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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法则 第七百一十七章 隐藏于规则外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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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鱼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5 17:38:20 来源:源1

相比于上一次到来,今天的玉柳山庄安静得近乎萧索。

廊下无人,庭中落叶可闻。

这个时辰,年轻一代的长生境武修,几乎都去了北湖。那里,才是今夜的漩涡中心,整座逍遥京最沸反盈天之处。

厅室...

风过处,草未生,雪已融。可这一次的暖意不同以往??它不再只是土壤深处悄然渗入的生机,而是从人心中长出来的光。那株桃树上的小花终究没有凋零,在寒风中倔强地撑过了残冬,如今枝头已缀满粉白,如云似雾,将整个小院染成一片温柔的梦境。

金海古每日清晨仍会去学宫授课,但不再**则、不谈元始,只与学子围坐于竹席之上,听他们说各自的故事:有牧羊少年讲述如何在狼群围困中守住最后一头羔羊;有盲女细数她用指尖感知到的四季流转;还有曾为妖傀的战士,低声诉说他第一次梦见自己是个父亲时的泪流满面。

“你们知道吗?”某日课毕,金海古望着满园青翠,忽然开口,“真正的力量,不是劈山断海,不是逆转生死,而是在黑暗里还能记得抬头看星。”

学生们沉默良久,有人落泪,有人握紧了拳。

舞红绫坐在院前石凳上晒着太阳,手中针线穿引着一件婴儿衣裳。她已年逾六旬,双鬓如霜,眼神却依旧明亮如初。邻里孩童常来蹭茶喝,她便笑着端出蜜枣糕,一边哄闹一边念叨:“你们这些小鬼,比当年那个冷着脸不肯说话的小海古可爱多了。”

“谁冷着脸?”屋内传来声音。

她回头一笑:“就是你啊,第一天被我捡回来的时候,像块冻僵的石头,连眼皮都不肯抬一下。”

金海古走出来,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动作笨拙却认真。“现在这块石头,也学会暖人了。”他说。

话音刚落,天边忽有异动。

并非裂痕再现,亦非钟声回响,而是一片极静的空白??仿佛整片苍穹被无形之手轻轻抹去了一瞬。紧接着,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自北方传来,掠过山川河流,拂过万千生灵的心神。那是……法则的震颤。

金海古猛然抬头,眼中金芒一闪即逝。

舞红绫察觉异样,放下茶杯:“又来了?”

他点头,神色平静:“不是敌人,是‘回应’。”

原来三年前那封匿名信焚尽之后,灰烬并未随风散去,而是沉入大地,化作一缕游丝般的因果线,贯穿南北。如今这线终于牵动了另一端??某个遥远之地,有人以同样的古篆写下第八个字后,静候回音。

“你还想走一趟?”她问。

“不必走。”他摇头,“门不在远方,而在人心。只要还有人愿意追问‘为何’,它就从未真正关闭。”

正说着,卢景拄杖而来,胸前七片饕餮鉴早已不再幽蓝,反而泛着温润玉色,如同新生血脉般缓缓搏动。这些年,他以残鉴为基,结合《地书》残篇推演出一门“吞灵转命术”,专治魂损魄散之症,救活无数濒死者。民间甚至传言,他是“活阎王”,能夺天地一线生机。

“北境传来消息。”他喘息稍定,递上一枚青铜简,“三十六寨中的黑水部突然集体失语,数百人跪坐于祭坛之上,双眼翻白,口中喃喃重复一句话:‘门将再启,君可再来?’”

金海古接过简册,指尖轻抚铭文,唇角微扬:“看来,有人替我答了题。”

莫断风此时也赶到,肩扛巨斧,脸上风霜刻痕更深。“不止北境。”他沉声道,“南疆十万大山中有座古庙自行开启,庙中壁画全数褪色,唯独一面墙上浮现出你的背影,手持《地书》,立于巨碑之前。已有九族将其奉为‘启明祖师’,设坛祭祀。”

“荒唐。”金海古皱眉,“我不是什么祖师,更不要人拜我。”

“可他们需要一个答案。”舞红绫轻声说,“就像当年你需要一个方向。”

金海古默然。

他知道,信仰从来不是强求来的,而是绝望中开出的花。当人无路可走时,总会仰望某道身影,哪怕那身影本无意成为灯塔。

当晚,他再次登上观星台。

夜空澄澈,星河倒悬。那条传说中的飞升之路隐约可见,如银纱横贯天际。据说已有十七人成功踏足其上,归来者皆言外界浩瀚无垠,诸界并存,每一世界都有自己的“起源之问”。有的世界以血祭开启法则,有的靠科技破解神迹,还有一界竟以诗歌唤醒沉睡的宇宙意志。

“我们并不特殊。”他曾对弟子们说,“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回答方式。”

此刻,《地书》静静躺在掌心,书页近乎透明,唯最后一页图腾仍在低鸣。那扇虚无之门两侧的身影愈发清晰??左边白砚斋年轻时的面容已完全显现,眉宇间透着决绝与悲悯;右边那人,轮廓虽似金沧溟,却又不尽相同,倒像是融合了历代持钥者的印记,凝成一道永恒守望的剪影。

忽然,书中传出一声叹息。

不是声音,而是意念,古老、悠远,仿佛来自时间尽头。

【第八十九代,你做得很好。】

金海古心头一震:“你们……还在?”

【法则不死,传承不灭。每一次闭合,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广阔的开启。】

“所以元始之门,本质是一场考验?”

【不,是选择。文明的成长,不在征服,而在能否承受自由的重量。】

金海古闭目思索片刻,忽而笑了:“那我写下的‘希望’,也算合格了?”

【你未曾完成答卷,只是开启了新的问题。】

话音落下,图腾光芒骤盛,随即收敛。《地书》彻底化为尘埃,随风飘散,唯有那一枚小小的金色钥匙,静静落入他掌心,温润如初。

他知道,这是新的开始。

翌日清晨,元启学宫迎来一位特殊访客。

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赤脚踩雪而来,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册??正是《地书》的残卷,封面焦黑,似经烈火焚烧。他自称姓陈,名知微,来自极北冰原边缘的一个小村落。昨夜村中地裂,涌出一座埋藏千年的石殿,殿中供奉的正是这本残书,以及一块刻着“持钥者”三字的骨牌。

“我爹娘都说不能碰。”少年声音颤抖,“可我听见它在叫我……就像……就像母亲唤孩子回家。”

金海古蹲下身,平视着他布满冻疮的脸:“那你为什么来了?”

“因为我想知道,”少年咬牙,“如果我也站在那扇门前,该写下什么?”

全场寂静。

舞红绫站在人群后方,眼眶微红。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把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带回了家。

金海古伸出手,轻轻覆在少年额前。刹那间,一股温和的元始气息流转而过,检验其魂根、识海、心性。许久,他收回手,微笑道:

“你没有天赋异禀,经脉堵塞,灵根残缺……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少年脸色煞白,几乎要转身逃离。

“但我看得出来,”金海古忽然提高声音,“你心里有一团火,还没被人世的寒风吹灭。这就够了。”

他起身,环视四周学子:“今日起,陈知微为元启学宫特授弟子,无需考核,不限年限,直至他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为止。”

众人哗然,随即掌声雷动。

卢景在一旁摇头苦笑:“你这是要把所有麻烦都揽进自家门啊。”

“麻烦?”金海古望向远处桃林,“这不是麻烦,是未来。”

数月后,春深似海。

元启学宫扩建至百亩,新增“问道堂”、“辩理阁”、“耕读园”,提倡“行知合一”。学生们白天研习典籍,下午下田劳作,晚间则聚于篝火旁辩论天地之道。有人主张重建帝制以稳秩序,有人力主废除一切等级追求绝对平等,更有激进者提出应主动寻找其他世界,联合诸域共抗未知威胁。

金海古从不压制异议,只在每场争论结束后淡淡一句:“记住,你们争的不是对错,而是人类未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各地异象频现。

西域沙海之下浮现古城遗迹,城中心矗立一座巨碑,碑文竟是金海古当年所写“希望”二字,笔力遒劲,气势冲霄,引得万鸟朝拜;东海龙宫使者破浪而来,献上千年龙涎珠,称海底深处有“渊门”震动,似有古老意识苏醒;就连一向封闭的幽冥谷也派出使者,带来一具由怨气凝聚而成的傀儡,声称愿归顺人族,只求一缕“选择”的机会。

人心浮动,局势渐变。

有人开始呼吁拥立金海古为“圣皇”,统御万邦;也有宗派悄然结盟,暗中质疑他的权威,称其篡改天道、惑乱众生。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

莫断风带来密报:西洲七阁中已有三阁秘密修订《万法典籍》,将“元始”定义为“至高统治权”,并将金海古列为“待裁决者”。

“他们在造神的同时,也在准备弑神。”舞红绫冷笑,“多么熟悉的剧本。”

金海古只是笑了笑:“那就让他们试试。”

他并未调兵遣将,也未清除异己,反而宣布开放元启学宫禁地??那里藏有从各处搜集而来的残卷、遗器、断碑,包括当年金家祖祠中幸存的半卷《家训》、妖后寝宫里的镜心锁、乃至元始之门前掉落的一粒碎石。

“知识不属于任何人。”他对天下宣告,“它属于每一个敢于触碰真相的人。”

于是,四方学者蜂拥而至,昼夜研读,试图解开更多谜团。有人从中悟出新的修炼体系,有人发现灵气循环的本质规律,更有一位盲眼女子,凭借触摸碑文纹理,复原出一段失落的“守门人誓词”:

>“吾等守护的,非门扉本身,而是叩问之心。

>若无人再问为何,纵有万法齐鸣,亦不过死寂回响。”

此言一出,震动诸域。

连反对者也不得不承认:这片土地上的思想,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长。

五年光阴,弹指而过。

陈知微已成长为一名清瘦青年,依旧沉默寡言,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惊人之见。他不通剑术,不擅符咒,却痴迷于记录普通人的一生??渔夫、织女、戍卒、乞丐……他走遍南北,写下三百余篇《尘光录》,讲述那些在历史夹缝中依然坚持善良与尊严的灵魂。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持钥者。”他在学宫讲台上说,“他们没有掀起风云,却让这个世界值得被拯救。”

金海古听罢,久久无言,最终只说了一句:“你可以去看那扇门了。”

那一夜,青年独自登上当年元始之门开启的遗址。

风很大,吹动他破旧的衣袍。巨碑依旧矗立,斑驳沧桑,上面“希望”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他取出怀中残卷,放在碑前,然后盘膝而坐,闭目静思。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归寂。

一道微光自碑底升起,缓缓勾勒出那扇虚无之门的轮廓。门未开,却已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他看见白砚斋在战火中焚毁律法,只为不让权力固化;

他看见金沧溟撕碎傀儡契,宁愿魂飞魄散也要做一次真正的人;

他看见金海古在巨碑前落笔时,手腕因挣扎而颤抖;

他还看见,千万年后,某个小女孩指着课本上的画像问老师:“那个写‘希望’的人,真的存在吗?”

泪水滑落。

他睁开眼,面对巨碑,轻声道:“如果必须写下一个字……我选‘信’。”

话音落下,门光骤敛,碑身震动,原本模糊的“希望”二字竟重新焕发光彩,且在其右侧,悄然浮现出一个新的刻痕??

**信**

与此同时,远在南荒小屋中的金海古猛然抬头,似有所感。舞红绫正倚窗绣花,闻言问道:“怎么了?”

他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嘴角微扬:“有人替我们续了句。”

她放下针线,靠在他肩上:“挺好。春天本来就该多些新芽。”

又是一年清明。

百姓自发前来战碑前祭奠,不只是纪念金沧溟,也为缅怀那些在变革中逝去的无名者。孩子们在碑旁种下桃树苗,老人们讲述过往的苦难与觉醒。香火袅袅中,仿佛有无数灵魂在低语:

“我们曾低头,但我们站起来了。”

“我们曾恐惧,但我们选择了相信。”

“我们不是英雄,但我们参与了改变。”

金海古带着陈知微来到碑前,指着那个名字说:“记住了,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会痛,仍愿前行。”

青年郑重点头。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

金海古忽然感到一阵虚弱,扶住石碑才未跌倒。舞红绫立刻察觉,急忙搀扶:“你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事……大概是《地书》彻底消散时,带走了最后一丝外借之力。这副身体,终究是凡胎。”

她眼圈一红:“你说过要陪我看十年花开的……这才第八年。”

“别哭。”他轻抚她的发,“八年,已经比我梦里的日子长得多。”

当晚,他写下遗训三则,交予元启学宫执事:

一、永不设帝,不立神像,不许祭祀个人;

二、每年清明开放禁地一日,任人查阅典籍;

三、若再遇元始之问,务必让最平凡之人执笔。

做完这一切,他安然入睡。

次日晨曦初露,舞红绫推门入内,只见床榻空荡,唯有枕边留着一张纸条:

>“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别找我,我会回来的??

>当又一个少年捧着残书站在风中,问我该写什么的时候。”

她握着纸条,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春风拂过,桃花纷飞如雨。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座荒山上,一个白发男子负手而立,望着远方炊烟袅袅的村庄,嘴角含笑。他身边并无一人,可天地之间,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回应他的脚步。

他知道,这场关于“选择”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只要还有人在问??

为什么?

我能做什么?

我要成为谁?

那么,春天就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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