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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从大业十二年开始 第十三章 李法主无奈行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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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子曰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9-05 15:56:46 来源:源1

第十三章李法主无奈行险(第1/2页)

沙盘上,黄河两岸的郡县山川一目了然。

李密直鞭所指之处,稳稳落在“温县”的标识上。

诸人的视线汇聚,空气中似有细微的屏息声。

“温县?”祖君彦略显疑惑,轻声问道。

“不错!我意就改而仍以河内为新的突破口!”李密说道,“令单雄信加大对河阳外城的攻势,同时,遣一支精兵,自温县渡口潜渡河。成功后便转向河阳北城,与单雄信部夹击河阳三城!”

此言一出,郑颋、祖君彦、裴仁基等皆陷入沉思。

堂内的风雪声隐约传来,更衬得堂中安静。

祖君彦沉吟片刻,说道:“原来明公日前令斥候探查温县守备,用意在此。然探报已明,汉军在温县驻有千余兵马,日夜巡逻河岸,戒备森严,偷渡恐非易事?”

“若无这连日大雪,确是不易。然天公作美,风雪交加,视野晦暗。若趁夜行军,对岸守军未必能察觉。天寒地冻,巡哨之卒亦必懈怠,此正天赐良机!”

祖君彦仍存忧虑,说道:“但是即便能摸至岸边,渡河亦是难题。一则,船只何来?二则,前番探查亦报,此段河面并未封冻,反有大量冰凌冲撞,亦不利舟船行进,险阻异常。”

“先生可还记得,我等尚在洛口时,我曾下令制备牛皮、羊皮浮囊?”

祖君彦一怔,他职为记室,掌在文书,不负责后勤,对此事印象模糊,经此一提,方才想起,确有此事,登时讶然,说道:“莫非明公彼时便已有此远图?”

“无非未雨绸缪罢了。方下深冬枯水,温县段河面宽约两三里,水流相对平缓。将士身负浮囊,斜顺水流而渡,只需一两刻钟便可抵达对岸。只要不被对岸汉军提前察觉,时间足矣。”

所谓“斜渡”,即非直冲对岸,而是顺着水流斜着游渡,既可省力,亦能加快速度。

祖君彦立刻想到下一个问题,说道:“然则,粮秣、重械如何运送?浮囊仅能助人泅渡,大军辎重岂非尽弃?”李密令制的浮囊,不是皮筏子,是捆在个人身上的浮囊,这种浮囊,是有助於渡河,但正如祖君彦的疑问,粮秣、辎重却没法带太多。

“先生聪颖之士,怎一时糊涂?只要我军先锋抢滩成功,夺取渡口,自然能搜集沿岸船只,后续辎重便可从容渡送。”

祖君彦闻言,不禁以手抚额,自失一笑,说道:“确是当局者迷!明公深谋远虑,臣不及也。”

李密看向裴仁基,问道:“裴公以为此策何如?”

裴仁基须发已白,却坐姿挺拔,一双眼睛历经尘世磨砺,透着沉稳锐利。他曾参与隋初灭陈之战,讨过蛮贼向思多,在张掖败过吐谷浑,歼灭过入寇的靺鞨,随杨广征过高句丽,是货真价实从沙场拼杀出来的老将,归降李密前已凭战功,散官一步步迁授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

他凝视沙盘,沉思稍顷,说道:“明公此渡河之法,非不可行。然有两点,至关紧要。其一,天寒地冻,河水尤冷,若用此法渡河,将士非得是精锐不能胜任;其二,渡河之后,转攻河阳北城,温县距彼虽只百余里,堪称奇兵天降,然河阳三城坚固,黄君汉固不足虑,王君廓却乃良将。若不能速拔北城,则我渡河之军便成孤军,深陷敌境,后勤与后援皆是难题。”

“裴公所虑,切中要害。”李密颔首说道,“对此,我亦已有考量。精锐之选,自不待言。至於能否速克河阳北城,能则最好,……。”他话锋一转,“即便一时不下,亦无大碍。”

裴仁基一怔,不愧是疆场宿将,随即明了,视线从沙盘上的温县,移到了白马,说道:“明公此策,仍是声东击西?意在调李善道主力离开白马?”

“正是!”李密眼中精光闪烁,直鞭也点向了白马,说道,“李善道若闻我军强渡温县,夹攻河阳,——其在河内之主力尽集於河阳三城,河阳一下,河内即为我有,我大军北进河北之路,便即洞开,再无险隘,其必然震动!我若料之不差,他一定就会从白马分兵西救

“只要白马兵力一虚,我军的机会就来了!到时便可直捣白马,拔其根本,将其逐回河北!”

郑颋不太擅长军事,一直没说话,听到此处,拍案叫绝,说道:“妙也!明公杀着,原是在此!妙啊,妙啊!李善道只要分兵,白马兵力必弱,兼以雍丘、太康现皆在我军围攻之下,其军心也必恐乱!我军趁势猛攻,取白马易如反掌!白马既得,东郡可定,我军自就可分兵两路,一援攻河阳之部,一从白马渡河,追亡逐北。纵不能一战尽灭李善道,河内、汲郡等地亦将为明公所有。之后,从容用兵,砥定河北,指日可待!妙哉!妙哉!明公高明之策!”

把他激动得赞不绝口。

李密再问裴仁基,说道:“裴公以为可行与否?”

裴仁基抚摸着花白胡须,沉吟再三,实话说,他觉得李密此策有点行险,但他却也深知李密为何欲行此策,——或言之,李密为何在这个时候,急於打开新的突破口,无它缘故,当然还是因为后方不稳、军心也不甚稳,魏军不能与汉军长期对峙之故,他便说道:“明公此策,说险确有几分险,然也绝非妄为,成功之望非小。只是不知,敢问明公,欲择何人为将?”

策略再好,也得人来实行,主将的人选很重要。

“本该劳公领兵偷渡,最为稳妥,然进击白马,尚需借助公力,参赞军机。”李密语气恳切,说道,“我意,以李士才、常何二将为统兵之主,裴公以为如何?”

裴仁基立刻就明白李密为何择他两人为将。

李士才名声虽不及王伯当、单雄信显赫,却亦是李密麾下少数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去年克洛口仓后,他曾引兵十二万,攻拔河阴,围攻洛阳期间亦屡担方面之任,且对李密忠心耿耿。常何虽少独当一面,但却和秦琼、程知节、罗士信等相同,亦是李密帐下有数的勇将之一,且心思缜密,同样忠诚可靠。以此二人搭档,确是合适人选。

“李、常二将,足当此任。”裴仁基表示赞同,继而说道,“然臣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请言之。”

裴仁基说道:“攻河阳外城者是单雄信,为便於两军更好协同,臣愚见,或可再遣一人同往?”

“何人?”

裴仁基说道:“明公,何不令邴元真亦随军?”

李士才、常何都不是瓦岗系统的人,与单雄信算不上熟悉,配合方面确有不足。

邴元真就不同了,他也是瓦岗出身,与单雄信很熟。

李密听得裴仁基建议,却是略微迟疑。

邴元真贪财好利,品性有亏,尚在瓦岗时,李密便不喜此人。当初称魏公后,用其为书记,实是碍於翟让举荐的情面,但即使用了,却一概军机要事,李密向来不召他参议。此次邴元真跟来管城,也只是在帐下听用,未曾参与过谋划。

然转念一想,裴仁基所言确乎有道理,是得有个人与单雄信配合才行,总不能将徐世绩派去,——真派了徐世绩离开自己,去到河内这个李善道的地盘,李密还真不能放心,而又除了徐世绩,够分量与单雄信配合的,也只有邴元真了。

他终是颔首,说道:“公言甚是,便依公言,令邴元真随军。”

见裴仁基没有别的意见了,李密乃又再问祖君彦、郑颋等人意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十三章李法主无奈行险(第2/2页)

不得不承认,李密的军略才能出色,祖君彦、郑颋等都差之甚远,何况连裴仁基都赞同了,他们还能再作甚反对?皆叉手应道:“明公妙计,臣等皆无异议。”

於是计议遂定。

李密不再迟疑,当即下令,说道:“今日便悄悄传下令去,精选锐卒万人,备好浮囊干粮,明晚开拔,潜赴温县渡口。”又令,“即召李士才、常何来见!”

他需面授机宜,细致部署。

等不多时,二将应召而至。李密拉着两人在沙盘前,先将己策道出,接着细细拆解行施的过程,从行军路线到渡河时机,再到登岸后的部署、怎么攻打河阳北城,一一叮嘱。

细议良久,详述方略,叮嘱要点,不再赘述。

只说军议散后,郑颋回到宅中,却有一人已在等候,乃是张亮。

恭恭敬敬地行礼罢了,张亮见郑颋面色轻松,与近日来的凝重截然不同,心中疑惑。

却自李密到管城之后,虽然通过围攻雍丘、计败高延霸、进围太康,表面上看魏军已扭转态势,四处进攻,汉军处在了守势,但后方洛阳的王世充威胁与内部军心不稳的隐患,始终如阴云笼罩,令李密及近臣们压力巨大。张亮对此焉会不知?郑颋突然轻松,必有缘故。

张亮便试探问道:“闻公方才被召去议事?莫非已有破敌良策?”

郑颋心情颇佳,抚须笑道:“然也!魏公确已定下妙计!”

张亮身份卑微,虽因举报有人反叛之故,被李密视为忠心,其后稍得任用,然地位到底不高,自告奋勇先期跟着贾润甫等来到管城后,他知郑颋出身高贵,深得李密宠信,就对郑颋甚是巴结,常来走动。此刻见郑颋愿开口,忙上前一步,说道:“下吏愿闻其详。”

郑颋对他印象不错,便不瞒他,将李密奇袭温县、虚实相间的计策与他说了。

谁知张亮听罢,却是大惊失色!

他平日留心收集情报,对李善道麾下的屈突通、薛世雄等老将以及新近崭露头角、数日克东平的李靖之能,俱颇为了解,他急声说道:“公觉此策可行?下吏以为太过凶险!”

“哦?凶险何在?”

张亮说道:“汉王多谋,其麾下屈突通、薛世雄皆宿将,李靖更是奇才,焉能料不到此?若行此策,李、常诸将恐遭不测!”

郑颋不以为然,端起玉碗,抿了口汤水,说道:“魏公此策,奇谋也。李善道当下的注意力,都在雍丘、太康,又单雄信前次攻河阳不利后,便未与河阳再有大战,与黄君汉、王君廓等僵持而已,李善道必料不到魏公这时却奇袭温县!”笑与张亮说道,“张郎与老夫一般,俱非知兵之人,何须多虑?魏公的谋划,不必多言。”

张亮身份低微,见郑颋如此说,只得将满腹忧虑压下,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得郑宅,风雪扑面而来,寒气浸透衣袍。

张亮心绪不宁,有心求见李密进言,却到了帅府门外,被告知李密正处理军务,无暇见他。张亮站在风雪中,望着帅府紧闭的大门,最终只能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

当日,李密的军令便快马送至百余里外,河阳城下的单雄信军中,命其即日起对河阳外城再度发起猛烈攻势,以吸引守军注意力。单雄信接令,次日便挥军猛攻,战鼓喧嚣,杀声震天。

传令给单雄信的同时,管城大营中,李士才、常何紧锣密鼓地准备。

精选出了万名精锐将士,皆是身经百战之辈,其中千人各领到了一副浮囊。这些浮囊由牛皮、羊皮鞣制而成,吹气后鼓胀如球,捆在腰间,足以支撑一人在水中漂浮。

入夜后,李士才、常何两将率领这支精兵,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开出大营,向西北方向疾行。冒着风雪急行一夜,天快亮时,抵达荥泽县城,就地隐蔽休整一日。

次日,李密新的令旨传到:单雄信已猛攻河阳两日,黄君汉、王君廓等被牢牢吸引,命他们抓紧时机,尽早渡河!

夜幕再次降临,部队再次拔营,行十余里,黄河已然在望。

但见数里宽的河面在夜色下漆黑如墨,水声隆隆,其间夹杂着冰块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无数浮冰(冰凌)随波逐流,望之令人心悸。

站在河岸上,寒风裹挟着雪粒,拍在脸上。李士才等抬眼望去,黄河在夜色中如一条巨大的黑龙,河面宽达数里,由西南而向东北,滚滚奔流。虽非汛期,仍有磅礴之势,水波流动间,不时有冰凌浮动,撞击在一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清晰。

雪片落在河面上,转瞬便被吞没,半点痕迹无有留下。

对岸黑漆漆的,只偶闪过几点微光,也许是汉军巡逻兵士的哨火。

“将军,对岸并无察觉,我部已做好渡河准备。”常何走到李士才身边,声音低沉有力。他已换上轻便的皮甲,腰间捆着牛皮浮囊,提着横刀,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对岸的动静。

李士才望了对岸稍顷,下令说道:“渡河!分队下水,保持间距,到了对岸,首先抢占滩头。”

常何领命,便至已在岸边的千名先锋将士队前,下达了渡河的命令。

这千名将士,也都是只穿了轻便的皮甲,腰间系着鼓胀的浮囊,或持横刀,或持长矛。

虽悉百战老卒,并俱擅长游泳,人人神色严峻,不乏忐忑者。他们都知道,此番渡河,不仅要对抗严寒的河水,还要防备对岸的汉军,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河中。

等他们各灌了几口烈酒后,“下水!”常何一声令下,率先跃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皮甲,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常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咬牙忍住,双手划水,腰间的浮囊稳稳地将他托在水面上。他没有直对对岸,而是按照李密的交代,顺着水流,斜向游去。千人的先锋将士们紧随其后,一个个跃入河中。一时间,河面上布满了黑点,将士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只有冰凌的撞击声,提醒着他们此间的凶险。

有人被冰凌撞到了手臂,闷哼一声,继续划水。

有人体力不支,同伴便伸手拉一把,相互扶持着向前游去。

李士才站在岸边,眺看着河面上的点点身影,马鞭握得紧紧的。雪落在他的肩头,积了一层,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或望河面,或扫视对岸。只要常何的先锋部队能顺利登岸,抢占渡口,后续的大军就可源源不断地渡过河去,奇袭河阳北城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邴元真站在李士才身边,脸上带着紧张,不时搓着手,又望向河面上的动静。

他虽久从征战,却少经这般凶险的场面,——老实说,这次随军偷渡奇袭,他甚是都是根本不想来的,无奈李密令下,他不得不从,强作镇定,似是宽抚李士才,也似是安慰自己,低声说道:“将军放心,常将军勇猛,将士们皆是精锐,定能成功登岸。”

李士才没有回头,视线不离河面、对岸。

夜色深沉,风雪不歇,黄河的涛声在耳边回荡,河面上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靠近了对岸的黑暗。——彼处,便是他们此行的第一站,也是奇袭河阳北城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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