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的「社宅」,面积不过二十七坪,对於三叶力那宏伟的宅邸而言,仅是某个巨大卧室的一隅。
此刻,四个女人瘫坐在社宅客厅的沙发上,空气彷佛凝固,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低气压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疲累与某种松弛交替,让她们像一摊死水,静默无声。
陈心宁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混乱而恐慌。三叶力的宣告,**裸的**与占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被侵犯。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在手术台上掌控生死的医生,也不是那个能在职场上运筹帷幄的骨干。她现在,成了他口中「要了」的物件。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与无力感,像藤蔓般缠绕着她。
离开学校的第十年,有人跟她说,他要她,那语气,像极了对妈妈说要买橱窗里面的洋娃娃。她感到自己被彻底物化,这难道就是她引以为傲的能力,最终换来的结果吗?
权艺珍和安藤秘书的心里,更是波涛汹涌。
她们看着陈心宁,也看着彼此,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惊惧丶无奈丶甚至是一丝微不可察的妒忌。
她们都知道,要从三叶力那样的男人手中抢走「属於」他的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悬殊,更是地位与阶级的巨大鸿沟。
她们各自心里都在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如何在这种变态的权力游戏中,保护自己不被波及?
就在这死寂的气氛中,三叶绿缓缓地,带着一种优雅的姿态,起身,走到陈心宁身旁。权艺珍和安藤秘书的目光,无意识地跟随着她。
三叶绿轻轻俯下身,单手托起陈心宁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陈心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惊慌,还未及反应,三叶绿的唇便轻柔而坚定地覆了上来。
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杂质的吻,却又带着在保时捷里的,那份令人心悸的**。三叶绿的舌尖轻柔地探入,描绘着陈心宁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然後轻轻吸吮。这个吻,持续了漫长而暧昧的十几秒。
当三叶绿缓缓退开时,她的唇角带着一抹满足的丶极致的浅笑。而陈心宁,脸颊上瞬间染上绯红,呼吸有些紊乱。
诡异的是,权艺珍和安藤秘书却只是愣愣地看着,眼神中虽然闪烁着震惊,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任何抗议的动作。
社宅内,寂静如初,彷佛刚才发生的,只是清风拂过。她们的表情依旧「面瘫」,没有一丝波澜。
三叶绿的举动,或许是宣示了陈心宁此刻的「归属」,也同时宣告了她们之间关系的复杂性。
而权艺珍和安藤秘书,在经历了被挟持的恐惧和三叶力的强势占有後,已经被压制得连一丝反抗的涟漪都无法掀起。她们太累了,也太害怕了,只想安静地消化这一切。
四个人就像一摊死水,继续面瘫了整个下午。
时间在沉闷的气氛中缓慢流逝,直到日落西山。
黄昏时分,安藤秘书有些僵硬地起身,走进小小的厨房。不一会儿,面条的香气飘散出来,她为每个人煮了一碗热腾腾的泡面。这与早上那场堪比国宴的美食盛宴形成强烈对比,显得荒谬又真实。
四人捧着泡面碗,窸窸窣窣地吸溜着面条。
或许是那份泡面的暖意,或许是从极度紧张中缓过来的疲惫,陈心宁看到权艺珍和安藤秘书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丝傻笑。那笑声带着一点劫後馀生的轻松,一点对现实荒诞的嘲讽,以及对早上那场饕餮盛宴的「哔——」声(心照不宣的吐槽)。
「噗……」权艺珍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後安藤秘书也跟着轻声笑了。
陈心宁看着她们,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也终於松弛下来,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上扬,发出了一点含糊的笑声。
三叶绿也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少见的暖意,融化了她一贯的清冷。
「结论是……」权艺珍吸了一大口面条,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得动起来,不然会发霉。」
安藤秘书点头,眼中闪烁着一点光芒。
「打击练习场,如何?」三叶绿突然开口,她的目光扫过陈心宁,眼底闪烁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我可以教你们打棒球。」
陈心宁看向她,眼中是复杂的情绪。打棒球?在被这样一个危险的家族「要了」之後?这一天,从地狱到天堂,从羞辱到温柔,从绝望到荒谬,最终,竟以一场看似寻常的运动来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