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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20、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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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树栖客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10 23:58:48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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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夕阳带着浓浓冷意,留着残雪,融化成水打湿地面,走在小径上,及膝高的花木蜷起冰凉的叶片,拂过宋枝鸾的裙摆。

宋枝鸾屏退了所有人,在暖阁喝了几蛊果酒,黄昏时分才回。

繁复宫裙长长的拖在雪地上,留下曲折沉重的痕迹。

走过月门,海棠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背影。

她慢下脚步,扶住酒热的脸,试图看清楚。

谢预劲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她的模样,眼里浮现出一抹她记忆深处的冷色。

“你喝酒了?”

那冷意极淡,很快消失不见。

望清了人,宋枝鸾有些想笑,也当真笑了出来,如今谢预劲在这朝中炙手可热,独揽大权,而她只是先帝的一位公主,皇兄不在意长姐,又能有几分真心在意她。

他是不必再对她有好脸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枝鸾一步一步,朝眼前人走过去,语气里还有一丝,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极轻的哽咽。

谢预劲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解释,在他眼里,她的事或许都是不必要解释的。

宋枝鸾仰起头,不想再与他说话,径直往庭院走。

“迁都之前,我们和离。”

宋枝鸾突然顿住,仿佛没有听见,魂不守舍地往前走了几步,才缓慢停下步子,手指轻轻一曲,便碰到潮湿冰冷的枝叶。

好半晌,她才道:“和离?”

“这桩婚事,非我之愿,现在纠正,为时不晚。”谢预劲的声音变的疏冷,比落在宋枝鸾脸颊上的水珠还要冰,“数年夫妻,你若有所求,尽可开口。”

宋枝鸾阵阵心寒,风雪像落在了她的身体里,冻得她刺痛难忍。

“我有所求,”轻轻笑了一下,她笑容里尽是艰涩,“尽可以向你开口?”

“我所求的只有一事,你既不想帮,又何必假惺惺的来问我。”

宋枝鸾有些失态,仿佛有匕首在一圈一圈剜她的心,胸口处刺痛蔓延。

比起她的模样来,谢预劲的平静更让她感到挫败。

他的眼神毫无动容的落在她身上。

夕阳落的更深,日头马上要过去了,连带着最后一丝温热。

谢预劲缓步朝她走来。

即将走过她时,他慢声道:“你若不愿和离,我们便以汴流河为界,你留西京,我往东都,往后几十年,老死不相往来。”

宋枝鸾笑出了眼泪,同他拉开距离,喃喃道:“为何不离?谢预劲,从前是我少不经事,总觉得你这个人是有心的,十年过去了,我总算看清了你,何必再捧着一颗真心让你折磨我。”

说完,宋枝鸾率先迈出一步,往自己房里去。

她走后,谢预劲迟迟没有动作。

乌云在国公府上方渐渐积攒。

闷雷声在云海翻滚。

院子里的海棠树是宋枝鸾初搬进国公府那些时日,她欢欢喜喜种下的,如今亭亭如盖,枝叶茂盛。

她裙下刮破一缕金线,挂在低枝上,随着风轻轻飘荡。

谢预劲敛眸,看着那缕金线。

在他杀了宋怀章之后,她会恨不得杀了他吧。

和离之后,他注定背负的一切骂名都与她无关。

分明早已下了决心,为何胸口会闷痛。

谢预劲无瑕去想,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他将那缕金线勾下,金线绕紧他的手指,随他一起离去。

-

御花园内,池水冻结,水面之下,六七尾鱼儿在青年脚下游过。

“……小鸾任性,这些年,多亏有你包容她。”

青年天子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联想到春日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

“……”

“和离一事,朕允了。说起来,当年父皇尚在时,朕便与你说好了,会在适当的时机再同父皇提起你和小鸾的婚事,等一切既定,这桩婚事是去是留,任凭预劲你,没想到最后……既让你娶了不爱之人,又叫你受了折辱,朕一直有愧于你。”

“……”

谢预劲一身紫蟒袍,过去的岁月让他少年人的青涩劲瘦渐渐变得成熟,稳重。

他素来寡言,宋怀章也并不怪罪,他刚与他相识时,他比如今更沉默。

“近来朝中有传言,说朕有意着你为相,你以为如何?”

“臣领旨。”

宋怀章似乎对谢预劲的回答很满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预劲,你与我年少相识,我素来把你当亲兄弟,如今你实现当日诺言,扶持我坐上皇位,我希望,我们之间也无需因为君臣之别而生疏了,你说呢?”

“是。”

“嗯,高公公,送将军出宫。”

“喏。”

宋怀章让太监送走了谢预劲,随即有人来报,灵淮长公主派了女官玉奴面圣。

他没有立刻宣人进来。

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宋怀章微微眯起眼,望着青年的背影,眼底深沉。

谢预劲从前为他挣下赫赫战功,统率武将,如今又有从龙之功,他若要权,早已权倾朝野,若要成为掌权之人,宫变那日,他大可以取他的性命,扶立幼主,若没了他,年龄最大的皇子也不过五岁。

若说他心怀天下百姓更是无稽之谈,京中言官早为他罗列了百条罪名。

不论是封官还是如今夺他兵权,他都这般淡然。

宋怀章宣了玉奴进来。

就好比小鸾身边的这名女官,北朝军妓之女,在父皇手下为将时冷漠不近人情,看似无懈可击,却也有弱点。

没有野心的人,不会有力量在战场活下来。

-

公主府常年未住人,稚奴安排了奴仆前去清扫,匠人陆陆续续的入府修缮,剪理花枝。

宋枝鸾从帝京花萼楼天字号包厢走出,狐毛大氅裹着她的身体,屋内香风阵阵,与雪汇成了冷香。

新鲜的冷空气入肺,让她格外清醒。

元日将近,街上张灯结彩,寓意吉祥的红色贴纸对联在这冰天雪地里更为醒目,百姓们饱经战乱,这些年短暂的安宁,犹如一场从前触之不及的梦。

“明日便是迁都的日子了,玉奴也该见到皇兄了吧。”

这些日,谢预劲早出晚归,国公府的守卫暗中换了一批这些都没逃过玉奴的眼睛。

宋枝鸾的嗅觉很敏锐。

帝京许是要变天了。

在她曾经最亲近的两个人之间。

稚奴道:“玉奴两个时辰前走了,早就该见到了。”

宋枝鸾收回视线,低下头。

她不知道谁能赢,事到如今,也不期待谁能赢,但只想为玉奴,稚奴,还有她寻一条活路。

谢预劲堵死了那条路,她便只能祈祷宋怀章看到那封信时,能念着些情分。

-

朦胧天幕血气弥漫。

鲜血淋漓的行刑台之下,百姓哄闹成一片,小孩嘴里吃着血染的馒头,谁也没有发现这对奇怪的爷孙。

族老蒙住了谢预劲的脸,将他抱在身上,疯魔一般呓语,让他记住这些官员的嘴脸。

他用骨瘦如柴的手,把父亲和母亲的血抹在他的脸上,嘶哑着道:“这是血仇,预劲,你要与他们不死不休,让所有辜负过谢家的人偿命,要另择新主,不要像你爹一样,为所谓的忠义赔上我们关北谢氏一族的命!你要记在心里,就算有人一根根敲碎你的骨头,你也要爬起来,一口一口咬下他们的肉。记住了吗?哈哈,你是我们谢家唯一的希望,我用唯一的孙子换了你的命,我那还只有六岁的孩儿,会喊阿爷的孩儿,到死都还笑着以为我会救他啊,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们谢家的冤魂瞑目啊……”

谢预劲看着族老淌着泪,等他重新站起佝偻的身体,才问:“那他们呢?”

族老听到谢预劲稚气的声音,又想到了自己懂事的孙儿,语气有些恍惚,“他们是谁?”

“这些百姓。”

族老跟随谢预劲的视线,看到那些布衣草鞋的百姓,背着小孩的妇人,买了吃食赶回家去的父亲。

谢预劲继续,用认真无邪的语气:“他们不该死吗?”

族老忽然脊背发寒,一股寒意串上头皮,表情微骇。

“预劲,”他蹲下来,看着谢预劲平静的眼睛,“你听爷爷说,百姓是无辜的,爷爷刚才有些激动,让你害怕了是不是?以后不要再有这种想法,知道吗?”

在这个被族里誉为神童的,七岁小孩的注视下,他竟然有种被居高临下审视的错觉。

过了半晌,小谢预劲忽然笑了,笑容和每个这个阶段的孩子如出一辙,比落在身上的雪还要洁净无瑕,“爷爷,孩儿只是问问,您多虑了。”

……

风雪天里,高楼之上的谢预劲一身墨袍,披散的长发被风拂动,掠过白玉杆。

旧侍前来回禀:“将军,公主现在在花萼楼,要去请她回来么?”

谢预劲沉顿许久。

“明日按例送她入宫,调暗卫护她安全。”

“将军,此去东都恐怕杀机四伏,您……”

青年淡觑了他眼。

旧侍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宋怀章坐在檀木长案前,左手边,风吹起破旧发黄的册子,宣纸上墨色氤氲一点。

今日宋枝鸾命人送来的话,倒叫他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父皇入主帝京时,曾问身旁一众将领,这座历经南北两朝的皇宫看起来像何物。

众人给的答案不一,舌灿莲花,无一不是恭维。

他那时,似乎听到了一个特殊的答案。

谢预劲说,这座皇宫像斩龙台。

百姓有百姓的刑台。

将军有将军的刑台。

天子有天子的刑台。

宋怀章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笔墨走过上好的宣纸,他猛地将笔丢开,双手拍案,额角青筋暴跳。

“这个疯子!”

“皇上息怒!!”近侍立即跪下,战战兢兢。

宋怀章胸口剧烈起伏,猛咳几声后,逐渐冷静下来。

他拿起这封信,眯起眼看上面宋枝鸾的字迹。

谢预劲对皇位没有兴趣,即便是想拉着所有人共沉沦,也不该在这时起事,是什么突然让他有了兴趣?

兴兵之前,为何又要先和离。

宋怀章极快的抓住了一些零碎的片段,越深思脸色越是复杂难看至极,女官代传的关切的话在眼中变成挑衅的字眼,他将信死死揉作一团。

“灵淮。”

就因为他不愿接宋和烟回朝,所以你便想要弑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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