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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36、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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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宝也是干粮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09 11:43:4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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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军说完,冯胜就抽抽嗒嗒哭了起来,慌里慌张地问段之缙:“大哥,俺娘不会……………”

这叫段之缙如何说?剩子的娘亲原本就是凶多吉少,现在看来,回了玉平府也是生死难料。只是这话能跟孩子说吗?跟他说他的母亲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叫段之缙如何忍心。最后拍拍孩子的脑袋承诺道:“无论如何,哥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秦先生瞅一眼段之缙,问道:“你现在要如何?还要去玉平吗?”

段之缙也在犹豫,大灾之后有大疫,这是封建王朝脱不开的事情,尤其是古代的医药水平,在现代一管抗生素就能治好的病放到如今不知会死多少人。段之缙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不敢用这一行人的生命冒险。

可是剩子的娘亲还得寻找,万一她逃出生天,不仅回到了玉平还躲过了疫毒呢?况且除去母亲的银票首饰不能碰,自己身上还有一万两银票,若能捐赠给玉平府,想来也能救活不少人命。

思考了好一会儿,段之缙说道:“先生,我们先进府城打听打听情况,然后再做决定吧。”

秦先生点点头,大伙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浩浩荡荡进了城。

这条道宽敞得很,只是路上才几个行人,街边空荡荡连个叫卖的小贩都没有,可段之缙回想起起城外葱茏的麦田,心中难免奇怪。

这一路也进了不少的府城、县城,不说每一个都是繁华热闹景象,到底人口繁盛,不会如此萧条。今年山东降水又正常,府城外的庄稼长得也好,为何城内却是这一副模样?

车马声粼粼,最后停在一个客栈前,众人推门而入,连个招待的人也有没有。

段之缙大声喊道:“有人吗?!”

声音一路往上升,震荡了三层小楼,桌子上的灰也纷飞下落,一个灰袍老汉儿带着细窄脸小子一路跑下来,看见他们这一伙人惊得张大嘴:“俺的亲娘哎,这老些人!”

然后想想现在的时局,先把脚边的条凳扛起来护住身子,哆哆嗦嗦地说:“恁几个不是来砸明火的吧?俺可把话撂这儿,知府大老爷剁响马就跟削瓜似的!”

秦先生叫身材魁梧的镖师们先往后撤,只身上前解释道:“我们都是住店的良人,这是我的路引,若是您还不放心,其他人的路引您也可以看看。”

掌柜接过路引一看,放下心来:“恁几个真格儿是来住店的?”

“这还能有假?”

“那敢情好...六子,麻溜儿领着客官上楼!”掌柜放下条凳,喜笑颜开,叫身旁的儿子领着大家上楼,又看看落着灰的桌凳,歉意道:“实在对不住,叫这饥荒闹的,俺们这店也老些日子没开张了,埋汰得很。小老儿姓孙,您叫我老孙就成。”语罢朝着楼上大喊:“孩儿他娘,甭躲楼上了,下来拾掇

拾掇桌子板凳!”

一个老妇人先抽头抻脑地在楼上观察了一番,这才拿着抹布下楼收拾,嘴里还说个不停:“您甭往心里去,俺们这几年年头不好,大家伙心里都怕着呢......恁们一看就是好人!”

段之缙笑笑,跟着秦先生一块去柜台那边,孙掌柜打着算盘问道:“客官打算住几天啊?”

“您先给我们算一天,但是这也说不准,若是缺了银子我们再补。”

掌柜盘算一番回道:“要搁平时,这事儿指定不中,俺们做买卖的,迎来送往都得有个成算。可您瞅瞅这年景,两三个月了,今儿个才开张头一遭。就依您说的办吧。俺们这儿有两间上房,五间下房,还有两溜大通铺。瞅您还牵着牲口,赶着大车,俺这儿有草料棚,能伺候。就是这价钱嘛.....

“你要多少钱?”

掌柜嘿嘿一笑:“不是俺做买卖的心黑,去年那光景,永明府城外头都啃上草根子了,城里头掺沙子的麦子比往年雪白的精米还金贵。今年刚缓过劲儿来,喂牲口的草料也不贱。这么着吧,甭管一天造多少,一天给俺二两银子,中不?”

这是抢钱啊!不过他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马这类的牲口还和旁的不一样,得工细的牧草,否则不好上路,段之缙答应下来。

孙掌柜乐呵呵一打算盘,又说道:“要是叫俺们管三顿饭,还得添些银子。恁带的人马不老少,可俺们眼下也支应不起啥好嚼裹。黑面馍馍、大锅熬菜管够,一天三顿,一个人三钱银子,中不?旁的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三钱就是三百个铜板,往常年一斤猪肉才四十个铜板上下,如今吃点粗面馒头都要三百文。

段之缙犹豫着,秦先生哈哈一笑:“吃!就吃这个!”他转向段之缙道:“你该是没吃过黑面馍馍,可香着呢!”实则心眼坏得很,想叫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知道知道什么是年景不好。

于是孙掌柜一家三口人喜笑颜开地帮着大家收拾,打量着这一回能挣不少钱呢!

这一趟一直收拾到了傍晚,被褥也整理齐刷,都是浆洗过的干净褥子,老板娘也在后厨做好了饭,大家也不讲什么规矩,都是凑在一堆儿吃的。

熬菜里边什么都有,长豆角、黄瓜、茄子,还有一小块豆腐,配着一点点肉片,全叫老板娘舀出来送到了客人碗里。

她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扯出来一个笑:“这些个嚼裹都不容易得,还是往年晒成干儿攒下来的,现在全紧着种麦子,谁也不敢种点菜。还有这么点子肉星儿,也都紧着客官吃。”

说着,又捡了两筷子豆腐送到六子碗里,自己就生啃黑面馍馍。

秦先生咬一小口馍馍细细地嚼,段之缙把馍馍拿在手里看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出来什么奇特之处,现在也是真饿了,一口咬下去,一阵牙酸。

那一口搀着沙的面在口里含了好久,脖子一抻直接往下咽,嗓子都疼。

先生笑着拍他的背,叫他喝一口菜汤直接顶下去。

“这东西好吃吧?“

段之缙当着做饭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说不好吃,尴尬地看向秦先生,孙老板却不介意,啃着馍馍笑道:“恁几位一打眼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怕是没吃过这路粗食。去年那光景,连这都捞不着吃呢。”

段之缙把手里那块黑馍馍一点点撕着往嘴里填,又想起白日里看见的葱茏麦田和空旷的街道,不由地问道:“孙掌柜,不是玉平受灾吗?为何永明府也是这般的光景?”

孙掌柜“嗨”一声,把自己碗里的菜都倒给媳妇吃,又把零星的肉捡给小儿子,哀叹一声:“流年犯太岁,咱山东十府两州没个囫囵地界。龙王爷瞎么糊眼的,连个喷嚏星子都不带打的。前年勒紧裤腰带还能将就,去年又是旱魃作祟又是蚂蚱遮天,连杨树皮都肯秃噜了,人还能嚼裹啥?说是玉平受

灾,其实一连串的地界都没见着雨。”

“朝廷不是发了赈灾钱粮吗?永明虽然也困难些,但也不至于再饿死人,为何玉平出了毒?“

掌柜挤眉弄眼,声音放的老低,几乎是用气音来说:“这还用得着掰扯?那赈灾的银子粮食打老远运来,押车的丘八爷爷们拿走头一份!“

老板娘也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干等着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俺们这些人早就饿成干儿了!”说着,撕一口馍馍:“算俺们命好,摊上个敢扛事儿的府台老爷!去年蚂蚱过境后,他们老爷就破了常平仓的封条。虽说喝的是照人影的稀粥,好歹没饿死了去。后来朝廷拨的赈灾银子,全换成高粱谷子填回

仓里,开春当粮种撒到地里,这才支棱过来了。

这就更奇怪了,永明府有常平仓,玉平府也有常平仓,怎么就这儿的府台能开仓,玉平的府台干什么去了?

掌柜从鼻子里哼出声气儿:“这话俺可不敢浑说......听讲玉平府的常平仓,里头能跑马咧!”

“空仓?!”

段之缙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常平仓可是保命的根本,年景好时官府籴粮抬高粮价,防谷贱伤农,荒年开仓平粜救急。再说了,买粮的银钱大半是户部划拨,地方上不过添个零头,怎么可能出现空仓!

秦先生冷笑一声:“还能为啥?玉平知府现在该满地找头了!”

掌柜一拍大腿:“叫您老说着了!去年眼瞅着要祭灶了,叫人按着进了京,听说是斩立决!俺们府台老爷也差点挨了砍,多亏万岁爷圣明,最后画了赦罪的朱批。”

段之缙看看秦先生:“开仓放粮,救活无数生民难道还有罪处?”

“常平仓放粮讲究个章程定额,不是你想开就能开。像去年闹了蝗灾,粮食紧缺,恐怕整个儿的粮仓都要放干净,不上奏放粮是死罪,更何况将整个粮仓都放空………………”

说到这,秦先生转向掌柜:“你们府台是谁啊?”

“来了好几年了,好像是叫童什么,童禀………………”

秦先生接道:“童禀声?”

“对对!怎知道俺们大人?”

秦先生尴尬地摸摸鼻子,何止是知道,熟得很呢.....但是那些往事渊源也没必要讲出来,还是先说点别的吧。

紧贴着秦先生的段之缙也在脑子中回想起了这个知府的信息,实为猛男一个。

他是康王之女??惠照郡主之子,原本还老老实实地考科举,结果当今一登基,也不用考了,出手就是从二品的秩大臣,领着侍卫处。后来不知怎么了也被踹出京城,只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是皇亲国戚,估计参劾他私开常平仓也是走形式,皇帝还能杀了自己堂姐妹的儿子?

后来新皇登基,此猛男就领兵打仗去了。

一伙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这几年的旱灾,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屋子,段之缙读完了书也该睡觉,可他躺在床上像个蚕蛹似地滚动,怎么也睡不着。

现在为了保全众人,应当立刻掉头回到京城,因为城池之间并无严格的隔离,说不准哪一天疾病就突破了城池传到永明府。

可也许是空荡荡的常平仓和听不见的呻吟呼号牵着他的心,在这个静悄悄的深夜里,段之缙终于下定了决心。

最起码要去玉平府看一看,倘若自己能想到一些方法也多少救活些人命,即便不能也要把银票送过去。

第二天一早段之缙就和先生说了自己的想法,吩咐众人留在客栈中,打算自己只身前去,因为多一个人去就多一个传染源。

孙掌柜却听得脸色一白:“哎哟俺的亲娘!恁是嫌命长啊?玉平府那地界儿乱得跟马蜂窝似的!打永明到玉平这道儿上,十步一绺子,八步一杆子,恁就是请了镖局把式,敢走这道儿?这是要往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按手印啊!”

秦先生本就不放心,现在更不放心,非要和段之缙一块先去永明府府衙,然后再一块儿去玉平,可段之缙十分坚持,活脱脱就是一个犟种。

先生拧着两条眉毛,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最后叹一声:“罢了,你的确长大了,都是要及冠的人了......只是先同你说好,若你三天没回来,先生是一定要去玉平府衙找你的。”

段之缙自然不答应,百般推辞,这会儿就能看出来他这犟脾气和谁学得了,原来是学生随老师,秦先生寸步不让。

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倘若段之缙五天内回不来,秦先生就去府衙找他。

之后先生以自己的名义写了拜帖,又以吏部员外郎之子的名义写了一封,两份拜帖都交给段之缙,叫他先去找永明府知府,到时候哪一封有用使用哪一封,又叮嘱他不要把银子全捐给玉平府,给永明府也分两千两,倘若府台犹豫也不要害怕,死皮赖脸地求即可。

段之缙应下,镖头驾着马车将他送去府衙。

马车刚在西角门停住,两个持刀的衙役就上前询问,恶声恶气道:“干什么的?这可是府衙西角门!”

段之缙掏出自己的拜帖递给差役,不气不恼道:“鄙人知永明府现在困难,也没有其他能相助的,唯有出些钱财,尽我绵薄之力。这是我的拜帖,劳你们为我呈递。”

原来是捐银的,只要不是闹事的就行,那两位衙役声色顿时好了起来,一位拿着两张拜帖进门,一位仍在原地盯着段之缙一行人。

没过一会儿,门被拉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满身疲惫地走出,印堂中间是紫红色的於痕,竖着一道,一看就知是自己捏的。

他跟飘一样走到段之缙身旁,先打量一番这才领着人进门,府台大人童禀声就在堂屋里接见。

段之缙一介童生,自然要行跪拜大礼,府台叫起,问道:“你这两张拜帖都是真的?”

“学生不敢造假。”

府台嗤笑一声:“秦行收了段成平的儿子做学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段之缙一听便知这位府台大人不仅知晓段家之事,还知晓秦先生的过往。

这个爹还真就是来克他的。

正色肃声,段之缙道:“府台大人明鉴,孔圣门下有宰予昼寝,释迦座前有央掘摩罗,大概学生还没有到‘朽木不可雕‘的程度,也能说一句尚可教化,先生这才愿意竭力教导。”他从自己怀中点出两千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呈上:“如今看来,先生也的确教会了学生一点仁心,倘若府台大人不嫌弃

学生力薄,还请收下。

只有傻子才跟银子较劲,再说了,人心再脏,银子总是干净的,更何况现在永明府还缺钱呢。

童声起身走到段之缙身边,先接过银票看清了真伪确定能兑换出来,这才叫段之缙起身:“大抵秦行当真有几分本事,这是难得的善举,本府会将你的名字添到捐输册中,等麦子熟后连带麦穗一起呈给陛下。”

段之缙却仍跪在原处,以额触地:“学生不敢有此奢望,只求大人能答应我一件事。”

“啧……………你若是有非分之想,本府可无能为力。”

“不敢,学生另有八千两银票,想要捐给玉平,只是听说这一路上不太平,想要求府台大人招人护送。”

童禀声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两千两银票还安排上本府了?我这儿忙得很。再说了,捐给何处不是捐?给我永明也是一样的。”

段之缙抬头深深地望着府台,双目炯炯有神,一脸正色道:“这银子学生是一定要捐给玉平府的,若是府台大人不肯答应,学生便跪着不起来。

这还真有几分意思了,他以为这样能治的了谁?

童禀声呷一口茶,眼珠里俱是冷意:“你愿意跪,跪死在这儿也无妨。银票本府收下了!”语罢袖子一甩离开,回到正堂中办公。

现在一府十二县,手头都紧得很,这两千两银子往哪里用还得再想想,他正琢磨着,才过了一会儿,师爷就苦着脸冲了进来,消下去的腮涨得通红,气喘吁吁,说话都不利索。

“不......不好了!”

“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方才,方才那个人出了府衙......”

童府台正想讽段之缙没点毅力,师爷紧跟着来了一句:“他跪到西角门门口了!”

腾一声站起,府台目瞪口呆。

跪到门口了?!

西角门正对着的那条街是叫平民百姓过路的,虽说现在萧条,可也还有人过路,要是聚众围观弄出来流言蜚语…………

“那些衙役都是吃干饭的?!没有一个把他轰走?”

师爷脸都要缩成一团,“他自己说是大人叫他跪在那里的。还说要是府台大人不收下他的纳捐银子,就死也不走,现在不少人围着看了!”

“他还真是不要脸了!叫他进来!”

“小的叫了,他说府台不答应就跪死在门口。”

原来是这么个跪着不起来!童禀声咬牙切齿:“老子一辈子的清名,今天非毁在这个小畜生手里!跟他说本府答应了,叫他滚进来!”

师爷领命往外冲,没一会儿就把段之缙提了进来。

知府见了他上前一步给他一脚,段之缙灵活一躲,但也不敢真躲过去,这一脚挨得不那么重罢了。

“好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秦行那厮教你的!”

这是说还是不说?段之缙想了想,决定先把战火转移,点头道:“先生说,要是您不答应就举着银票跪到门口去。”

果然是他!秦行就是来克我的!

可恨了一顿,现在也认了,总不能杀了这个小孽障,若是关着他不放,秦行也得上门来要,到时候闹起来,场面更不好看。

不就是兵吗?老子这样的出身,只要问总兵要,他也不会为难。

知府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回去吧,明天辰时来府衙,一队兵士会往玉平送些粮,你跟着他们走就成。”

段之缙大喜,真心诚意磕了一个:“多谢大人!”

童禀声连声让他滚,然后回头跟师爷吐槽:“真和他那个死先生一个赖皮样,要不是他这个王八,老子原本从二品的散秩大臣,又领着刑部,近臣中的近臣,怎么就一路干成了小小的知府?”

师爷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如何不知他的身份,现在只能尴尬一笑,全当自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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