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盗火者归来 第701章 深度1：破碎天地

远山像是错乱了的像素，不合常理地堆叠在天空与大地之间，破碎的凌乱的石头与泥土悬浮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它们有些甚至飘在云上，彷佛世界的重力就此消失。

零踩了踩软绵绵的肉垫，竖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无语，这里要能是现实世界，她当场把眼前的石头吃下去。

只是为什么又是猫？她和这个烙印犯冲吗？

进入这里的一瞬间仿佛天地倒悬，然后她就从潜水服里钻了出来，因为原本贴身的潜水服如今宽大的像是篷布。

这个世界的重力基本是正常的，零确信这一点，只是周围那些漂上天空的碎石乃至于残破山脉让人很难以相信这一点。

零原本怀疑是不是此地的重力不均匀，但是她试着跳上了那些悬浮着的岩石，依然没有感受到差异，损坏的并不是大地的重力本身，而是这些岩层接受重力的反馈，某种更接近于概念性质的“表现特征”。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碎石和岩层就像是不太稳固的阶梯，但零现在的身体轻的惊人，她踩着那些大一点的乱石往高处跳，想要一览周围的全景。

在野外迷失方向的时候也能借用同样的思路，先找到高点，观察周围的地势，这样才好制定求生路线和生存计划。

零越往上跳，下方的景象越触目惊心，最下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大地了，巨大的裂痕从很深的地方蔓延出来，仿佛几千几万条地龙同时从岩浆中钻了出来，那些裂痕能吞进去几十个泰坦尼克号，从裂痕的正中心所有物质像是被喷射出来的水花被摄像头捕捉到了静止的一瞬间，从地向天，怒而盛放。

大地成为了怒放乃至于喷薄的花，然后一切就像是被静止在了这天地逆转的一刻，零停下了脚步，她四爪抓在一块半人大的碎石上，压得石头微微下沉。

这是超越了所有历史的地变，十级地震可能都无法造成这样天灾般的场景，连物理规律似乎都被撕碎了，这代表着元素链都被从改变上切断。

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所以她难免有些许炸毛的惊悚。

这才是真正的湿婆业舞，当湿婆大神跳起那代表轮回终末的舞蹈，世界都彻底崩溃，凡人们无助地哭泣，新的纪元就此到来。

而这里就是被那样的湿婆业舞摧毁的天地，灭世神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中，祂就是死神本身。

零的记忆并未受到压制，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到了哪里。

深度1，破碎天地。

在龙族的世界观中，时间并不是一条一去不回的直线，现实也只是不断被观测到的坍缩的量子结果的总和，世界所在的最重要最大的现实被称为深度0层，这里有着最多的观察者，观察者让这个世界从无序的量子汤中成型，成为了广为人知的样子。

深度1，代表着那些量子汤中被汇聚起来的，未曾被深度0包容进去的“可能性”的集合，当然在深度1本身的观察者看来，这会是一个完整的子集，能看到结果，就像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用龙族的语言来说，这里是未曾发生的世界线的幻影投射，是所谓的无法影响现实的If线，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精神元素。

但是龙族不会否认这个深度的世界的意义，因为尼伯龙根被称为深度2，也被称为小世界，它独立于现实之外，深度1介于尼伯龙根和现实之间。

之前康斯坦丁在京都布置的炼金矩阵，就是创造了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世界线不一致的平安京，这样的if的深度应该是1，但是炼金矩阵用一整个城市的记忆把它支撑到了2的深度，占据了原本尼伯龙根的位置，把原本的尼伯龙根和现实之间的连接送到了更深的地方，而那样的的深度是龙族都难以企及的，所以这就成了最好的封锁夜之食原的方法。

这样的封印直到平安京要彻底跌下来为止，因为体量不断扩大的缘故，它甚至差点和现实合而为一，这就是所谓的虚幻坠落，那一天深度1和深度0之间的界限将被模糊，精神元素将直接在现实完成物质化，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差点就砸在整个京都之上。

零是听老板科普这段知识的，一般来说，深度1是很难进入的，因为它和现实靠的太近了，缺乏独立性，可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几个能自主存在的深度1的烙印，虽然它们并不具备物质的许多性质——尼伯龙根里带出来的东西在现实中一样有效，而从深度1带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只会表现为精神元素的体现。

零在这里的形象又变成了猫，因为这里不具备和现实同等的真实性，这样的地方只是稍微“稳固”的可能性而已，就像是记忆里的世界。

有四个深度1的“世界”是广为人知的，它们曾经被玛雅人观测到过，那就是玛雅纪元上说的四次天灾，分别由于火蛇、地变、海啸和飓风，于是玛雅人宣称世界被毁灭了四次，如今是第五次纪元，而第五纪元将于2012年彻底结束，那一天被认为是诸神的黄昏。

其实他们只是观察到了深度1的四个可能性的虚幻世界而已，这里的物质皆不独立，也缺乏在现实中复现的支撑。

但是从这些可能性上来说，四大君主的的确确有着能够重塑整个生态圈的潜力，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走到过这一步。

无论如何，长江之下存在着能直接连通深度1的通道，这一点比发现了新的尼伯龙根还要不可思议，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某些人故意为之。

零暂时不清楚是谁策划了这一切，舒熠然和诺诺失踪了这么久，很可能也是跌入了某一个深度1的世界中，零只是希望那两人不要被扔到代表着海洋与水的混沌深渊中去，那里可能是四个已知的深度1中最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一个大概就连能量守恒定律都不见得会起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