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风云 一七二、颜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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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行九人来到吕家庄东头一家草舍里。梁慧对陈克勤说：“周庄区委派我到周颜乡开展工作，今后我们要相互配合，努力把组织上交给我们的工作做好。”陈克勤搓着手说：“行啊，只要上级领导有指示下来，我们就按照指示展开工作，决不打马虎眼。”梁慧郑重地说：“区委十分重视周颜乡的革命工作，要求尽快打开工作局面，特地派周雷同志率领五个战士协助我们恢复工作。不过，他们在我们这里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他们就归队。”陈克勤笑着说：“我晓得上级的意图，先让我们把工作局面打开来，这以后的事全归我们自己负责处理了。”

梁慧严肃地说：“现在，哪个庄上的还乡团头子跳得最厉害？我们首先把这个最厉害的家伙收拾掉，这才能振奋贫下中农的斗争信心。”陈克勤说：“吕家庄的陈文卓、陈殿学父子两个还算老实，不曾做出过格的坏事，但颜家庄的颜业龙、颜文必、颜文韬父子三人猖狂得很，他们一还乡回来就杀害了颜炳鹃。”接着他详细叙述了颜业龙还乡回来的作恶情景。

颜业龙本来就是颜家庄的封建恶霸，卷土重来时，他身穿带着花纹的袍服，将龙头拐杖拄在船头上，神气活现，不可一世。他在庄南头上了岸，指手画脚地对庄上人说：“乡亲们，沈家埨的**马上就到。你们都别怕，一切有我，包你们没事。颜炳鹃、袁长厚这几个犯上作乱的中**员，哼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头上长了多少个角！”

一会儿，人们都跑散了。颜家庄村农会积极分子袁长芹在庄南沟头遇到了颜业龙，便招呼道：“龙伯伯，你回来了。”颜业龙顿了一下，眼睛一翻，说道：“长芹呀，你也是个好人呢！吕家庄陈文卓家里的东西被分掉，有你动手的。你可不简单呢！”袁长芹见他气势很盛，没敢在大街上走，从河边绕道回家。

颜业龙当日充任国民党宁向颜乡乡长，他的二儿子颜文必充任自卫队分队长。吕家庄的土豪劣绅陈文卓、陈殿学父子也依附国民党反动势力，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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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业龙第二天就派二儿子颜文必、三儿子颜文韬带人抓了村农会会长颜炳鹃，村妇会代表唐小扣、民兵中队长袁长厚三人。颜业龙手持龙头拐杖戳着三个人的头，吼道：“你们吃了豹子胆呢，领人吃我的不谈，还分掉我的田，夺走我的家产。哼哼，现在我可要送你们的猴命！”颜炳鹃正气凛然地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噜苏！”颜业龙听了一愣，挥了挥拐杖，恶狠狠地说道：“好，你有种。带走，这就送你们上西天。”

押走了三人，随即涌来许多群众向颜业龙求情。杨忠云说：“龙嗲嗲呀，本庄人何必要开杀戒呢，就饶了他们吧。”颜业龙挥着拐杖，说：“哼，你说得倒轻巧，这一回我绝对不会饶过他们这一关的。”颜长铎说：“龙伯伯，你饶饶他们。以后他们也不会得忘掉你的情。再说，我们这么多的人来求情，你就答应下来吧！”颜业龙不为所动，拿脚就要跑走。颜长铎的母亲拦在颜业龙的前边跪在地上，说：“我家取保袁长厚，这个情你无论如何要答应下来。”陈文卓见状，也说道：“颜乡长，你就答应长铎的妈妈吧。”

颜业龙转过身子，发假慈悲地说：“乡亲们，咱们可都是同庄人，早不见，晚上见。说实话，我也不忍心杀他们，可他们在新四军搞土改分田的那一刻太狠，不讲情面，实在叫我寒心。好了，我看在大家的面上，其他人不再追究，但颜炳鹃他是个头子，死里难逃！”

夜里，还乡团将颜炳鹃、唐小扣、袁长厚三人架到庄西头河北。颜文必举枪对准三人中间的颜炳鹃就是“砰砰”两声，颜炳鹃惨遭枪杀。颜业龙手持拐杖敲着左右两个人的头，叫道：“袁长厚、唐小扣，你们俩听着，我这是看在本庄人的情分上，今天不杀你们。以后，要是你们俩再毛手毛脚的，不安分守己，颜炳鹃的下场就落在你们两人的头上！”

一个多月里，颜业龙父子三人在颜家庄横行无忌，为非作歹，行凶报复，复田倒租，天天催款逼债，搞得全庄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