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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茫。
乾清宫,朱允?兄弟三人又来请安了。
还没有进殿,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朱允?的眼圈又红了:
“三弟,皇爷爷太辛劳了。”
朱允?点点头,宽慰道:
“别担心,就是秋天干燥,太医给开了润肺的药了。”
朱允?不愿意再说话,咱关心的是皇爷爷眼下的健康,老三却看的是未来要康复,简直鸡同鸭讲。
每次显孝心,都被老三给无视了,
这个朱老三心怎么这么硬?
老朱一身绛红色的棉质长袍,正坐在桌前用早膳,一旁还摊开了一份奏疏。
三人进去请了安,正要告退,老朱咳嗽一声,左手按着奏疏,缓缓说道,
“吏部左侍郎要辞官了,去搞那些龟甲、骨头棒子。”
“?儿,这是你给出的主意吧?”
朱允?转头看了一眼,朝廷一直在招揽人才,老三竟然在朝外推,皇爷爷看似有些不高兴了。
朱允通躬身道,
“皇爷爷,孙儿和他提过龙骨上有字,很有可能是要时期,甚至更古老的文字。”
“没想到他竟然沉迷于其中。孙儿也感到意外。’
朱元璋看着他们兄弟三人,
“你们都怎么看?”
朱允?躬身回道,
“禀皇爷爷,孙儿认为黄侍郎应该安心本职,为朝廷效力。研究学问可以放在下值之后。”
朱允通有些担心,老朱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黄元济辞官,惹的老朱心里不痛快了?
老朱会不会拒绝,甚至下旨申斥一番?
这个老朱是有先例的,朝廷征召广信府的夏伯叔侄,这两人学问很好,
可惜他们拒绝了老朱的征召,
结果老朱一顿训斥后,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朱允?心中?然,不会是老朱也对黄元济动了杀心吧?
他急忙想着对策,问题的关键是老朱如何看这件事,
如果是看作黄元济不愿意为朝廷效力,那就是大麻烦了;
如果老朱认识到,即便黄元济辞职了,对朝廷也是有好处的,那就很有希望。
朝廷能从得到什么?
其实,就是老朱能从中得到什么?
朱允?很快想到了对策,躬身回道:
“皇爷爷,孙儿认为朝廷永远不会缺官,但是最缺安心学问的人。”
“何况每天都在消耗龙骨,上面的文字也跟着湮灭了。这是中原文明的重大损失,完全无法弥补。
老朱听了,心中也有些意动。
上古的文字就在眼前被磨成药粉,是有些可惜了。
朱允?继续道:
“过去能认识文字的,懂占卜的,多在宫廷,因此孙儿认为这极有可能记载了上古的宫廷文明,或者上古的国家大事。”
“因此,孙儿支持黄侍郎专心学问,争取在甲骨一道有所突破,开创研究古文字之先河。”
“日后史书上必然有他的一笔,这更是彰显皇爷爷文治之功。”
自己和黄元济是泛泛之交,但是他能去开创一门的学问,朱允通自然乐意支持。
有了黄元济开头,相信甲骨文的研究会越来越多,可以早日挽救更多的甲骨,避免被研磨成药粉。
!!!
朱允?酸了,老三的角度太刁钻了。
他想反驳,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总不能说做官比做学问强吧。
他思虑再三,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好吧,老三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要帮助皇爷爷建立文治。
老朱微微颔首,
“咱知道了。”
兄弟三人躬身告退。
老朱捻着胡子,沉吟了起来。
他对龙骨什么的不在意,但是如果能开一门新的学问,追溯上古文明,那也是咱的文治的一部分了。
武功已经有了,创建了大明,一统中原,足以光耀千古;
文治总还有点欠缺,如果黄元济能有所成就,朕的文治武功就完美了不少。
他抽出黄元济的奏疏,拿起御笔,摊开后批了一个“准”字。
“云奇啊,你去药房看看,龙骨上有字的全部挑出来,朕赐给黄元济了。”
朱允通回了长安宫。
文来福送来了当天的邸报。
朱允?翻了一遍,大部分内容他已经知道了。
其中,蓝玉奏请冬季士兵训练问题的奏疏,被老朱给驳回了。
朱允?摇摇头,一声叹息。
老朱上次企图通过杀叶升,掀起清理淮西勋贵的屠杀,但是杀叶升的证据没了。
最后虎头蛇尾,只杀了叶升的儿子。
但是老朱清除淮西勋贵的决心没有变,他要为继位的皇孙清除威胁。
即便是选择朱允道,他也会坚持清理蓝玉为首的武勋,避免主少臣强。
蓝玉的奏疏被驳回,开国公常升被训斥,景川侯被去函闻讯………………
朱允?完全相信,如果眼前没有假钞案,武勋的日子会更难过。
但是,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挽救勋贵。
一旦老朱再次挥舞屠刀,自己依然不会坐视不管,极有可能就是爷孙两个彻底决裂的时候。
翻到最后,邸报的一则消息引起了朱允的注意。
琉球派来使者,上奏天朝上国,因夏末暴雨,很多地区绝收,百姓生活没有着落,恳请在泉州购买物资、粮食、铁器等。
老朱已经准许了,泉州对琉球开放一个月的互市。
自从送去了三百多名叶升的部下,朱允通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琉球的消息了。
朱允?心中波澜不惊。
他推测这是琉球在储备物资。
去的人太多了,粮食有些紧张,琉球需要储备一些粮食和其他物资。
琉球耕地稀少,粮食无法自给,目前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幸好琉球目前属于不征之国,偶尔可以和大明展开正常的贸易。
并且购买粮食还有倭国,高丽两个选择,不担心被老朱封锁。
景阳宫的书房,烛火摇曳。
朱允?坐在书桌后,眉头紧皱。
方义正在躬身禀报,
“殿下,奴婢下午去见了房干户,询问他是否和假钞案有关。他适口否认了,并且对姜和泰卷入案子,表示很震惊。”
朱允?问道,“他有没有解释钱财的来源?”
“殿下,他说的很含糊,只说控制了几个好汉,在帮他做事。
“哦,知道了。”朱允?摆摆手,方义退下了。
啪!
烛花炸开了。
朱允?被吓了一跳,怒喝道:
“来人修剪烛火。
外面有宫女匆忙进来。
朱允?却陷入沉思,如果房千户也卷入假钞案,那暴露就是迟早的。
他又将方义叫了进来,屏退了宫女,低声叮嘱:
“和房元化有关的一切文书都不许留下,今晚就全部销毁。”
方义躬身领命。
“今天出去,有人跟踪吗?”
方义苦着脸回道:
“殿下,今天没人跟踪。但是外面的番子、捕快,兵丁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的。”
“殿下,奴婢建议最近和房干户不见了。”
外面很多衙门都派人上街了。
即便不在陛下点名的几个衙门,也有不少派出了人手,万一捡漏,发现了一个大线索,那就是升迁的资本。
这个时候出宫,还要去见一个锦衣卫的千户,万一被人盯着了,就是方义的灭顶之灾。
“好吧,近期少和他联系。”朱允?终于同意了。
他也害怕,方义和房千户如果被抓了现行,自己就彻底完了。
其他衙门都还好,唯独锦衣卫是不该碰的,那是皇爷爷一人掌控的力量,不容他人染指的。
第二天上午,
天气阴沉,风有些冷。
奉天殿,大朝会散了。
刑部尚书杨靖闷头跟着人群出了皇宫,径直上了轿子,
他的心里有些郁闷,
昨天接了查案的旨意,就召集了手下商讨对策,同时将捕快门都派了出去。
可是忙碌了一个下午,一夜,早晨去衙门询问了一番,毫无收获。
手下就像没头苍蝇一般,没有头绪,没有方向。
五城兵马司、应天府已经有了抓捕姜和泰、钱来福的功劳,并且他们的背后是朱允?殿下;
锦衣卫耳目众多,很多专事侦缉的高手,立功也不是问题,锦衣卫的靠山是陛下。
唯独刑部,要人没人,要靠山没靠山。
这次可能就是个陪绑的,最后成绩垫底。
杨靖很担心几个衙门一起办案,结果就刑部什么成绩没有,那刑部就难堪了。
轿子没有去刑部衙门,而是径直去了五城兵马司。
朱允?召集了参与破案的各衙门的主官,商量后续的安排。
杨靖没有回家用午膳,他想早点去,希望能先和殿下谈一谈,寻求一点帮助。
之前他主办了震惊朝野的军火案。
当时,案子影响十分大,几乎要将蓝玉给掀翻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蓝玉要完犊子了,没想到通殿下轻易就给翻案了。
一个“火药分层”的解释,就将案子解释的清清楚楚,当场就将兵科给事中段映秋给打的万劫不复。
杨靖记的很清楚,当时?殿下十分冷静,从开始验火药,到最后陈词,一直不温不火,不慌不忙,冷静的完全不像一个少年。
杨靖相信,对于假钞案,也许蒋?心里没底,但是殿下肯定有了详细的对策。
五城兵马司到了。
杨靖下了轿子,被兵马司的指挥同知迎进了兵马司的公房,
可惜,他没看到通殿下,心中不由地有些失望。
“殿下呢?”
“尚书,您先用茶,殿下很快就到。”指挥同知陪着笑,命人送来茶水,然后告退了。
杨靖失落地坐下,捧着茶杯发呆。
稍坐了片刻,应天府的董长义和邓辉来了。
众人客套一番,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三个人凑在一起闲聊。
看着红光满面的长义,杨靖心中羡慕不已,这老贼什么也没干,功劳就送到了头顶,?殿下对自己人就是照顾啊!
片刻功夫,蒋琳也来了。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十分神气地说道:
“各位,昨夜锦衣卫找到了印制假宝钞的作坊,逮捕了两个工匠。锦衣卫根据审讯的笔录,正在抓人。
众人齐声叫好,
现在,送纸的找到了,印刷的也抓到了,再抓到造纸的,说不定就能汇总起来找到幕后黑手。
董府尹呵呵笑了,
“这案子进展神速啊,看来用不上十天,咱们就能交差了。”
杨靖却没有这么乐观。
现在捉的都是小鱼,大鱼儿一条都没有抓到,甚至都不知道大鱼在哪里。
朱允?笑着从后面走了进来,
“什么喜事,各位都在齐声叫好?”
众人纷纷起身施礼,朱允?还礼后,众人后分宾主落下,朱允?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
杨靖、蒋?他们都心生感慨,五城兵马司现在是通殿下说了算了,洪永强有些尴尬了。
洪永强请病假了,因为他和朱允不是很对付,最后他以退为进,干脆闭门不出。
他本以为?殿下会礼贤下士,去登门拜访,没想到殿下压根没理会,直接接管了五城兵马司。
关键是陛下也装不知道,任由自己的孙子去折腾。
不得不说,虽然陛下杀王公大臣从不手软,但是对自家孩子那是真的放纵。
现在陛下命令查案,压根就没点洪永强的名字。
眼看着洪永强前途无亮了,估计他现在都没脸来兵马司了。
董长义心中暗笑,洪永强分不清大小王,竟然跟皇孙怄气,自找的麻烦。
蒋琳却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殿下不仅打过他这个指挥使的脸,甚至还打过信国公汤和的脸,
洪永强竟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
洪指挥使糊涂啊!
朱允?开口问道,
“刚才本王听到,有新的突破了?”
蒋琳拱手道,
“禀殿下,昨夜锦衣卫查获了印制伪钞的黑作坊,还抓了两个工匠,锦衣卫正在乘胜追击。”
蒋琳有些得意,虽然殿下抢先了,但是锦衣卫也不差,立刻取得了重大的收获。
他又让手下送来抄录的卷宗,分给几个人。
朱允?翻了翻,有用的内容很少,工匠只是招募来干活的,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
他记住了作坊的地点,就将卷宗放在了一旁。
朱允通又问道,
“蒋指挥使,他们也是单线联系的吗?”
蒋?有些尴尬,
“呃,殿下,是这样。”
工匠根本不知道谁让印的假钞,更不知道假钞运去何方,因此锦衣卫没办法迅速扩大战果。
朱允?微微颔首,
“姜和泰他们也是如此。上线送纸的、下线接收的,全都断了。
公房的气氛有些沉闷,现在抓的都是孤证?
朱允?掏出一张纸,
“大家都传看看吧,这是户部负责造桑穰纸的工匠的鉴别书。”
“经过工匠的仔细辨别,假钞用的并不是桑穰纸,它是一种和桑穰纸十分类似的纸。”
“甚至假钞用的纸,并不是用桑树皮造的,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材料。”
他转手递给了杨靖,杨靖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给了蒋琳。
蒋?扫了一眼就直接给了长义,他早晨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造纸的工匠都在诏狱呢。
等众人都看完了,朱允?继续道:
“现在要入户盘查,甚至要在路上设置卡子盘问路人。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重复,本王建议将五城分到各衙门。”
众人都表示同意。
朱允?说道:
“五城兵马司的将士最多,就拿了中城和西城;”
“刑部负责盘查东城;”
“锦衣卫负责盘查南城;”
“应天府负责盘查北城。”
众人齐齐拱手领了谕令。
朱允?知道,能分工的也就这些了,眼下知道的都太少了,众人在这里也商量不出什么,
“各位,不如将手下都派出去,仔细寻找各种线索。”
“每天傍晚的申时,咱们将发现的线索汇总起来,彼此通报当天的发现。”
“等有了明确的方向,咱们再做更详细的分工。
杨靖完全没有查案的方向,第一个附和道:
“下官赞同。”
之后,蒋琳、黄长义也都表示赞同。
朱允?站了起来,沉声道:
“现在米价飞涨,人心惶惶,京城谣言四起,陛下对咱们抱有殷切的希望。各位都要督促下属,全力以赴。”
杨靖他们齐齐拱手称是。
朱允?摆摆手,
“那就散了吧,申时再说。”
蒋琳先告退了,他现在急着去扩大战果。
朱允通没有客套,而是直接告诉他,
“蒋指挥使,这次抓的姜和泰、钱来福他们,下午就会送去诏狱。你要告知施永良,做好接人的准备。”
蒋琳拱手领命,退下了。
董长义没有什么压力,悠然地带着邓辉走了。
-
杨靖磨磨蹭蹭落在了最后。
等众人都走了,他才陪着笑,躬身道,
“殿下,案子太复杂了,刑部一点头绪都没有,您能否给下官指一条明路?”
刚才他一直注意观察?殿下,发现殿下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相信,殿下对假钞案肯定有了明晰的方案。
朱允?笑道,
“刑部那么多侦缉高手,还需要本王什么建议?”
杨靖苦笑道:
“殿下,实在是没头绪,不知道从何入手才对。昨夜他们忙碌了一夜都没合眼,却什么也没发现。”
朱允?见他言辞恳切,便说道,
“杨尚书,印刷的作坊就在白果坊,而钱来福他们送纸的街口却在南城的东阳街。”
杨靖听明白了,拊掌道,
“殿下高明!那下官就命令捕快,重点巡查从作坊到这个街口的路段。”
肯定有人目击了运送的车辆,甚至认识运纸的人。
朱允?点点头,
“本王估计锦衣卫也在查,但是你们可以派衙役去找各坊的坊正,仔细询问线索。”
杨靖立刻来了精神,当即一个长揖,感激道:
“多谢殿下点拨。”
杨靖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朱允?也出了衙门,在城里晃悠。
现在街上多了不少盘查的岗哨。
刚过了一个锦衣卫设的卡子,前面不远就是应天府的衙役在盘问路人。
沿途的坊,也有不少士兵、衙门在询问。
又转悠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锦衣卫,衙役都在撤离,中城只留下了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在盘查。
看来分工的命令传达下去了。
路过中城的一个巷口,他看到一个摆摊子的道士,
一旁挂着的旗幡上写着四个大字:
“铁口直断”。
朱允?笑了,
“这个道长好大的口气。
“公孙虎,你们看着马,咱过去会会他。”
他翻身下马,晃晃悠悠地过去了。
玄真子招呼:
“这位贵人,测字呢?还是测八字?不准不收钱!不准您砸了贫道的摊子。’
朱允通笑着坐下,
“测字。”
他随手拿笔写了一个字,推了过去,低声问道,
“山里怎么样?”
玄真子微微颔首,
“殿下,都很好!已经储备了一些钢条,后续还会运来一批。粮草也储备了一些。”
朱允?微微颔首,
“很好!”
玄真子询问道,
“殿下在查假钞案?”
“是啊,”朱允?摇头叹息,“线索都断了。”
公孙虎、公孙豹各堵住了两端,行人看到是两个内官,都掉头换了个方向,或者远远地绕开。
算卦的摊子只有朱允通、玄真子两人,没人过来打扰。
玄真子捻着胡子,疑惑地说道,
“贫道也打听过,那些道上的好汉,竟然没人承认,甚至之前都没听说谁做假钞。”
朱允通有些意外,
“莫非是过山虎?咱本来怀疑是坐干的。”
“可是如果是外来的势力,那到底是谁要栽赃我?还将明德印书坊拉下了水?”
“莫非是藩王,咱和燕王关系就很差?”
玄真子轻轻摇摇头,
“殿下,贫道认为藩王没有这个胆。只要陛下还在,他们都只能夹着尾巴蹲着,燕王也不敢。”
朱允?摇摇头,
“燕王一直在觊觎炼钢作坊,关大匠身边就有他的人在盯着。”
玄真子笑道,
“他不过是想要炼钢的方子,绑架关大匠,他可是不敢的。”
“殿下说过,他还想要火枪的图纸吗?燕王这是在积蓄力量,等陛下驾崩那一天。”
朱允通微微颔首,玄真子的分析也有道理。
如果燕王现在动作大了,难免被老朱给敲打。
朱允?点点头,不由地苦笑道:
“到现在,咱都没发现敌人是谁。”
玄真子也有些纳闷,
“殿下,敌人也许不在京城。”
朱允?也很迷惑,
“不是藩王,不在京城,还能有哪一股势力和自己过不去?”
最后,他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
“先不管是谁了。案子查清楚了,应该就有线索了。”
玄真子低声道:
“殿下最近要小心,不要再被锦衣卫或者陛下抓到把柄。
“明德印书坊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陛下如何去用了。”
“大了,陛下就会借题发挥,阎秉德就要再次陷进去,甚至阎家都危险;”
“小了,那就是息事宁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朱允?问道,
“那道长以为,陛下会倾向于大,还是倾向于小?”
玄真子神情凝重,
“贫道倾向于认为,陛下会选择,借此敲打殿下,挫了殿下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