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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二百一十章 良宵花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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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锅锅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6-05 13:58:23 来源:源1

第二百一十章良宵花解语(第1/2页)

不知何时醒过神来,宝姐姐便见菱花镜中的人儿嫽俏娇嗔,分明是一副吃味小儿女情形。

宝姐姐面上讶然,旋即恢复娴静,情知自个儿是关心则乱。

可这又怪不得她,为着陈斯远宝姐姐这些时日素来与薛姨妈背道而驰,薛姨妈吩咐往东,她明面应承,私底下偏要往西。于是每回往宝玉处去,宝姐姐便好似泥人儿一般言语不多。待心下不耐烦了,每每都会劝说宝玉上进,此言一出宝玉顿时心下厌烦,不过三两句便寻了由头逃也似的跑了。

再有几日宝钗便要及笄,往后便算是闺阁中待字之人,她又素来是个行事周全的,偏生婚事未定,她又怎会不心生急切?

叹息了一声,宝钗抬眼对镜中莺儿递了个眼色,莺儿眨眨眼,赶忙试探道:“姑娘,我……我去后头扫听扫听?”

见宝钗没言语,莺儿便屈身一福,紧忙往外而去。

宝姐姐梳妆罢了,正巧此时薛姨妈转醒,于是宝钗便往西梢间中来。同喜、同贵两个,一个打了盆温水来,一个紧忙为薛姨妈梳头。

虽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可薛姨妈面上白皙红润,气色瞧着好似比宝姐姐还要好上几分。

母女两个略略说了昨日省亲事宜,宝钗随口说道:“莺儿说远大哥今儿个一早回了。”

薛姨妈面上一滞,随即笑着说道:“听说昨儿个贵妃还问起了远哥儿?”

宝钗离着近,倒是将此事听了个全乎,于是道:“娘娘对远大哥盛赞有加,说远大哥不论诗词、文章都是一等一的,待潜心雕琢,来日必登皇榜。又嘱咐姨妈,让宝兄弟与远大哥多加亲近呢。”

薛姨妈不禁与有荣焉,笑着道:“宝玉那性子,能学得远哥儿一二分便是不易。”

宝钗赶忙上眼药,说道:“可不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远大哥命运多舛,这才沉下心来奋发图强。宝兄弟自小锦衣玉食长起来的,处处都有老太太、姨妈回护,虽心下良善,可遇事儿不免少了些担当。”

薛姨妈自是颔首。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宝玉再如何又怎比得过小良人?那宝玉虽在脂粉堆里打混,只怕还不知床笫间的意趣,倒是那良人……许是年纪到了,不知为何愈发龙精虎猛,真真儿是让人爱煞了!

心下遐思万千,骤然回神儿便觉宝钗言辞中分明对宝玉满是厌嫌。薛姨妈便眨眨眼,赶忙找补道:“我的儿,你要宝玉如何担当?来日大姑娘晋了贵妃,宝玉便是国舅老爷,这辈子衣食无忧当个富贵闲人就好,何必苦哈哈学了远哥儿那般上进?”

宝钗便蹙眉道:“再是不用上进,可着仕途经济总要了解一二吧?”

薛姨妈便笑道:“他不懂,来日家事自是交给你来打理,岂不正好儿?”

宝钗一时语塞,心下忿忿,情知一时间是说不通自个儿妈妈了。

待薛姨妈梳妆打扮过了,母女两个便一道儿用了早饭,过后薛姨妈自去寻王夫人说话儿,此时莺儿才得空过来道:“姑娘,远大哥回了小院儿不过片刻,如今又乘车往外头去了。”

宝姐姐本待寻个机会与陈斯远偶遇,也好说说话儿,谁知陈斯远又离府而去……是了,定是因着那营生的事儿。

虽心下兀自吃味不已,可宝姐姐便是这点好儿,凡事顾全大局。因是便将心事暂且压下,略略小憩了会子,便领了莺儿去寻黛玉说话儿。

主仆二人不一刻到得后楼寻了黛玉,宝姐姐见黛玉神情恹恹,便知黛玉定是昨儿个累着了,于是不免关切了几句。

黛玉就笑道:“好姐姐,你还关切我呢,瞧瞧姐姐面上这黑眼圈遮都遮掩不住,我倒是合该反过来关切宝姐姐一番。”

宝钗不禁探手摸了下眼下,随即嗔道:“好个容儿,我好心关切你,你竟来打趣我,看我如何饶你!”

当下探手呵痒,黛玉便笑着滚在床上,口中上气不接下气道:“咯咯咯……宝姐姐……快,快饶了我这一遭吧!”

宝钗许是动了气,偏不饶她。黛玉见抵抗不得,干脆反过来也呵她痒。谁知不过在肋下略略抓挠,那宝姐姐便霞飞双颊、哼哼唧唧着委顿在地。

黛玉纳罕不已,起身道:“宝姐姐竟这般怕痒?”

宝钗缓了好一会子才白了其一眼道:“别处都无妨,偏这肋下、足心奇痒无比,每每挠上几下便浑身使不上气力。”

黛玉顿时掩口笑道:“甚好甚好,宝姐姐来日再敢不敬,我便来抓你痒痒。”

两个姑娘家嬉闹一番,又并坐一处说起话儿来。因着昨日省亲,是以老太太发了话儿,李纨、三春等课业尽数停了,待过了正月再说。

二人正说着闲话,便有紫鹃端了虫草茶来,道:“姑娘,该吃虫草茶了。”

黛玉应下,接了茶盏先行放在一旁。宝姐姐瞥了一眼,便笑着道:“说来这虫草果然对症,妹妹秋冬时不过咳了两日就好转,昨儿个累了一夜,也不曾累病了。”

黛玉扭头瞥了一眼虫草茶,笑着回道:“正月里方才诊过脉案,王太医与鹤年堂丁郎中都说果然见效,嘱咐我往后时常饮用。”

那虫草自然是陈斯远每月打发人给雪雁塞了去,雪雁又悄然带了回后楼。

顿了顿,黛玉又道:“我这儿还有多的,宝姐姐不若拿回去一些吃用?”

宝钗笑道:“可不敢,我本就内壮,哪里还敢吃用这些滋补之物?”因虫草想起陈斯远来,宝姐姐见几个丫鬟离得远了,便低声道:“婚书既已敲定,妹妹也不好与远大哥这般不闻不问的。”

黛玉不禁赧然,道:“宝姐姐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宝钗便道:“还能如何?我知妹妹有傲骨,可远大哥才情卓著,这等人物又岂能没有傲骨?两个傲的都绷着,长此以往可是不好。

他既时常送来这虫草,显是记挂着妹妹身子骨,妹妹合该略表关切才是。”顿了顿,又道:“虽不必学那等轻狂坐胎,可偶尔打发雪雁、紫鹃送些诗稿、香囊作回礼,既不违闺训,又能全了彼此情分……”

黛玉羞怯着说不出话儿来,偏此时雪雁听了一耳朵,便凑过来低声道:“宝姑娘不知,年前我们姑娘给远大爷打了络子呢。”

黛玉顿时羞恼嗔道:“偏你多嘴!”

宝姐姐闻言顿时掩口而笑,道:“看来倒是我多心了,妹妹心比比干多一窍,这等事儿哪里还用我来教导?”

宝姐姐心下想着,来日她嫁过去,不免与黛玉朝夕为伴。她与远大哥情投意合,却也不好眼看着林妹妹受了冷落。

如今这般刚好,既不大热络,又不曾冷落了去,来日一并过了门儿,远大哥与林妹妹相敬如宾,与自个儿百般恩爱,如此她与林妹妹倒不会生出龃龉来。

正说话间,却是王嬷嬷上得楼来,入内便蹙眉道:“方才瞧着王太医、鲍太医都往二奶奶院儿去了,也不知是谁病了。”

宝钗、黛玉面面相觑,宝钗便起身道:“妹妹身子弱不若先等信儿,我领了莺儿去瞧瞧。”

黛玉心下熨帖,赶忙起身相送。

…………………………………………………………

绮霰斋。

却说这日宝玉日上三竿才醒,又回想昨日元春不满其所作绝句,费解之余不免心灰意懒,便闷躺在床上不起。

媚人、麝月几个过来凑趣说了几句,他也不大搭理。心下只道让元春失望,回头还不知从宫中传出什么吩咐来呢,因是惴惴难安。

外间忽有婆子传话,却是袭人家又有人来传话,袭人蹙眉告罪一声,紧忙往仪门外而去。

自得了那二百两银钱,郎中果然用了老参,不出两日袭人之母便大为好转,非但消渴症缓解,连带也能下床走动了。

其母与兄长花自芳只当那银钱是自宝玉处得来的,不免反复叮咛袭人要好生伺候宝玉。袭人不敢说真话,便含混着应了。

这些时日袭人一脑门子的官司,家事、府中省亲事纷沓而来,时而想起陈斯远来又难免忐忑不安,于是便将晴雯之事忘了个干净。

便是想起来又如何?如今晴雯都不在府中了,又不会与她争姨娘,袭人才不会干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她一径出得仪门来,果然便家哥哥花自芳来寻。兄妹二人计较一番,待袭人回转时已然红了眼圈儿——却是郎中早间来瞧看过,说怕是还要用一些老参才能巩固了。

袭人挂心母亲,又不免犯了寻思。这消渴症虽说是富贵病,却没有这般一个月便要几百两银子的道理,只怕那郎中是哄骗了花家银钱?

这般思量着进得绮霰斋里,又故意啜泣几声儿,宝玉便瞧了过来。见其双目泛红,果然起身道:“袭人,你这是怎么了?”

袭人哀叹道:“哥哥方才来说,我妈妈只怕不大好。先头那郎中方子没少下,银钱花了不少,偏生不大见效。”

宝玉便蹙眉道:“这等事儿你怎么不早说?麝月,你快去请了太医来,随着袭人往她家中去瞧瞧。”

麝月应下,紧忙往外去寻太医。

此时袭人就道:“府中忙着省亲,我哪里敢因着这等事儿搅扰了?”

宝玉就道:“省亲再是紧要,又哪里比得了人命关天?大家伙果然没说错,你就是太过贤惠了些。”

过得一些时候,麝月蹙眉回返,入内道:“宝二爷,王太医、鲍太医往二奶奶房里去了,说着巧姐不大好;胡太医往赵姨娘院儿去瞧环哥儿了,大抵过会子便能回返。”

宝玉顿时蹙眉道:“胡太医那医术……”略略沉吟,便与袭人道:“我去往凤姐姐房里瞧瞧,待两位太医得空我便说了。”

袭人自是应下,随即与麝月、媚人等伺候着宝玉起身洗漱,待其穿戴齐整,便随着其一道儿往后头凤姐儿院儿来。

谁知方才转过粉油大影壁,便有小丫鬟丰儿拦住去路,与宝玉道:“宝二爷可不好进来,巧姐出了花儿,我们奶奶赶着二爷搬去书房,只留了两位太医在院儿中守着呢。”

宝玉愕然不已,详细过问了几句,待听闻情势不算太急切,这才放下心来。转头与袭人道:“这却是不巧了……要不我先支取一些银子给你,你去寻了妥帖的郎中给你妈妈好生诊治一番?”

袭人心下失望至极!她原就没指望着宝玉能成事儿,这回万般无奈试了试,谁知又不顶事儿!支取银钱又能给多少?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可能买一根老参?

袭人就道:“也是不大凑巧,既如此,我去外面寻旁的郎中就是了。银钱倒是不缺,回头儿若是不够用,我再寻你。”

宝玉不疑有他,颔首应下,随即又吩咐人给袭人预备了马车。袭人转头乘车回返自家自是不提。

此时凤姐儿院儿里,听闻巧姐出了花儿,王夫人紧忙别过薛姨妈,急急而来。

又有贾琏寻了王太医、鲍太医二人,待仔细诊治过,王太医便拱手笑道:“替夫人、奶奶们道喜,姐儿发热是见喜了,并非别病。”

王夫人、凤姐儿听了,忙遣人问详情。那王太医隔帘回道:“病虽险,却顺,倒不妨。预备桑虫、猪尾要紧。”

凤姐儿听了,先行将王夫人劝回,旋即急忙寻了平儿依医嘱而为。

打扫屋舍供奉痘疹娘娘,吩咐丰儿传话厨房忌煎炒之物,命平儿给贾琏移房,又打发婆子寻了大红尺头为亲近人等裁衣。

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却说王夫人离了凤姐儿院儿,不免唉声叹气,一则因着巧姐出痘,二则方才省亲过,家中正要人主持拾掇,偏生这会子凤姐儿不得空,这万事可不就要压在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做惯了甩手掌柜,素日里吩咐一句,自有下头人去处置,又何曾这般事无巨细处置过庶务了?

正是心下发苦之时,偏生甫一进得自家院儿,便听得赵姨娘自一旁小院儿跳脚骂道:“……天杀雷殛的黑心肝!环儿早不闹肚子,晚不闹肚子,怎么偏赶上贵妃归省就闹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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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哄得了旁人,哄不了我!不就是嫉恨环儿得了老爷看重?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有种冲着你赵奶奶使,看你赵奶奶不把你那牛黄狗宝给掏了出来!

环儿才多大?黑了心肝的下流种子,干下这等缺德事儿,难怪你下不出蛋来!”

这等污言秽语入得耳中,莫说是王夫人,便是随行的周瑞家的也皱眉不已。

王夫人就道:“实在太难听了,快去让她住嘴!”

周瑞家的赶忙应了,扭身进了赵姨娘院儿,三两句便让那赵姨娘哑了火儿。

过得须臾,周瑞家的到得正房里,王夫人就问:“扫听清楚了?”

周瑞家的笑道:“还是因着环哥儿吃坏了肚子。前一回便是胡太医瞧的,开了方子,谁知非但不见好,反倒拉水起不来床来。这回胡太医又来,便说定是吃了巴豆之故。

太太也知赵姨娘素来听风就是雨,刚好瞧见周姨娘路过,便跳着脚的骂了半晌。”

王夫人撇嘴道:“环哥儿才多大,谁有心思对付他?”

周瑞家的赔笑应下,心下却暗自思量,只怕这回赵姨娘是在指桑骂槐啊。王夫人自然不在意赵姨娘母子,可赵姨娘极得老爷宠,连带着爱屋及乌,对那环哥儿也极好。

王夫人不在意,陪嫁的八户陪房又岂会不在意?虽明知贾环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可为着以防万一,下了巴豆让贾环闹几日肚子也是寻常事……就是不知此番是谁下的黑手了。

略略闲坐,旋即便不迭有管事儿婆子入内请示,王夫人一一答对,亏得周瑞家的在一旁提醒,这才不曾生出错漏来。

王夫人处置半日,难免心力交瘁,不由蹙眉道:“我到底上了年岁,可不比年轻那会子了。可惜巧姐儿这一病,我都不知该使唤谁了。”

周瑞家的不知王夫人私底下撮合宝钗与陈斯远,便笑道:“太太哪里没使唤人?我看姨太太家的宝姑娘最是周全,何不将宝姑娘叫来?”

王夫人心下一喜,旋即又蹙眉摇头:“不可不可。”

若她此时使唤宝钗,岂不是让外人以为自个儿认定了宝钗这个儿媳妇?

见其摇头,玉钏儿便道:“太太,我看三姑娘也是个爽利周全的。”

王夫人思量须臾,便颔首道:“左右不过十来日,你快去将探春叫来。”

玉钏儿应下,赶忙去寻探春。

探春这会子与迎春、惜春一并都在荣庆堂,忽而听闻太太找自个儿,心下自是愕然不已,只当赵姨娘又惹了祸事。心下惴惴而出,待玉钏儿说过方才略略放下心。

及至王夫人院儿,王夫人便扯了探春道:“我如今也没个可使唤的,你年纪也渐长,不若明日便来房里学着处置庶务。”

探春心下欢喜不已,赶忙屈身一福应下。

……………………………………………………

却说这日陈斯远日暮时才归,往前头归还了马车,便大步流星往自家小院儿而来。

他这日别无旁事,不过是与尤三姐一道儿往人市选可心的仆役。大顺此时虽值盛世,可小冰河还有反复,洪涝干旱交替而来,自是不缺过不下去、卖身为奴的人家。

陈斯远忙活一日,这才选了六户人家。其中一户乃是木匠,其余都是拖家带口的精壮汉子。

呜呜泱泱二三十口子人,自是不好尽数安置在新宅。陈斯远又与尤三姐赁了一处杂院,直到此时方才回返。

他一路上思忖膠乳营生之事,又想起不日便是宝姐姐及笄。这及笄自是要比寻常生辰要隆重些,贺礼自然也要格外用心。

正好这几日便要试着硫化膠乳,干脆打发那木匠做了模子,用膠乳做个小号的宝姐姐来,料想宝钗定然欢喜?

这般思量着进得大观园里,不一刻转过沁芳闸桥,抬眼遥遥便见凹晶溪馆左近竹栏处有一男一女窃窃私语。

那女子一身粉色袄裙,这般打扮的唯有那多姑娘。那男子一身仆役装扮,待离得近了才瞧清楚,却是贾琏身边儿的小厮。

那二人寥寥数语便计议停当,小厮趁着打躬生生在多姑娘身前掏了一把,旋即笑呵呵返身而行。待瞥见陈斯远,赶忙肃容咳嗽了一声儿。

“远大爷。”

“嗯。”

陈斯远与那小厮错身而过,看也不看那抛媚眼的多姑娘,负手大步流星而行,眨眼便出了后园门。

待进得自家小院儿,便有小丫鬟芸香叽叽喳喳道:“大爷大爷,巧姐儿出水痘了!”

“嗯?”陈斯远蹙眉思量,联系起方才情形,顿时心下恍然——巧姐出水痘,那贾琏偷吃多姑娘便是这会子了?

暗赞了一声琏二哥好胃口,真真儿是荤素不忌,陈斯远便笑呵呵往内中行去。

贾琏可比宝玉会做人,自打此前荣禧堂吃了瘪,往后见了陈斯远多是客客气气。既如此,陈斯远自不会去找贾琏的麻烦。

香菱、红玉两个伺候着陈斯远净过手,待起落座,红玉就道:“头晌东府就送了信儿来,说是明儿个都往东府去乐呵乐呵。珍大爷特意嘱咐了,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大爷。”

这倒是应有之意,旁的且不说,那百草堂营生半年下来早就让贾珍回了本,往后每月还有个八百、一千的,贾珍再如何谢过都不过分。

随即又有小丫鬟芸香追进来,说了赵姨娘骂街、王夫人请三姑娘协理庶务之事。

直把陈斯远听得暗自惊奇,就芸香这包打听的能为,只怕前朝锦衣卫也比不上吧?

由是纳罕道:“怎么太太院儿里的情形你也扫听得了?”

芸香不禁得意道:“这有何难?我只管四下走走,遇见婆子聚拢说闲话,凑过去说几句好听的,再塞一些瓜子,包管什么信儿都瞒不过我!”

红玉见芸香又翘了尾巴,不禁蹙眉教训道:“也就是大爷,旁的主子哪儿有这等差事?转过年你也不小了,往后须得学着办差,女红也不可落下,不然来日可怎生是好?”

芸香顿时瘪嘴不言,求助也似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这回却没偏帮,只笑道:“红玉说的是正理……是了,你如今能写多少字儿了?”

“哈?”芸香眨眨眼,顿时觉着荷包里的瓜子不香了。

待其垂头丧气而去,陈斯远又记挂起晴雯来,便寻了柳五儿道:“往后你早间教红玉、芸香读书认字,下晌得空便往新宅走一趟,顺带也教教晴雯。”

柳五儿不禁咬唇为难道:“这……都说晴雯是个爆炭性儿,我怕教不好,她再恼了我。”

柳五儿总计也没去过几回新宅,又是个骄矜性儿,自然有些为难。

陈斯远便道:“她性子爽利,却没别的坏心思。你去教她,包管她得意你。”

柳五儿这才笑着应下。

这日夜里因香菱月事将近,红玉思量一番干脆也去了厢房,便独留了柳五儿在房里伺候。

内中旖旎缱绻,自不好与外人道。

待转天一早儿,陈斯远嫌院儿中逼仄施展不开,便往大观园中习练桩功。

那柳五儿早起时尚且柔情蜜意,待陈斯远一走便不免蹙起了眉头。盖因她昨儿个倒是爽利了,偏生待要伺候陈斯远时,却被其推说困倦,只搂了她酣睡一场。

五儿是个聪慧的,转念便知只怕大爷厌倦了手足之欢……奈何她有心将自个儿交了,偏生大爷还不肯,只说她还小着呢。

柳五儿得空归家,每回柳嫂子都会仔细问询,尤其问那床笫之事,只说得不得宠,便要看那一个月能爬几回床。

柳五儿丫鬟身小姐性儿,又哪里肯与柳嫂子说这等事儿?含混遮掩之余,如今听得多了自个儿不免也犯了思量。

这一回也就罢了,若来日自家大爷再是这般……哪儿有让大爷伺候自个儿的道理?

有些话越是熟人越不好问询,于是柳五儿便将心思存下,只待寻了妥帖之人再行倾诉、请教。

却说陈斯远一身劲装出得自家小院儿,方才进得大观园里,忽而便听得有人唤道:“远大爷!”

陈斯远纳罕停步,便见袭人自一方巨石后转出来,蹙眉咬唇,一双眸子水润,只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斯远。

这袭人昨儿个便在花家留宿,母亲病情好转自是心喜,只是转头儿与花自芳计较了,听闻又须得好些银钱,她便一夜难眠。

待今日清早,袭人推说早些回返来求宝玉,便急匆匆离了花家。待进得大观园里,干脆就停在后园门处守着陈斯远到来。

因此时临近早点,一旁的小厨房里人来人往,此处实在不便说话,袭人便屈身一福道:“烦请远大爷随我来。”

说罢起身就朝着盘山道而去。

陈斯远四下瞧瞧,眼见无人瞩目,这才随行而去。

须臾到得石洞里,那袭人方才停下脚步。陈斯远迈步上前,观量其神色为难,便知只怕是又缺银子了。

他便存心逗弄道:“古怪,你请了我来,怎么这会子又不说话儿?”

“远大爷——”袭人闷头叫了一声儿,旋即便被其挑了下颌,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那陈斯远道:“我又不会吃人,怎么不敢瞧我?”

袭人银牙暗咬,心下一横,道:“远大爷可知后头半边街有个口袋胡同?”

见陈斯远点头,她就道:“东边数第二家。”说罢别过头去挣脱陈斯远挑着下颌的手,粉面臊得通红,抬手掩面便急匆匆又往盘山道而去。

又有一方帕子飘飘荡荡落下,袭人只略略顿足,便急匆匆而去。

陈斯远心下玩味,挪步上前将那帕子拾了起来,心下颇为微妙:他先前只道结个善缘,也好搅合了宝玉总去找寻林妹妹、宝姐姐,谁知此事竟变成了如今模样?

那袭人虽非清白之身,品貌也不及香菱、晴雯,可依稀记得好歹也名列又副册之上。此女表面温良、内里腹黑,又是旁人的通房丫鬟,料想过后也不用陈斯远负责……他陈斯远又没什么洁癖,这等好事儿又怎会错过?

说不得几次三番,便将那袭人拉拢了呢。

拿定心思,陈斯远草草习练了一趟桩功,旋即紧忙回返自家小院儿。待用过早点便道:“昨日买了些人口,安置起来颇为杂乱,一早儿我先往新宅走一遭。若是东府遣人来问,就说下晌开宴前我一准回来。”

红玉等自是应下。待伺候陈斯远换了衣裳,便目送其匆匆而去。

却说那半边街、口袋胡同离着荣国府不过半里脚程,陈斯远干脆安步当车径直寻去。

出得荣国府后门来,陈斯远生怕被人瞧见,于是穿街过巷,兜转了半晌才到了地方。

待停步观量,便见此间乃是三间民房,后头倒是有两分菜园,前头正门略略虚掩了,还留着一条缝。

陈斯远生怕被袭人扎了火囤,因是只停步门前咳嗽了两声。

少一时,门缝露出小半张脸来,见果然是袭人,陈斯远这才推门入内。

那袭人反手落了门栓,便闷声进到里间。

陈斯远随行而来,又明知故问道:“姐姐邀我来此间……可是有事儿?”

话音未落,袭人已扯落腰间鸳鸯结,丝绦坠地时叮铃作响,其上却挂着几只银铃。

抬眼间袭人褪衣、解裙,已然扑在了陈斯远怀里,抬眼可怜巴巴道:“

远大爷……待我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如今家中实在艰难,母亲的病……若远大爷能再帮衬帮衬,我……愿为远大爷做牛做马。”

到了此时陈斯远也不装了,只笑着道:“两回加起来半封银子都去了……这银钱我自然不缺,却要看你如何做牛做马了。”

袭人吐气如兰,虽羞得脸面通红,却到底探手下移往其身下摸去。才入手时还只道寻常,不过是比宝玉略壮实了些……谁知须臾光景那麈柄便迎风而长,袭人顿时唬了一跳!暗忖,这物什莫非是孙猴子的兵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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