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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表哥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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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幕幕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5-01 00:45:11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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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开始投入。

她反抱住他肩膀,大口呼吸,好似被扔进水里随波浪翻滚的一片落叶,被无法抗拒的力量肆虐,完全没有喘歇的余地。

闭上眼,她的脚缠上他宽阔的背脊,又在哭泣中垂落下来。

到夜半,他才抱着她,发出阵阵均匀的呼吸。

她却有些睡不着,侧过身,在昏黄的烛光看他的脸。

这样一个男人,将她从少女变成妇人,日夜相对、相伴一生的男人,终究会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而此时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在慢慢扩大。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额头,他的眉骨。

他仍闭着眼,却突然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拢,嗓音低沉道:“怎么,还想要?”

她连忙否认:“不是!”

于是他将她扣在怀中笑:“明日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程瑾知犹豫片刻后“嗯”了一声,“去哪里?”

他默然,似乎已经睡去,又似乎在思考,最后道:“我见你房中有纸鸢,我们去河边放纸鸢吧,半日也够。”

“好。”

“快睡。”

她很乖地闭上眼。

翌日的家宴,她戴了那朵牡丹花。

好几个人都往她头上仔细端详,三夫人最早说话:“你这牡丹哪儿摘的?比昨天的还好看呢!”

程瑾知笑:“假的。”

“假的?”三夫人便过来看,轻轻摸了摸,惊奇道:“真是假的呢,有细绒,用什么做的?“

旁人也都过来看,秦夫人道:“莫非是应天府的绒花?”

程瑾知点头:“是的,就是绒花,蚕丝做的。”

“前两年元宵我进宫,见皇后娘娘戴过,我当时也以为是真的呢。”秦夫人说。

二夫人问:“听说是贡品,宫里都不够分,这哪儿来的?”

三夫人道:“还能是哪儿来的,必然是大公子从东宫拿来的。”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不远处的秦谏促狭地笑。

程瑾知笑着点头,在场女人都夸好看,又夸秦谏有心。

秦琴在旁边待着,没和别人一样凑过去看,只远远瞄了一眼。

她承认这花是真好看,嫂嫂戴着它也是鲜花配美人,更加好看,但她却夸不起来:那云姑娘呢?

她先知道云姑娘这个人,便总将她和大哥想成一对,大哥不计身份门第想娶她为妻,却被现在的表嫂横插一杠,让她对表嫂喜欢不起来。

结果表嫂人好像不错,她又觉得人家也没错,毕竟这婚事是早早订下的,大哥对妻子好也是应当的,那就只剩云姑娘伤心了,被始乱终弃。

当然,说不定大哥也给了云姑娘绒花呢?

那最可恶的就是大哥了,屋里屋外双开花,尽享齐人之福。

家宴用的长桌,分了三桌,长辈分了男女桌,晚辈就坐了一桌,秦谏与程瑾知同秦禹这些没成婚的坐在一起。

席间,秦家幺妹珍姐儿一直盯着程瑾知看。

珍姐儿是陶姨娘的女儿,不过七岁,陶姨娘怕她不懂事影响别人用饭,想让她待在房中,是程瑾知将她带过来的,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此时见她不吃面前的菜,只盯着自己看,便问:“珍儿你看什么?”

小女孩回答:“看嫂嫂头上的花,真好看。‘

秦谏回答:“下次再有,给你和琴姐儿带一朵来。“

珍姐儿高兴,秦琴道:“给珍妹吧,我不要。”

秦奕在一旁问她:“你为何不要?”

秦琴抬起头:“我买了一幅陆九陵的牡丹图,够了。

“就那个赝品啊?”秦奕道:“虽然是陆九陵的,但就一个赝品还花那么多......”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看向秦谏,笑道:“我无所谓,我不懂画,是她喜欢,不关我事。”

秦谏回答:“陆九陵的画确实好,真迹难得,能有好的赝品也不错。”

这时秦奕问程瑾知:“嫂嫂知道陆九陵吗?”

程瑾知笑着摇头:“是什么人?“

秦奕看看秦谏,兴奋道:“是我大哥的仇人,大嫂平时可记得千万别在大哥面前提他。”

秦谏冷笑:“你现在不就在提么,我可有怎么样你?”

秦奕道:“那是有大嫂在,你不敢。”说着便继续向程瑾知介绍:“大嫂可知,我大哥五岁能作诗,八岁能写文章,从小就被誉为神童?”

程瑾知笑了笑:“我自然是知道的,那阵神风都吹到洛阳去了。”

“但当时在南方,也有另一个神童,江南才子陆淮,也就是刚刚说起的陆九陵,他与我大哥同岁,据说也是从小聪慧,两人同时考过童试,同时中举,也是同一年会试,当时别人都说南陆北秦,两人都是当地乡试解元,到会试那一年,所有人都猜谁能中状元。

“为这事,南北文人都能吵起来,考试之前还兴起一股押注风气呢,南人都押陆淮名次比大哥高,北人都押大哥名次比陆淮高,争得不可开交。”

珍姐儿问:“那然后呢?“

谢思衡同她道:“自然是大哥胜出,因为大哥中了状元。”

珍姐儿恍然大悟:“对哦!”

秦奕继续给程瑾知讲:“后来会试结果出来,共有六十人上榜,不分先后,大哥和陆淮都在上面,只等之后的殿试。

“可在这时候,有个弹劾,牵出一桩大案,主考官刘述被查收受贿赂,泄露考题,上榜的多名进士都在他手上买过考题,而他正是江南人,陆淮进京后也去拜访过他。

程瑾知看着秦奕沉默不语,似乎等着他的答案。

秦奕道:“刘述被斩了,行贿者入狱,而陆淮,没有证据证明他行贿,但嫌疑太大,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提前知道考题,所以皇上网开一面,没判他入狱,只判了他取消会试成绩,终身禁考。

“当时多少南方人不服啊,他们说以陆淮的才华绝不需要行贿,说若让他参加殿试,一定能将赢过大哥,还说大哥得知陆淮卷入科场舞弊,高兴得在八仙楼大摆筵席......”

秦谏不屑地冷哼一声,没管他,给珍姐儿来了一只鸡腿。

再抬眼看程瑾知,见程瑾知平静地看着秦奕,倒没有特别的情绪,没有好奇,没有惋惜,也没有高兴或是不平。

或许,她早听过这桩案子,只是并不知道陆九陵是谁?

秦奕继续说:“总之,虽然大哥中了状元,但很多人觉得是他运气好,偏偏陆淮倒了大霉,遇到个出身江南的受贿主考官,如果没有这桩事,说不定中状元的是陆淮。

“后来陆淮就离开了京城,游历天下专心画画去了,倒是很快有了些名气。不过对大哥来说就不高兴了,他不爱听陆九陵这个名字,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人说拿状元是运气好。”

程瑾知回道:“大概是命数吧,不管中没中状元,他们一人在东宫任职,前途无量;一人成了画师,小有名气,都有了自己的路。”

谢思衡朝她看过去一眼,细细琢磨着她的话。

他发现她虽也年轻,心境却平和,她能第一时间接受许多的事,然后平静应对,这很让人敬服,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带着一点沧桑,一点认命和无奈,对,似乎她不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是经历过许多起起落落,从而看透了这世间的中年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程瑾知的平静让秦奕觉得自己的故事没讲好,他不死心地问:“嫂嫂觉得如果陆淮没涉案,他和大哥谁能中状元?”

程瑾知笑了笑:“我又不是考官,没见过两人的文章,不知道。不过运气也是人的一部分,运气不好也是不好,他就是比不上你大哥。”

“还是嫂嫂会捧大哥。”秦奕道。

此时他看向秦谏:“大哥,下午去不去看杂戏?八仙楼。

秦谏摇头:“不去。”

“为什么不去?好看,是西域的班子,你肯定没见过。”

秦谏在桌子底下拉住程瑾知的手:“下午和你嫂嫂去流金河边放纸鸢。”

“咦??”秦奕拉长了声音,“大哥还有放纸鸢的一天呢?“

这时珍姐儿却说:“我也想放纸鸢。”

秦谏还没说话,程瑾知摸摸她的头:“那你同我们一起去。”

“好!”珍姐儿高兴道。

秦奕却也道:“那我也去放纸鸢吧,禹弟思衡你们去不去?”

谢思衡摇头:“我不去,明日要去书院了,我就在家温书。

秦禹见状,也只能摇头:“我也不去。”

他也是明日回沈家私塾,让母亲知道她没思衡用功又要说他。

秦奕叹息:“你们可真傻,这天气,流金河边很多姑娘的,说不定还能找个贤惠貌美的好姑娘呢!”

秦禹耳根发红,秦谏道:“既如此,就你不该去。”

秦奕虽未成婚,却已订婚了,过门大概也就这两年。

秦奕反驳道:“我是去放纸鸢的………………”

说完看向秦琴:“你一起吧,出去散散心。

秦琴是想去的,但很明显大哥是准备和嫂嫂单独出去的,珍姐儿是小孩子也就罢了,自己哥哥真是没眼力见的大傻子,非要跟着凑热闹。

她很犹豫,一来这算跟着自己哥哥不懂事,二来她不知道嫂嫂怎么想她??背后说人坏话跟没事人似的,还凑上来一起出去玩,这是多不要脸啊!

原本的二人小游变成了四人同行,多一个也不多了,秦谏能感觉到堂妹近来总是变着法儿的拿话刺自己,但他当她小姑娘,不会和她计较,又知道她和王家的婚事,便也说道:“琴妹一起吧,正好能陪陪珍儿。”

秦琴受不了出去放纸鸢的诱惑,同意了,乖乖点头道:“好。”

于是家宴结束后,一行人就呼啦啦出去了。

流沙河就在城内,风景秀丽,河边有大片的垂柳和草地,上汜清明或是端午七夕,总有成堆的人到这里游玩。如今是端午,又是天朗气清,微风阵阵,免不了会有许多人,倒有部分人不是去玩的,而是去邂逅少年女郎的,譬如秦奕就不像是真想放纸鸢。

到了河边,的确见到好多帷幕围起来的地方,那便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出游,在里面欢声笑语;也有许多孩童或少年男女放纸鸢,抬首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到十多只各式各样的纸鸢在天上飞。

几人寻了一片空地,程瑾知将自己带来的纸鸢递给珍姐儿:“珍儿,我们来放这只蝴蝶纸鸢吧?”

珍姐儿看见纸鸢,欣喜道:“这个好大,好漂亮!”

程瑾知拉她站了个地方,看看风向,将线圈给她:“那你试试,往这边放。”

秦琴见程瑾知在带珍姐儿放纸鸢,秦谏则站在一旁看着,想着珍姐儿本是自家妹妹,却让一个新进门的嫂嫂带不太好,再说人家原本是夫妻两人过来的……………

犹豫片刻,上前道:“嫂嫂,我来带珍儿放纸鸢,你去和大哥一起玩吧。”

说这话时,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为上次背后说人的事,也为嫂嫂不计前嫌帮她打听的事。

程瑾知只是一笑:“好,那你陪她。”便起身,退后两步,半点异样也没有,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嫌隙龃龉。

秦琴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教珍姐儿,程瑾知到秦谏身旁,秦谏问:“你好似很熟练的样子?“

“以前在洛阳和望男玩得多。”程瑾知说:“她喜欢这个,还找人做了一只好几尺宽的纸鸢,很难放上天,她却会,每次都能吸引好多人看。”

秦谏默了半天回答:“其实我不太会。”

程瑾知意外地抬头:“嗯?”

秦谏一笑:“小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这事很幼稚,就不碰,喜欢学骑马,打马球......因为这样便会有人夸我;长大了却是不敢了,不想让人看见我一把年纪还笨手笨脚放纸鸢的样子。”

程瑾知笑了:“想不到呢,堂堂神童竟这么虚荣,玩乐一下都要找个显得自己能耐的。”

秦谏倒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做了神童便要维持神童的名号,若是跌下神坛,成了江郎才尽多丢人。”

程瑾知一直只知他盛名在外,倒没想过他小时候的内心竟是这样想的,好胜心可真强啊。

她问:“那我来教你放纸鸢?”

“好,那今日就让夫人教教我。”他说。

说是教,其实并没有多久纸鸢就飞起来了,本不是多难的事,他又聪慧,根本不必多讲解,倒比她小时候强多了。

秦奕的纸鸢却挂在了树上,秦谏将纸鸢给了他,自己和程瑾知沿着河边走,带她去看流金河边的一座佛塔。

“你在洛阳,每日都怎么过?”秦谏问。

他原以为她大概和在京城一样,每日给长辈请安,然后理家、读书、做针线......但听她说常和姚姑娘一起放纸鸢,便开始好奇他未曾见过的她是什么样呢?

程瑾知回道:“小的时候会野一些,读一些杂书,胡乱写写画画,或是缠着哥哥陪我玩,或是找洛阳的姐妹玩……………长大了,就不行了,父亲不让我瞎玩了。”

“为什么?”

“因为有可能嫁入侯府,嫁给一个天之骄子......所以想做万全准备。

“大概是十二岁吧,父亲请了好几位老师,规定了起居表,每日五更起,二更睡,一早开始读书、学各项礼仪,学理家之道,做女红,便不再让我随意出去玩了。”

秦谏不禁停下步来看向她,他当然知道那个天之骄子就是自己,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对他来说烦不胜烦的一桩婚事,竟会改变她数年的光阴。

他问:“学到什么时候?”

程瑾知一笑:“十四岁那年中秋,婚事订下。”

秦谏记得订婚是在某一年中秋,却已记不清那时是多少岁,也不知道其他种种,因为他没回来,是刻意的。

那年他在无涯书院,提前他已知道继母在谋划此事,中秋之前,家中又一再交待要他早些回来,后来姑姑让人告诉他,程家的那位表妹中秋会过来,他便知道继母是要做什么了,所以一声不吭和同学去了庐山。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只知自己不想被继母摆弄,所以不想娶那个所谓表妹,管她是天上的仙子还是地上的他都没兴趣。

但是,他没有理由去拒绝,因为父亲已经答应了,祖母也点头,他是说亲的年纪,不是这位也是那位,于是他索性没回来,就算反抗不了,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而他从不知,为了这一面,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妹却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准备………………

他不顾周围人群,忍不住拉起了她的手,说道:“那年我不知你要来,去了庐山,到知道时,却已赶不回来。

程瑾知温声道:“我知道,当时姑母便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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