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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落日 第8章 黄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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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康斯坦丁伯爵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9-25 16:29:18 来源:源1

1530时,新泽西号抵达了纪伊号沉没的海域。

“这里真的发生过海战吗?”王义疑惑的问,“怎么连残骸啊、鲨鱼啊都看不见?”

夏普:“敌舰沉没已经两个小时了,而且沉没的时候发生了大爆炸,整个下...

海平线在第十四日的黎明前泛起铁灰色,风暴虽退,空气中却仍弥漫着咸腥与硫磺混合的气息。我站在舰桥之上,望着那根被封入铅棺的镇海钉??它安静地躺在主舱底部的隔离室中,透过防辐射观察窗,能看见其顶端裂纹间偶尔闪过的紫芒,像是一颗垂死星辰的心跳。

昨夜那道来自总部的密令反复在我脑中回响:“速返昆仑,冰渊将裂。”字迹是父亲的手笔风格,可信号源却是早已废弃的北极监测站。这不合常理。更诡异的是,解码时系统自动弹出一段附加信息,用古篆文拼成一句话:“汝父未死,囚于渊底。”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父亲……还活着?那个在二十年前随“归墟远征队”沉没于昆仑冰渊、被官方宣布阵亡的男人?若真如此,他为何至今沉默?又为何偏偏在此刻现身?

我不敢信,却又无法不信。

玉简已碎,但它的残渣仍存一丝灵性。昨夜我将其粉末撒入海水,竟凝成一条微弱光路,指向西北方向??正是昆仑所在。而镇海钉的共振频率也在悄然偏移,仿佛受到某种遥远存在的牵引。两者轨迹交汇之处,赫然是地图上标注为“永冻虚域”的无人区,传说那里连时间都会冻结。

“指挥官。”副舰长推门进来,声音低沉,“气象组预测接下来七十二小时将出现短暂航路窗口,穿过西太平洋暖流后可借极地东风直抵北纬八十二度。但……我们得先处理‘它’。”

他说的“它”,是指声呐屏幕上那个始终尾随的巨大热源。自风暴之后,那团阴影不再隐藏,反而以恒定距离跟在孟加号正下方八百米处,移动轨迹完全同步。工程部检测到船体底部钢板出现细微龟裂,金属晶格结构正缓慢异化,如同被某种生物酶侵蚀。

“它不是想攻击我们。”海洋学家昨夜对我说,“它是在……模仿我们。我们的航向、速度、甚至电力波动频率,它都在学习。就像一个胚胎,在母体外试图复制生命的节奏。”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梦中的黑龙??赤月般的双瞳,凝视着我,低语不绝:“你拔的不是钉子,是你血脉的枷锁。”

此刻,甲板上传来异响。我随副舰长赶去,只见B区护栏边,几名水兵围住一具潜水服。那是昨夜轮值的三号潜卫,本应在舱内休息,可他的装备却出现在甲板上,头盔面罩布满划痕,内部结了一层薄冰,而人却不见踪影。

“他没登记出舱记录。”通讯官查过日志后脸色发白,“而且……监控显示,这套衣服是自己走出来的。”

我蹲下身,掀开背包夹层,发现里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字迹稚嫩,属于船上最年轻的队员小陈:“我知道你们瞒着什么。我去看了隔离室。钉子……在哭。”

我的心猛地一沉。

立即下令封锁所有通往主舱的通道,亲自带人冲向隔离区。途中,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墙壁表面渗出淡红色液体,触之黏腻,闻之有腐海藻味。一名守卫突然抱住头颅嘶吼,瞳孔扩张至极限,口中吐出大量细小骨刺,倒地不起前只喊出一句:“它从镜子里出来了!”

赶到隔离室时,门已被撬开。铅棺安然无恙,但观察窗上的防护涂层出现了诡异纹路??像是有人用指尖在高温下熔刻而成,构成一幅人脸,眉目依稀可辨,竟是我父亲的模样。

“别让它听见心跳。”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清晰得不像幻觉。

我猛然回头,空无一人。

此时,广播系统自动开启,传出小陈颤抖的声音:“我在第六层货舱……我看到了……另一艘孟加号……倒悬在海底,所有人都死了,可他们还在动……他们在等我上船……”

全舰警报拉响。认知隔离协议失效,精神污染开始爆发式蔓延。

我率应急小组突入货舱,却发现舱门背后并非储物空间,而是一片幽暗海域??海水凭空生成,波浪无声翻涌,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倒立的城市轮廓,建筑悬浮于水幕之上,灯火通明,街道行人往来,却皆背对着我们,脚步整齐如机械。

小陈站在岸边,赤脚浸在水中,手中捧着一块与我玉简碎片极其相似的石头。

“他们说,只要我把钉子放回去,就能回家。”他喃喃道,“我能看见妈妈……她在阳台上晾衣服,阳光很好……”

“小陈!”我厉声喝止,“那是幻象!你看到的是记忆的倒影,不是现实!”

他转过头,眼中已无黑白分明,只剩一片浑浊灰蓝:“可如果这里才是真的呢?如果外面的世界,才是梦?”

话音未落,水面骤然掀起巨浪,一只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手臂破水而出,直扑小陈。我飞身撞开他,同时掏出怀表砸向水面。那枚镀着龙骨粉的计时器瞬间爆发出银白色光芒,水面如玻璃般碎裂,整个货舱恢复原状??干燥、空旷、只有锈迹斑斑的集装箱。

小陈昏倒在地,手中石块化为齑粉。

我们将他送入医疗舱,医生检查后摇头:“脑神经已严重退化,记忆区域出现大面积空白。他记得自己是谁,却不记得来路。”

我坐在病床旁,久久无言。

这一夜,我没回房间,而是留在指挥室翻阅父亲日记的残页。在一页几乎被海水泡烂的纸上,我发现一行用隐形墨水写下的批注:“三钉非镇海,实为锁魂。泣珠渊、龙吻礁、昆仑冰渊,各囚一魄。吾非殉难,乃自愿沉沦,只为延缓其醒。若见此书者手持第一钉,则余命将尽,第二劫起。”

我的手剧烈颤抖。

原来如此。所谓的“镇海钉”,根本不是用来镇压归墟之力,而是封印那条黑龙分裂的三重魂魄。每拔出一根,便释放一魄,直至完整觉醒。而父亲,并非遇难,而是主动成为第二钉的祭品,以血肉之躯代替青铜柱,维系封印。

所以他才说“囚于渊底”。

所以我才听到那句话:“你以为你在修复封印?其实,你正在一根根拔掉束缚我的锁链。”

我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可任务不能停。总部命令已下,昆仑必往。即便前方是陷阱,是谎言,是毁灭之路,我也必须走完。因为若我不去,或许会有更多人盲目踏入;因为若我不面对,那条龙终将踏着万千亡魂归来。

第十六日,航线修正完毕。我们绕开珊瑚坟场外围,进入一片名为“静默海沟”的区域。这里水深逾万米,磁场紊乱,连声呐都无法稳定工作。据《沧溟志》记载,此地曾有一座浮岛,上有古庙,供奉“归墟守门人”雕像,每逢月圆之夜,雕像会自行转身,面向南方流泪。

就在午夜钟声敲响之际,雷达突然捕捉到空中异象??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轮赤月悬挂天际,形状扭曲,边缘呈锯齿状,宛如一只睁开的眼睛。

紧接着,整艘船的金属结构开始共鸣,发出低频嗡鸣。所有电子设备屏幕闪现出同一幅画面:一座冰封巨门矗立于极地深处,门前立着三根青铜柱,其中一根已然倾倒。门缝中伸出半截龙尾,覆盖着漆黑鳞片,末端滴落的血液落地即燃,化作蓝色火焰。

“那是……昆仑冰渊的预兆。”科学家喃喃,“它在召唤你。”

我穿上抗寒作战服,带上父亲的怀表、镇海钉的复制品(原件已交由AI系统远程监控),并最后一次检查了手臂上的割伤??血契仍在,效力未消。

“准备空投舱。”我说,“我要提前登陆。”

“太危险了!”副舰长拦住我,“没人知道冰渊里有什么!而且你的状态……已经出现幻视症状!”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是守门人最后的血脉。如果连我都逃避,谁来决定这扇门,到底是该关,还是该开?”

两小时后,我搭乘高速滑翔艇脱离孟加号,在强风与暴雪中穿越极圈,最终坠落在一片广袤冰原之上。导航失灵,气温降至零下九十度,呼吸瞬间凝霜。我徒步前行三天两夜,靠怀表指引方向??它指针始终指向地心深处,且越接近目标,转动越快,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活物的心跳。

第三夜,我终于见到那扇门。

它高逾千米,由整块黑曜石雕成,表面刻满逆向流转的星图,中央裂缝宽约十米,边缘布满尖锐冰棱,形如巨口獠牙。门前积雪堆叠成山,每一粒雪晶中都冻结着一张人脸,嘴唇微张,似在呐喊。

而在门侧,插着第二根镇海钉??比第一根更为巨大,通体漆黑,镶嵌的晶石却是猩红色,如同凝固的血块。钉身缠绕着一具干枯躯体,披着残破军装,胸口佩戴一枚熟悉的徽章。

是我的父亲。

他已经不成人形,皮肤与金属融合,四肢僵直如铸件,双眼空洞却仍有意识残留。当我靠近时,他缓缓转动头颅,喉咙里挤出沙哑声响:“回来……了?”

“爸……”我跪在他面前,泪如雨下。

“听我说……”他艰难开口,“第二钉不可取。我不是牺牲品,我是钥匙……也是锁。若我解脱,第二魄即归位,龙躯将半醒……届时天地倾覆,海陆倒悬。”

“可总部说冰渊将裂……”

“那是假讯号。”他冷笑,“有人想让你亲手毁掉最后防线。他们不是人类……是‘门徒’,早在百年前就渗透进各个机构。他们的信仰只有一个??迎接归墟降临。”

我浑身冰冷。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

他凝视我良久,忽然抬起仅能活动的右手,轻轻抚上我额头:“因为你比我勇敢……也比我……干净。若真到了那一刻……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的身体轰然崩解,化作黑色尘埃随风散去。唯有那枚徽章留在我掌心,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以吾骨为桩,镇千载邪妄。”

我仰望巨门,风雪中仿佛听见千万亡魂齐声低吟。

我没有取钉。

但我也没有离开。

我在门前挖坑,将徽章埋下,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第三件遗物??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铜铃,上面刻着“安魂”二字。这是泣珠渊传说中安抚鲛人之物,也是唯一能中断血契共鸣的法器。

我摇响铜铃。

一声清脆,冰雪震颤。

两声悠扬,狂风止息。

三声过后,整座冰渊发出轰鸣,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从中升起九根石柱,排列成环形阵法。而在阵心,缓缓浮现一面古镜??正是我梦中白衣女子所持之物。

镜面模糊,渐渐显影。

映出的不是我,而是未来的景象:孟加号沉没于赤道,船员全员石化;渤海沉船谷升起百艘幽灵舰队,驶向各大沿海城市;昆仑冰门彻底开启,黑龙腾空而起,遮蔽日月,身后跟随无数由怨念凝聚的亡灵战将。

而在最高处,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我的衣服,面容与我相同,眼神却冷如深渊。

他自己,亲手打开了门。

镜像破碎。

我瘫坐于雪中,终于明白。

真正的试炼,从来不是能否取得镇海钉,而是能否抵抗“成为神”的诱惑。当力量近在咫尺,谁又能保证初心不改?

我撕下衣袖,蘸血写下遗书,封入防水筒投入冰缝。内容只有一句:“勿寻二钉,焚《沧溟志》,杀我若见我归。”

然后,我拔出战术匕首,割断左手小指,将鲜血滴入铜铃内部。这是终极仪式??以亲族之血唤醒安魂铃真正力量,代价是施术者永远失去梦境。

铃声再响。

这一次,持续整整七分钟。

风雪逆转,冰门缓缓闭合,第二根镇海钉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念是:希望你们听懂了我的警告。

当我再次醒来,已在孟加号医务舱。副舰长告诉我,我失踪了十八天,期间卫星拍到昆仑地区发生强烈地磁爆,整片区域信号中断。而当我被救援无人机发现时,正抱着一面碎裂的铜镜,嘴里不停重复一句话:

“门还没关……我只是推迟了它打开的时间。”

现在,我们正全速返航。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停。

三魄已动其一,二魄虽抑未灭,第三钉仍在未知之地等待唤醒。而那条龙,依旧在海底注视着我,低声呼唤:

“孩子……下次见面,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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