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抚着肚子,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
张庭会不会也觉得他生不出孩子,然后心里不高兴?
心底才冒出这个念头就被宗溯仪立即掐掉,他恨恨地磨着牙,哼哼,人家啊才不会不高兴,心里巴不得他绝嗣,好让他的孩子给她后面的宝贝嫡女腾位置!免得占个“庶长女”的名号隔应正夫!
第84章
这日,张庭正听郑二汇报之前吩咐她去查的旧事,事件转述过后书房气氛凝重,仿佛凝结了一层冰,两人脸色都不好看,门却在此时被敲响“叩叩——”。
“师妹。”
听声音是三师姐,张庭朝郑二淡淡使了个眼色,转头和缓了声音道:“师姐请进。”
郑二恭敬朝东家一拜,缓缓退出去,恰逢邬屏柳进门,她还弓着身将人请进去,笑道:“邬小姐您请,小人这就去吩咐茶点。”
邬屏柳目光恬淡,只对她轻轻颔首,便抱着几本书进来,垂着眸问:“师妹,我可是打扰你处置庶务了?”
“师姐先请坐。”张庭眉眼含笑右手一支,“恰巧说完,师姐来的正是时候。不知你找庭何事?”
这些年她只同荀晗、杨辅臣交往密切些,而三师姐性子内敛又不喜交际,与她往来极少,这回便摸不清她的来意。
邬屏柳顺着四师妹的指引坐下,坐得笔直,她低下头摩挲着书册的封面,抿了抿唇道:“我听老师说师妹极擅时务,”顿了一下,抬头定定看向张庭,眼里极为认真,“今日此番是想来请你指教一二。”
“师姐说笑了,庭时务水平不过尔尔,只能说是与师姐交流探讨罢了。”张庭笑着答道,只以为是策论里面对时务的运用。
待接过邬屏柳递来的书一看,她脸上陡然一震,浮现肃然。随手翻翻,这几本讲得都是地方异志,且俱都是偏远穷困之地。
“师姐这是?”张庭皱着眉,不解问道。
邬屏柳的手指轻轻搭在大氅边缘,右侧的耳廓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唇梢上扬浅笑着,“不满师妹,只要此次高中进士,无论名次高低,我都想求一个外放的机会,就去这些穷困之地。”
张庭没想到以往最沉默,也最骄矜的三师姐,心底竟藏着一股意气。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ě?n????????????﹒???o???则?为?屾?寨?站?点
“师姐好志气。”张庭佩服这些甘于受苦的人,不过她自己做不到。
两人身为同门,一根藤上结的葫芦,张庭也不打算藏私,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与邬屏柳听,从地方风土人情的演变发展,讲到堤坝的治理完善。
末尾,还好意告诫她:“强龙不压地头蛇,师姐切忌意气用事。”
这一趟邬屏柳受益匪浅,她正感慨四师妹博学之深,惊叹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闻言,不由拱手道:“谢师妹提点,我必铭记于心。”
邬屏柳拿回自己带来的书跟四师妹告辞,忽然默了默,又转身拘谨捏着衣摆,道:“师妹可否勿将此事告知他人?”
张庭讶然,三师姐竟连老师都不曾告诉?还真瞒得严实。
她多问了句:“师姐可……与家中商议过?”三师姐成婚数年,膝下还养育着一双儿女。
今日与四师妹畅谈许久,邬屏柳自觉两人关系亲近许多,浅笑道:“我要去的地方艰难困苦,说不得还会遇着什么危险,还是莫要拖累夫女了。”她娶的夫郎爱俏,儿女亦是百般娇养,那些地方穷困潦倒,哪里能将他们养好?
这便是说她不曾和别人商议过,还寻摸着只身前往。
张庭眉头拢得紧紧的,十分不解邬屏柳的做法。若她有一日也到边陲这些艰险之地任职,肯定会把宗溯仪捎上,得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就算日子过得艰苦,那也是一时,苦过了总会柳暗花明嘛。
但她不欲多管三师姐的选择,只应下:“好。”
听了师妹的承诺,邬屏柳终于满意离去。
转眼又过了一月,香铺里的杂事告一段落,宗溯仪总算能喘口气了。
但距春闱还有十来日,他不再愁着要孩子,转头开始焦虑张庭的会试。
宗溯仪手里一月前就列齐的物什单子,一天都要看好几遍,白日里还去国安寺求了不少符篆,整整一百八十八张状元符,就贴在两人就寝的床榻上面,严严实实围满一周。
那天晚上,张庭和老师谈事回来的迟,她也是困极倒头钻进被窝,半梦半醒间抬头看到一圈的符篆围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被人发现穿越的身份,当做妖孽处置了!
登时吓得她睡意荡然无存,瞧见一旁安睡的宗溯仪才想起他今日去寺庙了。
张庭哭笑不得:“……”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报复性地捏住宗溯仪挺秀的鼻子,他察觉到了窒息感但仍是没醒,只皱着脸无意识地拍掉面前的罪魁祸‘手’,迷迷糊糊嘟囔着:“别闹了……”
张庭淡笑两声,松开手不再为难宗溯仪,又将他蹙起的眉眼抚平,捞起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宗溯仪嗅到熟悉的味道,闭着眼轻轻砸吧两下嘴,下意识地回抱着她,两人一并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次日天蒙蒙亮,宗溯仪趴在张庭身上醒来。他抬手揉揉眼睛,徐徐打个哈欠,然后头又枕在她身上了。
昨日他卧在床上翻来覆去等这人回来,从戌时一刻,二刻,三刻,四刻……结果等他翻着翻着睡着了都没瞧见人影。
宗溯仪嗓音沙哑问:“你昨晚,何时回来的?”他忽然感觉牙齿痒痒的,不由张嘴叼起一口肉于齿间细细磨。
此时天色尚早,张庭也才刚醒,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子时末,再睡会吧。”忽地感觉肩膀一痛,“嘶!”她猛地睁开眼,某只狗正叼着她的肉不放,又咬又磨的。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单手掐住宗溯仪的下巴,将他强行隔离。
“嘴瘾又犯了是不是?”最近宗溯仪不知怎的回事,动不动就爱咬人。
睡得好好的,给她来一口。
正谈着情,给她来一口。
贴一块看书,给她来一口。
张庭真的服了,要不是古代没有狂犬疫苗,她真想拽着宗溯仪去打一针!
宗溯仪嘴里没东西含着还分外不满,皱着眉用眼神控诉她的恶行,双手扑腾挣扎着又要扑过来。
“想挨打了?”
此打非彼打。这话威慑性十足,宗溯仪虽然撅着嘴不高兴,但却完全不敢再继续。
他猛烈地摆摆头,甩掉脸颊上的手,坐起身斜瞥了张庭一眼,仰了仰流畅白皙的下巴,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的高傲模样,拍了一把她的大腿,十分豪气道:“起开,小爷今日还有正事要忙!”
张庭双手枕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