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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柠要求离婚,张凌致表示离婚可以,要么宁柠生个孩子给他,要么扒下宁家的一层皮给他。宁柠不肯,张家就在合作项目上撤资撤人撤设备,这下不止宁柠要闹,宁家人全都炸开了锅。两家人的矛盾就此从婚姻转移到利益分配,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只能对簿公堂。
在法院受理的一系列合同纠纷与金融纠纷中,宁柠和张凌致的离婚诉讼只是媒体撰文的一个小添头。宁父本就身体不好,见家丑外扬,还是被自己信任的“好女婿”反咬一口,气得晕倒在了办公室。主心骨倒下,宁家更是人仰马翻,管理层不安分,公司经营跟着接连出岔子。
赶来收拾烂摊子的,是梁倏亭的父亲。梁父出手相助为的是与老友的情谊,无关小辈之间的情感纠纷。他们两家人在过去相互扶持着度过了太多难关,宁家救梁家时从无二话,宁家困难的时候梁家也该如此。
下午两点的视频会,算是梁倏亭工作后开得最没效益的一个会。去救漩涡中岌岌可危的项目,费力不讨好,还碰上不老实的想投机,胆子小的想逃跑。梁倏亭不想自家公司承担过多风险,就得费心把人和钱都拢住。
梁倏亭全身心投入的时候,专注力高的吓人,像一台又精准又耐用的机器。就算身边的人都疲倦松懈了,他也会持续运转到自己的发条转完的那一刻。
让梁倏亭从工作中分出心神的,不是转完的发条,是助理打开窗透气时突然变大的雨声。
“几点了?”他下意识问,同时抬腕看表。
窗外天都黑透了。秘书眼花缭乱,眯着眼看手机:“梁总,八点四四十二。”
梁倏亭走出去:“我通个电话。”
入夜,层楼的员工基本走光了。梁倏亭进入空荡荡的茶水间,看戴英的消息。五点多他发了几条微信,问“在忙吗”,六点和七点都有几个未接来电,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梁倏亭打给戴英,那边接通,和平常一样说:“喂?”
“戴英,你到家了吗?”
“我到家了。”
“抱歉,我忘了给你发消息。”
戴英完全不在意:“今天很忙吗?别忘了吃饭啊。”
“嗯,在办公室吃了便饭。你呢?”
“随便点了个外卖。”
梁倏亭仔细听他的语气,微拧了下眉头。“你等我了吗?”
“嗯?”
“戴英,你有没有等我?”
戴英轻松地说:“哎,忙起来忘回消息算什么,我不是也偶尔接不到你电话把你急死?”
梁倏亭还是问:“戴英,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等我?”
“等了一会儿就走了。”戴英说,“五点多看你都没回消息,就知道你应该在忙。”
梁倏亭卸下了身体里的一股劲,但心情还是不太畅快。“没等多久就好。我今天估计会忙到很晚,你累了就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戴英说:“知道啦,你也不要太拼。”
梁倏亭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秘书看他脸色不好,下班的提议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他是明眼人,知道梁倏亭心情不好。
虽然戴英说只等了一会,但是梁倏亭还是气闷。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高中往事。
高中的戴英一直知道梁倏亭身边有宁柠这么个人,但那时候宁柠在国外读艺高,难得回来一次,没怎么和戴英打过照面。戴英对宁柠的定位非常模糊,是通过一件件事、一点点细节的叠加,才逐渐清晰起来。
高三那年,梁倏亭过十八岁生日,照常来学校上课。戴英早晨捧了个纸杯蛋糕来,说是给他的早餐,之后每个课间都过来找他,一会塞个零食,一会带瓶饮料,说他是寿星,今天他最大。
“晚课下了别走,到林荫道来,我有东西给你。”每来找梁倏亭一次,戴英就要叮嘱一次。他兴冲冲的,一副憋不住的样子,又死死忍着不说,要给梁倏亭惊喜。梁倏亭从小到大各种礼物收到麻木,难得被戴英激起了几分期待。
谁没有想到,给梁倏亭准备惊喜的不止戴英一个。
下午课结束后,班主任来找梁倏亭,说他家里人来了,正在校门口等他。梁倏亭以为是父母,匆忙赶了过去。
校门外,宁柠被几位好友围在中间,手捧点燃蜡烛的蛋糕,一边唱生日快乐歌,一边笑着朝梁倏亭走近。
“倏亭,祝你生日快乐。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宁柠笑得两眼弯弯,“阿姨给你请好假了。走吧,去参加你的十八岁生日Party。”
等梁倏亭再来学校,已经是两天后了。宁柠难得回来,他多请了两天假陪宁柠。
同学在讨论他和宁柠,他不在意,只对戴英的没送出来的礼物还有点儿兴趣。难得课间戴英没跑来找他,换他去找戴英,迎头吃了个闭门羹。
戴英扭过脸不理他。
“给我的礼物呢?”梁倏亭问。
戴英趴在桌上,脸转向一边:“扔了。”
梁倏亭走了两步,转到他面前去:“为什么要扔,你可以今天给我。”
戴英换了个方向趴:“生日没送出去就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什么时候送都有意义。”
戴英气得捶桌子:“我送的,我说没意义就没意义!”
高中时梁倏亭可没现在这么成熟。遇上朋友和伴侣难以两全的情况,顾上这头忽略那头,他既有歉疚,也有些别扭,就说:“对不起,我该先向你要礼物再走。明年补送给我吧,好吗?”
这话一出,戴英脸色更加难看,甩下他去卫生间了。
后来他们怎么和好的,梁倏亭忘了。或许人真的很难记得那些不费力的事。除了最后毅然绝交,戴英从没跟梁倏亭动过真格。
“你不知道吗?”
某天在林荫道背书,一位同学聊起这件事,惊讶地说,“那天晚课结束后他在这里等你,一直等,凌晨保安叔叔来巡逻,赶他走他才走。我们拿这件事笑了他好久。”
梁倏亭简直匪夷所思。他问戴英:“为什么等我?很多同学看到我走,晚课也请了假。”
戴英不想翻旧账,梁倏亭执意要问,他深深看了看梁倏亭,眼神有些古怪。那是少年梁倏亭看不懂的古怪。
“你没想过我会等你吗?”
梁倏亭愣了愣:“我没有让你等我。”
戴英嘴角往下坠,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是我想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没扯起来。“我约你在林荫道见,我以为我等一等,你就会来的。”
第27章
空等是傻事,但人避免不了做傻事。
十二月,气温骤降。
宁张两家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两家公司之间也形成了难以开解的僵局。
宁柠不懂公司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