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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独有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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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锅锅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6-05 13:58:23 来源:源1

第一百五十四章无独有偶(第1/2页)

桃树好一番枝摇叶动。

骤然间,司棋咬着下唇挺起脖颈,两股战战再也撑不住身形,一下子跪伏在地。

一身夏衣水捞过也似,紧紧贴在身上。两鬓发髻凌乱,更是贴在了面颊上。那十指兀自紧紧抓着桃树干,待松开手才发觉方才用力之下,有指甲竟嵌入树皮之中。

一旁陈斯远窸窸窣窣整理了衣裳,四下观量一眼,紧忙过来搀扶。谁知用了两回力气,竟不曾将司棋拉起来。

司棋喘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强忍着身下不适,扶着陈斯远起身,见木香棚下有石凳,二人便进得内中坐在一处。

那司棋本也想着小鸟依人,谁知身量太高,别扭了半晌方才将头靠拢在陈斯远肩头。

陈斯远就道:“方才可是美了?”

司棋瘪嘴不言语,这等话哪里好说出来?当下只道:“我如今什么都给了哥儿,来日若是哥儿不要我了,我便自个儿抹脖子上吊去。”

陈斯远道:“又浑说,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司棋道:“那,那若是有了孩儿该如何?”

陈斯远眨眨眼,苦笑道:“哪里就会有了孩儿?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子都不曾种下,还想要瓜、豆?”

“哈?”

司棋虽比迎春大了些许,略略知些人事儿,却不过是纸上谈兵,又哪里知晓床笫之间的内情?当下陈斯远哭笑不得言说了一番,司棋这才恍然,随即又羞赧起来。

正待要说些什么,忽而听闻不远处闷哼一声,骇得司棋浑身一哆嗦,顿时战战兢兢道:“哥儿,好似有人瞧见了!”

陈斯远略略蹙眉,四下观量一眼,奈何此时业已落日,园子里昏暗,又哪里瞧得清楚?当下就道:“这会子昏暗,便是瞧了个大概也不知咱们是谁。我先留在此处,你绕石洞快些回去。”

司棋顿时感念起来,问道:“那哥儿呢?”

“我?”陈斯远不屑道:“便是瞧见是我又能如何?”顿了顿,又道:“八成是巡夜的婆子,待我与其言说一番,使个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司棋心下稍安,愈发觉得陈斯远乃是妥帖之人。若是换做了琏二爷,只怕早就自个儿跑了,哪里还会留下来阻拦?

早年二奶奶几个陪房,琏二爷撩拨这个、沾染那个,惹得二奶奶发了火儿,四个陪房丫鬟打发出去了仨,独留下听话的平儿。

心下这般想着,司棋也不敢耽搁,起身道:“那哥儿留一会子就走,可不好与人闹起来。”

陈斯远笑道:“放心就是,我一个外人,与府中的婆子闹个什么劲儿?”

司棋松了口气,又叮嘱两嘴,这才拾掇了衣裳,急急忙忙往北面石洞绕行而去。

陈斯远大模大样停在远处等了半晌,偏始终不见人影。他目力适应了昏暗,又瞥见那稻香村左近似乎有人探头探脑。

陈斯远蹙眉暗忖,这般鬼鬼祟祟,他倒是要瞧瞧此人是何方神圣。思忖一番拿了主意,陈斯远起身便往石洞方向行去。

临入石洞前略略回首观量,便见那探头探脑之人总算自稻香村后头转将出来,也朝着北面行来。

陈斯远快行几步,上得盘山道,此处路分两处。一处往后园门、大主山而去,一处往下连着折带朱栏板桥,通往蘅芜苑。陈斯远便往折带朱栏板桥而去,寻了一方巨石躲在其后……

薛姨妈转过芭蕉坞,扶着一旁芭蕉叶仔细往石洞中观量,等了好半晌不见内中动静,心下这才舒了一口气。

心中忐忑一去,薛姨妈顿时又羞又愧!

想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过来的,出阁后本分度日,何曾似如今这般失了方寸?那陈斯远年不过十五,比薛蟠还年少一些,自个儿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心心念念想着他?

非但如此,方才又那般不知廉耻……

薛姨妈探手触碰,便觉衣襟前一片湿润。红着脸儿羞恼了半晌,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朝着石洞而去。

内中果然不见陈斯远身形,薛姨妈便出了石洞沿盘山道而行。谁知方才行了两步,便见自蘅芜苑后头转过来一盏灯火,又窸窸窣窣听得说话声。

换做寻常,薛姨妈只管迎了上去就是,奈何这会子做贼心虚,她生怕陈斯远去而复返,又或者是方才那丫鬟提了灯笼找寻过来,因是慌乱之下紧忙往折带朱栏板桥方向转去。

谁知走得急切了,一不留神绊了脚,‘诶唷’一声正好扑在了陈斯远躲藏的巨石左近。

那不远处的灯火顿时晃动,旋即便有人声问询:“谁在哪里?”

薛姨妈疼得面上扭曲,偏这会子不敢作声,急切间想要起身,谁知右脚才落地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慌乱之际,忽而便有低沉男声自一旁传来:“姨太太?”

薛姨妈亡魂大冒,扭头便见陈斯远蹙着眉头看将过来。

薛姨妈僵持了下,面上挤出尴尬笑容,道:“是……是远哥儿?”

陈斯远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方才听墙角的竟是薛姨妈。且不说陈斯远这人本来底线就足够低,就说方才之事——不过是与丫鬟偷香,漫说是放在世家大户里,便是寻常富户之中也是寻常。

因是陈斯远自然底气十足,当下两步上前道:“姨太太这是……崴了?”

薛姨妈哂笑着颔首,陈斯远便搭手将其扶到了巨石之后。

那巨石后便是河堤,栽有垂柳,一旁便是折带朱栏板桥,因是内中逼仄。若只藏陈斯远自个儿,自是绰绰有余,偏此时多了个薛姨妈,是以便显得用些拥挤。

二人虽刻意远离,可身形晃动之际难免挨挨擦擦。那薛姨妈原本还羞愤欲死,忽有一阵东风袭来,便将陈斯远身上气息吹来。那气息落在薛姨妈鼻息之中,顿时引得其好一番迷醉。

那提着灯笼的一行人渐近,薛姨妈屏了呼吸,大气儿也不敢喘,偏身形时不时便贴在陈斯远身上。

这会子陈斯远全然没想旁的,只道薛姨妈崴了脚,这才身形有些不稳。他眼瞧灯火到了近前,这才挪步与薛姨妈挤在一处。

谁知薛姨妈一时不察,竟又要往一旁栽去。陈斯远紧忙探手将其揽住,二人难免便拥做一团。

那薛姨妈贴在陈斯远身上,隐约嗅得若有若无的古怪气息传来,顿时惹得薛姨妈面红心跳,心下怦然。

陈斯远一直留意外头动静,但听得脚步声在盘山道停下,继而灯笼四下照耀,随即才有女声道:“小姐,方才好似听差了,没准儿是蛙鸣呢。”

另一女声应了一声,道:“咱们往前头转转,过会子就回吧。”

“是。”

随即人声、脚步声渐远,陈斯远这才松了口气,旋即便觉臂膀一直包裹在一团萤柔之中。

心下略略古怪,缓缓放开薛姨妈,低声道:“姨太太可还能走?”

“啊?唔……”薛姨妈为难道:“好似不大行。”

陈斯远上下扫量一眼,估摸着自个儿抱着费劲,也不曾留意薛姨妈怪异的目光,转身略略屈膝躬身,道:“那我背姨太太一程吧,待到了后园门口,我去叫了婆子来扶姨太太。”

薛姨妈本该推拒,谁知竟含混着应了下来。她双手一探搂住陈斯远脖颈,身子一纵便贴在了陈斯远背脊之上。

亏得陈斯远身量、气力都长了些,换做去岁只怕一个踉跄二人便要摔出去。

当下陈斯远双手兜住薛姨妈双腿,迈步离了此间,朝着盘山道而去。

这上坡不易,不过百多丈,生生将陈斯远累出了一身汗。那身上男子气息勃发,直熏得薛姨妈一阵目眩。

薛姨妈这会子心下别扭极了,一边厢只觉自个儿不该奢望,实在有悖伦常;一边厢又巴不得就这般一直被陈斯远背下去,背到天荒地老才好呢。

奈何前路再漫长也有尽头,眼看到得后园门口,陈斯远轻轻将薛姨妈放在树下,说道:“姨太太稍待,我这就去叫人。”

薛姨妈应了一声,便紧盯着陈斯远迈开大步到得后园门口,与守门的婆子交涉一番,旋即那婆子招呼了同伴来。

“姨太太怎地崴了脚?”

薛姨妈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强笑着与两个婆子道:“莫提了,才从你们太太处回转,想着纳凉一番再回去,谁知天黑路滑竟崴了脚。亏得撞见远哥儿,不然我还不知如何回转呢。”

有婆子就道:“姨太太不知,近来多雨水,这石板路难免路滑了些。”随即又与同伴道:“快来搭把手,将姨太太搀扶回去。”

两个婆子合力,搀着单腿蹦蹦跳跳的薛姨妈出了后园门,这才回了梨香院。

入得内中,自是引得薛蟠、宝钗好一番大惊小怪,听闻薛姨妈不过是崴了脚,二人这才略略放心。

薛蟠就道:“妈妈上了年岁,哪里还好胡闹?往后可不好撇下丫鬟自个儿走了。”

薛姨妈顿时恼道:“我生养了你一场,你不知孝顺,这会子还敢揶揄?”

薛蟠瞪着牛眼道:“我分明说的是好话儿,怎地偏偏惹恼了妈妈?”转头又看向宝钗:“妹妹且评评理!”

宝钗蹙眉道:“好话也不是这般说的,哥哥快去歇着吧,妈妈这边厢自有我照料。”

薛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闷声回了厢房。

同喜、同贵将薛姨妈搀扶到床头,两个丫鬟自是好一番埋怨,薛姨妈只哂笑着遮掩,偏宝钗眼尖,指着薛姨妈衣襟道:“妈妈摔水里了?”

薛姨妈低头观量,顿时臊得好一阵耳热,强忍着心绪道:“扑在青石板上,那上头有苔藓,许是沾了些露水。”

宝钗略略点头,又嗅得古怪气息,心下纳罕了一番,随即又恍然——她只当薛姨妈惊慌失措之下一时失禁,这才不好宣之于口……

另一边厢,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儿,红玉、香菱、柳五儿一道儿来迎,香菱就道:“大爷怎地这会子才回?四姑娘等了好一会子,一直不见大爷回来这才走了,我们几个方才还计较着打发人去寻呢。”

陈斯远便道:“方才大老爷留了饭。”

好似放了惜春鸽子?罢了,回头儿找补吧。

他与司棋折腾好半晌,方才又背了薛姨妈一程,这会子只觉两腿酸涩,浑身发腻。

寻了座椅落座,陈斯远接过柳五儿递来的温茶,咕咚咚一饮而尽,又抹了额头道:“天儿愈发的热了,过会子打些水来,我得擦洗一番。”

红玉就道:“这都夜里了,怎地大爷还弄了一身汗?”说着便用帕子来为陈斯远擦拭。

陈斯远道:“路上正巧撞见姨太太崴了脚,园子里前后不见人影,我足足背了好一会子,可不就落得一身汗?”

红玉愕然道:“姨太太身边儿没人?”

陈斯远摇了摇头,没言语。

红玉道了声‘古怪’,旋即往外头去招呼了两个粗使婆子,吩咐其烧了热水来,待回转身形又道:“大爷,再有十来日就是端阳,我听了信儿,说是府中今年要往金鱼池避毒呢。”

陈斯远道:“听你妈妈说的?”

红玉颔首道:“妈妈说,是从二奶奶房里放出的信儿。”见陈斯远点头,红玉又道:“我便想着,咱们也须得准备准备,这过节的彩丝、彩纸,都须得提前预备了。若是劳烦府中采办,说不得又被其从中过了一手,到手的物件儿也未必合意。”

陈斯远闻弦知雅意,说道:“既如此,你们这几日得空便往街上采买一番就是了,哦,叫庆愈跟着,再给马厩塞些银子,就用府中的马车,免得招惹了麻烦。”顿了顿,又道:“这才四月里,说不得往后会更热。多拿些银钱,采买些绢纱回来,你们也多置办几身衣裳,免得没了换的。”

红玉笑着应下:“是,我省的了。”

陈斯远歇息了一会子,双腿略略好转,正慢悠悠饮着温茶,便有婆子将浴桶抬进来,随即又提了两桶热水、几桶凉水。

当下陈斯远宽衣解带,任凭红玉、香菱两个香汗淋漓地伺候着其沐浴。待洗过了,自有粗使婆子将一应物什搬出去,红玉与香菱两个陪着其说了会儿话,便要往厢房而去。

陈斯远思量道:“又是一道儿来的?”

红玉愁眉苦脸道:“可说呢……今儿个一早香菱便腹痛,到了下晌我也觉得不妥,说不得夜里便来了。”

陈斯远倒是松了口气,方才与司棋折腾过,夜里哪里还有精力应对这两个?

待她们两个挪了被褥去了厢房,内中便只留下柳五儿伺候。柳五儿心下有些小雀跃,一直抿嘴守在陈斯远身旁,时而便偷偷观量陈斯远一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百五十四章无独有偶(第2/2页)

陈斯远被瞧得别扭,干脆丢下书卷,径直往西梢间走。

柳五儿讶然道:“大爷?”

陈斯远道:“被你瞧得哪里还看得进书?罢了,今儿个早些安歇吧。”

柳五儿抿嘴偷笑,紧忙抱了被褥来。虽说二人之间一直不曾真个儿有什么,可只消时而挨在陈斯远怀里,柳五儿便心满意足了。

荣庆堂碧纱橱。

贾母年事已高,早早安歇。

王嬷嬷往后头仆役带裙房歇息去了,紫鹃这会子伺候着黛玉沐足,便有雪雁短了一盏茶汤行将过来。

黛玉瞥了一眼,嗔道:“要入睡了,你又端了茶汤来?”

雪雁俏皮歪头道:“这可不是寻常茶汤,姑娘仔细瞧瞧?”

“嗯?”黛玉接过来扫量一眼,起先还道内中浸泡了三只虫儿,待仔细分辨过,这才不确定道:“虫草?哪儿得来的?”

黛玉自小饱读诗书,林如海可是将她当做儿子养的,林家藏书又极多,黛玉见识自是远超寻常姑娘家。

雪雁讶然道:“姑娘竟然识得?”

黛玉撇嘴道:“偏你来拿乔,我有何不识得的?”抬手一指书架,道:“那本《大观本草》便有记载,刚好前几日我才瞧过一眼。”

雪雁佩服道:“姑娘真个儿博闻强记。”随即又笑说:“那姑娘不妨猜猜这虫草是打哪儿来的?”

黛玉聪敏,哪里不知雪雁这般卖关子为的是什么,因是一偏头,哼声道:“你要说就说,我才不猜。”

雪雁打哑谜道:“姑娘不猜,那我还不说了呢。”

紫鹃蹲踞着,仔细为黛玉擦拭了菱脚,心下哪里还不知虫草的来路?她心中忿忿,对雪雁恼恨不已,待服侍了黛玉上得床榻里,便笑着说道:“说来再有十来日就是五月,明儿个咱们也问二奶奶讨些彩丝、彩纸来……是了,过几日说不得宝二爷还要问姑娘讨福儿呢。”

所谓福儿,便是用彩线编织成的小老虎、小蝙蝠、小粽子、小葫芦等物,自五月初一便佩在身上,到端阳这日摘下来仍到门外,意为‘仍灾’。

黛玉道:“我才不给他做,他想要,只管问绮霰斋的丫鬟讨去。”

雪雁生怕紫鹃搅合,便将那虫草茶奉上,笑道:“好似二奶奶传出话来,说是端阳那日要往金鱼池避毒呢。”

黛玉这会子到底差着年岁,想着大半年不曾出府瞧过了,便欣喜道:“果真?”

雪雁连连点头,道:“都传了一日了,也不见二奶奶驳斥,想来是真的。”

黛玉便笑道:“那倒是好,算算我都两年不曾去金鱼池瞧过了。”

雪雁道:“这回姑娘定要瞧个饱,免得下回又要隔几年才去。姑娘快喝茶,远大爷说了,喝干了茶水,这虫草嚼服就好。”

“嗯。”黛玉情知陈斯远一片好意,便将虫草茶汤一饮而尽,又将内中三枚虫草吃了。

于是心下稍稍熨帖了几分,倒是不怎么计较陈斯远养外室的事儿了。实则她一早儿就想的分明,便有如父母那般恩爱,也不曾耽误父亲接连纳妾。世情如此,又有几个有能为的男子守着一妻过一生?

……………………………………………………

一夜无话。

转眼天明,陈斯远倏然转醒,睁眼便见柳五儿蒙着锦被只露出一双眼睛观量自个儿。视线对撞,柳五儿慌忙合眼,又觉不妥,待再睁开眼才道:“大爷醒了?这会子还早,大爷还能睡一刻。”

陈斯远打着哈欠道:“昨儿个睡得早,这会子睡不着了。”

柳五儿正要说旁的,便见陈斯远探出胳膊来,将其搂紧了怀里。

因着昨儿个夜里闷热,柳五儿打了好半晌扇子,待陈斯远睡下她这才昏昏沉沉睡了。是以莫说是亲昵,便是寻常的搂抱都不曾有。

陈斯远将其搂在怀中,含糊道:“不急着起,再躺一会儿。”

“嗯。”柳五儿枕在其肩头,只觉无比安心。想起陈斯远时常听小丫鬟芸香说府中杂事,她便忍不住低声道:“大爷,昨儿个听我妈妈说了一嘴,那多官的媳妇……不像是个好的。”

“嗯?怎么说?”

柳五儿低声道:“妈妈说那多官媳妇刚进府几日就四下卖弄风情,也不知吴总管许了什么好处,她便跟着吴总管往后头库房去了足足半个时辰。”

多姑娘嘛,号称睡便了荣国府,可不就是这个德行?

见其没说话,柳五儿挪动了脸颊,扬起脸儿来道:“这世间怎会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

陈斯远道:“仓禀足而知礼仪嘛。”

柳五儿蹙眉道:“大爷这话不对,那多官是厨子,常言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如今又在府里,一应吃穿用度都不缺,哪里就要这样了?”

陈斯远玩味道:“咦?你也知这话,想来你妈妈没少偷拿好东西吧?”

柳五儿顿时赧然瘪嘴,可怜巴巴地瞧着陈斯远。

陈斯远哈哈一笑,说道:“一个人一个活法儿,没准多官媳妇就爱这口呢?你不喜她为人,以后远远儿瞧着就是。”

“嗯。”柳五儿应下,便揽着陈斯远臂膀不说话了。

温存片刻,外间传来响动,柳五儿紧忙爬起来伺候着陈斯远穿戴齐整。一径到得用早点时,陈斯远瞥见小丫鬟芸香在庭院里与两个粗使婆子一道儿撒手,便招手将其招呼了进来。

芸香颠颠儿跑进来,问道:“大爷寻我有事儿?”

陈斯远喝了一口粳米粥才道:“你姐姐可讨了差事了?”

“不曾呢!”芸香蹙眉抱怨道:“这府中的差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姐姐生得差了些,妈妈几次寻二奶奶都不得差事。”说着,芸香忽而希冀起来,莫非是——

果然,就听陈斯远道:“后日你叫你姐姐过来,我外头置了一桩营生,须得人照看着。”

芸香大喜过望,赶忙屈身一福道:“诶唷,就知大爷是好的,我代妈妈、姐姐谢过大爷了!”

“嗯,去吧。”

芸香扭头就跑,也不管庭院里的扫帚,竟一溜烟儿跑回去报喜去了。

红玉哭笑不得道:“瞧大爷将她娇惯的,愈发没了样子。”

陈斯远哈哈一笑也不计较。

转眼过得两日,芸香一早便将其姐姐领来了小院。陈斯远扫量一眼,芸香的姐姐果然生得平头正脸的,半点姿容也无。难得的是性子疏阔,说话爽朗,瞧着就是个能管事儿的,只可惜不曾读过书,也不会打理账目。

陈斯远问了几句,便领着其往小花枝巷走了一趟。

他一来,尤三姐、尤二姐两个自是欣喜,赶忙将其迎进了内中。

待陈斯远说了芸香的姐姐,尤三姐过问两句,顿觉合意,便道:“不错,你往后就跟着我办差,月例先定下五百钱,若得用,往后再涨。”

芸香的三姐赶忙屈身一福,说道:“多谢……姑娘,还请姑娘给奴婢赐个名儿。”

尤三姐笑道:“你在家中叫什么?”

“在家中只叫三姐儿。”

尤三姐掩口笑道:“我也行三,咱们果然有缘。”略略思量,盘算道:“我这儿如今只春熙、夏竹,你往后不若叫冬梅如何?”

冬梅又是一福:“是,我往后就叫冬梅了,谢姑娘赐名。”

一旁陈斯远略略蹙眉,说道:“你本家姓什么来着?”

冬梅赶忙道:“回大爷,我姓马。”

马冬梅?陈斯远眼角抽搐,不禁与尤三姐道:“妹妹这名儿起的……春夏过后不该是秋吗?”

尤三姐纳罕道:“可是不妥?”

陈斯远暗自叹息,这名儿……好似只有他自个儿懂。罢了,多说无益,于是便道:“只是觉着妹妹不按常理来。”

尤三姐咯咯笑道:“我若是循着常理,哪儿还有今日的福分?”

也是,换了尤二姐可干不出夜奔这种事儿来。

当下打发了马冬梅回家拾掇,只待明日便来小院儿听吩咐,自是不提。

陈斯远又说了营生上的事儿,尤二姐便自觉去了厢房。

内中只余下陈斯远与尤三姐,二人亲昵一番,尤三姐就道:“这几日整日介打算盘,如今膀子都酸疼呢。”

陈斯远便为其揉捏起来,说道:“回头儿寻得请个账房,到时候也不用妹妹理账,只要能瞧出对错就好。”

尤三姐道:“窦婶子都赞我有天分,说再学个一年半载便能出师了呢。”

陈斯远赞道:“妹妹果然聪慧。”

尤三姐得意地翘起嘴角,干脆身子依在陈斯远怀里,一双菱脚又不安分起来,来回踢踏,说不出的自在、惬意。

二人腻歪半晌,那尤三姐忽而说道:“是了,再有十几日就是端阳,国子监也休假,到时候咱们往金鱼池避毒去?我听说金鱼池左近能射柳,说不得还能讨个好彩头呢。”

陈斯远顿时头疼起来,总不能因着尤三姐便放弃难得与姐姐妹妹们相聚吧?

因是便道:“荣国府定下端阳也去金鱼池,我怕是走不开。”

尤三姐顿时蹙眉不喜,嗔道:“怎么赶在一处了?”

“谁说不是?”陈斯远附和了一嘴,又道:“不若初四那日我告假带妹妹去游逛一番吧。”

尤三姐先是一喜,随即又摇头道:“不好,可不敢耽搁了远哥哥功课。远哥哥先前都是头名,只怕因着我才分了心,上回才只是优等。”

陈斯远笑道:“乱说,国子监英才济济,那王仲方本就不下于我,上回他得头名也是寻常。嗯……我下回月考一准儿能得头名。”

尤三姐顿时又欢喜起来,道:“那远哥哥若是得了头名,初四那日就告假一日好了。”

陈斯远笑着应允,待与尤三姐、尤二姐用过了晚饭,这才施施然回返自家。

谁知才进家门,便有芸香迎来,说道:“大爷可算回来了,大太太寻大爷了,苗儿、条儿各来了一回。”

“嗯?”邢夫人寻自个儿有急事儿?

当下陈斯远干脆往东跨院而去。到得三层仪门前,便有条儿来迎。

陈斯远便问道:“姨妈寻我何事?”

条儿面色古怪,嘴唇张翕,忽而掩口笑道:“我可说不出口,过会子哥儿自个儿问吧。”

陈斯远一脑门子官司,心下不明所以,只得随着条儿进了正房。

谁知这会子二姑娘迎春也在,见了陈斯远顿时面上慌乱。

邢夫人歪在软榻上,便蹙眉道:“说来也是表姊弟,也不用太过避讳。”

迎春强压下慌乱,起身与陈斯远见了礼,不敢落座,便与邢夫人陪笑道:“母亲与远兄弟说话儿吧,我回房还有些女红要做。”

邢夫人冲着她摇了摇头,随即又一笑,道:“罢了,我也不强留你,去吧去吧。”

迎春心下舒了口气,又与陈斯远作别,这才紧忙往西厢房去了。

待人一走,邢夫人便蹙眉问道:“怎地这会子才回?怕是又去瞧那两个狐媚子去了?”

因着苗儿、条儿都在,陈斯远便尴尬一咳,一本正经道:“姨妈可是寻我有事儿?”

邢夫人叹了口气,与两个丫鬟使了个眼神儿,待二人退下,这才低声道:“你给了大老爷什么灵丹妙药?”

“啊?”

“啊什么啊?那老货连着折腾了三日!偏娇红那狐狸精也不知遮掩,吵得迎春睡不安稳。她方才来虽不曾提及,可一门心思要搬出去呢。”

陈斯远眨眨眼,顿时哭笑不得。

是了,这会子正值夏日,门窗不闭,大老爷不拘是在耳房还是东厢安歇,折腾起来可不就落进了迎春耳朵里?

这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姑娘家的听亲爹墙角……好说不好听啊,也无怪迎春要搬出去!

他却不知,无独有偶,这会子三姑娘探春正寻了王夫人,一门心思要搬去荣庆堂后楼与小惜春作伴呢!

从早晨开始就心脏不舒服,已从医院归来,结果明天出。本打算今天写个番外的,押后吧。有存稿,已定时更新。因为没有预审,所以不确定会不会卡审核。

如果早睡,且卡审核,那我明早找编辑放出来;如果还没睡,那我试着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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