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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假皇孙 257 老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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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间无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11 11:59:42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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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灯火通明。

今天朱允?心情一直很好,甚至有些亢奋。

朱老三的一番乱杀,让他既害怕又兴奋。

他虽然没有明白老三为何杀人,但是他知道朱老三今天一顿乱杀,惹怒了皇爷爷。

这就够了!

让皇爷爷厌恶,以后就和储位彻底无缘。

方孝孺说过,人一旦有了成见,再改正就难了。

朱允?相信,皇爷爷不会喜欢一个如此嗜杀的储君。

从乾清宫出来他立刻去找黄子澄,想一起分享喜悦,顺便听黄先生分析一下朱允?的动机。

没想到黄先生不在家,出门访友去了。

朱允?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他很想找人分享心中的喜悦,可是环顾四周,都是宫人。

去了书房,随便抽了一本游记,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心跳的厉害,坐不住,浑身燥热。

看了几页终于将书扔了,

拿起毛笔,想练字静心,可是写了几个字,自己都觉得难看。

做了几次深呼吸,依然无法平静,心里猫抓一般难受,

最后将笔随手一扔,去了后花园一圈一圈转悠。

自从房元化千户出事,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自己做什么都不如朱老三,一直被他压一头,今天终于看到了希望。

用朱老三话说,就是“躺赢”。

全靠朱老三自己作死啊!

朱允?带人离开了蒋琳的府邸,蒋府立刻出来人收尸,顺便赶走了围观的群众。

随着人群散去,朱允?殿下杀人的消息犹如一股飓风,席卷了京城。

皇朝都信奉天人合一,讲究“王者生杀,宜顺时气”,

朝廷一般选择万物肃杀的秋季杀人,

春天万物萌发,不是重大恶极的一般不会判斩立决。

通殿下却在初春的季节,一口气砍了三十多个,犯人的身份还如此敏感,杀人的地方更是普通人望而却步的地方,

这几乎是当众狂抽蒋?。

百姓只觉得刺激、热闹,是一个重大的谈资。

文官都拍掌叫好,狂赞通殿下为民除害。

他们和锦衣卫是天生的死对头,锦衣卫最喜欢做的,就是打碎他们“清贵”的滤镜,让他们斯文扫地。

而他们却束手无策,在和锦衣卫的对阵中处于下风。

从洪武十五年锦衣卫成立至今,锦衣卫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瘪。文官恨不得给朱允通送个万民伞。

淮西勋贵从热闹中看出了朱允的目的,打倒了蒋琳,就等于断了陛下的屠刀,

他们几乎全员出动,就连仆人也都放出去走亲访友,四处散布蒋琥、屠大鹏的恶行,其中自然要添枝加叶。

不过一个傍晚,宵禁还没有开始,蒋府、屠府的名声就彻底臭不可闻。

蒋、屠两家都没有杀人,但是他们行径远比杀人更恶心,更龌龊,更卑鄙。

御史们纷纷谢绝了一切文会、宴请,挥笔疾书,要弹劾?。

锦衣卫太招人恨了,几乎没有官员帮着说话。

因为牵扯了兵部的左侍郎班经赋,现在兵部也被顺带着骂了,很多人都骂他们助纣为虐。

为了摆明态度,兵部尚书几乎发动了衙门所有能上奏疏的官员,必须一起弹劾?。

不少院子,男主人先是激动地来回踱步,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亲朋被锦衣卫伤害。

往往到了最后,他们都是一声大喝,

“上酒!为?殿下的壮举干杯!今晚要一醉方休!痛快啊!”

乾清宫。

朱元璋在批阅奏疏。

周云奇上前请示,

“陛下,用晚膳吧?”

老朱点点头,

“传吧。”

老朱写完批语,放下御笔,将奏疏合上,拿下老花镜。

周云奇过来搀扶他缓缓起身,

老朱捶了僵硬的老腰,不由地摇摇头,

“朕老喽!”

周云奇陪着笑,

“陛下龙体康健着呢!”

老朱呵呵笑了。

看着满桌美食,老朱吩咐道:

“上酒。”

周云奇有些意外,陛下前几天有些咳嗽,御医叮嘱把酒停了得。

“陛下,御医说近期不宜饮酒。”

老朱摆摆手,叹了口气,

“来点吧,咱心里不痛快。

周云奇急忙吩咐上一小坛黄酒。

老朱刚拿起筷子,侍卫禀报东宫的三位殿下来请安。

老朱冷哼一声,

“让他们回去吧。咱安的很!”

周云奇见他态度坚决,不敢劝谏,只能快步出去,传了旨意。

朱允?他们在殿下请安后回去了。

老朱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口菜,突然问道,

“云奇,班侍郎的案子,还有犯人被关着呢?”

周云奇急忙躬身回道,

“陛下,老奴不清楚呢。要不要问问?”

“去问问。”老朱点点头。

周云奇急忙派一个太监去追朱允?,

时候不大,太监回来了,

“大伴,殿下说还有十七个涉案的仆人被关着。”

周云奇回去禀报。

老朱端起酒杯,淡然道:

“派人去,全砍了吧。”

“传旨朱允?,明日将案子移交给刑部。”

夜色渐深。

京城已经宵禁了。

万籁俱寂,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路过,细碎的脚步才会打破夜的宁静。

兵马司监牢来了一个内官,命人叫来了牢头,

内官展示了腰牌,显示他是司礼监的典簿太监。

其实他和牢头已经是熟人了,来这里传旨的一般都是他,出腰牌不过是个流程。

“班侍郎的案子,犯人还剩下几个?”太监核实道。

“禀内官,还剩下府、屠府的十七个仆人。”

“都杀了吧。”太监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牢头急忙拱手领命。

虽然太监没说命令来自何处,但是牢头已经不需要问了。

想到要一口气处死十七个人,牢头心中不禁连连叹息,这些刁奴也是该死,现在京城的百姓都跟着骂呢。

“来人呐,去准备十七份断头饭。”

~

牢头刚要走,班经赋来了。

他拿着朱允的批条,来接妻子回家。

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妻子受罪。

为了双方的家人,妻子过着大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的心里都是愧意。

牢头检查批条无误,客气地拱手道,

“班侍郎,尊夫人有女杂役陪着,在下现在派人陪您过去。”

班经赋急忙拱手感谢。

班经赋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妻子,牢房里妻子低着头坐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班经赋低声道,

“芳奴!”

这是两人房中亲昵的称呼。

妻子抬起头,看见他不由地笑了,犹如一朵花在牢房中绽放,阴暗潮湿的房间瞬间变得熠熠生辉。

女杂役打开了牢房。

班经赋推开门,激动地说道:

“殿下杀了那些恶人,三十多口全都杀了!”

妻子缓缓起身,柔声道:

“夫君,要照顾好自己哦!”

说着,她突然猛冲两步,一头撞向了一旁的石墙。

班经赋根本来不及去拦着,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委顿在地上,倒在自己面前。

女杂役也愣住了,在外面看了一眼,长叹一声,摇摇头离开了。

班经赋冲进去,抱着妻子,人已经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

班经赋急忙抱着她冲出牢房,

“郎中!哪里有郎中!”

牢房对面就有一个药铺,班经赋急忙抱着妻子冲了进去,用力拍开了大门。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郎中接的诊,他上前仔细搭脉,最后悲悯地摇摇头,站起身拍拍班经赋的后背,

“节哀!”

班经赋抱着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没想到迎来了黎明,却失去了妻子。

自己是真的赢了吗?

蒋?从南城回来,直接去了大哥的府上。

路上只有他的脚步的沙沙声,

远远看到了雪白的灵棚,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蒋琳不由地苦笑一声。

如果大哥只是病死、意外死,现在各种孝子贤孙肯定能将路都塞满了吧?

一群势利小人,看咱要倒台了,现在都消失不见了。

锦衣卫衙门都没人过来!

咱还是指挥使呢!

这些狗杂碎,平日在咱面前像孙子一般,现在都露出了真面目!

蒋琳走了进去。

灵棚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棺材并排着摆放在那里。

火盆里的灰烬都冷了,纸钱放在一旁,无人问津。

大哥家的男丁被砍完了,没人守灵也就罢了,可是仆人竟然都不在了,全都懈怠了。

蒋琳连声冷哼,

“好啊!真好啊!”

蒋?上前恭敬地上了,给大哥磕了两个头。

然后起身出了灵棚,一脚踹开大门,

大门是虚掩的,蒋琳用力过猛,当即一个趔趄,

“人呢!都死光了吗?”

宅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吼声回荡。

蒋琳后背升起了一阵凉意,怎么看都像一个鬼宅。

他正要去后院看看,莫非嫂子她们也出了意外?

一个老仆迎面来了。

蒋琳认得,这是当年跟随父亲的仆人。

“老奴拜见二老爷!”

“人都死哪里去了?”蒋?怒喝道。

“二老爷,仆人被抓了一些,很多白天就......就......就跑了,就剩下几个老仆没走。”

蒋?的脸阴的几乎能滴出水,“大夫人她们都还好吧?”

“二老爷,大夫人她们都在后院歇息了。”

蒋?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去咱的府上,让大管家带人来主持这里的丧事。还有,让大公子、二公子过来守灵。”

老仆急忙劝道:

“二老爷,天这么晚了,两位公子也该歇息了。

蒋?冷哼一声,

“让你去,你就去。告诉他们,今晚敢不来,咱打断他们的狗腿!”

乾清宫,老朱用了晚膳,人已经微醺。

周云奇搀扶他起来。

宫人上前去残席。

周云奇感觉到,今晚的陛下异常烦躁,饭菜没吃多少,酒却喝了快有一斤了。

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陛下在前殿溜达一阵子,继续批阅奏疏。

老朱习惯地走到御案前,看着桌子上新送来的各种奏疏,不由地冷哼一声,

“蒋琳这厮遇到事了,锦衣卫的奏疏都薄了一半啊!”

周云奇陪在后面,安静地听着。

对于朝政,只要陛下不问,他从不多嘴;即便问了,他也装糊涂。

老朱没有像往常一般,继续散步,而是吩咐道:

“云奇,拾掇一下,咱去董丽妃那坐一坐。咱这心窝子憋闷得慌,得找个人拉拉呱。”

周云奇听到他满嘴的凤阳话,知道陛下的心很乱,急忙派人去通知董丽妃,又命人准备肩舆。

看到抬来的肩舆,老朱摆摆手,

“跟着吧,咱溜达着过去。”

带着周云奇,一帮宫人还有护卫,一群人直奔栖凤阁。

“?儿出宫了?“

周云奇低声回道,

“陛下,通殿下回了长安宫,据说已经睡下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

“这么早?他倒是睡的着,咱快被他气死了!”

周云奇弓着腰,不敢回话。

栖凤阁。

董丽妃率领宫人在门口恭迎,将醉醺醺的陛下迎进了殿内,

过去陛下都是很晚才来,或者叫她去乾清宫。这么早过来,还是头一次。

“陛下,喝酒了?”董丽妃柔声问道,转头吩咐嬷嬷去准备醒酒汤。

老朱微微颔首,

“心里憋的慌,要炸了,来找你说说话。”

董丽妃扶着他在安乐椅上躺下,

之后屈膝跪下,亲自脱去他的鞋袜,用温水洗了脚,换上新的袜子。

醒酒汤端上来了,董丽妃搀扶起他,老朱接过碗一饮而尽,又重重地靠了下去。

董丽妃拿来一个薄毯子,盖住了老朱的半个身子。

老朱叹了口气,

“头疼,给咱揉一揉。”

董丽妃走到他的身后,伸出青葱玉指轻揉他的太阳穴。

“陛下这是为了国事操劳,有些累了,休息一夜就好了。”

老朱冷哼一声,

“什么国事,逆孙快气死了!”

黄丽妃不敢接话,下午的事情后宫早就传疯了,

当她听到这件事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朱允通殿下一口气杀了那么多,还是在大臣的府门前杀了臣子的大哥一家。

?殿下够狠辣!

老朱却没有放过她,

“丽妃,你说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擅作主张?”

“直接在蒋琳的门口,杀了大哥一家,一个后人都给留,涉案的男丁全给砍了!”

“他幸好是咱的孙子,不然得和他不死不休!”

董丽妃轻笑道,

“?殿下呀,肯定也是想帮陛下做点事。”

她说的含含糊糊,模棱两可。

老朱哼了一声,

“他那点小心思,咱还能不明白?就是想护着蓝玉!护着淮西那帮子武勋!”

“这个孽障!”

“就是不能明白咱的苦心啊!”

董丽妃的小脸都白了,这是奴婢该听的吗?

她乖乖地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手有些抖,已经无力抬起来去按摩了。

老朱像打开了话匣子,

“现在大臣要求立储,奏疏天天上,就没断过。

“咱不知道立储吗?”

“可是不好挑选啊!东宫的这两个孩子都很好。”

“?儿纯孝,?儿聪慧能干,怎么挑?”

“标儿在的时候,更倾向于?儿。”

“可是,?儿太能干了,锐意进取作为臣子是好事,但是作为君王......”

老朱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咱不觉得是好事。守成之君,最重要的是‘“守”,而不是“进”。”

“咱有一种预感,?儿这个逆孙要是继位了,咱定的规矩他能给改的七零八落的。”

“他太有主见了!”

“咱不想下一个皇帝锐意进取,咱宁肯他墨守成规。”

“咱命一群大才帮着编撰的《祖训录》,就是后人的行事规范,照着来就行了。咱想好了,以后改个名字,就叫《皇明祖训》。”

“还有咱的批阅奏折留下的批语,各种圣旨、谕令,都是可以借鉴的。

“咱打了一辈子的仗,吃的亏,积累的经验,都在这里面了。”

“后世子孙即便是平庸之辈,只要照着做,也会大差不差的。”

“咱总感觉?儿与咱不同,他越出彩,这种感觉越强烈。?儿怕咱,他不怕!他看咱的目光都是平视的!”“

“咱有一种预感,这江山要是交给他,不出五年就面目全非了。”

“海禁肯定会取消的,别看他现在什么也不说。他收了许家的小娘子,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许家的老九失踪了。去哪里了?咱听沿海的卫所禀报,海上多了一个大海商,生意通达四海,号称“九叔‘,就是他吧?”

“咱定的那几个不征之国,咱都能感觉他对那些土地的贪婪,垂涎三尺!他要是继位了,那些小国别想安宁。”

“倭国的白银’,‘安南的铁矿”,‘高丽在卧榻之侧......,你听听,这都是他的原话,没他不想要的。”

“那些地方远离朝廷,食之无味,咱只能舍弃了!要是能占了,还等他去打?咱早给他打下来了。”

“再说了,小国又是那么好打的吗?安南山高林密,倭国远隔重洋,元朝当年百舸渡海,结果呢?惨败!”

“少年郎顾头不顾腚,只看到了利益,还是缺乏历练啊!”

“可惜了!要是太子在,手把手地教,好好锤炼他十年,未尝不是一代明君。可惜咱老喽,教不了他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朱口渴了,

“水!”

黄丽妃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急忙起身,

“陛下,臣妾这去倒水。”

老朱看着她有些慌张的身影,不禁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啊,倒杯水都这么不沉稳。

如果是郭宁妃,肯定不会如此。

哎!

郭宁妃也去了,老人一个一个都去了,只有自己还强撑着。

过去心情不好,就会找妹子说话,妹子会安心倾听自己的唠叨,

后来妹子先去了,

幸好还有宁妃,自己还有一个倾诉的地方。

去年宁妃也去了。

自己连个说心里话的都没有了,

今天竟然只能和一个二十岁的妃子说说心里憋着的话。

老朱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帝王孤独!

连倾诉心声的人都没有了!

水来了,董丽妃温柔地将老朱搀扶坐起来,

老朱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又重新躺下。

~

黄丽妃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柔声问道,

“陛下,臣妾给您捶捶腿?”

老朱微微颔首,

“好!”

黄丽妃跪在安乐椅前,将老朱的双腿放在小几上,轻轻捶打。

老朱看着房顶的图案发呆,

良久,他才幽幽地说道,

“一口气砍了三十多颗脑袋,丝毫不怕言官的弹劾。”

“就这份果决,这孩子像咱,想杀就杀了。蒋琥、屠大鹏他们也太不是东西,落咱手里也是杀。”

“这点他比?儿强,?儿想杀也会磨磨蹭蹭,前瞻后顾的。”

“?儿大才,也懂咱的心思。”

“这孩子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不会体谅咱打江山的辛苦。”

“这点不如?儿,这孩子胆小,孝顺,咱的江山落他手里,绝不会被大改大变。”

朱元璋惋惜地长叹一声,

“明明萧规曹随就是了嘛,可是他肯定要折腾。”

“咱不放心?!这可是咱一辈子的心血,怕他给折腾散板了,咱不舍得啊!”

董丽妃跪在他的脚头,轻柔地给他捶腿,脸色苍白如雪,只是机械地抬起手,又轻轻落下。

这些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她已经成了习惯。

虽然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她的动作丝毫没有走型。

-

朱元璋顿了顿,又继续道:

“?儿以为扳倒蒋琳,咱就能放过蓝玉他们?”

“孩子还是缺乏历练,不懂人心的复杂。”

“咱就最后给他和?儿上一课!”

“让他们兄弟好好学学,扫除权臣有很多种法子,随便一种都能让权臣万劫不复!”

“这次让他去浙东平倭,不过是想让回避一下,咱帮他们扫清了权臣罢了。”

“结果,这孩子竟然如此维护他的舅姥爷!权臣一旦作乱,会认他这个外孙子?还是太幼稚啊!”

“如果他能当个贤王,辅佐他的二哥也挺好,?儿延续咱的规矩,他则帮衬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惜他不会这么干,估计?儿也不会信任他。”

“现在就算是为了避免兄弟相残,咱也只能将他送去浙东,让一群武将看着他。等朝局稳了,再给挑选一个膏腴之地,让他去就藩。”

又沉默了片刻,朱元璋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嘟囔一句,

“可惜了!要是标儿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啊!”

“选?儿,还是选择?儿,那是他头疼的事。”

“老天捉弄咱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声音,接着就是鼾声大起。

董丽妃停了手,安静了片刻,才双手扶地,缓缓起身。

她去拿了一条厚一点的羊毛毯子,给老朱盖上,初春的夜晚很凉。

她注意到,陛下的眼角还有两滴浑浊的泪。

她顺手想拿起一个棉布的手巾,将泪水蘸去,犹豫了一下,她又缩回了手。

~

掖了掖毛毯,她脱去鞋子,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随手带上房门,挡住了夜风,也隔绝了陛下如雷一般的鼾声。

一路走到廊下,踩着木地板,席地而坐,

夜凉如水。

迷蒙的夜色将她包裹,漫天繁星闪烁。

夜风拂过,撩起她的青丝,按住她的丝绸长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线。

她目光痴迷地看着星星,

小的时候,母亲会抱着她描绘各种星座,她从小就知道了大熊座、织女座.......

现在她只能双臂合拢,抱着自己。

刚才陛下的一番话,让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立储的艰难选择、

对?殿下的评点、

除去淮西勋贵、

送通殿下去浙东软禁、

这些是自己该知道的吗?

听闻过去陛下常和马皇后聊朝局,后来偶尔也和郭宁妃聊一聊,

但是她们都是自陛下起兵就在一起了,有夫妻的情分,更有患难的情谊。

自己算什么?

不过是充实后宫的佳丽罢了,自己这样的佳丽宫里还有很多。

一颗流星在天际上留下一道亮光。

母亲说,看到流星许愿,会梦想成真。

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和母亲在一起。

董丽妃嘴角露出笑容,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

等她睁开眼,流星已经彻底失去了踪迹,只有数不清的星光。

她无力地靠在廊下的柱子上,

即便不许愿,这个愿望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了吧?

她的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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