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 16、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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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就算防护的再好，只要在雨幕中行走难免会沾到雨水，而且此时的变异兽也不会出来的活动，所有的人安心的躲在安全的室内，躲避着雨水的侵袭。

雨水虽然恐怖，但是此时的末日世界却有了可贵的平和。

磅礴的大雨稀里哗啦的声响，狂啸的风呼呼的响声遮掩住了主城上层的某一层玻璃破碎的声音，躲在房内的人也没能看到那片片玻璃从高高的楼层上落下的样子。

主城内的人，就看到那一面面的玻璃突然破碎，呆在主城的毕竟是精英，很快就反应过来，退后的退后，联系的联系的，戒备的戒备，训练有素，反应灵敏，不过，随之而来的冲击威压，让他们无法动弹。

在这之前，所有的人一无所觉，安然的享受着难得平和，甚至有人已经上了床，准备在雨声和风声中入眠。

当那恐怖的余波横扫世界的时候，再也无人可以保持安定的心态，在余波和威压散去之后，有实力的战士们训练有素的快速武装起来，冲出门，雨水腐蚀的痛再难受，但是起码活着，如果失去生命，一切都没有意义。

出了门，人们意外的发现雨已经停了。

抬头，伊甸的璀璨主城已经没有了亮光，黑压压的矗立在那里，但是人们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里，而是头顶上的天空，那应该是漆黑的天空，他们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嘴巴张开，头部僵硬的移动确定着那不该有的景色是真的存在。

那是星星，所有人都知道，在不久之前，天空中那唯一一颗的星辰，让星星这个名字保留了下来，那挂在天空中闪烁的东西就是星。在孤冷的夜里，人们有时也会仰望天空，看着星星，让自己不会那么寂寞。

可是那颗星星早在不久前消失，在为了生存而努力的末日，这件事也只是感慨了一下就被人们抛在了脑后。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里，星星再次出现，不是一颗，而是很多，密密麻麻在天空中闪烁，银色的光芒细细的散落人间，柔和的亮光让天幕呈现了一种墨蓝的色泽。

人类无言，看着头顶上那璀璨浩瀚的星辰，一股无以名状的感动浮现心头。

人们总是用繁星般来形容地上的灯火，但是真正见识了繁星之后，才明白，人类的灯火奢华璀璨，却是那么的脆弱。那漫天的星辰，壮丽的浩瀚，瑰丽的银辉，那是凡人无法触摸的神秘。在那壮丽的璀璨面前，人类的灯火黯然失色，那灯火的光线是那样的庸俗，而星辰的光芒去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动和向往。

“那是星海。”有人颤声说道。星海，多遥远的传说，多美丽的名字。

不少人的泪水忍不住涌上眼眶，模糊了视野，滑下，却不去擦拭，仿佛只要擦了眼睛，就再也看不到这奇迹般的景色。

人类在这一刻沉静，所有的人看着那璀璨的奇迹。

不止是人类，就连变异兽在冲击散去之后，都看着天空，静静的看着，它们不明白，不懂，只是这一刻，它们不想为生存奔波，抬起头看着那银色的光带，暴虐的情绪消失无踪。

这一夜有奇迹发生，对世界如此，对人也是如此。

会腐蚀人类的雨水在玻璃破碎的时刻闯进屋内，落在地上，室内的家具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因为是掌控者的原因，这雨水并没能给两位世界真正的拥有者造成任何的伤害。

零因为非人也没有受到伤害，在这个雨天，受到伤害的只有五芒星，但是那丝丝的痛楚比不上因为那轻柔的话语。

“我没有玩弄对手的习惯，尊皇，这一击，就是最后。”不杀意的语调，却比杀意更让人发寒，让人恐惧。

星星的光芒让室内发生的一切都清晰的被看着眼里，那手明明如此精致白净，却凝聚着让人颤栗的恐怖，而此时，它离尊皇的额头不过半臂。

星海的璀璨浩瀚吸引不了五芒星的注意，他们的神座此时正狼狈的靠在窗边的椅子边的地上，刺目的鲜红已经侵染了半身，而神座依然看着凶手，对于对方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们，包括尊皇自己都没想到会败得那么彻底，双方的实力差距是如此的大，完全不同的层次。

在帝的指尖，凝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光珠，那隐含的力量，让五芒星变色。不，绝对不能让神座死掉，但是他们的身体无力动弹。

“住手。”五芒星忍住痛楚，住手的叫喊前后不一。

他们的言语无法动摇行凶的人，也无法动摇被害者，两人只是看着彼此，一个笑的悲悯，却是加害者，一个面无表情，却是受害者。

“神座只是爱你而已，拉法大人。”希尔忍住浑身的痛楚，用最大的力气和声音喊道。

帝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因为希尔口中的词语，一个可笑的词语而扭头看着希尔，手上凝聚的力量却没有消失。

尊皇也一样，因为希尔话里的含义转头看着希尔。同样的还有其他的五芒星也艰难的扭着头，看着说出这话的希尔，狄奥稍微好一点，因为他沉默的他隐约有过这个猜测。

“你说爱？”帝笑着，但是眼底确是明显的嘲讽。他不信爱。

“是的，神座自己都没有发现，而我知道，神座爱着你。”希尔苦涩的说道，“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神座的心就到动摇了，虽然还不是爱，但是神座的心里已经有了你，而如今的神座，是爱上你了。我可以确认，因为我爱着神座，所有我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希尔痛苦的说道，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爱着的人却爱着别人，甚至在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么强烈的情感还来得心痛。

尊皇听着希尔的话，心里突然有一种明悟。

“神座会想困住你，只是不想你离开，虽然方法不对，但是神座是真心的。”希尔此时为尊皇的举动找理由。

“爱啊，我不信的哦，”对于希尔诚挚坦然的解说，帝依然冷酷。“尊皇，你呢，你是否懂爱？信爱呢？”帝不再看希尔，而是笑着问尊皇，他很想知道尊皇的答案是什么。

尊皇看着帝。

爱这个名词，也是动词，他见过，在收集的书里，这个字繁复的出现，每本书中都有它的存在，友爱，关爱，爱情，太多太多。末日之前的人，活的很空虚，对于爱情这种飘渺的东西描绘的最多，从书中，他知道了爱的存在。

可是他不懂，因为根本无心，他不懂为何可以为了一人付出一切，他不懂为何可以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他不懂为何可以为了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他不懂为何会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化，他不懂，为何愿意为另一个人承担一切，他不懂，为何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心情反复无常，他不懂…..

他无心，也根本没有感情的波动，这样的他怎么会理解，怎么会相信爱的存在。

但是就在那一天，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让自己的心跟着他摇动，让自己克制不住的想要对他好，让自己的心绪反复变化，喜怒哀乐悲愁痛，这些从未感觉到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怕他讨厌，怕他不喜，每天每天脑海里环绕的都是一个人。

空荡荡的心里有了东西，自己喜欢这种感觉，舍不得失去这种感觉，当那人说出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如此的慌张，所以才做出了强迫的行为，能死在对方的手上，他不怕，让他怕的是，对方不会记得他，只看那双黑暗的眼底没有自己，自己就知道这人会忘了他。

希尔说爱，自己的感情是爱。爱是什么？

早在第一眼的时候，那莫名的悸动就让那人进入了内心，当时还不是那么在意的，只是想要亲近，但是时间越久，自己的心越贪婪，但是贪求什么却又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梦境中的自己得到过满足，在占有那人的时候，自己曾经有过虚幻的满足，当醒来的时候却是无尽的空虚。

梦中的就是自己想要的，不，还有更多，他想要那人的眼里是他，心里是他，身边有的只有他。

这样的感情就是爱吗，帝，这是爱吗，“我不懂爱，因为我没爱过，但是如果说这种我想要你，想对你好，想要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的心情是爱的，那么帝，我爱你。”看着帝，尊皇一字一句的说很清楚。

心口陡然一痛，尊皇没有去理会，只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帝，等着对方的答案。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爱过，”帝轻柔的对尊皇说道，“就算这是爱，尊皇，你的爱，我也不需要。”残忍的话语重重的打击在尊皇心上，那就算身受重伤也没有变色的脸，一下子苍白。

五芒星虽然惊讶尊皇的感情，说不上赞同和反对，只是惊讶，但是对于帝的回应那么就是明显的不满，他怎么可以….

“死人的爱，没有意义。”残忍决绝的话语，手指尖的黑色光珠变大，脱离了那纤细的手指，飘向尊皇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