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 18、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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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尊皇破茧而出的时候，帝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同了，力量深不可测，那是足以和自己匹敌的力量，雄浑的凝结在对方的体内。睁开的双目，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空茫，曾经的尊皇虽然活着，但是没有目标，没有执著，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虚无的壳，而现在，那双眼里侵染了岁月的痕迹，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内敛深沉，和自己一样，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而且危险。

对于这一点，帝并不觉得奇怪，对外界来说的一瞬，对尊皇而言应该是很久，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的自己也能办到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尊皇多了一份古老，那是沉寂了岁月和历史的古老，那种古老神圣而厚重，虽然很快就消失，但是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存在痕迹。和最高法则相似的感觉。

当尊皇向帝走来，露出那温柔的神色，说着，“帝，我的对星。”伸出的手就要碰触到的时候，帝毫不留情的拍开尊皇的手。

尊皇一震，被灌输了太多的信息，知道了太多的东西，在看到帝的时候，还处于迷茫状态，帝是他的对星这个信息让他太过高兴，以至于忘记了，在自己经历的岁月之前，帝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是，帝不爱他，甚至想要杀了他。

“帝。”尊皇轻柔的唤道。“我爱你。”这一次不是疑惑，而是肯定，在左胸已经出现的印纹告诉着自己，自己的觉醒，和爱着帝这件事。

“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你的爱。”帝的反应一如之前。

“帝，我不会放弃，不会的。”绝不，好不容易才有人能故让自己的心产生感觉，好不容易和帝见面，想要帝的心是那么强烈，怎么可能放手。

“以为有最高法则护着你，我就杀不了你了吗？”对于尊皇的坚持，帝嘲笑。

“不，你会的，可是，帝，现在要杀我不是那么容易了。”尊皇自信的说道，血脉的传承已经完成，就算现在还不是帝的对手，但是要逃脱还是可以做到的。

“确实。”对于这一点，帝没有否认，“我很疑惑，你和最高法则有什么关系？”帝疑惑道，这可是难得的疑惑，不过对于最高法则他了解的确实不多，但是最高法则不该和人扯上关系，那么尊皇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尊皇说道，也告诉帝他和最高法则是有关系的。

“我有很长的时间听你说，或者，我自己来。”帝说道，话里有着危险，不容易不代表不能。

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的尊皇，在不久前也知道了帝的异能是吞噬，自然知道吞噬的特性，吞噬力量和记忆，生命力的可怕能力。不用想，尊皇都只会选前面一个，这样还可以和帝多说话不是吗。

尊皇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玻璃破碎，风呼啸着闯入，室内一地的狼籍，五芒星狼狈的倒在地上，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尊皇皱眉，一个念头转动，五芒星的伤和力量恢复。

五芒星们感觉到力量的恢复，动作迅速的起来，移动到尊皇的身边，戒备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帝和站在帝身后的零。

“索菲亚，去准备点食物过来。”尊皇首先对索菲亚做出安排。这个故事太长，可不能让帝饿着。

“神座。”索菲亚很犹豫，但是在尊皇一个威压的眼神命令压迫下，只能躬身行礼出去。

尊皇在环视了一下周围，伊甸的人们就看到时光倒流的景色，那一片片碎裂散落的玻璃漂浮在虚空中，然后迅速的回到它们原本的位子，只是一个眨眼，主城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损坏的痕迹。

这让人们再次相信，方才的一切是出自光皇神座，对尊皇的敬仰和崇敬更上一层楼。

一个挥手，室内的狼籍凭空消失，一把金色的椅子的出现，简单的造型带着古朴的感觉，那是一般用光凝结出的椅子，渺茫虚幻却又真是存在。

尊皇坐下，和帝相对而视。

索菲亚的动作也很快，训练有素的侍者们虽然方才因为的变动还有些愣神，不过经历过索菲亚□□的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在索菲亚的命令下端着食物，案几进来，很快安置好。

“下去。”除了对着帝之外，尊皇的语气非常威压带着压迫，让五芒星不得不遵从，他们感觉到神座比以往更可怕了。

五芒星和仆人下去之后，尊皇看着站在帝身后的零，此时的尊皇已经明白，零确实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因为对于灵魂很敏感的自己感觉不到对方的灵魂，那具身体不过是能量的凝结物。

对于尊皇压迫感十足的视线，零依然平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惧怕，因为他的程序中没有这一条存在。

“零。”帝此时淡淡的说了一声。

“是，主人。”零说完之后消失在原地。

“现在可以说了。”帝看着尊皇。

尊皇凝视着帝，眼神平缓温和，眉眼带笑，如沐春光，交叠双手，尊皇想着怎么说，“我的记忆开始的那一刻，是站在荒芜的大地上，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怎么会在那里，只记得我叫做尊皇，还有力量的运用。掌控者这个层次，在我有记忆的那一天就是了。”尊皇先讲着自己的过去。

“我从没想过去追寻答案，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我活着，却不知道为何活着，我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不过，帝，我现在明白了，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为何会活着，那是为了和你相遇。”尊皇的语气带着激动，和帝的相遇，就是他生命的意义，是帝让他有了活着的感觉，让他有了活下去的眷念和执着。

帝不所动，继续听着。

“我的血脉刚才觉醒，”尊皇对于帝的铁石心肠也有些难过，不过立刻振作，他的帝果然很厉害，不是用甜言蜜语就可以打动的，自己还要努力啊。

“传承记忆吗？”帝开口。

“是的，来自血脉中的记忆。”尊皇肯定，然后开始诉说他血脉中的记忆。

一切总有一个最初，故事的最初，生命的最初，世界的最初，而最初的最初，世界不过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的混沌。

而在这混沌之中最初的生命诞生了，他们强大，但在那空无的世界里，那么强大的力量毫无用处，他们连战斗的**都没有，他们活着，却活得没有意义，漠然的看着一切，无趣就是他们的生活。

他们拥有智慧超卓，创造了最初的文字，太过寂寞的世界，族人中夜没有新生命的诞生，所有的人全部都是熟识的，就算过得再久，世界都是一层不变。

枯燥的生活，无趣的活着，智慧深沉如他们迷茫了，他们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样活着，最终他们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力量暴走，掀起的风暴席卷着混沌，混沌动荡，一切开始了变化。

在动荡的风暴中，有些东西改变，在动荡形成的夹缝里，有了别的生命的诞生。他们注意到了，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那里，看着新的生命，他们太过强大，只是靠近，就可以让新的世界崩毁，所有他们远远的旁观，看着新的生命生老病死，那是和他们完全绝缘的东西，看着生命的繁衍，他们开始期盼他们也有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可惜，强大如他们，在这一方面却一直没有收获。

意外发生，那个夹缝中的世界毁在了一次空间风暴中，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乐趣消失了。他们再次让力量暴动，可是再也无法诞生同样的生命。

世界再次变得无聊，而这样的生活，他们不想再接受，他们做出了决定，他们用他们超卓的智慧开始规划，分析生命诞生的原因，放弃他们的无趣的生命创造拥有众多生命的世界，那就是世界的开始，也是构造世界存在的最高法则的诞生，那是用那一族的生命和力量形成。

而在成为法则的那一刻，那一族也消失了，留下只有规定好的规则，为了世界可以长久的存在所有违背规则的生命都会得到来自它的惩罚。

他们并不后悔着这么做，活着太无趣了，在化为法则之前，突然觉得遗憾，因为他们一族就这样消失，连一个新的生命都没有出现过，就在他们这么遗憾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能量波动突然出现在混沌中，让他们欣喜若狂，那是他们一族的新生命，但是比起他们，这个生命太弱小了随时都有消失在混沌中的可能，混沌不适合他生存。

混沌必须消失，否则，这个小生命会灭亡的，好不容易有了新生命的一族怎么可能让他消失，所以创造世界这件事不可以拖延。

他们这时遗憾的是无法亲自照顾这个小生命，在他们化为法则之前，他们将这个小生命保护好，放入了时间流中，让他出现在一个最适合的地方，在那里，他会得到他们一族从未有过的东西。

听到这里，帝已经明白那个小生命是谁了。

“我会遇到的就是你，帝。”因为你，我才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