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 98、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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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帝的话,本来缓和了一些的众人心情再次紧张起来,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应对，面对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

“你们有什么事？”又是帝打破了凝重紧张的氛围,率先问着众人的目的。

对呀，这个人也是他们寻找的目标啊,只要能够说动这个人，那位光皇还会有问题吗。众人的心情越加轻松。作为谈判团的代表开始整理思绪,准备开始。

“暗帝陛下,请原谅我们方才的失礼，本来这样的琐事我们不想劳烦您，但是光皇陛下不在,是否请您聆听我们的来意？”谈判首领将姿态放得很低,顺便抬高帝，将方才注意尊皇而忽略帝的事情表示了给了一个说法,一个谄媚的说法。

“可以。”帝优雅坐在了变了形状的椅子上,松软的靠背接住帝的后背，但是帝却微为不可查的皱了下眉，面对众人的时候还是那副犹如神般的笑容，没有人发现那一瞬间的异常。

然后谈判团首领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说这次的深渊侵略战争对人类的影响，对人类造成的伤害,对世界造成的苦难。

帝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所以呢。”终于谈判团首领的言路告了一个段落，帝的手指优雅的抚摸着茶杯边缘,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为那些言语打动。

谈判团首领也看出来，但是他依然说出了他们最终的目的。

“暗帝陛下，可以停止这次战争吗，人类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了，我们需要和平，为了这个和平，我们可以付出代价，只要是我们能够满足的要求，我们会尽一切的努力去完成。”真挚的语气是真实，作为一个人类，他是真的希望这次的战争可以停止，建功立业的雄心有，但是如果没有真的想要和平的想法，也不会有勇气来到这里。

“我想要的会自己去得到，不需要你们的满足，”帝的话语带着傲然。

这样的话语无疑代表着拒绝，让众人的脸上不好看。

“暗帝陛下，人类…..”谈判团首领立刻接上话。

“人类啊，”帝的话打断了谈判团首领的继续，“从来都将世界视为私有，以为人类就可以代表世界，以为人类的毁灭就是世界的末日，但是就算人类全部死亡，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真正的世界末日是连世界都会毁灭的。”

众人不明白帝为什么会这么说。

“人类永远是这么自大傲慢，无论经历多少岁月，不论是那种文明，不论是那个世界，都是这样。”帝看着众人，语言中带着的永远意味和沉淀的超然透彻，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那是要多少的时间才可以拥有这样漠然的超脱。

在时间长河里，人类是那么不值一提，在世界的刻痕上，人类有时多么的微不足道，这一刻，在场的人深刻的感觉到了那份渺小，还有面对时间洪流的无力感。

“你不是人类，你怎么会了解人类现在的心态。”心高气傲不甘于渺小的人总是存在，也是这种不甘涌起了可笑的勇气，说出了大胆的话语。

“我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就算再强，他还是人类，所以他有人类的优点，让他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坚定和不屈；也有人类自私和贪婪，从来都不会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伤害，只要是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他是人类，就算没有了善良和仁慈这样的东西，他还有犹疑，还有失落，还有高兴，还有兴味这些属于人类的感情，虽然它们出现的情况很少，但是还是存在。

什么！众人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眼前的这个人说自己的是人类。深渊的高等智慧物种和人类的有着相似的外貌，在得知尊皇的事情之后，所有的人一致认为尊皇和帝是深渊的高等智慧物种，可是这一刻他们原本的认知竟然是错误的。

“那光皇也是人类？”有人在喃喃问着。

“尊皇，”帝听到了，转头看着棋盘，“以意识形态来说他是人类，按照血统来说，他应该不算是人类，真要给个说法的话，他应该属于创世神之类的血脉，也就是你们说的神。”让生命得以诞生的最高法则一族，说是创造了世界的存在也不算错，按照人类的理解，就是神吧。

虽然对于创造了世界的最高法则，他们保持着一定的敬畏，但是绝对不会当做神一样崇拜，这是强者和常人的不同，在强者的眼里没有神。

创世神，如果是在不久之前，所有的人都会嗤之以鼻，认为说话的人故事看多了，脑子有问题，但是在经历了深渊那样非人，宛如神话故事里恶魔一样的存在之后，加上狩猎空间那个意识对他们展示的一些东西，那些属于古老传说中的东西，对于神魔之类的东西，他们已经相信。

在世界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神开创了世界吧。

“为什么？”看着帝，人们的眼里出现迷茫，既然是神，为什么要毁灭人类。“神不是爱着世人的吗，为什么要毁灭人类？”有人摇头问着。

“人类不是世界的唯一，好比人类吃动物和植物一样，深渊也以人类为食，弱肉强食，只是这么简单。”帝的眼底闪过神奇的讽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定是…

“我们是人类，动物….”一直以来人类都是这样为自己说着话。

“一样的，在世界的眼里，人类还是其他东西都是一样的，不论是深渊的物种吃掉人类，还是人类吃掉其他的物种，只是法则的规定，人类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那个，最重要的是世界本身，世界为了不被破坏制定了一种平衡，当人类威胁到世界的时候，人类就该肃清或者减少，深渊就是为了肃清人类而出现。”为了本身的延续，世界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人类，人类从来不是世界的宠儿，从来不是。残酷的事实，世界的真相从帝的嘴里说出，自然打击到这些人。

“现在的你们根本还没达到世界清洗的标准。”帝不是刻意贬低，而是要让世界觉得该清除了，现在的人类还不够资格，看看之前的几个文明，哪一个不是比现在的这个先进。

什么！听到关键地方，在场无一不是精英人士，立刻从沉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继续是为什么这样的疑问。“既然人类还不足以威胁世界，为什么还有毁灭人类。”

“这次的战争倒不是出于世界的意志，而是尊皇的命令，他对狩猎空间不满很久了。”想着尊皇对狩猎空间的厌恶，帝的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柔和，只是本身都没有注意到。

就只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不满，就要让人类面临这样的灾难，甚至是毁灭吗？

“暗帝陛下，请您阻止光皇陛下吧。”有人忍不住说道，作为光皇和暗帝的粉丝，谁不知道，光皇最重视的就是暗帝，只要暗帝说，那么光皇一定会照做，而说话的人，是亲眼见过尊皇和帝相处最久的宝生奇。

“你们找错人了。”想要看到世界毁灭的是他，他又怎么会做出解救人类的行为，他从来都是毁灭者，而不是救赎者。

“您有能力的。”宝生奇看着帝。

“希尔是尊皇的手下，我不会插手尊皇的事物。”帝回答，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借口，不过，让帝意外的是，他从某些人眼里看到了些特别的东西，那是一种恍然，一种了悟，一种对他的同情，非常奇怪的反应。

那么就让他看看这些人在想什么，然后帝得到了答案。

他不知道是那里出现了这种误会，竟然会让这些人产生了这样的故事情节，身为人类的自己是被尊皇一见钟情然后强迫留在身边的，证据来自尊皇的第一首歌，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尊皇的行动，证据是自己是人类，尊皇是神的血脉。

人类的想法真是莫测，帝突然觉得好笑。

“你们可以离开了。”帝挥了挥手，为了这个可笑的故事，放过他们吧，最后，帝看了眼天之刻，就算其他人知道了事实又如何，一切都改变不了。

原来，天之刻对于异能组长隐瞒事实的行为非常不满，暗地里从狩猎空间兑换了不被人发现的摄影设备，和世界一切传播渠道连接了起来，也就是说，方才和帝见面之后的谈话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至于这样做会产生什么后果，还年轻的天之刻不懂。

想象的出来的帝根本不会在乎后果，甚至帮助天之刻遮挡了外界的消息，不让外面的情况传递给在场的人，让世界再乱一点没什么不好，就当是平复他现在不平稳的心境。

是的，不平稳，帝的心情一点都不平稳，当多余的人消失之后，让零也下去之后，帝的目光转到了棋盘上，夜色的眸子波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