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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桂鸿山今日议朝整整三个时辰,的确倦了。他将燕琅玉小心抱去床榻深处,自己才躺下。其实他从前全然不习惯身边睡有旁人,可自打这小太子病过这一场,他好像也渐渐适应了一些。
但这个新的习惯打明天开始,又要被推翻。
昏昏沉沉,桂鸿山也慢慢睡去,太子在梦中趋暖似的又靠近他,头脸埋在他的手臂,碎发柔软,也乖觉地垂落而下,像某种小兽卧在他身旁。
两人无知无觉间彼此相拥而眠。这一夜格外安稳。
但翌日清早,却不那么顺遂。
也许是身边的人依偎着睡得久了,加之两人又有过肌肤之亲。桂鸿山近乎本能察觉到晨起时昂扬的**。他有些烦躁地睁开眼,侧过身,旁边正是燕琅玉安和沉静的睡颜。眼睫低垂,落下一抹稀疏的阴影,嘴唇颜色浅淡,亦全无防备,暴露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几次挪走,又几次挪回。一时间,心头腹下都窜起一丛邪火,蠢蠢欲动。
燕琅玉目前的身体情况,却是再遭受不起什么了。
可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在叫嚣。
第11章温玉03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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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鸿山能听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他侧过头,燕琅玉额头光洁,贴着他的手臂,晨曦中显出一抹剔透的玉色,其下五官被碎发遮去一部分,只露出温和的眉眼。仍在熟睡。呼吸时气息微小而安宁,一下又一下拂去他的面庞。他躺了一会儿,享受这片刻的安静,又觉得下身愈发硬得难忍。鬼使神差,桂鸿山垂下头,嘴唇在对方的额头落下吻,很轻柔,燕琅玉无知觉地还维持着原有的姿势。
他加大了动作,亲吻走下,经过秀气的鼻梁骨,最后抵达颜色浅淡的嘴唇。
燕琅玉这回病过养得还好,脸上缀着点血色,虽然不多。他唇瓣贴上这一片微凉的柔软,很快湿润交叠。缠绵间他忍不住撬开对方的牙关,去攫取深处。舌尖依然柔软藏在里面,被他勾弄着,这时燕琅玉的呼吸终于显出几分滞重。
几乎同时,燕琅玉醒过来。
初醒的迷蒙没有让燕琅玉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他轻轻睁开眼,倒也惊着了眼前的人。桂鸿山离开他的唇,两人在暖而昏沉的床帏间对望。黑阗阗的眸子点漆般已经有了些水光,燕琅玉终于明白刚才对方是在做什么,又想起自己或许还背负着“侍奉之职”,脸上不由一烫。可这时桂鸿山却已经掀被起身了。
桂鸿山行伍出身,背对着他自行穿戴,动作极快。三两下已经衣衫齐整。似乎一点儿也不愿意多留。桂鸿山草草离开,临行时道:
“你走吧。去钟毓宫。”
燕琅玉不明所以,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只是道是。
*
燕琅玉的行荷并不多,从前的物什也有一部分在破城时的大火中焚毁。如今他不过几件衣裳而已。桂鸿山隔断了一切他可以获取外部信息的渠道,也不准他看什么书。燕琅玉隐隐能察觉到,自己其实过着类似于笼中雀或者更确切说是阶下囚的生活。
重兵把守,桂鸿山也不准他接近任何生人。
可是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文弱之士,桂鸿山又为何这样大费周章?
如果是因为恨,为何不杀了他?
如果是因为爱,那更不可能。桂鸿山并不急色,除却那一晚之外,桂鸿山在他面前尽量还保有着高傲的轻蔑,以及一些其他的……可以说是探究,又或者是好奇。是他说不清的东西。因此他从前更不可能是桂鸿山的娈宠。
自己于桂鸿山而言,似乎是一个有些头疼的麻烦。
或者他的某种身份使桂鸿山一定程度上也在迟疑?
那么他到底是谁?
种种疑团。
燕琅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即便落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所思所想亦不会展现在脸上。此刻蜀锦白衫,通身无饰,在来往的宫人面前,他依然保持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威仪。宫人们偶尔暗中打量他,他也并不在意旁人的偷觑,大方行过阶梯或者巷道。
骧龙卫首领钟敏来跟他打照面,说自己此行负责护送懿王迁宫。他虽然才三十来岁,但久在边关,有种饱经霜刀血雨的沧桑感。因着燕琅玉身份讳莫如深,钟敏这是头一回近距离和他接触。对视了片刻,到底是半跪在地,跟燕琅玉问安。
淡淡颔首,燕琅玉轻声说了句有劳,仿佛对将校的俯首跪拜早就习以为常。
钟敏前阵子与闯宫妄图劫出太子的前旻遗烈激斗过,手臂上是有刀伤的,才好没有太久,这一跪之下,大略牵动伤口,手臂上的袖面洇出暗血。
藏蓝的衣袖上添了一道濡湿血痕,燕琅玉立刻察觉到。
“钟将军,你受伤了?”
钟敏对此等不着要害的小伤其实并不在意,回话道:
“前些日子宫中闹了贼人,盘桓在殿下的承恩宫附近。是属下护卫不周。”
燕琅玉从前素来礼贤下士,大旻国祚危急,内忧外患,处处用兵。因此他对领兵之将更是礼遇有加,从不居高睥睨。虽说失去记忆,但似乎出于本能,又听说对方受伤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便俯身将对方扶起。
钟敏看到伸来的袍袖,也闻到随之拂面而来一股幽微的清气。
受宠若惊。但钟敏却没有避开对方的触碰。
“迁宫不急,将军还是包扎一下再走吧。”
燕琅玉身边除却承福,并无可用之人——住了这些时日,燕琅玉已经明白,除去承福之外,其他的宫人虽然口中尊称他一句懿王,实则不会听他的命令。
他想了想,便从袖下摸出自己的帕子,准备给钟敏稍微包扎。
钟敏看着他动作。
所谓懿王不过是个阶下囚,或者是主上的胯下玩物罢了。想到这里,钟敏又觉得前旻太子这清贵的仪容便多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暧昧。
燕琅玉撩袖为他包扎,他没有拒绝。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承恩宫东面的望火楼上正站有个高挑的人影。
刘安跟随在旁,也和他一起看着楼下承恩宫内正发生的这一幕。
新皇看着,眉眼间阴郁逐渐堆积。
刘安极懂得察言观色,很适时地说:
“皇上,听说钟敏在京郊侵占了粮田,也在当初随皇上入京时劫掠过不少富庶人家。他掳走了陈家的两个小妾,收在自己府中。对属下也欠缺管教,有百户长在京畿郊外纵兵烧杀劫掠。”
新皇不出一言,但耳朵明显在专注听着。
刘安:“今早,有弹劾他的奏本送进来。”
钟敏跟了桂鸿山很久,算是个可信的老将。从前同甘共苦时尚不明显,如今一朝获得大权,便纵欲滥行。骄兵如匪,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