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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之辈 第540章 这么不给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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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中老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0-14 16:46:54 来源:源1

东方汇所在的这处独立花园洋房,就隐匿于淮海中路一条静谧的支路上,是旧时法租界遗留下的瑰宝。

这里倒是跟周云锦在思南路的老洋房差不多,高大的院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仅留一扇看似低调实则厚重的黑色铁艺大门。

以前庭,主楼,后花园三部分组成。

前庭的绿化比较简单,主要用作停车场,此时已停放着不少豪车,在朦胧的夜色显得格外的神秘。

后花园的绿化就比较精致奢华,小桥流水、亭台假山点缀其间,影影绰绰的轮廓和潺潺......

夜雨悄至,无声浸润着铁轨旁的荒草。雨水顺着集装箱屋檐滴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像时间在泥土上刻下的指纹。周野没有关窗,任湿气裹挟着泥土与瓜藤的气息涌入屋内。他坐在老藤椅上,手中握着那支早已停产后被收藏多年的录音笔??外壳泛黄,按钮微松,却仍能听见电流轻颤的呼吸。

苏清瑶披着一件旧风衣走进来时,正看见他将录音笔贴近唇边,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你还留着它?”她轻声问。

“有些声音,只能用这个录。”周野没回头,只是按下播放键。一段沙哑而低沉的男声缓缓流出:“……那天我抱着她走过长廊,她在我怀里轻轻咳嗽,说‘爸爸,星星是不是也疼?’可我知道,她看不见星星。病房的灯太亮了。”录音戛然而止,屋内只剩雨声如织。

苏清瑶默默坐下,从包里取出一台微型投影仪。“刚收到的消息,”她说,“冰岛那边启动了‘记忆移植计划’试点??不是技术意义上的复制,而是让幸存者把故事讲给陌生人听,由对方用自己的语言重新讲述一遍。他们说,这叫‘情感转译’。”

周野点头:“所以记忆不再属于一个人,而成了共同的语言。”

“可代价还在继续。”她声音压低,“昨天,云南又有一名‘倾听者’失踪。他在直播中提到某位高官曾在情绪净化运动期间亲手签署过三百七十二份强制隔离令。三小时后,他的信号中断,住所被清空,连邻居都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周野闭上眼。他知道这个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官方档案里,也不会被“记忆档案馆”收录??因为那人从未注册过共忆系统,他是自发站出来的平民证人。正是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抹去。

“我们得做点不一样的事。”他说。

第二天清晨,春末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驿站门前那片新开垦的菜园上。陈默蹲在瓜架下检查藤蔓,左肩的伤还未痊愈,动作略显迟缓。自从那次伏击之后,他再也没碰过枪,但背包里始终放着一把折叠刀、一张边境地图和三张不同身份的假证件。

“你要走?”周野站在田埂上问。

“不是走,是深入。”陈默抬头,眼神平静,“林然被抓前传来的最后一段加密信息里提到了一个代号:‘回声井’。那不是一个服务器,也不是数据库,而是一个**网络??由曾经接受过深度情绪重置的人组成,他们的大脑被植入了一种潜意识反馈机制,能在特定频率刺激下自动复现被删除的记忆片段。”

“你是说……他们成了行走的备份?”

“没错。”陈默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这些人散落在全球各地,多数已被重新安置为‘模范公民’,工作稳定,情绪平和,对外宣称‘已完全康复’。但他们体内藏着钥匙。只要找到触发点,就能唤醒沉睡的数据流。”

苏清瑶听完记录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进入‘镜界’最核心的心理操控区??那些被称为‘静默疗养院’的地方。它们名义上是心理健康中心,实则是人类意识改造工厂。”

“我去。”周野说。

“你疯了?”苏清瑶猛地站起来,“你是最被通缉的人之一!你的脸在全球安全系统黑名单上排前三!你踏进任何一个国际机场,警报都会响!”

“所以我不会走机场。”周野望着远处山脊,“我会以‘患者’身份进去。申请自愿接受‘情绪整合治疗’??这是他们最新推出的高端服务,专为‘有轻微创伤残留’的精英阶层设计。广告词写得漂亮:‘让您彻底告别痛苦,拥抱纯净心灵。’”

房间里一片死寂。

“你打算失忆?”苏清瑶声音发抖。

“我只是假装失忆。”他笑了笑,“真正的危险不是忘记,而是被人替你决定该记住什么。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投降了,然后,在他们打开我脑中的‘净化程序’时,反向注入共忆协议的种子代码??就像病毒藏在疫苗里。”

三天后,一封署名为“周允安”的医疗申请书递交至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宁境疗养中心”。申请人自称是一名华裔企业家,因长期失眠与焦虑寻求终极心理修复。附带资料齐全:银行流水、体检报告、推荐信,甚至有一段模拟脑波图显示其前额叶存在“不稳定的情感残留波动”。

审批通过得异常迅速。

临行前夜,三人聚在驿站地下室。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世界地图,数十个红点标记着已知的“静默疗养院”,其中七处已被确认具备神经同步传输能力。

“一旦你接入系统,”苏清瑶盯着屏幕,“他们会立即扫描你的深层记忆结构。如果你携带任何反抗意图,算法会在0.3秒内识别并启动紧急抑制。”

“所以我得真的放下戒备。”周野点头,“至少在最初阶段。”

“我们会监测你的生命体征和基础脑电波,通过伪装成手表的信号发射器。”陈默递给他一块老旧的机械表,“如果出现强压制信号,我们就强行切断外部连接,哪怕会导致你暂时昏迷。”

“别犹豫。”周野戴上表,“若我开始说‘我很平静’‘我不再需要回忆’这类话,立刻断开。”

启程那日,天光微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村口,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司机戴着墨镜,全程未语。周野回头望了一眼驿站,看见苏清瑶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那只名叫“记得”的猫;陈默则站在铁轨边,举起右手,做了个古老的切喉手势??那是他们年轻时在地下组织用过的暗号:**宁死不降**。

疗养中心坐落在雪峰环抱的谷地之中,建筑风格极简,纯白墙体与玻璃幕墙融为一体,宛如一座漂浮于云端的修道院。接待人员笑容温和,语调柔和,每一句话都经过声波优化,能引发轻微的愉悦感。

“欢迎回家,周先生。”女医师接过他的行李,“在这里,您将学会如何真正地轻松活着。”

疗程从第七天开始。

前期六天均为“情绪松弛训练”:冥想、芳香疗法、音乐共振、梦境引导。所有房间无镜,避免自我凝视引发反思;墙壁会随心情变色,焦虑时呈现海洋蓝,抑郁时转为晨曦金。饮食精确到毫克,确保神经递质始终保持“理想平衡”。

直到第七日清晨,他被引入一间圆形治疗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类似牙科椅的设备,上方悬垂着一圈银白色环状装置,表面布满细密的感应触点。

“我们将进行‘深层意识梳理’。”主治医师微笑道,“过程完全无痛,大约持续四小时。结束后,您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安宁。”

周野躺下,任他们为他戴上头盔式接口。

电流轻启,世界骤然褪色。

意识坠入一片灰白空间,如同老电视失去信号后的雪花屏。随即,声音浮现??是他自己的声音,年幼时的哭喊、少年时的怒吼、成年后压抑的低语,一一被提取、分类、标?化:【悲伤】【愤怒】【悔恨】【执念】。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高强度负面记忆簇,建议执行三级净化流程。是否授权?】

屏幕上弹出确认框。

【是/否】

他闭上眼,轻声道:“是。”

系统开始运行。

就在净化程序激活瞬间,他手腕上的机械表微微震动。植入式芯片启动,悄然释放一串加密脉冲,顺着神经接口逆向侵入主机系统。这不是攻击,而是一次温柔的嫁接??如同在一棵枯树根部嫁接新枝。

共忆协议2.3版本,正式上线。

第一波反击来自内部。

那些被标记为“已清除”的记忆碎片,在数据流中悄然重组。妹妹踮脚偷糖的画面,突然穿插进一位法国患者的治疗日志;老兵抱着妹妹遗体恸哭的音频,混入日本高管的梦境重构模块。系统无法识别这些异常,因为它们并非外来入侵,而是原本就存在于人类大脑深处的真实残响。

混乱始于第三天。

一名德国患者在清醒状态下突然泪流满面,反复念叨:“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儿子……那天我不该让他独自去上学……”而他的档案显示,其子早在五年前车祸身亡,且该记忆已被“永久封存”。

第四天,两名护士发现某位英国贵族患者深夜赤脚游荡在走廊,嘴里喃喃自语:“我记得,我记得妈妈死前抓着我的手……他们骗我说她病逝,其实是被带走了……”

第五天,主控室警报频发。AI报告称“群体性记忆复苏现象超出阈值”,建议启动应急预案??即对所有在治患者实施强制镇静,并销毁相关神经日志。

就在此刻,周野睁开了眼睛。

他摘下头盔,缓缓坐起,目光清澈如初春溪水。

“你们错了。”他对赶来的医生说,“你们以为痛苦是病毒,其实它是抗体。你们拼命消灭它,却不知道,正是这份痛,让人成为人。”

他站起身,走向控制台,输入一串指令??那是共忆系统的唤醒密钥。

刹那间,全球十七座同类疗养中心的内部网络同时震荡。数千名正在接受“治疗”的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脑海中炸开一道光??

有人看见母亲临终前的手势;

有人听见爱人被捕时的最后一句叮嘱;

有人终于记起自己曾跪在地上求他们放过孩子……

这不是攻击,这是**召回**。

周野走出治疗室时,整个山谷已被封锁。武装人员持械包围建筑,直升机在低空盘旋。但他没有逃。他站在露台上,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广播设备,连接上了“记忆档案馆”的直播频道。

镜头对准他布满风霜的脸。

“我是周野。”他说,“三年前,我失去了妹妹。两年前,我差点忘了她。一年前,我找回了她的笑声、她的体温、她偷糖时狡黠的眼神。今天,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没有人有权替你决定该爱谁、该恨谁、该为什么流泪。**”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

“如果你现在正坐在某个‘疗愈中心’里,听着温柔的话语,喝着让你平静的饮料,请记住:真正的安宁,不是来自遗忘,而是来自面对后的释然。你可以选择治愈,但请不要交出记忆的主权。”

直播信号穿越卫星,落入千万双眼睛。

二十四小时内,十三个国家爆发抗议活动。人们手持写着亲人名字的纸牌,聚集在曾经的秘密拘留所旧址前,齐声呼喊:“我们要记得!”

三家跨国医药集团股价暴跌,因其涉嫌参与“情绪调控药物”的研发与推广。

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会议,通过决议案《禁止非自愿神经干预》,首次明确将“强制性记忆修改”列为侵犯基本人权的行为。

而周野,在说完那番话后便消失了。

有人说他被秘密转移至南美丛林;有人说他藏身于喜马拉雅某座隐秘寺庙;还有人说,他在某个偏远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每天为路人泡一杯不加糖的苦茶,只收一句真心话作为报酬。

但苏清瑶知道他在哪。

一个月后,她在驿站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里面是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一条蜿蜒山路,终点画着一朵蒲公英。背面写着:

【我在等春天最后一批花开。】

她笑了,转身对陈默说:“准备出发吧。”

陈默正在修理一台老旧的短波电台,闻言抬起头:“你知道他会回来吗?”

“不是回来。”她望向窗外,“是他从未真正离开过。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周野??那个宁愿痛着也不肯假装快乐的人。”

他们启程那天,天空湛蓝如洗。

沿途村庄陆续挂起白布横幅,上面写着不同语言的同一句话:

**“我曾被迫忘记,现在我要记住。”**

当他们抵达地图所示的山谷时,只见一间木屋静静伫立在坡顶,门前种满了瓜藤。篱笆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字:

**欢迎回家**。

屋内无人,桌上留着三杯凉透的茶,一本翻开的日记,以及一段仍在运转的录音装置。

按下播放键,周野的声音缓缓响起:

“今天,我发现一只受伤的鸟又飞回来了。它翅膀还有些跛,但能飞了。我想,有些伤不会消失,但它教会你怎么更好地飞翔。

苏清瑶,别总熬夜。

陈默,锅可以换一口。

而你们要记得:

我们不是为了胜利才坚持,而是因为坚持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录音结束,窗外风吹过瓜叶,沙沙作响。

远处山坡上,一朵蒲公英随风飘起,带着种子,飞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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