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雏凤胜于老凤声!”
同考官揶揄她:“乡试不少白发老媪赴考,方大人你这可说不准,说不定这人比咱们年纪还大呢。”
方大人却得意地告诉她:“你是不知这张庭的作为。她年少有为,乃本地有名的贤士,平抑物价解救百姓,都亏了她的功劳。”
开了弥封耳边嘈杂不绝,严荟却捧着爱卷的原版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周遭一点别的声音都听不见。
原卷字体风骨清正,端方隽永,此等绝妙!妙哉!妙哉!
就是风格有点眼熟。
严荟再抬头时一脸肃穆,郑重拍板道:“当点此人为解元!”
九月初一,乡试放榜。
天不见亮,贡院外便围满了人。
不多时,两名差役拿着榜单出来,呵道:“速速退开!”以刀鞘开路拨开前面的人群,来到一面高墙前,逐一张贴中举名单。
榜单之后人头攒动,个个焦急地伸长了脖子看。
郑二没派下面的婢子,自己夜半第一个来守着。这等重要的事必然是自己亲自盯着才放心。
她气定神闲站在前排从前往后瞅。
第一名解元张庭,通州府绿田县民籍(祖张潜,母张遒,业儒)
第二名亚元郑艾,通州府府城官籍……
“太厉害东家!”郑二激动地挥拳跳起来,眼中竟有些热泪盈眶,这一刻她比前半生任何时候都要高兴,还差点打到旁边的人,连忙跟人道歉:“抱歉抱歉,女君见谅!”脸上笑容却怎么都止不住。
那人落第正是心情郁闷,见她如此兴奋,忿忿哼一声扭头走了。
榜前弱质纤纤的书生狂喜:“中了中了!我终于中了!!”她激动向左右通报,也不管认不认识。
“唉怎会又落榜了!就差一点只差一点。”有人哀呼痛苦不已。
有人激动道:“诸位快看!我就说吧解元一定是张贤士!”
“贤士之才,我等拜服。”
“依我之见,通州府内,才学、德行都应首推张解元。”
“正是正是,贤妹言之有理。”
郑二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心中万般澎湃,挤出人群,“诸位女君让让。”
她要跑回去报喜,第一个告诉东家。这三年来东家日以继夜,手不释卷,耗费无数心血终于得到了回报!
与此同时,报喜的差役高举红匾,行至张宅外高喊:“恭祝贵府孝廉张庭,高中通州府乡试第一名解元!”
第75章
妻主高中解元,宗溯仪喜得合不拢嘴,当即赏了家中仆役三个月的月钱,又吩咐婢子去买鞭炮回来放,隔壁人家听到动静过来贺喜,他还给人送了一匣子状元糕回礼。
待杂事安置妥当,宗溯仪满怀激动,像只活泼灵巧的麻雀似的扑腾进张庭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脖颈,眼眸亮晶晶的,里面仿佛藏了一整条星河,他抿嘴笑:“中了!是解元还是解元!!”
张庭揽住他腰身,眉眼间染上柔意,两声轻笑从嘴里漏出:“这么高兴?”
“那是当然。”宗溯仪又捧住她的脸捏捏,笑眯了眼,凑上去狠狠吧唧一口。
妻主这两年多只恨不得睡梦中都钻书里去,早起贪黑比牛还累,他好心疼,好在老天眼睛不算太瞎,没有辜负她的勤苦。
还有就是,既然乡试已过,那他们可以生崽崽了吧?
宗溯仪抚着肚子思绪飘远,这两天妻主要的有些勤,不知怀上没有……
张庭忽然发现宗溯仪长高不少,她伸手比了比他的身高,还真是。刚来的时候才到她的脖子,如今只比她矮半个头。
一手按在他的头顶揉了揉,美滋滋地想,被自己养得很好嘛。
宗溯仪不满地将她的手拽下来,“不要再揉我的头了,好幼稚。”他,他马上就要当爹了!
张庭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好整以暇道:“幼稚?是谁昨天晚上趁我熟睡,把冰块塞进我里衣的?”
他垂下眼睑,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轻轻颤动,撇撇嘴小声道:“谁叫你昨晚力气那么重?弄得我下面现在都还疼。”
“郎君,莫非不是你一直央着为妻大力些吗?怎么?吃饱了不认账?”她说着拍拍宗溯仪扁平的肚子,感受掌下的肌肤敏感一颤。
“别乱碰!”宗溯仪挣脱开张庭的钳制,退开几步待离得远些,扬了扬下巴,歪着头睨她:“我可没叫你使牛劲儿。”
“哦?怎么又成为妻的不是了?”
“就是你的错。”宗溯仪双手抱臂越想越好笑,还揶揄她:“上辈子怕不是蛮牛转世。”
一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张庭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中晦色更沉,缓缓朝他走去。
宗溯仪立即收了笑脸,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抖了抖肩膀直直往后退去。
前面的人步步逼近,眼看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宗溯仪眸光一闪,装出一副温良可怜的模样,哀求道:“妻主奴家失言,往后再也不取笑你了。”
张庭像是接受他的道歉,顿住脚步,“既然你已知错,那为妻便不为难你了。”
宗溯仪却在这时飞快地绕过桌案,往大门跑去,嘴里还嘲笑道:“张蛮牛!你就跟十年没睡过男人似的!”他正得意以为逃出生天,却被人一把抓住拽进怀里,牢牢禁锢。
张庭在他脸侧耳语:“同一个手段用一次就不管用了,郎君。”
宗溯仪感受到脸上的热气,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惧意,身子猛地一颤,正要求饶却听对方道:“为妻睡没睡过男人,郎君不知道吗?”
“难道是质疑为妻的技术?那可不行,我可要好生向郎君验证一番。”
宗溯仪被她抱着往后拖去,不住的挣扎但挣不开,他急中生智:“妻,妻主,这屋里没有床榻。”
张庭喉间泄出一声闷笑,凑到他耳边道:“那日在书房你忘了?你我只需要一张椅子即可。”
宗溯仪噎住,恼羞成怒捶了一下她的手。
张庭一屁股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宗溯仪顺势跌坐她腿上。她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低头衔住他水嫩的红唇,又含又允又咬。他双手按着张庭的胸膛推拒,嘴里呜呜咽咽:“别,别胡闹了。下面真的破皮了,还疼着呢。”
她不做理会,直亲得他喘不过气才将人放开。
“破皮了?我看看。”说着向他那处探去。宗溯仪红艳的唇瓣微张,细细喘着,却彻底慌了。要是再来一次他岂不是好久都没法穿衣?怎么见人啊!
宗溯仪连忙按住张庭的魔爪,“别弄那里了。”他面上飘满红霞,咬了咬唇,小声道:“你不是极为喜欢我上面那两点吗?还赞它红似樱桃。”话音刚落,他脸上红似火烧,羞窘地埋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