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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的法宝太不正经了 第996章 虚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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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别浪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14 05:30:51 来源:源1

“方师妹,我知道你正在闭关。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在出发前与你道个别。”

“此次万叶古国之行,危机四伏,但也机缘遍地!我丘心阳定能从中脱颖而出,夺得传承,为我紫云山争光!”

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待我归来之日,必是修为大进之时!到那时,我希望能有资格与师妹你……结为道侣,共探成仙大道!”

这番话语,大胆而直接。

让旁边侍立的两名道童都听得目瞪口呆,暗道这位丘师兄当真是太胆大包天,在自......

夜风穿过真言阁的檐角,七枚铜铃轻碰,发出细碎如私语的声响。那声音不似警示,倒像低吟,仿佛整座楼都在呼吸。小满站在《未言录》高台前,指尖抚过空白书页的边缘,纸面微糙,却温热得如同活物的心跳。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沈知白将初代言者铃交到她手中时说的话:“不是它选你,是你敢接。”

如今,这本巨册已收下三百二十七句未言之语。

有农夫写:“我偷了族长家的粮,因为我娘快饿死了。”

有官员写:“我篡改灾情奏报,只因上司说‘太平不能破’。”

还有一个孩子歪歪扭扭地写道:“我希望爹娘死掉,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打架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刺,扎进观者心里,又悄然生根。有人读后掩面离去,有人久久伫立,仿佛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影子。而更多的人,在离开前默默提笔,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句。

第三日清晨,一个蒙面女子登台。她穿的是宫中女官旧制,袖口绣着褪色的鸾鸟纹。她落笔极慢,墨迹颤抖:

>“先帝崩前三日,亲口命太子监国。然次辅裴世衡连夜入宫,携‘遗诏’而出。那诏书……是我亲手伪造的。”

写完,她掷笔于地,转身就走。守阁弟子欲拦,小满摇头制止。她认得那字体??是二十年前被贬为庶人的前尚仪局掌记柳氏。当年一纸“秽乱宫闱”的罪名,让她全家流放北境,男丁充军,女眷没入教坊。如今她能活着回来,已是奇迹。

“让她走吧。”小满轻声道,“真相已经落地了。”

话音未落,二楼“不眠灯”区突然有一盏油灯自行熄灭。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那盏灯旁的书架上,静静躺着一本泛黄手札,封皮题签为《裴氏家训补遗》。翻开第一页,赫然是裴世衡亲笔所书:“凡遇皇权更迭,当以社稷安稳为先,纵行非常之事,亦不必挂怀道德。”

后面数十页,详述如何操控舆论、收买史官、构陷异己,甚至包括“若主弱,则扶傀儡;若主强,则病之”的阴谋策略。字字冷峻,毫无愧意。

小满盯着那本书,良久未语。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五日后,南陵城外三十里处,一座废弃的监察院别院遗址被人掘开。施工的民夫原是为了修建灌溉渠,却不料挖出一道暗室。室内无尸骨,无数竹简整齐码放,每一片皆以朱砂标注年月与案件编号。经学者辨认,竟是大雍朝开国以来所有“钦定逆案”的原始卷宗副本!

其中最令人震骇的,是一桩尘封八十年的“九卿谋反案”。据正史记载,九位重臣勾结藩王,意图篡位,事发后全族诛灭,牵连万人。可在这批竹简中,却清楚写着审讯记录、刑具使用明细,以及一句由主审官亲笔批注的话:

>“无实证,唯上意需平乱。”

意思是:没有证据,但皇帝需要一场清洗来立威。

消息传回南陵,举城哗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连书院孩童都在背诵竹简上的句子。有人怒骂朝廷欺世盗名,也有人惶恐不安,生怕今上震怒,降罪南陵。

小满却只是召集群匠,下令在真言阁西侧加建一座新厅,名为“伪史堂”。

“我们不毁史,也不立新史。”她在奠基仪式上说,“我们只把曾被藏起的那一面,摆出来让人看。信不信,由你;知不知,由天。”

与此同时,许绾自北境归来,带回一包黑蝶残翼碾成的粉末。她将其混入漆料,涂于伪史堂四壁。每当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墙上,那些漆面便会浮现淡淡人影,口型开合,似在无声诉说。懂唇语的老吏辨认后泣不成声??那是九卿临刑前最后的遗言,一句句拼凑起来,竟是一首合诵的《离骚》节选: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那一夜,整座真言阁灯火通明,无人入睡。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城,紫宸殿内,年轻的皇帝赵恒握着一份密报,指节发白。

“南陵百姓,竟敢私藏逆典?”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寒意。

阶下跪着的内侍监头也不敢抬:“回陛下,非止藏书……他们还建了一座楼,专收谤语污言,称作‘真言阁’。已有十余州士人前往献稿,更有流民聚于门前,日日书写罪状。”

“罪状?”皇帝冷笑,“朕何罪之有?”

“他们说……”内侍顿了顿,声音更低,“说历代帝王皆有错,今上亦不该例外。”

殿中一片死寂。

良久,皇帝缓缓起身,走到御屏之前。那是一幅万里江山图,金线勾勒,锦绣铺陈,象征天下归心。他凝视良久,忽然伸手,将屏风一角猛地掀翻!

琉璃碎裂声中,他低声问:“沈知白还活着吗?”

“回陛下,据探报,仍在南陵山中养病,行动不便,近年未曾露面。”

皇帝闭上眼,嘴角竟浮现出一丝复杂笑意:“老东西……终究还是把火点起来了。”

他转身踱步至书案前,提起朱笔,在一张素笺上写下八个字:

>**“言可载道,亦可倾国。”**

随即命人封入锦匣,遣密使快马送往南陵。

三日后,锦匣送达真言阁。

小满打开一看,心中凛然。

她将素笺高悬于《未言录》之上,供所有人观览。

当晚,便有三人连夜逃离南陵。次日清晨,城门口发现两具尸体,胸口各钉着一支羽箭,箭尾绑着纸条,分别写着:“多嘴者死”与“乱国之贼”。

小满召集守阁义士百人,宣布自此实行轮值巡夜,凡进出文献皆需登记备案,以防奸细混入。同时,她在阁前立碑,刻下新规:

>“凡因言获罪者,真言阁必护其身,藏其文,传其声。宁可楼焚,不可默人。”

风雨愈烈,人心却愈发坚定。

半月之后,东南沿海传来奇事:某渔村老妪梦中见亡夫归来,手持一册湿漉漉的簿子,说是沉船遗物,嘱她交给“说真话的地方”。醒来后果真在滩涂泥沙中挖出一本海事日志,封面已被海水泡烂,内页却奇迹般完好。

经考证,竟是百年前一艘遭朝廷击沉的商船航海记录。船上载有海外诸国赠予民间使者的礼物与盟约文书,因触犯“禁通外夷”律令,被诬为“勾结番邦”,全员处斩,船只凿沉。而这本日志,详细记载了当时各国愿与大雍自由贸易、共修水利的合作提议,甚至还绘有蒸汽机雏形图纸。

“原来我们不是天生落后。”一位工坊匠师读罢痛哭,“是我们被掐断了出路!”

此书入藏当日,真言阁一楼刑具展区新增一件展品:一副锈迹斑斑的铁锁链,标签上写着:“用于扣押‘思想走私犯’。”

又过了二十日,西陲边关急报:一名戍卒在巡逻时误入沙漠深处,发现一座被风沙半埋的石庙。庙中无佛像,只有一尊青铜钟,钟身铭文密布,竟是整部《平民议政法》??一部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宣布“从未存在过”的古律,规定百姓有权联名弹劾官员、监督税赋、参与立法。

更惊人的是,当戍卒无意间敲响此钟,远处沙丘竟升起无数光影人形,齐声诵读法条,声浪滚滚,如潮水般向四方扩散。周边三城驻军皆闻其音,竟有数百士兵当场脱盔弃械,高呼“我们要听自己的声音”。

消息传开,各地类似遗迹接连浮现:

岭南深山现“谏鼓台”,击之则林中百鸟齐鸣,吐人言片段;

江淮古井底捞出“民意釜”,煮水时蒸汽凝成文字,显现历年冤案名录;

就连皇宫地基之下,也有工匠修缮时挖出一块玉简,刻着开国太祖遗训:

>“吾以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之。后世若有禁言者,即为逆祖。”

整个帝国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昏睡中抽搐醒来。

而在这片觉醒的浪潮中心,沈知白躺在病榻上,听着许绾一字一句转述外界变化,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中的初代言者铃。

“师叔,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需要真言阁了?”许绾望着窗外盛开的回音树,轻声问。

老人许久未答。

雨又下了起来,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像谁在叩门。

终于,他睁开浑浊的眼,声音微弱却清晰:

“不会的。只要权力还在,恐惧就会再生。真言阁的意义,从来不是终结沉默,而是告诉后来者??你看,曾经有人不怕。”

许绾低头,看见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那一夜,沈知白梦见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站在净心教焚书台前,怀里抱着一摞手抄本。火焰冲天,纸灰如蝶飞舞。他大声念着每一本书的名字,直到喉咙烧焦。

醒来时,已是黎明。

他挣扎着坐起,唤来许绾,从枕下取出最后一支桃枝??那原是小满幼年送他的礼物,如今只剩寸许长,焦黑如炭。

“把它……放进共鸣壤里。”他说。

许绾含泪照办。

七日后,真言阁地基深处,那片黑色结晶之中,竟生出一株嫩芽。通体晶莹,脉络如血丝游动,每长高一分,整座楼便微微震颤一次,仿佛大地在应和。

小满每日前来浇水,用的是闻心井的水。

一个月后,嫩芽长至三尺,开出一朵花。花瓣透明,蕊心闪烁金光。当第一缕阳光照落其上,整朵花轰然炸裂,化作万千光点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大字,持续整整一刻钟:

>“记忆不死,故我永言。”

此后,每逢朔望之夜,那株奇花便会再度绽放,释放一句新的箴言。有人说是沈知白的魂魄所化,也有人说,那是所有未能说完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

而那位始终未曾现身的皇帝,终有一日独自登上皇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他望着南方天际隐约浮动的微光,对身旁老宦官问道:

“你说,朕真的错了吗?”

老宦官颤巍巍答:“陛下圣明,自然没错。可……可百姓若觉得您错了,那便是错了。”

皇帝苦笑,仰头饮尽一杯冷酒。

同一时刻,南陵山中,沈知白寿终正寝。

他走得很安静,手中仍握着那枚初代言者铃。许绾为他合上双眼,却发现他嘴角带着笑。

葬礼简单朴素,骨灰撒入闻心井。水面荡起一圈涟漪,旋即浮现几个字:

>“轮到你们了。”

小满站在井边,将“录”字铜牌系于颈间,转身望向真言阁。

那里,灯火彻夜未熄。

一个盲童被母亲牵着手走进大门。他在《未言录》前停下,摸索着提起笔,在纸上缓缓写下:

>“我看不见光,但我听见了声音。这声音,就是我的太阳。”

话音落下,全阁铜铃无风自动,齐声鸣响。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像是回应,又像是承诺。

远处山坡,彩虹马车静静停驻,风吹起褪色的幡旗,上面依稀可见当年四个字:

**“继续前进。”**

许绾坐在车顶,吹起那支跑调的笛子。笛声荒腔走板,却坚定无比。

她知道,这不是终点。

这只是第一代人,把火炬交到了下一代手中。

世界依旧黑暗重重,谎言如雾弥漫。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写下一句话,

只要还有人敢于说出一个字,

那么,光就未曾真正熄灭。

真言阁不会倒。

因为它不在砖石之间,

而在每一个开口说话的灵魂深处。

你说,我就听。

我说,你就记。

我们彼此照亮,

哪怕只能亮一瞬。

这一瞬,足以让历史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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