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守望 第一八八章 高手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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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位日本长辈武者，山本西川，不仅是一位深谙中华文化的中国通，更是一位在武学领域造诣深厚的老前辈，其对中国文化的理解远比他这个后辈来得更为深刻与全面。山本西川在中国的岁月，跨越了二十多个春秋，从北国雪域到江南水乡，他的足迹遍布了广袤的内陆大地。他不仅精通汉语这一官方语言，更对中原地带的多种方言有着深厚的了解，无论是听还是说，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仿佛他就是那片土地上的原住民。

在武学探索的道路上，山本西川曾踏入中国武术的圣殿——少林寺，师从高僧习得少林武术的精髓。而后，他又转战温县陈家沟，潜心研究陈氏太极，将这一内家拳法的奥义领悟得透彻无比。回国后，他将少林武术的刚猛与太极的柔韧巧妙融合，创造出一种既快速又沉稳，既刚硬又柔软的全新武术流派，这种独具日本特色的武术迅速在日本武术界掀起了一股热潮，吸引了无数追随者，他也因此培养出了一批批技艺高超的弟子。

然而，随着名声的日益显赫，山本西川的心态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他开始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武术已超越少林与太极，无人能及。于是，他带着几位得意门生，不远千里来到中国武术的发源地——登封，意图通过一场公开的徒手格斗擂台赛，向世人证明他的武术理念与实践的优越性。在得到登封县衙门的许可和民间商会的协助后，山本西川在县城中心摆下了擂台，自封擂主，并大肆张贴告示，邀请天下武者前来挑战，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还立下规矩，所有挑战者必须签署生死文书，无论胜负，伤亡概不负责，这无疑是对中国传统武德的一次公然挑衅，也预示着一场关乎武术尊严与荣耀的较量即将上演。

登封县是少林寺的所在地，这等于在少林寺的庙门口摆下了擂台示威，大有欺师亵主之意，少林寺的武僧岂能不知？！但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规矩，出家人以自我修身锻炼体魄、慈悲为怀，与世无争、甚戒杀伐，也就无视这擂台打斗之事，并无意在擂台之上与这个昔日的少林门徒山本西川一争高低。

打擂开始的头一天，他的几个高徒接连打伤打残撂翻不少中原好汉。

第二天清晨，阳光初照，登封山区的一位老者悄然出现在熙熙攘攘的擂台周围。他身形干筋瘦骨，脸上沟壑纵横，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老态。看年纪，大约六十岁左右，却身姿矫健，飞身一跃便稳稳落在擂台之上，自称“山里采药人”，声音洪亮，回荡在四周，言明自己是专程来教训那些狂妄自大的日本人的。

擂主山本西川原本正悠闲地品着茶，冷不丁见到这等模样的人跳上台来，不由得一愣。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见其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上便露出鄙夷之色，连连摆手示意老者下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哼，像你这般模样，也敢上台打擂？你的勇气和胆量，确实令人敬佩！”山本西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但勇气和胆量，终究代表不了真正的武术功夫。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岂会与你一个东亚老病夫交手？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老者闻言，眼神愈发坚定，他瞪着山本西川，昂首挺胸道：“俺就是来让你们日本人知道，中国人不容小觑！少废话，今日你们定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落得一个耻辱的下场！”

山本西川冷笑一声，傲慢地说道：“你可知打擂的规矩？是要签订生死文书的！擂台上生死有命，打死人可不抵命！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别来这里凑热闹了，乖乖回去干你的营生吧！”

老者闻言，怒极反笑，他拍了拍自己骨多肉少的胸膛，朗声道：“这些规矩，俺自然知晓！你休要小看人！废话少说，快拿笔纸来！”

山本西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晃了晃傲慢的脑袋，鄙夷地指了指擂台案桌上的纸笔：“生死文书非同儿戏，一旦签字，便不准反悔！”

老者神色凝重，大步上前，提起笔来，“嚓嚓”几下，在生死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遒劲有力，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药王擂台

“你们日本人谁有能耐就放马过来吧！”采药人在擂台上亮了一下架势，声音洪亮如钟，回荡在空旷的比武场上。他的身影虽然瘦削，但双眼炯炯有神，透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台下，观众们纷纷议论，目光聚焦于这位看似普通的采药人。他们之中，有人是专程赶来目睹日本高手山本西川的风采，也有人是听说有神秘人物挑战山本西川，特地赶来凑热闹。

山本西川站在擂台的一角，目光冷峻。他是一位在东瀛武林中享有盛誉的高手，自幼习武，精通各种流派的武术。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这位采药人的轻视。在他看来，这位衣着朴素、面容沧桑的采药人，不过是乡野匹夫，不堪一击。

然而，很可能这位东瀛的高手山本西川，确实是小看了这个隐姓埋名的采药人儿。鼓捣药材的人都知道，凡是职业的采药人都是体轻精瘦之人，眼尖目锐、手脚灵敏，须在大山深处、悬崖峭壁之上才能挖到珍贵药材。他们攀爬腾跃、牵藤跳涧，有时还要与野兽毒蛇搏斗，久而久之，练就一身奇异功夫。这些功夫，非是对着拳桩沙袋练拳脚功夫的人能比的。

“教训他几下！”山本西川对他的一个门徒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把他立即扔下擂台！跟病夫交手有失体面。”

这个门徒名叫田中一郎，年轻气盛，满脸傲气。他连正眼看都不正眼看这位采药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猛地抓住采药人的一只右臂，急速转身弓腰低头，想把采药人搭在他的肩背上，猛然用力使了一个柔道的过肩摔。

然而，采药人却稳如泰山。他迅即用右脚勾住了田中一郎的屁眼儿，这是他在山中攀爬时常用的技巧，用来稳住身形。他立即发力使了一个“千斤坠”招数，身体如同磐石一般沉重，反而把田中一郎仰面摔倒在擂台上。

田中一郎趴在地上，满脸惊愕。他哪肯罢休，一个“鲤鱼打挺”从擂台跃起，怒气冲冲地向采药人迎面一拳打去。然而，采药人却早有防备。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一拳，然后飞起一脚，踢中了田中一郎握拳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田中一郎的手腕被踢断了，他痛苦地惨叫一声，又飞起一脚干脆利落地把他踢下了擂台。

擂台下的观众们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这位看似普通的采药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山本西川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的门徒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然而，战斗才刚刚开始。接着又上来一个擂主的徒弟，名叫松本二郎。他身材魁梧，肌肉隆起，看上去力大无穷。然而，他还没两个回合就被采药人转身一肘正打着太阳穴，只听“砰”的一声，他就被击昏在擂台上。

观众们更加震惊了，他们纷纷猜测这位采药人的来历。接着又张牙舞爪扑上来擂主的一个高徒，名叫伊藤三郎。他擅长剑术，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气势汹汹地向采药人砍去。然而，采药人却身形灵动，如同鬼魅一般，轻松躲过伊藤三郎的每一招每一式。还没三个回合，采药人一招“鹰爪锁喉”，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伊藤三郎的喉咙。伊藤三郎两眼瞪得滚圆，满脸惊恐，差点儿被采药人把喉头抓断。他无力地挣扎着，最终躺倒在擂台上。

这时，擂主山本西川已经气急败坏。他再也顾不得体面，大叫一声冲了上来。他迅即用了少林功夫的一个要命绝招“踢裆”，欲一下要了采药人的性命。然而，采药人却看得清楚。他身形一闪，用了一招儿“老鹰欺蛇”，岔开双腿腾空而起，轻松躲过了山本西川的致命一击。

山本西川一击不中，更加恼怒。他又迅速使了一招儿太极功夫的“肩撞”，这招“肩撞”力有千斤，他想一下把采药人撞飞在擂台之下。然而，采药人却经验丰富。他快速下蹲闪过“肩撞”，然后一个低鞭腿扫在山本西川的膝节处。只听“咔嚓”一声，山本西川的膝盖骨被踢碎了，他顿时瘸了起来。

山本西川咬着牙，提着神儿，欲用少林武功制敌毒招“二指点灯”灭了采药人的双眼。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岔开，“哈”的运气大叫一声，两个指头硬邦邦像铁棍儿一样直向采药人的两眼戳去。然而，采药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头闪过。他转身伸手抓住山本西川的两个指头，只听“咔啪”一声两个指头脱了关节。山本西川捂着伤手蹲在擂台上低头呻吟起来。

这时，擂台下的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为采药人的英勇表现喝彩，也为山本西川的惨败而惊叹。在一片掌声里，这个没留下真实姓名、大山里的采药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转身跳下擂台，身形轻盈如同山间的飞鸟。

观众们纷纷涌向擂台，想要一睹这位神秘采药人的风采。然而，他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有人猜测他是隐居山林的高手，也有人认为他是某个武林世家的传人。然而，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他的英勇表现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观众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