狐取出细长的银针,配合着微弱的灵力,开始在他们的面部穴位上轻轻刺入——这是为了暂时麻痹神经,减少调整骨相时的痛苦。

当银针落下的那一刻,剧痛、麻痒、仿佛骨头被强行拆开重组的怪异感瞬间席卷了花见棠。她死死咬着牙,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硬是一声不吭。小白则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憋得通红,但他看着花见棠坚毅的侧脸,也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紧紧抓着花见棠的衣角,小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千面狐的动作很熟练,每一次揉捏、每一次调整,都精准地落在骨骼的关键位置。他一边操作,一边提醒:“忍一忍,很快就好。别乱动,不然骨相调整错位,以后脸就歪了。”

几个时辰后,易容终于完成。千面狐收起工具,递给花见棠一面模糊的铜镜——镜面是用打磨过的铜片制成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只能勉强看清大致轮廓。

花见棠接过铜镜,深吸一口气后看向镜中的自己。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皮肤蜡黄,颧骨略高,眼角下垂,嘴唇干裂,还带着几点淡淡的雀斑,一副营养不良、饱经风霜的普通妇人模样,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她试着动了动嘴角,发现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但整体看起来毫无破绽。

她又转头看向小白。原本精致得如同玉琢的脸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色苍白、带着几分怯懦的乡下少年面孔:枯黄的头发贴在额前,眉毛变粗变淡,鼻梁显得有些塌陷,嘴唇也变得厚实。唯有那双眼睛……即使经过药膏和幻术的遮掩,依旧比常人更加清澈明亮,只是颜色从金色变成了普通的褐色。

“眼睛没办法彻底改变,只能用幻术稍微遮掩一下光泽。”千面狐看着小白的眼睛,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平时尽量低着头,别跟人对视太久,只要不遇到修为太高的修士,应该没什么问题。”

此刻的小白,看上去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甚至有些病弱的凡人少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令人瞩目的模样。

花见棠看着镜中完全陌生的自己和身边模样大变的小白,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易容,真的能瞒过玄天门和石敢当的眼睛吗?她不知道,但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是新的身份路引。”千面狐又将两张盖着模糊官印的粗纸递给花见棠,“上面写着你们是一对从南边青禾镇逃难来的母子,家乡遭了水灾,准备去北方的黑岩城投奔远亲。记住,从现在起,忘掉你们原来的名字和身份——你叫‘阿禾’,他叫‘小石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小白,眼神依旧复杂,有忌惮,有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明天一早,有艘运送矿石的货船会离开沉舟集,前往黑岩城。船老大是我的老相识,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他会安排你们上船。到了黑岩城,你们就自求多福吧——那里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但至少玄天门的势力没那么强。”

交代完一切,千面狐不再停留。他走到门边,回头看了花见棠和小白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木屋里,只剩下易容后的花见棠和小白。小白不适应地摸了摸自己枯黄的头发,又摸了摸变得平凡的脸,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他抬头看着花见棠,小声问:“姐姐,我们……变成这样,那些坏人就找不到我们了吗?”

花见棠看着他眼中那丝属于小白的、未曾改变的依赖,心中瞬间安定下来。她蹲下身,轻轻抱住小白,低声道:“嗯,只要小白乖乖的,不随便用力量,我们就安全了。以后,姐姐叫‘阿禾’,你叫‘小石头’,记住了吗?”

小白用力点头,将脸埋在花见棠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记住了,我叫小石头,姐姐叫阿禾。我会听话,不用力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按照千面狐的指示,花见棠牵着“小石头”,低着头,混在早起忙碌的苦力和商贩中,沿着雾隐海的海岸线,来到了沉舟集唯一的小码头。

码头上一片繁忙,搬运工们扛着沉重的货物来回穿梭,水手们大声吆喝着,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矿石的粉尘味。一艘看起来破旧不堪、船身沾满黑色矿粉的货船正停靠在码头边,船员们正忙着将最后一批矿石搬上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十七章易容后的危机与海上惊魂(第2/2页)

花见棠深吸一口气,牵着小白走到船边,找到了那个穿着粗布短衫、皮肤黝黑、满脸胡茬的船老大。她按照千面狐的吩咐,递上了一枚刻着狐狸图案的铜哨——这是千面狐给的信物。

船老大接过铜哨,看了一眼,又扫了花见棠和小白一眼,目光在小白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收回视线,什么都没问,只是粗声粗气地说了句:“跟我来。”

他将花见棠和小白带到船舱底部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这里阴暗潮湿,弥漫着矿石的粉尘和霉味,只有一个小小的通气孔能透进一点微光。角落里堆着几捆破旧的麻绳和几块木板,勉强能坐下两个人。

“开船前别出来,也别乱说话。”船老大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仿佛他们只是两捆无关紧要的货物。

花见棠和小白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头顶甲板上船员们粗鲁的吆喝声、脚步声和货物搬运的碰撞声,感受着船身开始微微晃动——货船,缓缓驶离了沉舟集的码头。

透过杂物缝隙,花见棠看向窗外,那座混乱、危险、却又给了她们一线生机的城镇,在视野中渐渐变小,最终被雾隐海常年笼罩的浓雾彻底吞噬。

她低下头,看着靠在她身边、因为易容而显得平凡又怯懦的小白。他正睁着那双被幻术遮掩了光泽、却依旧清澈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新的身份,新的容貌,前往陌生的北方。前路依旧充满未知,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但至少,她们暂时摆脱了最迫在眉睫的追杀,有了喘息的机会。

花见棠轻轻握住了小白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中充满了力量。无论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们,无论小白体内沉睡的妖王何时会彻底苏醒,这条路,她都会陪他走下去。这终身制的“饲养员”,她认了。

货船在雾隐海边缘破浪前行,船身颠簸得像醉汉的脚步,每一次起伏都让船舱底部的杂物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阴暗潮湿的环境里,矿石粉尘混合着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痒,花见棠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连忙用手捂住嘴,生怕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小白靠在花见棠身边,像只温顺的小猫,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坐着,偶尔会好奇地看向通气孔外的海面,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花见棠怕他无聊,也怕他因为易容而感到不安,便从怀里掏出一本从沉舟集顺手牵来的破旧药草图鉴——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不带任何修炼内容的书籍。

她开始教小白识字,手指指着图鉴上的文字,一个一个地念给他听:“这是‘草’,这是‘药’,这个是‘石’……”小白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几乎过目不忘,一个时辰就能记住几十个字,而且能准确地指认出来。花见棠又惊又喜,却不敢教他太多,更不敢让他接触任何与修炼、灵力相关的内容——她怕那会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惊动他体内沉睡的“巨兽”。

航行的日子枯燥而漫长。船上的水手和苦力都是些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粗人,满口脏话,脾气暴躁,为了一点劣酒或几块铜钱就能打得头破血流。花见棠谨记千面狐的叮嘱,尽量降低自己和小白的存在感,每天只在夜深人静时,才带着小白悄悄溜到甲板角落,透一口气,看看那片仿佛永远也穿不透的灰色海雾。

小白很乖,即使在甲板上,也会紧紧跟着花见棠,不跑不闹,只是安静地看着海浪。偶尔,有喝醉的水手摇摇晃晃地闯进底舱,看到他们这对“逃难的母子”,会投来鄙夷或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人会借着酒劲,伸手想摸小白的头,或者对花见棠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每到这时,花见棠就会立刻将小白护在身后,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怯懦的乡下妇人语气哀求:“这位大哥行行好,我们只是逃难的,没什么值钱东西……”如果对方不依不饶,她就会掏出仅剩的几枚铜钱,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孝敬”。那些水手大多只是图个乐子,拿到铜钱后,啐一口唾沫,也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她能感觉到,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小白都会在她身后绷紧身体,那双被幻术遮掩的眼睛里,会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小小的拳头也会悄悄攥紧。但他记住了花见棠的话,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只是用那种带着寒意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些找麻烦的人,直到对方被看得心里发毛,悻悻离开。

几天后,货船在一个名叫“礁石镇”的小港口短暂停靠,补充淡水和食物。花见棠觉得一直待在船上也不是回事,便拉着小白,混在人群中下了船,想透透气,也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小镇比沉舟集安静许多,但也贫瘠得多。街道上多是渔民和农户。

在一家茶摊歇脚时,他们听到了邻桌的议论。

“听说了吗?沉舟集前几天可热闹了!”

“怎么了?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在石老大地盘上闹事了?”

“何止是闹事!玄天门知道吧?来了个金丹期的弟子,据说在集子里发现了妖王玄魇的踪迹!”

“妖王玄魇?!不是早死透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闹得挺大,石老大好像也掺和进去了,最后还让人给跑了!玄天门那位气得够呛,把沉舟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昨天刚灰溜溜地走了。”

“跑了?能从石老大和玄天门眼皮子底下跑掉?什么人这么厉害?”

“不清楚,据说是一大一小,那小的尤其邪门,好像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现在两边都在暗中悬赏呢,赏金高得吓人!”

花见棠端着粗糙的陶碗,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低着头,不敢让脸上的易容露出破绽。小白坐在她旁边,小口喝着没什么味道的粗茶,似乎对那些议论毫无反应,但花见棠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收紧了一下。

消息还是传开了。虽然版本有些失真,但“一大一小”、“特别的能力”这些关键词,足以让知情者联想到他们。悬赏……这意味着,未来的路上,她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玄天门和石敢当,还有无数被赏金吸引而来的鬣狗。

必须更加小心。

回到货船上,花见棠的心情更加沉重。她看着身边因为易容而显得平凡又安静的小白,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船外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她只是一个炼气期都勉强的穿越者,真的能护住这个身怀核弹、被天下觊觎的小怪物吗?

货船继续向北。

又过了七八天,海水的颜色逐渐从墨蓝转向灰黑,空气中的咸腥味里掺杂了更多的尘土气息。远处,一道绵延无际的、如同巨兽脊背般的黑色山脉轮廓,出现在海平面尽头。

黑岩城,快到了。

这天夜里,海上起了风浪。货船在波涛中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碎。底舱里灌进了不少海水,冰冷刺骨。

小白似乎有些害怕这种天地之威,紧紧挨着花见棠,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

“姐姐……船会沉吗?”他小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花见棠搂紧他,感受着船身令人心悸的摇晃,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强作镇定:“不会的,很快就到了。”

就在这时,头顶甲板上传来船员们惊恐的呼喊和杂乱的奔跑声!

“不好!是暗流!触礁了!!”

“快!弃船!跳海!”

船身猛地一震,发出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冰冷的海水瞬间从多个缺口疯狂涌入底舱!

货船,真的要沉了!

“小白!抓紧我!”花见棠脸色大变,一把将小白紧紧抱在怀里,在齐腰深、还在迅速上涨的冰冷海水中,艰难地朝着记忆中来时的舱门方向挪去!

船舱内一片混乱,杂物漂浮,其他的苦力和水手也在惊恐地尖叫、挣扎,为了抢夺救生木筏或一块木板而大打出手!

人性的丑恶在生死关头暴露无遗。

一个满脸凶悍的水手,看到花见棠抱着孩子行动不便,眼中凶光一闪,竟然直接伸手来抢她刚刚抓到的一块漂浮的木板!

“滚开!把木板给老子!”那水手面目狰狞。

花见棠死死抱着木板和小白,不肯松手。

那水手怒了,挥拳就朝花见棠脸上打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

一直被花见棠紧紧护在怀里的小白,猛地抬起了头!

易容也掩盖不住他此刻眼中迸发出的、如同被侵犯了逆鳞般的冰冷怒火!接连的颠簸、沉船的恐惧、冰冷的海水,尤其是眼前这个竟敢对姐姐动手的坏人……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叠加、爆发!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水手,只是死死盯着对方挥来的拳头,用一种带着海水的咸涩和刺骨寒意的声音,低吼道:

“断!”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在混乱的哭喊和海浪声中,异常清晰地响起!

那水手挥出的手臂,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猛地反向弯折!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甚至刺破了皮肉,暴露在冰冷的海水和空气中!

“啊——!!!”水手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抱着诡异弯曲的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被一个浪头卷入了深海!

周围几个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吓得僵住了,看向小白的眼神如同看着海妖!

花见棠也惊呆了!她看着怀里的小白,他眼中的怒火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做完事后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茫然?他看了看那水手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花见棠,小声说:

“姐姐,他坏,想打你。”

花见棠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又动用力量了!在这么多人面前!

而且,这次不是驱散,不是定身,是直接……断手!

虽然是为了保护她,但这力量的残忍和不可控,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走!快走!”她来不及多想,抱着小白,趁着其他人被吓住的空隙,拼命游出了即将彻底沉没的船舱,抓住一块较大的船体碎片,在冰冷的海水中随波逐流。

货船在他们身后,带着不甘的**,缓缓沉入漆黑的海底。

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花见棠紧紧抱着小白,趴在冰冷的碎木板上,在滔天巨浪中挣扎。咸涩的海水和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体力在迅速流失。

她低头,看着怀里被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紧紧抓着她衣襟的小白。

易容被海水冲刷,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卷边脱落,露出底下一点点原本白皙的皮肤。

她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撑到岸边。

也不知道即使撑到了岸边,等待她们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

她只知道,怀里这个小怪物,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责任。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了他,在狂风暴雨中,朝着那片黑色的海岸线,艰难地漂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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