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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通回了院子。
孙嬷嬷已经在等候。
朱允通有些意外,
“孙嬷嬷,如果不是特别紧急,不用每天都来的。”
孙嬷嬷躬身道,
“殿下,老奴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特来禀报殿下。”
朱允?缓缓坐下,
“说吧。”
“殿下,卫王、宁王的人全都撤走了。”
“什么时候?”朱允通很意外,上午才见到他们的,
他们一点口风都没漏,是他们嘴巴太严,还是他们也不知道。
“殿下,就是半个时辰前。”
“他们说了原因了吗?”
“禀殿下,他们说撤资了,不再掺合殿下的产业,之前的活就当时帮殿下一个忙,不用给钱。”
朱允通陷入了沉思。
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朱权、朱植的亲人感觉到了危险,才突然撤资了。
作坊被人盯上了?
朱允?吩咐道:
“撤就撤吧,把他们的账结算一下,把钱给本王,本王转交给他们。”
钱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
“殿下,账房都算好了。”
朱允?接了过去。
扫了一眼数字,也没有细看。
剩下的是一厚叠宝钞。
给银子是最好看的,可是在后宫运银子、珠宝之类的太显然,不如宝钞好携带。
朱允?收了宝钞,将算的账放在烛火上烧了。
他预感到了危险。
朱权、朱植两家突然撤走了人手,觉对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他却不知道危险来自何处。
朱允通不禁有些心焦。
他现在迫切需要出宫。
现在内有长安宫,外有产业,夺嫡应该更快地布局了。
今天的突发事件,自己就两眼一抹黑,极其被动。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幸好,禁足令即将结束。
估计凉国公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收集信息的方式十分落后,靠偶遇,临时打听,缺乏一个严密的情报网。
夕阳西下。
朱植打完马球,一身汗的回了家,
却看到母亲、小妹含山都坐在窗前,严肃地看着他。
朱植摸摸头,仔细盘点了一下近期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没有闯祸。
心里的胆气顿时壮了。
上前胡乱给母亲施了个礼,
“母亲!孩儿给您请安。”
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含山讨厌地摇摇头,
“头发给人家弄乱了!讨厌鬼!”
朱植得意地大笑。
韩妃淡然道:
“快去洗澡吧,洗澡水都准备好了,泥猴子一般。”
朱植大咧咧地去了。
可是心里却疑云密布,母亲和妹妹似乎有事。
往常弄乱妹妹的头发,母亲都会呵斥自己的,今天竟然没看见一般。
身后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朱植有些内疚,自从母亲生病,自己已经小心多了,尽可能让母亲省心。
难道又犯错了?
有了心事,他洗澡都不踏实,匆匆忙忙冲了一下就出浴了。
换了衣服,随便散着头发就去了母亲那里,
“母亲,还别说哈,通侄儿的香皂真好用,洗的就是比澡豆干净。”
韩妃却严肃地说道:
“朱植,坐下说话。”
朱植缩缩脖子,
母亲叫他“植儿”的时候,表明母亲并没有真的生气,即便闯祸也没事。
当母亲叫他“朱植”的时候,就意味着大事不好了。
朱植小心地坐下,
“母亲,孩儿没有闯祸吧?”
含山怒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
朱植一摊手,
“妹啊,哥最近很老实的。”
韩妃也不绕弯子,
“你派了人手,去了朱允通殿下的作坊?”
朱植点点头,
“是啊。香皂、雪花膏你们不都在用吗?”
“看来我要赚大钱了。”
朱植手舞足蹈,十分开心,自己对这个家终于有用了。
笑了几声,他尴尬地发现,母亲、小妹神情更加严肃了,
“怎,怎么了?”
韩妃叹了口气,
“植儿,你是王爷,老盯着钱干什么?你未来有封地,朝廷有俸禄,不会缺钱的。
“母亲,就藩需要钱啊!”
“植儿,你呀,你也不看看东宫是什么情况,你也敢跟着掺合?你让娘多活几年吧!”
母亲的话说的十分重,
朱植像霜打的茄子,彻底了。
本以为赚钱了,母亲会很高兴,没想到反而让母亲担忧了。
他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只有他们母子三人,宫人都被赶出去了。
含山低声道:
“母亲的意思是,东宫的两位在夺嫡,你别卷进去了,到时候人家兄弟俩可能没事,咱们娘仨就倒大霉了。”
朱植点点头,
“好吧,我找个时间,和通侄儿说,撤回人手。”
钱虽然重要,但是母亲,妹妹更重要。
含山冷哼一声,
“等你去撤,都该冬去春来了。母亲已经让下人们回来了。”
朱植急了,
“这,这么突然,让我怎么和侄儿交代?”
含山杏眼圆睁,还要再批他,被韩妃制止了,
“植儿,娘这样做,确实有点失礼,你去约了权儿,一起去给他赔个不是。”
“小叔子?他,他也撤了?”朱植惊叫道。
“就是他的母亲告诉娘的,不然娘还被你蒙在鼓里。”含山气鼓鼓地说道。
朱植垂头丧气地站起身,
“行,我现在去找小叔子。”
~
长安宫。
朱允通坐在书房,哪里也没去。
朱权、朱植哥俩来了,他们在路上就碰见了,目的一致,都是来赔礼的。
看着羞愧的两个人,朱允?摆摆手,
“咱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能理解。”
说着,他拿出两叠宝钞,分别推给了他们两个,
“这是结算的份子钱。”
看着厚厚的宝钞,朱权吃了一惊,
“这么多?”
朱允?点点头,笑道:
“过去几天的收益,还有收购你们份子的钱,都在这里。我就不给你们细账了。”
朱权、朱植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伸手。
但是他们也都被朱允?的赚钱能力惊呆了。
这才几天,竟然赚了这么厚的钱。
朱植佩服地跳起大拇指,
“通侄儿,你就是招财童子!”
朱权感叹道:
“现在后宫都在用作坊营造的香皂、雪花膏。”
他和朱植都很肉疼,今天他们被迫放弃了一个聚宝盆。
朱允?干脆起身,将钱塞给他们,
“快收下,这是你们应该拿的。”
接着又劝道,
“等你们就藩了,咱们合伙的机会还有很多。”
朱权、朱植哥俩对视一眼,将钱收了。
通侄儿说的对,等自己就藩了,手上的权限、物资也多了,那个时候再合作。
朱权哥俩因为心中有愧,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朱允通一直送出大殿外,
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
夕阳悬在西山上,
朱允通神色平静,欣赏着西天绚烂的火烧云。
心里却很沉重,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朱允?叹了口气,转身回宫。
恨不得现在就出宫。
必须尽快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班底了,现在犹如盲人摸象,睁眼瞎的感觉,太难受了。
江都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小脸有些不悦,
“他们都什么人啊,做生意还能这样。”
朱允?笑呵呵道:
“这样也好,他们是未来的藩王,掺合在一起,陛下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以后,可以继续合作。
但是一次交易,就只是一次交易,钱货两清,交易结束,
像今天这种给份子,长期合作的,不会再有了。
自己坐了龙椅必然削藩。
作为藩王,还是别那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