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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 第868章 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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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李路亚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7-19 02:56:31 来源:源1

地下汉宫,盘龙浮雕的鳞甲在殿角铜灯的映照下泛着幽光。

李恪端坐在龙椅侧的紫檀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镶嵌的绿松石——那是当年他从荆州带回的料子,如今已被摩挲得温润如水。

阶下的李敬业一身玄色劲装,腰间的横刀鞘上还沾着今早演武场的尘土,年轻的脸庞綳得像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带着刻意压制的急促。

“暗卫营的斥候,昨夜在邙山截获了三封密信。”

李恪的声音不高,在大殿里荡开层层回音。

他抬手示意,侍立在侧的镰刀面具人便将一卷泛黄的麻纸递到李敬业面前,“你自己看。”

麻纸上的字迹潦草,墨迹里混着些暗红的斑点,认出那是暗卫专用的密写药水,需用松烟墨调和才能显形。

信里的内容让他後背瞬间沁出冷汗——竟是青州刺史与高句丽旧部私通的证据,字里行间提到的“海路接应”“秋攻洛阳”等字眼烫在他眼底。

“你祖父总说,读兵书不如走边关。”

李恪忽然开口,目光掠过李敬业颤抖的指尖,落在殿外沉沉的暮色里,“贞观十六年,他在安市城被高句丽人围困,断粮三日,靠煮马鞍上的皮革充饥。”

“那时候他说,战场上最可靠的不是兵法,是脚底磨出的茧子。”

李敬业猛地抬头,撞见李恪鬓角的白发。

记忆里那个在玄武门外挽弓射落三只苍鹰的亲王,如今眼角的皱纹里已盛得下半个大唐的风霜。

“今日起你就是暗卫了。”李恪的手指在榻沿叩出轻响,节奏与殿外更夫的梆子声莫名相合。

“第一桩事,去查青州刺史府的账。记住,暗卫的刀不是用来砍人的,是用来剖开迷雾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不易察觉的温度,“当年你祖父在积石山遇雪,帐下亲兵把棉衣都让给了伤兵,自己冻成了冰坨。”

“这世道的根基,从来不是靠刀子撑着的。”

李敬业抱拳的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用力,甲片碰撞的脆响在大殿里回荡。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宫门外,镰刀面具人才上前一步,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大帅,青州水太深,他怕是……”

“水浅的地方养不出蛟龙。”

李恪起身走到那面嵌在紫檀木框里的铜镜前,镜面被工匠打磨得能照见鬓角每一根白发。

镜中人的眼角有一道浅疤,是武德九年那场宫变时,被流矢划伤的痕迹,如今已淡得像条细缝,却在烛光下若隐隐现,像在诉说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血色。

“玉不琢不成器,可这雕琢的力道得拿捏好。太轻了出不了纹路,太重了,就碎了。”

“去备车吧。”李恪重新坐回榻上,指尖在绿松石上划出细微的声响,“明日早朝,我要见天后,在青州设市舶司分署。”

“有些暗涌,得放在阳光下晒一晒才好。”

东京的海岸总在黎明时分涨潮。

李泰裹着件半旧的锦袍站在观澜台上,海风卷着浪沫打在栏杆上,溅起的水珠在他布满皱纹的手背上凝成细霜。

他身後的侍臣捧着暖炉,几次想上前,都被他摆手制止。

远处的海平面泛起鱼肚白,归港的商船正缓缓靠岸,桅杆上的“唐”字旗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

李泰望着那些熟悉的船影,忽然想起乾武十六年,他第一次在东京港见到阿拉伯商人的情景。

那时的港口还是片荒滩,他拄着拐杖在泥地里丈量,连靴子都陷进了烂泥里,身後的属官劝他回府,他却指着远处的海说:“这里将来会是大唐的眼睛,得让它看见整个天下。”

如今的东京港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青石铺就的码头绵延十里,波斯的琉璃丶新罗的绸缎丶天竺的香料在栈桥上堆成小山,穿各色服饰的商人用夹杂着唐话的外语讨价还价,连挑夫的号子都带着几分异域的调子。

李泰看着这一切,乾枯的嘴唇咧开个笑容,露出几颗松动的牙齿——这是他用三十年光阴,在大唐的东方种出的花。

“你给我站住!”

尖利的争吵声突然刺破晨雾。李泰转过头,看见栈桥边围了一圈人,一对父子正红着脸对峙。

少年约莫十**岁,青布衣衫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个包袱,看模样是要离家出走。

他对面的中年人穿着体面的锦绸长衫,却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算盘摔在地上,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我去广州学经商,跟王掌柜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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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梗着脖子,喉结上下滚动,“你非逼我考明经科,那些之乎䭾也能当饭吃?”

“我当年就是信了那些商人的鬼话,才赔光了你娘的嫁妆!”

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弯腰去捡地上的算珠,手指抖得半天捏不住一颗,“你以为经商那麽容易?去年洛阳米商囤积居奇,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那是你没本事!”

“我同学他爹,靠卖瓷器到波斯,现在家里盖了三层楼!”

李泰的咳嗽声打断了争吵。

他扶着侍臣的手慢慢走过去,锦袍下的脊背其实早就驼了,每走一步,膝盖都发出细微的声响。

围观众人里有人认出了他,低声惊呼:“是魏王殿下!”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连那对父子都愣住了,忘了争执。

“这算盘打得不错。”李泰弯腰捡起地上的算盘,指腹抚过光滑的紫檀木框,“看这包浆,怕是有二十年了吧?”

中年人愣了愣,点头道:“是……是小的刚㣉行时,家父送的。”

“那时候你一定觉得,这算盘能算出金山银山。”李泰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秋日里晒乾的菊花,。

老夫年轻时,也觉得自己能算出大唐的疆土。”

他望向少年,目光温和得像晨雾里的海水,“你想去广州,知道那里的船什麽时候离港吗?知道波斯商人喜欢什麽样的瓷器吗?知道海上的风暴多可怕吗?”

少年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我……我可以学。”

“是该学。”李泰把算盘递还给中年人,“但不是学怎麽赚钱,是学怎麽在风浪里站稳脚跟。”

他转头看向中年人,声音里带了些感慨,“乾武十七年,老夫让人在洛阳开窑烧瓷,想跟西域商人换良马。”

“第一批瓷器装船时,遇到了台风,船沉了,窑工的工钱都发不出来。”

“那时候老夫躲在账房里,对着这同款的算盘,打了整整一夜,算出的只有两个字:认命。”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的商船继续道:“可後来老夫才明白,有些账,算盘是算不出来的。”

“那年冬天,窑工们自发带着米来探望,说‘殿下别灰心,我们再烧’。你看,这世上最值钱的东西,从来不在算盘上。”

少年的眼圈红了,攥着包袱的手松了些。

中年人张了张嘴,忽然叹了口气:“爹不是不让你去,是怕你……”

“怕他摔跟头,就不让他走路?”

李泰打断他,语气里带了些当年的锐气,“当年老夫跟陛下争储,不也闹的沸沸扬扬?”

“有些跟头,摔了才知道路怎麽走。”

他望向少年,“你想去广州,可以。但记住,每月给家里写封信,说说港口的潮涨潮落。”

“等你在码头扛过货,在船舱里晕过船,自然就明白,你爹今天摔的不是算盘,是心疼。”

朝阳终於跃出海面,金色的光芒洒在栈桥上,给每个人都镀上了层暖光。

少年忽然走上前,帮父亲捡起散落的算珠,声音低低的:“爹,我去跟王掌柜说,再等一年……我先跟你学算账。”

中年人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

李泰看着这一幕,慢慢转过身,侍臣赶紧递上暖炉。

他却没接,只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道:“你看这海,看着温柔,底下的暗涌能掀翻大船。”

“可正是这些暗涌,才把远方的货物送来,把大唐的威名传开。”

海风掀起他的锦袍,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衣。侍臣低声说:“殿下,该回府用药了。”

李泰却摇了摇头,指着远处正在卸货的波斯商人笑道:“你看那胡商,去年来的时候还只会说‘你好’,现在都能讨价还价了。”

“这东京啊,就像块海绵,什麽都能吸进去,再酿出些新东西来。”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怕惊扰了这晨光里的港口。

侍臣看着魏王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佝偻的脊背里,藏着比大海更深的东西——那是一个老人用一辈子光阴,为大唐东方筑起的堤岸,温柔,却坚不可摧。

潮水慢慢退了,露出被冲刷得光滑的卵石。李泰的影子在朝阳下拉得很长,与远处的船影丶近处的人声融在一起,像一幅被岁月晕染的画,藏着大唐半个世纪的潮起潮落,也藏着每个父亲对孩子的牵挂,每个少年对远方的向往。

这或许就是大唐之所以为大唐的原因——既有龙椅上的深思熟虑,也有海岸边的烟火人间,两䭾交织,才成了这煌煌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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