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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被兄长发现后 39、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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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华渺渺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18 12:16:07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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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阴冷潮湿,烛光微晃。

沈明不是第一次来祠堂,但却是第一次被罚跪。

她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动怒,若只是为了太子生病的事,未免太过严厉。

难不成,祖母已经知道她女扮男装,也怕太子发现她的秘密?

可是,祖母向来疼爱她,只要她以后注意着,也不必非要罚这么重。

沈明语望着一排排牌位,百思不得其解。

她跪了半个时辰,膝下虽有蒲团,却也渐渐感到僵硬麻木,雨夜阴寒从身上钻进骨缝里,冷得微微刺痛。

连翘守在一旁,不肯出去,非要陪着她。

估摸着到了晚膳的时候,沈明语不忍她受罪,催道:“你去吃点儿东西,待会儿再过来。”

连翘执拗不过她,只好先起身,推门出去了。

祠堂陷入一片死寂。

暗淡烛火摇曳,将满屋影子扯得七零八落。

沈明语开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萧成钧推门进去时,便看见那纤细的人儿身形摇晃,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敏敏!”

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沈明语的脑袋,掌心托住了她的脸颊。

沈明语强撑着精神,努力睁大了眼,撑起一丝缝隙,看清是三哥过来了。

“三哥......”她忽地松懈了下来,脑袋直接往他身上一靠。

脸颊上传来冰冷的潮气,激得她神智清醒不少。

她诧异地抬眼,看萧成钧肩头湿了不少,这才知道外面雨有多大。

萧成钧扶着她,叫她缓缓靠在自己另一侧肩头,轻声问:“一个人怕不怕?”

沈明语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原来以前三哥跪祠堂时,是这般滋味。”

无人关怀,无人过问。

他独自在漆黑之中,对着列祖列宗。

“膝盖疼不疼?”他低声问。

沈明语点头,音如蚊蝇,低低地闷出一个字,“疼......”

萧成钧在沈明语身前蹲下来,不由分说将她扛上了自己的背。

“还没罚够时辰呢。”

她身上乏力,因着虚弱,嗓音也软绵绵的。

萧成钧将她背起来,低声说:“剩下的时辰,我替你跪。”

闻声,沈明语原本昏沉的思绪立即清醒了,抬起头来。

“那怎么能行!”沈明语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叫他走,“哥哥,你放我下来吧。”

她掌心贴在他眼皮上,传来微微的凉意。

萧成钧步履不停,快步朝外面走去。

“没事,我跪习惯了,也比你身体底子强得多。”

他嗓音压得低,和寻常的清冽不同,似醇厚酒酿,听着叫人昏昏欲睡。

沈明语怕他摔了,只好慢慢松开了手。

赶回来的连翘,看见这一幕,惊讶道:“三少爷,您怎么过来了?”

萧成钧略抬了抬下巴,示意连翘提上旁边的食盒,说:“仔细着打伞,别叫你家主子淋雨。”

这是哥哥第二次背她,和第一次的浑身紧绷不同,沈明语几乎是全身心放松下来,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趴在他的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沈明语眼帘半阖,轻声问:“哥哥,你今天怎么赶回来啦?”

她说话的气息从耳畔吹过,惹得微痒。

萧成钧稍稍动了下脖颈,说:“章老病了,我回来探望他。”

谁知刚回府,就听得老夫人动怒要罚沈明语,他当即顾不上回兰亭院,径直到了春晖堂。

沈明语逐渐闭上眼,声音含糊道:“章老的病要不要紧?”

萧成钧步子顿了下,背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说:“你不必操心这些,先顾着自己才是。”

话刚落音,他肩上蓦地一沉。

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他脖颈处,脸颊紧贴着他的下颌。

她似乎是睡着了。

春晖堂。

崔??拿剪子剪了灯花,火苗腾得旺盛起来,映得满屋通明。

老夫人端坐在床榻边,看着噼啪跳动的烛火,一动不动。

“老祖宗,您这段时日太操心了,歇歇吧,好好养着身子,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夫人抬起眼看过来,精瘦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疲惫。

“十五年前,也是这样的仲春夜晚………………”

老太太叹了口气,陷入往事回忆里,慢慢说:“那孩子刚到我身边时,瘦瘦小小的一团,现如今也长这么大了,当年留下她的时候,尚且没想过有离开的一日。”

崔嬷嬷说:“沈老夫人也是真狠得下心,亏得老祖宗心善,护了这孩子一命。”

老夫人摇头,声音沉甸甸的,“当初,我也是看老二媳妇丧子后,伤心欲绝,才做了个顺水人情。只是,后来袁家出事,到底叫她受了不少苦。”

崔嬷嬷走过来,伸手给老夫人揉按额头,劝解道:“谁能未卜先知呢,老祖宗不必太过自责。”

“世子去直隶那几年,老祖宗也一直挂念着,他是个懂感恩的好孩子,哪怕认祖归宗,与您也不曾生分。”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问:“三郎替他罚跪去了?“

崔嬷嬷点了点头。

老夫人没有再问,缓缓躺下来,闭上了眼,思绪万千。

她想起那个夜晚,她的手帕交沈老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深夜来访,告知了她这孩子的身世,求她收留。

二房媳妇恰好和沈棠同夜生产,正值丧子之痛,老夫人做主,把这孩子交给了二房袁氏。

袁氏犹如溺水之人牢牢抓住了这根浮木,从此将她视为己出。

只是,袁氏生的是个男孩,为顺利掩饰,袁氏承担起一切骂名,告诉孩子,是自己为了固宠才将她女扮男装。

当年风波已过,孩子也已经认回沈家,可是却依然无法恢复女儿身。

老夫人也谨守对沈老夫人的承诺,这么多年没有将她的身世告诉第三个人。

外面雨珠砸地,嘈嘈切切。

老夫人眼角缓缓淌下一滴泪。

都是为了孩子好,为她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芷阳院外,半夏正站在廊下,焦心地望着夜色深处。

祠堂阴寒,世子又素来身子弱,也不知如何了。

门口忽然嘈杂起来。

半夏定睛一瞧,急忙唤了两个丫鬟,“快去备热水姜汤,烘好衣裳拿到暖阁来!”

连翘撑伞护着萧成钧和沈明语进了屋,自己半边身子湿透了。

萧成钧比她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背着沈明语的部分,其余衣衫也浸透了水。

等他小心把沈明语放到榻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松了口气,吩咐说:“给她更衣,上药。”

半夏撩起帘子进来,一看见萧成钧,早先被他惊吓过的记忆瞬间复苏,端着姜汤的手微微发抖。

“三少爷,烦请您回避一下,奴婢......”向来伶俐的大丫鬟,不自觉声线僵硬起来。

沈明语昏昏沉沉的,勉强睁开眼,轻声说:“半夏,没事,三哥不是外人。”

萧成钧无奈地笑了下,“没发热,怎的也烧糊涂了?我本就该回避。”

闻声,半夏瞳孔一缩,险些打翻了手里的碗。

“三少爷,您、您也回去换身衣裳吧......”半夏看他衣摆湿透,小心劝了句。

看他那滴答落水的衣摆,沈明语也很是担忧,“三哥,我没事,你可别惹得旧疾复发了。”

萧成钧淡淡应了个“嗯”字,转身出去了。

沈明语直愣愣望着他的背影离开,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上半夏的复杂目光。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半夏侍候她喝了姜汤,麻利地动手给她更衣。

沈明语被束胸勒得快喘不上气,小声道:“别担心,三哥不会说出去的。”

早在萧成钧第一次来芷阳院时,半夏已经隐隐起了猜测,后来沈明语来事,被萧成钧的贴身小厮送回来,她更是忐忑不安。

如今压在心底的担忧成了真,倒像是捂着的痞子发了出来,没有先前那般不安了。

最终,半夏只是长叹了口气,“世子与三少爷亲近,奴婢不便多嘴,只是到底还得多提防着,亲兄弟亦会反目成仇,何况你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呢。”

沈明语深吸了口气,觉得胸口勒得发闷,挤出了一句话,“嗯,我记着呢。”

生绢一圈圈缠上曼妙身段,将雪肌层叠遮掩,锁骨下莹白山峦起伏,不得不多绕两圈才堪堪遮住。

半夏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主子身形渐开,胸前逐渐显眼,也不知还能瞒到何时?

折腾了一整晚,总算能安歇了。

次日,沈明语起床后才被告知,萧成钧又离府了。

他甚至顾不上来给她辞别。

等沈明语得知,萧成钧成了嫡孙,已经是三日后。

老夫人叫萧大爷过去商议时,萧大爷自然想劝解几句。

“行了,我只是想给三郎一个身份,往后他有所作为,身为嫡孙,也算光耀门楣。”老夫人皱眉,嗓音前所未有地冷冽。

“当初大房袭爵,我睁只眼闭只眼成全了你们,可这其中来龙去脉,你们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老夫人冷笑一声,“贪多必失,你们若不愿意,那我只能分家,府外的田宅铺子全部分给三房,你们守着这入不敷出的公府好了!”

当初大房怎么拿到了家业,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萧大爷问心有愧,又看母亲动了真格,唯恐背上不孝之名,被参上一本够他喝一壶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改族谱那日,萧成钧没有回来。

他陪章老去了直隶,接下来几个月要在直隶求学,直至秋闱。

沈明语心底涌上五味杂陈的酸楚。

她想起,初次去松鹤山庄时,她问萧成钧何时回府,他那句含糊其辞的回应,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他那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往后大抵是极少回来了。

他一个人,真要孤零零地在外漂泊?

她知道,萧成钧不会为茕茕孑立而低落,不会因孤寂独行而止步,他会坚定攀高,最终登上青云之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她切身感受到,他是个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瓜李的人,别人给他多少善意,他是如何惦记在心,涌泉相报。

沈明语生出了莫大的惆怅。

她还是期望,将来的三哥,前路有知己,身后有依靠。

天明之前,雨停了。

千佛寺后山,废旧禅房外,雨后青竹苍翠,水珠坠满竹叶,在晨曦下泛着光。

萧成钧只穿了件单薄衣衫,站在竹下练剑。

他高扎的马尾被风吹得凌乱,神色肃然,心不在焉地听屋里的人说话,不时“嗯”地应一声。

半个时辰后,他缓缓收剑,擦了擦开锋的剑刃,收鞘,回屋。

屋中央摆了个炭盆,铜铸小锅架在上头,水汽蒸腾冒着热气。

裹着厚毯的九叔坐在榻上,依然一脸麻木,咬着笔,来回在纸上划拉。

萧成钧熟稔地搅拌清粥,放菜,盛碗。

“户部的欠款,江家补齐了八十万两,户部侍郎陈显其亲自点清收库的。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他将粥碗搁上榻边小桌。

九叔说话依旧慢吞吞的,声音犹如风箱似的,破破烂烂。

“陈显其,江家提拔上来的,那老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装的满袖清风,没少搜刮膏腴,无非是库银左右手倒腾,蛇鼠一窝。”

萧成钧慢腾腾盛了一碗粥,思忖片刻,说:“也不知到底是谁劫走了江家的银款,我思来想去,大抵只能是甘州那位。”

九叔想了想,慢吞吞点头:“乌鞑边境军需吃紧,皇帝哪还能给他拨钱,他胆大妄为惯了,跟着他的,也都是些不怕掉脑袋的。”

萧成钧没有再接话。

晋王远在甘州,竟还能使唤动直隶的人手,一时不知该说他运筹帷幄,还是说他的旧部太过死心塌地。

这样的人若生在乱世,必定是一方枭雄。

可惜他触怒了先帝,这辈子是没法回京了。

看萧成钧发愣,九叔问:“你最近忙什么,突然想起来练剑了?“

萧成钧回过神来,垂着眼,说:“射箭毕竟不便近身搏斗,想着多些防身的本事。”

九叔抬起头,眼底情绪微微松动,“上次被刺杀,也是你太心急。往后仔细着,什么都没命要紧。”

萧成钧应了声“嗯”,又说:“千佛寺祭祀,宫里定了太子过来,李珩陪同,江齐海也会跟着。”

九叔喝粥的动作陡然一停。

他顿了顿,滚热的粥缓缓淌进咽喉,他脸憋得通红,以至于狰狞的额角都凸起了青筋。

他说:“好事啊,省心了,趁这次一箭双雕,不亏。”

萧成钧目光扫过榻上的纸张,注意到上面的名字换了,粗糙草纸上,有两个血红的名字。

李瑛,李珩。

萧成钧心里沉了下去。

九叔这是按耐不住了。

五月暮春,日光温暖,海棠明媚,似云蒸霞蔚。

宫里择了良辰吉日,太子李瑛与七皇子李珩前往千佛寺祭祀祈福。

一行人浩浩荡荡,车水马龙,出城的队伍绵延了十几里。

因着这次是太子代圣上主持祭祀,随行官员并不多,多是太子与七皇子党之中的青年才俊。

千佛寺位于京城与直隶交界处,地势易守难攻,但为着两位皇子安危,御林军仍是早早做了布置,将整座山守得密不透风。

祭祀的过程很顺利,并无任何异常,以至于李瑛心里都泛起了疑惑,想自己是否太过草木皆兵。

难不成,他错估了李珩的耐心,他这个七弟,竟是个沉得住气的,对他今日这般大的纰漏也能视若无睹?

沈明语宽慰道:“殿下别多想,若是对付心机深沉的人,你越顺着他的心思去想,越容易被他绕进去。”

袁为善亦是附和,“臣守在殿下身侧,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

说着,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眉眼轻扬,愈发显得意气风发。

李瑛看着身边一动一静两位伴读,将来也会是他的左膀右臂,不禁莞尔,心底的担忧渐渐消散。

今夜众人要在千佛寺留宿,明日才能回京。

夜里,寺庙特意安排了斋宴。

沈明语暗暗留意,七皇子党的几位,对太子表面看似客气,实则眼底满是不屑。

沈明语望着端坐在正上方的温润面孔,不免叹气。

一则为两党如此水深火热,她想要全身而退,势必艰难。

二则为,七皇子党咄咄逼人,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萧成钧将来要如何才能一力抗之,护住兰姨娘安危?

她又想起三哥来,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在深夜挑灯夜读,还是红袖添香在侧?

章老回直隶老家养病,章二姑娘是一同陪着回去了的。

也不知怎的,沈明语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别扭的念头。

将来要做首辅的人,怎能耽溺于儿女情长?

她不想三哥太早成亲。

宴席已近尾声,沈明语为缓解心中那点烦闷,借着醒酒的幌子,从后门走出去散心。

她往后山禅房随意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了高处凉亭里,有道颀长的身影。

她脚步瞬间僵住,整个人恨不能遁地而逃。

李珩散漫地坐在栏杆上,身后花影摇曳,一手拎着玉壶,一手端着酒杯,正对月自酌。

山上烛火微弱,四处影影绰绰,若非靠得太近,几乎注意不到他。

“谁在那里?”他声音微醺,忽地抬眼望过来。

沈明语不敢再往前走,慌不择路,朝着左侧一条小径跑。

不知跑了多久,估摸着他没有追上来,沈明语终于停下来,扶着树干喘气。

她闷闷一脚踢在七叶树上。

力气有点儿大,震得树干晃动,掉落下来几片悬挂的布条,飘飘摇摇落在她脚下。

沈明语低头去看。

也不知是谁祈福扔上去的,褪色的红布沾染了脏污,瞧着泥巴地里打过滚似的。

沈明语捡了根树枝,挑起布条看了看,上面的字迹也许早已被雨水冲刷掉了,只有斑驳痕迹。

她翻看了两条,都没见任何字迹。

后山灯火暗淡,所幸月光明亮,她走到最后一根布条前,柔和的月辉透过枝桠落下来,将那布条上的一片碎纸照得分外清晰。

白底红字。

随着圆月被云遮过,那两个血红的字又迅速遁入黑暗之中。

李瑛。

沈明语心坎儿猛跳,攥起布条和碎纸,撒腿往回跑。

她离开片刻后,浓密树冠里一处异常浓郁的黑色中,有一团人影从树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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