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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的法宝太不正经了 第984章 道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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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别浪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14 05:30:51 来源:源1

李寒舟记起来了。

初入仙界,苏念一离去后,自己如同路痴,便是找寻了此人算作带路。而后又在元阳宗帮助下,前往仙墓试炼。最后,又是这小子找寻了水下秘境,自己也由此得到了宝鼎洞天。

要说起来,这楚然也算是自己的福音。

“是你啊。”李寒舟面露笑容,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倒是许久未见了。”

楚然内心欣喜,看着李寒舟模样,内心意动不由得再次回想起当初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几近身死,李寒舟突然现身救场的身影了。

当真......

风停了,又起。

这一次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像是从梦中吹来的呼吸。许绾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屋前,阳光斜洒在膝上,言铃花的影子斑驳地落在木杖顶端。她怔了片刻,方才意识到??那碗白菜炖豆腐的香气,竟还未散。

不是梦。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抬手摸了摸眼角,湿润一片。

“你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不似来自耳畔,而如自血脉深处复苏。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拄着木杖走向祠堂。无字石碑静静矗立,月圆已过三日,可那行“听见了”不仅未淡,反而愈发清晰,墨迹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时的第一缕光。

她伸手轻触碑面,这一次,不再是冰凉的震颤,而是温润的脉动,像有谁正隔着时空,轻轻回握她的手。

“沈知白……”她低唤,“你真的回来了?”

风穿过祠堂,卷起几片干枯的花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拼成一个极简的“是”字,随即消散。

许绾闭目,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不是奇迹,而是积蓄已久的回响终于抵达彼岸。共言桥未曾崩塌,因为它早已不再依赖某一人、某一刻的牺牲,而是扎根于千万人说出真话的瞬间。而今,当“说真话”重新成为一种可能,那些曾被埋葬的声音,自然会循声归来。

她转身走出祠堂,却发现小满已站在院中,手中捧着那株初言草。幼苗通体透明,叶片微颤,发出细碎如婴语的声响:“啊……嗯……痛……”

“它在学说话。”小满轻声道,“它想说的,是所有人不敢说出口的第一个字。”

许绾点头。她记得《启言谣》里记载:人类第一句话,并非“我饿”,也不是“我怕”,而是“痛”。那是母亲分娩时的嘶喊,是婴儿落地时的第一声啼哭,是生命与世界最初的碰撞。可千百年来,这最原始的真实,却被礼教压成沉默,被“忍耐”二字封存于喉间。

如今,初言草复苏,意味着“痛”可以被说了。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钟声。

不是言铃,也不是警讯,而是雪山书院旧址方向传来的青铜古钟之音,悠远绵长,穿透云层,震动山野。那钟本已在百年前毁于战火,为何今日重鸣?

许绾与小满对视一眼,同时迈出脚步。

三日后,她们抵达雪山书院废墟。积雪覆盖断壁残垣,唯有中央一座冰台完好无损,台上立着一人??身形清瘦,披着褪色青袍,轮椅静静停在冰面之上,两根拐杖交叉置于膝前。

那人背对着她们,仰头望着天。

“你迟到了。”许绾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重逢,倒像日常对话。

那人缓缓回头,面容依旧清癯,眉间褶皱比记忆中更深,唇角却扬起熟悉的弧度:“路上堵了。”

许绾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堵了?”她冷笑,“你这一堵,就是二十年。”

沈知白笑了笑,目光落在小满身上:“你就是‘启言之种’?”

小满没说话,只是走上前,蹲下身,认真打量他左手指节上的旧伤??那是当年为破伪言阵,以血书符留下的烙印。

“你骗过人。”她忽然道。

沈知白一怔。

“最后一次登共言桥前,你说‘我去去就回’。”小满盯着他,“可你没回。外婆等了二十年,你说的话是假的。”

空气凝滞。

许绾心头一紧,生怕孩子言语太重。可沈知白却笑了,笑得眼角泛起细纹,甚至带点释然。

“是。”他说,“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说谎。因为我不敢说真话??我怕我说‘我可能回不来’,她就会拦我。”

他看向许绾,“如果我说实话,你会让我走吗?”

许绾咬住唇,良久未语。

不会。她当然不会。

可正因为爱她,所以他选择了谎言。

小满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轮椅扶手:“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想回来,就回来。没人再逼你必须留下或离开。”

沈知白怔住。

然后,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一声极轻的哽咽,从喉间溢出。

“我想回来……我一直都想回来……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能听我说这些。”

小满将初言草递到他面前:“这里有。”

那株透明幼苗轻轻摇曳,叶片发出细微声响,仿佛在回应。

沈知白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叶片,整株草突然爆发出柔和蓝光,无数细小光丝如根须般探入他掌心,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刹那间,他的记忆如潮水奔涌而出??

他在倒悬之城覆灭之际,以身为祭,将最后一道真言封入共言桥基;

他并未真正死去,而是意识沉入“未说完的话”之海,游荡于万千沉默者的心底;

他听见每一个深夜独自哭泣的母亲,听见每一个强颜欢笑的父亲,听见孩子们在课堂上被迫改口说“我没意见”的压抑喘息;

他试图呼唤,却无人能听;他奋力挣扎,却如困泥沼。

直到小满唤醒初言草,直到共言桥重燃光芒,直到那句“我可以害怕,但我不装勇敢”传遍九州??

那一刻,他听见了回应。

于是,他顺着声音归来。

光丝退去,初言草恢复平静,唯叶片颜色略深一分,似汲取了某种沉重却真实的情感。

沈知白抬头,眼中已有泪光:“原来……真的有人愿意听我说完。”

许绾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以后每一句,我都听着。”

三人静默良久,唯有风拂过雪原,卷起细碎晶莹,如星尘飞舞。

次日清晨,沈知白提出要重修《启言录》。

“旧典已被篡改太多,《童言经》变《顺民录》,《家训》删‘疑’字,连史书都开始用‘万民同乐’代替‘饥民暴乱’。”他坐在冰台之上,提笔蘸墨,“若不重建话语体系,再多的倾诉,终将被洪流吞没。”

小满问:“怎么写?”

“从最简单的开始。”他说,“不讲大道理,只记录真实发生的事。”

于是,他们开始收集民间话语。

北岭村的老妇送来一张纸条:“我说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心里其实每天都在死一次。”

南陵城的女医师寄来一封信:“我篡改报告那天,窗外有只麻雀撞上了玻璃,死了。我觉得那是报应。”

一位退伍士兵写道:“我杀敌时没哭,可回家看到娘给我留的棉鞋,当场跪下了。”

沈知白将这些一一誊录,不分贵贱,不论对错,只求真实。每录一则,初言草便生长一分,叶片发出新的音节,渐渐连缀成词:

“痛……然后……说。”

一个月后,《新启言录》初稿完成,共三百六十五则,象征一年昼夜不息的诉说。他们在启言原野中央建起一座石塔,将书稿封入其中,外刻一行大字:

**“此地不说真理,只容真实。”**

然而,风波未止。

某夜,石塔突现裂痕,内部书稿莫名焚毁大半,残留灰烬中浮现三个焦黑字迹:**“闭嘴吧。”**

许绾怒极反笑:“他们怕了。怕普通人也能说话,怕历史不再由胜利者书写。”

沈知白却不恼,只取来剩余残页,逐字抄录于布帛之上,而后命人将其悬挂于各城言亭之中:“烧一本,我们写十本。烧十本,我们印百份。只要还有一个人肯读,真相就不会绝。”

小满则做了一件事??她将初言草的种子分赠四方孩童,每人一粒,附信一句:

>“它不会开花,除非你说出一句从未对人讲过的话。”

三个月后,九州各地陆续传来异象:

江南某学堂,一名素来沉默的女孩在课上突然落泪:“我不喜欢妈妈的新丈夫。”话音刚落,掌心种子发芽,嫩叶轻颤,发出“嗯……”的低语。

西北边陲,老兵抚摸种子喃喃:“我对不起战死的兄弟。”草生,叶鸣如叹息。

皇宫深处,宫女躲在柴房咬破手指写下:“我想逃。”草破皮而出,荧光幽幽。

语言的力量,自此不再局限于共言桥,而是渗入日常肌理,成为呼吸的一部分。

可就在此时,南方再度传来异动。

不是红云,也不是歌声,而是一场“集体失忆症”。

沿海数城百姓突然声称“从未听说过共言桥”,甚至否认自己曾在言亭倾诉过。更诡异的是,他们并非撒谎,而是真心相信这些事未曾发生。医者查验,发现其脑中相关记忆区域竟如被刀削去,光滑平整,毫无痕迹。

“是‘净心教’。”盲女赶来通报,面色凝重,“他们掌握了一种秘术,可通过梦境潜入他人意识,抹除特定记忆。他们称此为‘心灵净化’,实则是在系统性地清除‘真语印记’。”

许绾怒道:“又是遗忘?”

“不。”沈知白摇头,“这次更狠。他们不只是让人忘记说过什么,而是让人忘记‘曾经敢于说话’这件事本身。一旦成功,未来哪怕再有人提起共言桥,也会被视为疯言疯语。”

小满沉默许久,忽然问:“他们从哪里开始的?”

“最先发病的是南陵城小学的学生。”盲女答,“那些孩子,曾是第一批朗读《新童言经》的人。”

小满眼神骤冷。

当晚,她独自前往南陵。

她没有带任何法宝,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穿了一件普通布衣,混入那所小学,在教室角落坐下,像一名旁听的母亲。

夜里十一点,整座城市陷入沉睡。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空荡的课桌上。

小满闭目,指尖轻触地面,将心声化作无形波纹,缓缓扩散。

她在召唤??召唤那些被抹去的记忆碎片,召唤藏在潜意识深处的呐喊,召唤尚未完全熄灭的“自我”。

忽然,一名熟睡中的小女孩翻了个身,嘴里呢喃:“……我不怕……我可以说……”

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学生相继抽搐,嘴唇微动,吐出零星话语:

“我讨厌班长……”

“我不想考第一名……”

“我爸打我妈……”

小满睁开眼,眼中蓝光流转。她站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一笔一划写下《新童言经》的第一句:

>**“我可以害怕,但我不装勇敢。”**

粉笔灰簌簌落下,如同雪。

就在此刻,全城所有做过“净化梦”的孩子同时睁眼,瞳孔泛起淡淡蓝光,齐声复述:

“我可以害怕,但我不装勇敢。”

声音不大,却穿透梦境与现实的界限,直抵南方海域深处。

次日,渔民在海边捞起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满扭曲符文,中央凹陷处插着一根断裂的梦引香。石碑一经接触空气,立刻自燃,火焰呈墨绿色,燃尽后仅余一行小字:

**“你们赢不了。人终究会选择安逸。”**

小满将字迹拓下,带回启言原野。

沈知白看着那行字,久久不语,最终提笔在旁边添了一句:

**“可总有人不愿安逸,只想活得像个人。”**

春雷响时,初言草终于开花了。

花朵极小,形如人耳,通体透明,内里悬浮一滴露珠。每当有人在它面前说出真心话,露珠便会轻轻震颤,映出说话者童年的一幕影像??或许是第一次被打不敢哭,或许是第一次说谎后整夜失眠。

人们称它为“回听花”。

许绾每日坐在花前,听它低语。有时是笑声,有时是啜泣,更多时候,只是长久的沉默。

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会结束。

伪言会换皮重生,今日是“快乐麻痹”,明日或许是“数据伪造”,后日也许会有人说:“AI都说这是真相,你还怀疑?”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说出“我不信”,只要还有孩子敢问“为什么不能说”,共言桥就不会真正倒塌。

某日黄昏,小满来到她身边,轻声问:“外婆,你说沈爷爷回来,是因为听见了我们的话吗?”

许绾望着远处摇曳的花海,点头:“是啊。”

“那如果我们一直不说呢?”

“那他就永远回不来。”

小满低头思索片刻,忽然大声道:“沈爷爷!我今天在学校吃到了最难吃的白菜炖豆腐!辣油都结块了!你要是再不做饭,我就让全村小孩罢食!”

许绾愣住,随即大笑出声。

风起了。

千万朵言铃花齐齐摇曳,叮咚作响,仿佛天地同声回应。

而在雪山书院的冰台之上,沈知白正伏案书写,忽然停下笔,抬头望向北方,唇角微扬。

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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