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三修道种田 第555章 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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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清兰投资的有间酒店营业，罗学祥等人自然而然将吃饭交际的地点改到这里，不光是朋友之间相互支持，更因有间酒店走的是商务风格。

何谓商务风格？

正式、专业、严谨。

提供会议室，提供幻灯片演示工具，提供写字板，有接驳车服务、横幅欢迎服务、会议宣传合作等等，若仅是吃吃喝喝，品尝山珍海味，可能更适合去大江楼，若是带着洽谈任务，有间酒店便当仁不让。

罗学祥喜欢这里是因为有间酒店的经理，不会像舒咏周那样油腻黏糊总想套近乎，搅扰得一顿饭都吃不安宁。

等熊永赶到后，两方一番寒暄，然后边吃边聊。

听范兴宗讲完整个构想，熊永不置可否，微笑道：“是学云的风格，豪迈大气不拘一格，去年龙舟赛搞得红红火火，到今年端午都还有人惦记，专门来报社询问怎么没有第二届，我灵机一动，跟他们讲龙舟赛比肩运动会四年一届。”

罗学祥附和道：“这倒是我们的疏忽，想着上一届办得匆忙，反响不热烈，就把这事忘了，下次有这种事熊主编打个电话就是，青云不赞助优选也赞助，正愁没地方露脸。”

“谁的钱都不是大水淌来的，花的时候千万得仔细，别大手大脚想一出是一出，勤俭节约才是过日子的真道理。”

范兴宗年纪虽轻，却不是傻子，熊永的话不冷不热，显然并不热衷，甚至小心眼一点想，还能觉察出反对的意思，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诘问罗学祥，这就是你说的老朋友？光占一个老字，朋友半点不搭噶吧。

岂料罗学祥不以为意，反而认真道：“熊主编金玉良言，我跟兴宗须得谨记教诲，只不过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该节约的时候节约，该花销的时候也不能心疼，货币不流通起来，就等同废纸。”

熊永微微点头：“话虽如此，但花钱如流水，挣钱如捉鬼，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用罗学祥解释，范兴宗也看出端倪，话里话外好像是在要钱？他内心难耐，表面正襟危坐，余光不断扫描罗学祥。

“元旦歌会这件事倒不需要多少钱，有三四家青云食品一样的公司赞助，影像和录音再刻板销售，刨去场地人工等，略略算来还有不少净收入，对于主办单位来说，白来的好项目。”

罗学云神情严肃，接着说道：“跨年歌会，与民同庆，告别八十年代，这些新鲜事物无疑是壮举，将会吸引大众目光，活动若是举办成功，对城市宣传和经办个人都是巨大好处。”

“报纸的效用在于信息传递、知识传播、文化传承，报社更应该多采访报道新闻，不宜做太多本业之外的事情，青云若真要做，再去找合适的人吧。”熊永明确表示拒绝。

罗学祥没有强求，扯开话题，将此事按下。

等吃完饭，只剩俩人的时候，范兴宗问道：“咱们得罪过他？这语气不像是简单的拒绝，倒像是阴阳怪气，难不成龙舟赛的事让他不高兴了？”

“胡思乱想没用，找人问一问就知道。”罗学祥淡淡道，“以前的关系只代表以前，不代表以后，别对生意场上的交情抱有太高期望。”

他没有半点焦急之色，江城不止一家媒体，江城报也不是熊永一言堂，念着交情好言好语请求合作，若是不搭理，他没兴趣热脸贴冷屁股。

雷荣，优选江城的合作者，地界上的包打听，都是年轻人谈起来不必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熊永没能更进一步，马上就要退居二线，等着退休，别说他没心情操持这种事，你若是找上江城报，他可能还要暗中使坏，把事情搅黄。”

“格局这么小？且不说他一把年纪坐到主编很了不得，该心满意足，单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都算是走过一程风雨的，还要迁怒我们？”

罗学祥不太舒服。

雷荣淡淡笑道：“现在正是微妙的时候，别说你们，任何人撞过去都要被迁怒，就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等过两年就好了，别把文化人想得多么神圣，心眼多着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看的多了就习惯，什么历经世事就能看淡得失，全是扯淡。

不过你也别担忧，没有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你这事做起来不难，无非是需要个单位领头，这样好了，我给你介绍电视台的主任。”

“那就麻烦雷总。”罗学祥道。

“举手之劳而已。”雷荣摆摆手道，“倒是元旦歌会这种节目，向来都是批经费，真能靠赞助回本？一动起来，涉及方方面面可不是一万两万，再说还要搭台子请明星电视台录制，将来录像带什么的能卖得出去？除了青云食品，还能拉到旁的赞助么？”

见雷荣问得如此详细，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罗学祥心中一动，笑道：

“筹备组可以先弄策划书去找赞助商，若是没有钱就拉倒，若是钱少场面就弄得小点，若是钱多就多做点，若是雷兄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青云促成这件事诚然是为了宣传产品，但你们做却不一样，是庆祝节日宣传城市，顺带广告赞助商的产品，即便不能要到经费，总是可以给点支援，减少些费用，比如上电视台播放之类的。”

雷荣颇为意动，踌躇道：“我倒不是为了钱，主要这个提议蛮有意思，在江边搭舞台载歌载舞，欢送八十年代，迎接九十年代，一说感觉就上来。

别说还开放观众席，邀请平时见不到的歌手明星，主办人要是落个名字，岂不是要被念叨很久？就是真不了解这种东西怎么弄，万一搞得不伦不类，反而丢了名声。”

罗学祥拍拍范兴宗肩膀，道：“范经理可是接受罗总亲口指点的，对这项活动有着独到见解，他会带一批人给你打下手，一些涉及专业的东西再请专业人士来做，总得来说问题不大，对雷总来讲，肯定手到擒来。”

雷荣这才仔细打量范兴宗，笑道：“那就辛苦范经理。”

“合作共赢，互利互惠。”范兴宗道，“雷总帮青云，我帮雷总，理所应当。”

“不，既然以我为主，就是帮我，元旦歌会的事不要再提及青云，否则会有预料之外的麻烦。”雷荣道，“我们是想宣传城市庆祝节日，才筹备这个节目，青云不过是热心的赞助商。”

“应该的。”范兴宗道。

跟雷荣做事，感受大不一样，哪怕只是短暂的交际，就把个人风格展露得淋漓尽致，如果说罗学云是教书育人，不厌其烦，袁晓成是春风化雨，有强有弱，张光辉是喝酒唱歌，打成一片，雷荣就是人如其名，雷厉风行，果断坚决。

确认的事一定要按时完成，无论是谁做不到都要讲明理由，自我检讨，风风火火跟打仗一样，范兴宗两头跑被折腾得十分难受，半个月就瘦了两斤，但是收获颇丰，大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豁然开朗。

一个一个问题被解决，一个一个关卡被通过，元旦歌会的策划渐渐翔实，从设想变成现实的可能性大增，然而范兴宗没料到，他这边干得轰轰烈烈，青云分厂却后院失火，

“应该是有人知道鲜橙多元旦上市的计划，还很清楚要借助元旦歌会宣传，故意卡住审批手续。”许谦和汇报情况，“明摆着要我们错过元旦上市，准备的宣传都将付之东流。”

“虽然在约广告宣传，但我们没有透露新品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定是新产品，就连鲜橙多的审核都是悄悄进行，没有大张旗鼓，即便有人能联想端倪，也不该如此一针见血直击要害，究竟是走漏消息还是恶意针对，这件事须得尽快搞清楚。”

范兴宗沉声道：“张厂，我们得想办法推动审批，不能拖延时间，否则这一年多的努力都将白费，最后关头烟花没响，怎么对得起全厂职工。”

“年终奖金都指着这一哆嗦呢。”研发组长徐长淮冷不丁道。

张光辉没好气道：“就知道惦记钱，公司战略才是最重要的事，当头炮没打响，分厂闹得灰头土脸，后面一连串的计划都要受影响，重振雄风就难了。

更麻烦的是，我真想不到谁要对付我们，青云饮料什么级别，刚刚冒尖而已，不值当兴师动众。”

范兴宗摇头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做生意你追我赶，哪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只要是同行，那可真是你赚钱比我亏钱还要难受，我们不能轻视任何对手，也不能希冀他们不来生事，况且……”

他瞄了张光辉数眼。

“有话直说，我是听不得话的人？”

“若问青云饮料跟谁往日有怨，张厂原来的单位绝对能排第一个，他们也有理由这么做。”

“二厂？”张光辉愕然道，“我跟周厂也是好聚好散，没有什么矛盾，何至于追杀到青云来，他们做的是碳酸饮料果味汽水，跟果汁不是一类，没必要针锋相对，再者，可乐公司正在跟他们洽谈入股，还来招惹我们……”

他说不下去，显然已经猜到某种可能。

“生意场上的恩怨，终究靠生意手段解决。”范兴宗道，“青云绿茶登陆江城，大大挫败二厂的威风，使他们出头捍卫本地市场的威风大减，而后加快屈服的脚步，接受可乐公司入股，带来先进经验和管理水平。

但罗总对此事的预测是高官厚禄招安对手，可乐公司根本没有协助本土品牌发展的意图，只是想雪藏这个牌子，所以价格上一定寸步不让，来回拉扯，以减少成本，我们的名头很可能被借用，成为压价的筹码。

这种情况下，周程为人如何已经不重要，为了厂子，他也要不择手段，现在还算是温柔的。”

张光辉默然。

“这事交给我吧，我去问周程，其他工作不要停，该做还是得做。”

“问他有什么用？无非得到一个是与否的答案，没有任何意义。”范兴宗道，“我说出目标，不是想跟他们以和为贵，而是圈定对手跟他们竞争，也让同行看到我们的志气，不是好惹的。”

张光辉斥道：“没有证据就把罪名扣在人家头上，你这叫不分青红皂白，这关头跟二厂竞争，就是落井下石助纣为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你就去问吧，若是能把麻烦问掉，我这话就当是放屁，若是问不掉，你转告周程，青云食品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敢撩拨战火，就要做好被掀翻的准备。”范兴宗寸步不让，场面立时激烈起来，其他人赶忙圆场。

“别这样，工作归工作，不要掺杂个人感情。”徐长淮笑道，“鲜橙多还没上市，绿茶等饮料已经站稳脚跟，光是审批卡不了多久，不是多么大的事，自己内讧反而要造成更坏影响，正中敌人下怀。”

张光辉连连舒缓心中郁气，压抑情绪道：“我向范经理道歉，不该发脾气，无端指责不着调的话，这件事我会负责，尽快推动审批手续。”

说完，径直离开。

他不相信周程是这种人，当初离开时互相祝愿彼此越来越好，现在翻脸闹什么名堂，就像徐长淮说的，又不能让产品胎死腹中，顶多拖延而已有什么用，何必搞这种小动作？平白自降身份。

可等他来找周程，却被告知不在，反复来反复不在的时候，张光辉的心凉了。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张光辉咬牙切齿，敢做不敢认，还遮遮掩掩，什么玩意，叫人失望。

回来之后，他诚恳向范兴宗道歉，立刻制定出反击计划，大张旗鼓地放风，告知青云饮料要进军果味汽水，首档产品对标二厂滨江汽水，要比后者更甜更具口感，将之提到更高水平。

不等声势停歇，立马联动元旦歌会，说新产品要请明星代言，而且明星会来元旦歌会给大家拜年，届时现场抽奖，有海量饮料免费赠送。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把双方都顶到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