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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州的行动速度很快，第二天晚上就把赵成文约了出来。
见面地点在帝都酒店，我下班后立刻赶了过去。
我提前十分钟进了包厢，等了会儿，顾知州和赵成文一起走了进来。
赵成文今年四十岁，身材高瘦，国字脸，正义凛然的长相。
但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自然不可能真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没有心机。
我之前给他助理打过几次电话，甚至上门去堵他，都没能求得一次谈判的机会。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笑道：“原来知州说的朋友是阮秘书，前两次我有事要忙，就没跟你详谈，阮小姐别放在心上。”
客套的场面话，我没有戳破，露出礼貌的微笑，“没事，还要感谢赵总今天愿意给我一个谈判的机会。”
简单寒暄几句，赵总和他的助理便落座了。
顾知州的游戏公司和赵文成公司有合作，赵文成显然也十分看好顾知州这个后辈，饭桌上时不时就夸赞他两句。
顾知州谦逊地回应，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我身上带。
有顾知州在场，赵文成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工作谈得也还算顺利。
应酬难免喝酒，饭菜刚上桌，赵文成就倒了酒敬我。
我毕竟有求于人，这酒不好不喝，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回敬。
刚把酒倒好，顾知州就将我的酒杯端了过去，“阮秘书有严重的胃病，不宜饮酒，她这杯我替她喝。”
赵文成视线在我和顾知州身上转了一圈，打趣：“你对阮秘书倒是护得紧。”
顾知州温和地道：“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赵文成看着顾知州，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转而跟我谈起合作的事。
一顿饭吃完，合作的事也谈得差不多了。
送赵文成到了楼下，临走前，赵文成最后说：“我这周出差，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你们合同尽量在三点之前过来签了，不然就得等半个月后我出差回来了。”
我点头，“我明早准备好合同就尽快过去。”
送走赵文成，我看向顾知州，“你今晚喝了酒，我送你吧。”
顾知州点头应允，我正要去把车开过来，身后就响起一道娇软的声音：“阮姐姐。”
我回头，便见白晓挽着沈如庭的手臂出现在视野里。
小姑娘今晚穿了身学院风的JK制服，衬衫外搭纯色针织马甲，长发微卷，瞧着稚嫩又青涩。
她身边的沈如庭则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外套脱下，随意地搭在臂弯间。
两人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显得白晓更加娇小可人。
两人穿得日常，显然不是出来谈工作的。
我视线在两人挽着的手臂上一扫而过，淡淡地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白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知州，问：“阮姐姐，你和顾先生是出来约会的吗？”
她对我表现得十分熟稔，好似之前在公司的矛盾都不曾存在。
我随口道：“不是，谈生意。”
白晓故作懵懂地问：“这大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谈什么生意呀？”
半夜，孤男寡女，总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偏生把这两个词放在了一起。
我解释：“之前和盛华的项目。”
说完，我看向沈如庭，“我今晚已经跟信创的赵总谈好了合同，明天下午还请您空出点时间，去现场签个字。”
“嗯。”沈如庭看了眼我身侧的顾知州，意有所指：“阮秘书工作能力挺强。”
他语气讥讽，不像是在夸我的工作能力，倒像是在讥讽我靠男人上位。
我抿了抿唇，没回应。
沈如庭生来就身居高位，人脉权势全都握在手里，根本不会懂我这种无权无势的人想要靠自己拿下一个项目有多难。
喝再多酒，陪再多笑脸，都抵不过他打开微信列表随手发的一条合作消息。
“我朋友喝了酒，我要送他回去，就不打扰沈总和白小姐的约会了。”
说完，我便叫上顾知州离开了。
上了车，顾知州问：“沈如庭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他新谈的女朋友？”
我点头。
顾知州若有所思，“他们之间好像并不亲密。”
不亲密？
都已经上过床了还不亲密，我不知究竟怎样的关系才算亲密。
我没把这话说出口，只静静地开着车。
车开到半路，没到顾知州的住处，我就接到沈如庭的电话。
“浅水湾一期，过来。”
浅水湾，没记错的话是白晓现在住的小区。
不等我问清楚他有什么事，沈如庭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顾知州就看了过来，“沈如庭的电话？”
“嗯。”
“他叫你什么事？”
“没说。”我攥紧了手机，犹豫过后，还是开口：“我现在得去一趟浅水湾，你打车回去吧，车费我付。”
“车费我自己付就好。”顾知州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要是坚持不下去了就来我公司，我一直在等你。”
“......好。”
顾知州下车后，我便开车去了浅水湾。
小区有门禁，我进不去，就给沈如庭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我反复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沈如庭叫我过来是什么事，但按他的性子，他没发话，我要是走了，明天恐怕又会有别的麻烦。
我在小区门口等了有半小时。
夜晚风冷，我手脚都冻得一片冰凉，却依旧没有等到沈如庭给我回电话。
我忍不住又给他回拨了一个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十几秒，终于被人接通了。
“什么事？”男人清冽淡漠的嗓音从听筒中传来。
我压着心里的情绪，道：“一个小时前，你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来浅水湾找你。”
电话那头顿了顿，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晃了晃神，哑声道：“我在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
沈如庭：“所以呢？”
我张了张嘴，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心里堵得厉害。
白晓倒是开了口：“如庭，你别对阮姐姐这么冷漠嘛。”
接着电话似乎是被白晓接了过去，“阮姐姐，不好意思，今晚我家猫不小心跑出去了，如庭原本是想让你过来帮忙找的，后来找到了又忘了通知你......”
沈如庭让我开了半小时的车过来，又在门口等了半小时。
原来只是为了给白晓找一只猫。
而后来，猫找到了。
他也把我过来的事忘了。
许是这段时间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太多次，我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
等白晓解释完，我挂断电话，就开车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