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程县令(第1/2页)
“干爹,大哥这就找到合适的人打听了,那咱们要不要过去旁听?”
萧鹤和王伯从木制楼梯处下来,本打算去和陆沉他们一起坐着喝茶。
看到陆沉他们的茶桌边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萧鹤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王伯眯起眼睛,不让人察觉的打量着那位男人。
嘴里低声与萧鹤说着。
“咱们去找另一台茶桌坐下,萧鹤你看这名男子少说也有三十好几了吧?”
“咱们在县城内外,见过几个这般年岁的人,都是些十几岁的年轻人。”
“对比之下,此人就很是不一般啊!”
“且让沉儿与他继续聊着,咱们过去了又得耽搁他们谈事的功夫。”
萧鹤听完,赞同的连连点头。
“干爹说的是,咱们没必要扎堆在一起,分散开来更好彼此呼应。”
“嘿嘿,你小子脑子活泛,以后有机会多学学那些兵法谋略.....”
王伯对萧鹤这个干大儿多少也是有些疼爱的。
这时,慢一步的平安、流云、宁虎、张彪,四大保镖也走了过来。
王伯和萧鹤便带着他们去了另外一个茶桌位。
......
“是在下眼拙,竟不知是程县令亲临。”
“早知程县令是位如此和善之人,当我们去县衙拜访您才是。”
官拜礼没行成,陆沉坐下后不忘客气的说道。
与外人谈事的时候,月红、暗香、月初是不会出言掺和的。
不仅不轻易发表言论,还会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有陆沉与当地县令应酬着,他们只需当个合格的听众就行。
程县令笑着接话道。
“王公子就莫要与我见外了,想必你们初来此地,对这里不是很了解。”
“我此番前来,是为与你们交好!也是来为你们答疑解惑。”
“王公子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递来枕头......
陆沉更想知道程县令为何会如此。
说起来,他们的路引上也只是很普通的身份,可不是朝廷派来地方考察的官员。
难不成是这程县令从中有什么误会?
那便让他误会着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一个在此处连任了近二十年的县令,想要离开这落后的小县城也能理解。
“既然程县令如此好说话,我想知道望乡县怎会与别的县城差距如此之大。”
“此时正值午后,本该是大街小巷最繁华的时候,可我们一路走来。”
“无论是城外的乡下,还是城区的街道,都没见到过多少人。”
程县令安静的聆听陆沉说完,嘴角挂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望乡县与别的州府县城自然是不同的,这里大多数民众都是昼伏夜出。”
陆沉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轻敲着桌面,真心诚意的看向程县令。
“程县令,可否详尽告知,实在是,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我等到了这里,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程县令淡淡一笑,目光透过木制窗棂看向窗外,眼神中多了不少眷恋和忧伤。
“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个繁荣充满生机的县城,城中有不少拥有家财万贯的商户。”
“他们与外地的商行搭起产业往来的商业渠道。”
“将望乡县这边的海鲜制作成干货,销售去外地。”
“再将外地的各种货物引进望乡县。”
“谁曾想,一场疫病改变了这一切。”
“那场疫病扩散的范围极大,从城内延伸至城外,甚至危害到其他的县城。”
“当初那位县令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及时上报朝廷此地发生了瘟疫,言称要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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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亲自下令将整个县城对外封锁。”
“......时隔不久他自缢在县衙后堂。”
“朝廷得到奏报后,南岭州府望乡县瘟疫泛滥的消息,一时间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却没有官员愿意前来勘察发生瘟疫的具体情况。”
“刚好我那时通过乡试获得入仕资格,尚还留在京城,本想着来年再参加会试。”
“得知故乡发生极为严重的疫病后,我心急如焚,担心再也见不到家乡父老。”
“于是便撰写了一式两份的文书,详细说明故乡发生疫病的情况。”
“阐述了自己的请求和理由,通过正常的公文渠道分别递交到礼部和吏部。”
“很快,吏部和礼部都给了我回应。”
“吏部赞赏我的勇气与担当,礼部也认可我拯救故乡百姓于水火的决心。”
“最终,朝廷任命我为望乡县县令,即刻赴任处理疫病之事。”
“我千山万水的赶回望乡县,距离瘟疫爆发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
“彼时的县城宛如一座死城,街道空荡,人们白天的不敢沐浴在阳光下。”
“城中不少商户赶在封锁前逃离了此地。”
“偶尔传来老人们的咳嗽声和孩子们哭声让人揪心不已。”
“我想组织人手查清瘟疫的源头都做不到,毕竟县衙里的衙役也都感染了。”
“那时流放岛上驻扎的官兵已经撤回到望乡县靠海的地方,他们病的更为严重。”
“一个个软弱无力,晒不到太阳,再也难担当大任。”
“我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是他们与上一任县令联合。”
“想要开发流放岛上的资源,他们将岛上无色树脂的用途大肆宣传。”
“上一任县令想要出色的功绩,那些驻扎的兵士想要谋取钱财。”
“两厢串通之下,才造成无数人感染上疾病。”
“这样的后果,他们也不曾料到,这些老兵油子本就来自五湖四海,唯恐连累到其家人。”
“故而将这事件的始末瞒下,至于他们后来逃去了哪里,还是死在烈日下,我也无从得知。”
听到这里,陆沉出声问。
“程县令知晓了这疾病的根源,就没上报给朝廷?”
“为何要上报朝廷?”
程县令反问,随即提醒着陆沉道。
“王公子,我刚刚说过了,我本身就是望乡县本土人士。”
“若是将流放岛上树脂的作用告知朝廷,你觉得那些达官贵人会怎么做?”
“这树脂的气体虽然会害人,但只要气味全无后,其他人再接触就不会有事。”
“望乡县很不幸的成为了试验地,这方圆几十里存活着不少感染了疾病的人,但他们到底还活着。”
“王公子你们可曾留意过县城里木制的门窗?”
“就拿眼前这张木桌来说,它是不是如同新的一样?”
“我没如实上报朝廷,就是不想有权贵得知这树脂的价值。”
“他们的人不用出面,而是下令让本地新一代的居民们去岛上开采树脂。”
“望乡县经过这么多年调养生息,总算又成长起新一代的健康后生,我怎么忍心让他们重蹈覆辙?”
陆沉心思电转。
朝廷大兴水木制造大型宫殿时,是不会考虑底下人的死活,他们只会要最好的。
这树脂固然带有毒素。
但只要等个一两年,它完全风化后。
就可以起到既好且长久的功效。
只是......
“程县令既然不想让朝廷知晓此事,怎会轻易告知我等?”
面对陆沉的疑问,程县令并未虚与委蛇。
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
“我要是没猜错,王公子一行人来这望乡县,是为了去流放岛上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