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揣着颗怦怦乱跳的心站在院门外,指尖都攥得发紧。
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她这姐姐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泼辣性子,嫁人之前没少和村里的长舌妇吵架,其战斗力之强,就连蔡翠花那几个‘八卦天团’都不是她的对手。
偏她性格爽利,能说会道,还特别能干,十六岁进入纺织厂当女工。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钻劲儿和灵巧的手,十八岁就被提拔为小组长,二十岁已然是车间里说一不二的主任,这职位越来越高,工资也不比两个哥哥拿得少。
在村里,比起原主那好吃懒做的坏名声,苏飞凤简直是众人争着巴结的存在,其受尊敬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苏广才和苏广为。
因为巴结苏广才两兄弟,他们得不到多少好处,但只要在苏飞凤面前露了脸,她有事是真的帮忙。
就年前,村西陈大家的春妞,为人木讷长得也不怎么样,陈家重男轻女,她整个人干黄腊瘦的,眼见着都快二十了,还没说上亲。
结果呢,就因为她不知道帮了苏飞凤什么忙,隔不了多久,苏飞凤就把她推荐到纺织厂,没多久就成为厂子里的正式女工。
现在陈家紧着春妞养活呢,这是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小树村的人别提多羡慕了。
自那以后,打着各种旗号、拐着八道弯的亲戚,便开始见天儿地往苏家跑,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个说“芬婶子,咱祖上可是一家人”,那个道“大队长,您就给飞凤递句话”,把周芬扰得不胜其烦。
即便苏爱国板起大队长的面孔驱赶,这些人也涎着脸不肯走——毕竟,苏爱国权力再大,也不能真对这群打着亲情乡谊旗号的人动粗不是?
最后还是苏飞凤亲自出马,快刀斩乱麻解决了这事儿。
她听说娘家的困扰后,当天就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往苏家堂屋门口一站,双手叉腰,面对一众心思各异的乡邻,那张利嘴噼里啪啦怼得那么多人哑口无言。
“都聚在这儿想干啥呢?当我苏家是善堂啊?啊?”她目光扫视一圈,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与其绞尽脑汁走我的门路,不如回去好好琢磨怎么提升自个儿的本事!你们以为光凭我一张嘴,就能把个大活人塞进厂里白拿钱吗?”
她指着县城的方向,声音清脆响亮,“你们只看到春妞现在端上了铁饭碗,怎么没看见人家背后下了多少苦功?她白天干完农活,晚上点着煤油灯学裁剪、练手艺,一双手磨出多少茧子?
“就你们现在这能躺着不坐着、光想着天上掉馅饼的懒散样儿,就算我把你们弄进去,不出三天也得被厂里退回来!到时候,丢的是你们自己的人,可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一通连削带打、夹枪带棒的话,如同冷水泼进热油锅,炸得一群人面红耳赤,臊得无地自容。
有的人心虚地后退了,但总有那么几个自恃辈分高或者脸皮厚的,还想倚老卖老,试图用身份压她。
一个远房的表叔公颤巍巍地站出来,端着架子,“飞凤丫头,你这话说的可就伤感情了。咱们毕竟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能帮衬一把是一把,做人可不能太忘本啊……”
“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