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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档2000:我在旧案里缉凶 第62章 劳工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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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啥掰我一块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9-28 16:13:52 来源:源1

2006年12月12日,上午八点三十分。

山泰警院刑侦教学楼301教室。

冬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斜照在讲台上,光柱里尘埃浮动。

教室里坐满了刑侦专业大三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笔记本纸张和钢笔水的味道,偶尔响起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陈默站在讲台上,他身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几行清晰有力的板书:

“强迫劳动类案件的侦查核心:痕迹与证言链”

“关键矛盾:信息差”

“受害者:外来民工,缺乏本地关系网”

“加害者:依托地缘势力,形成封闭管控”

他手里捏着一份卷宗复印件,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发黄。

“这类案件,尤其是2000年以后,随着城乡劳动力流动加剧,变得更为隐蔽。作案地点往往选择在偏远地区的私人矿窑、砖厂、林场、养殖场,利用地理隔绝和管理混乱,形成‘法外之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年轻而专注的面孔。

“其侦查难点,往往隐藏在巨大的‘信息差’里——受害者多是外来务工人员,人生地不熟,甚至与家人联系稀少。”

“而控制他们的势力,则深度嵌入当地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甚至与基层管理权力存在某种程度的勾连或默许,形成一种封闭的、对外界警惕性极高的管控模式。”

台下学生们飞快地记录着。一个坐在前排的男生举手问道:“陈老师,那这类案件的突破口通常在哪里?”

陈默正准备回答,讲台旁那张老旧木桌上,他的诺基亚直板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两个字:“老郑”。

陈默看了一眼,对学生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拿起手机,快步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

走廊里空无一人,冷风从尽头的窗户缝里钻进来。

“老郑?”陈默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急促又带着喘息的男声,背景里混杂着拖拉机的突突声和风声,信号似乎不太稳定:“陈教授!哎呦,可算打通了!求您帮个忙!我这边真是没辙了!”

打电话来的是郑建军,比陈默年长几岁,七八年前陈默在基层派出所挂职锻炼时,老郑是所里的老民警,为人实在,肯吃苦,就是文化水平不高,遇到复杂案子容易抓瞎。

后来陈默调回警院,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偶尔老郑遇到疑难问题,会打电话来咨询。

“别急,慢慢说,什么事?”陈默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

“是我们石洼乡这儿!”老郑的声音又急又哑,语速很快,“这半年里,前前后后,丢了七个人了!”

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家属从老家找过来,哭天抢地,我们也都立案了,可找遍了附近的工地、出租屋、小旅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默靠着冰冷的墙壁,眉头微微皱起:“七个?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具体什么情况?”

“从今年夏天开始的,断断续续,最近一个是上个月底。都是青壮年男的,外地口音,说是来这边找零活干的。有个共同点,最后被人看见,差不多都是在乡上的劳务集市那块儿,或者旁边的小饭馆、录像厅。”

老喘了口气,背景里的拖拉机声小了些,似乎他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昨天,有个河洛省来的老太太,六十多了,找到所里,哭得不行,说她儿子小半年没往家捎信了,电话也打不通。”

“她说她儿子临走前跟邻居提过一嘴,说听说‘黑驼山那边有挖煤的活,钱给得多,想去试试’……之后就没信儿了!”

“黑驼山?”陈默对这个地名有点模糊印象,似乎是邻省交界处的一片丘陵地带,行政区划上比较模糊,地质条件一般,听说有些小煤窑,但具体情况不了解。

“对!就是黑驼山!我觉着这线索太重要了,立马带了两个人,开车往那边跑了一趟。那地方偏得很,路都快没了。”

老郑的语气变得有些憋闷,“进了山沟里那几个村子,感觉就不对劲。村里人看见我们警车,都躲着走,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没看见’。”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村口晒太阳的老汉,我刚掏出照片问了没两句,村里那个支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脸色很难看,大声呵斥那老汉‘胡咧咧啥!还不回家去!’,连推带搡地把老汉弄走了。”

“然后转头就跟我们打官腔,说村里都是老实人,没见过什么外地打工的,让我们去别处找……”

陈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份1998年砖窑强迫劳动案卷宗的边缘。老郑描述的情况,和他刚刚在课堂上讲的,以及手中这份旧卷宗里的记载,有着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2006年,很多偏远山区的小煤窑、小矿场,管理极其混乱,安全投入几乎没有,利润驱动下,很容易成为藏污纳垢之所,甚至滋生绑架、拘禁、强迫劳动等黑恶势力。

“老郑,”陈默打断他,语气果断,“你先别急着再去了,更不要和那个村支书起正面冲突,容易打草惊蛇。”

他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挂钟,“你这样,立刻把目前掌握的七个失踪人员的详细名单、体貌特征、年龄籍贯、最后确切被人看见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家属提供的所有线索,尽可能详细地整理出来。”

“特别是那个老太太提到的‘黑驼山’和‘挖煤’这两个点。”

“我今天下午正好没课,我过去你那一趟。我们当面说。”

“哎!好!好!太好了陈教授!我这就回去整理!我在所里等您!”老郑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希望,连声答应着。

挂了电话,陈默在走廊里站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转身回到301教室。

学生们都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和询问。

陈默走回讲台,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刚才的板书下方,利落地划了一条线,然后写下新的标题:

“实战插入:外来民工失踪案关联强迫劳动可能性分析”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学生们显然对这种来自真实一线的突发案例极感兴趣,纷纷拿起笔准备记录。

“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以前工作过的一个乡镇派出所同事打来的求助。”陈默言简意赅,没有透露具体人名地名,“他们辖区半年内连续失踪七名外来务工人员,线索渺茫。”

“最新情况指向一个可能存在非法小煤窑的偏远区域,且当地村民反应异常,基层管理人员态度抵触。”

他敲了敲黑板:“这非常符合我们刚才讨论的‘强迫劳动’类案件的特征。现在,假设你们是接手该案的侦查员,基于目前有限的线索,侦查初期应该重点关注哪些方面?分组讨论三分钟。”

学生们立刻低声交谈起来,教室里充满嗡嗡的讨论声。

三分钟后,陈默开始点名听取各组的“侦查思路”。

第一组代表是个男生:“我们认为首先要核实‘黑驼山’是否存在非法小煤窑?可以通过国土资源局、安监局的登记备案记录查询,或者暗中走访熟悉当地地形的人,比如护林员、老猎户。”

第二组是个短发女生:“我们觉得家属提供的‘模糊地名’很重要。‘黑驼山那边’这个范围太笼统,需要进一步引导家属和最后见过失踪者的人回忆更具体的地名、地貌、甚至招工者的特征。”

“比如口音、绰号、车辆特征等。”

第三组补充道:“当地村民的反常沉默和村支书的阻拦,非常可疑。这很可能意味着当地存在一种‘保护伞’或者普遍的利益关联。”

“侦查时不能依赖村干部,可能需要寻找突破口,比如与支书有矛盾的人,或者曾经在那里干过活但已经离开的工人。”

陈默一边听,一边在黑板上快速记录下关键词:“核实矿点”、“模糊地名具体化”、“村民沉默原因”、“避开基层权力干预”。

“思路基本正确。”陈默总结道,“这类案件,初期调查必须隐蔽、迂回。直接硬闯往往一无所获,甚至带来危险。”

“要善于从外围信息入手,比如劳务市场的中介、往返当地的货车司机、小卖部的店主、甚至邮递员,他们可能在不经意间看到、听到一些关键信息。”

“同时,所有失踪者的信息必须详细建档,寻找共同点,比如是否都去过同一个劳务市场?”

“是否都被同一个‘老板’或中介招工?薪资承诺是否明显高于市场价?——记住,反常的高薪往往是最明显的陷阱标志。”

他又布置了一个临时任务:“各小组课后根据我提供的这个案例框架,写一份《外来务工人员失踪案初期侦查方案》,下周随作业一并交上来。”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却不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不少人围上来,询问更多关于这个真实案件的细节和可能性。

陈默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便匆匆收拾好讲台上的教案和那份旧卷宗。

中午十二点,陈默回到办公室,快速吃了几口食堂打来的饭菜。

然后他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熟悉的、边角有些磨损的黑色硬壳勘查箱,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基本工具:手套、证物袋、卷尺、强光手电、照相机、笔记本等。

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妻子李小凤晚上不回去吃饭了,要去石洼乡一趟。

李小凤在电话那头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十二点四十分,陈默拎着勘查箱,走出警院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长途汽车站。

开往石洼乡的长途汽车是一辆半旧的国产大巴,乘客大多是沿途乡镇的百姓,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用浓重的方言大声交谈着。

陈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勘查箱放在脚边。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逐渐褪去,楼房被低矮的砖房取代,接着是大片收割后裸露着茬口的农田和光秃秃的树林。柏油路面渐渐变成了坑洼不平的砂石路,车辆颠簸着前行。

路旁偶尔能看到三五成群、背着鼓鼓囊囊蛇皮袋的人,站在寒风里,眼神茫然地望着过往的车辆,像是在等待雇主的招揽。这些都是零散的务工人员。

陈默从口袋里拿出老郑之前传真过来的资料,传真纸质量粗糙,字迹有些模糊,但信息还能辨认:

《石洼乡派出所疑似被侵害失踪人员初步统计表(2006.6-2006.11)》

下面列着七个名字,后面跟着简短的信息。

陈默的目光在那几个“河洛省平县人”和“智力稍弱”、“反应稍慢”的备注上停留了片刻。这些特征意味着他们更容易被诱骗,更难以自救和求助。

传真第二页是那个河洛省老太太的儿子信息,属于最早失踪的孙宝才。后面附了一行老郑的备注:“多人反映,失踪前曾提及‘黑驼山’、‘周老板’、‘挖煤’、‘月薪一千五’等。周老板情况不详。”

月薪一千五。陈默默念着这个数字。在2006年,即使在城市里,普通体力活一个月也就七八百块钱,好一点的技术工能过千。

在石洼乡这种偏僻地方,一千五的月薪远远超出了正常水平,几乎可以肯定是诱饵。

汽车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个挂着“石洼乡”破旧牌子的路口停了下来。陈默拎着箱子下车,一股冷冽干燥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卷起地上的尘土。

路边几间低矮的瓦房,墙上刷着早已褪色的标语。

一个穿着旧警用棉大衣、满脸皱纹的中年男人正搓着手,跺着脚,等在一辆破旧的边三轮摩托车旁。正是老郑。

“陈教授!这儿!这儿!”老郑看到陈默,连忙迎上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路上辛苦了吧?我们这地方偏,路不好走。”

“没事。”陈默和他握了握手,手很粗糙,很有力,“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没有。”老郑摇头,脸色凝重起来,“昨天回来我就按您说的,没再往黑驼山那边去,就在所里把这些年接到的人口走失报案又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七个人失踪得邪乎。”

“这是更详细的资料。”

他递给陈默一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

“走,先回所里,路上说。”老郑发动了边三轮摩托车,突突的声音在空旷的路边格外响亮。

陈默坐上侧斗,摩托车沿着颠簸的土路向乡里驶去。路两边是大片冬闲的田地,远处是起伏的丘陵,光秃秃的,呈现一种灰褐色的苍凉。

“那个村支书,叫什么?哪个村的?”陈默迎着风大声问。

“叫王永富,是黑驼山沟里那个村的支书,村名叫‘拐子沟’。”

老郑同样大声回答,“那人……哼,在村里势力不小,听说跟乡里某个领导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平时就有点横行霸道的,村里人都怕他。”

“拐子沟……”陈默记下了这个名字,“附近有小煤窑吗?”

“有!肯定有!”老郑很肯定地说,“黑驼山那片煤线浅,都是鸡窝矿,私人偷偷开挖的不少,查得紧了就停,风头过了又开。”

“安监局的人都头疼。具体哪个矿在哪,隐蔽得很,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洞口。”

回到石洼乡派出所,就是一排平房小院。老郑给陈默倒了杯热水,两人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坐下。

陈默仔细翻看老郑提供的更详细的报案记录和询问笔录。记录做得有些杂乱,但基本信息还算齐全。他特别关注了所有提到“周老板”和“高工资”的细节。

“这个‘周老板’,一点线索都没有?”陈默问。

老郑挠挠头:“问过劳务市场那几个晃悠的中介,都说不知道,要么就含糊其辞。感觉……像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不让乱说。”

陈默沉吟片刻,放下资料:“家属呢?那个河洛省的老太太还在吗?”

“在!安排在乡上唯一那家小招待所住着呢,天天以泪洗面。另外还有两家家属,来了又走了,说回去等消息,但留了联系方式。”

“走,先去见见那个老太太。”陈默站起身。

在招待所那间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陈默见到了孙宝才的母亲。老人头发花白,满脸深刻的皱纹,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旧手绢。

看到老郑带着一个陌生人进来,她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大娘,别怕,这是省里来的专家陈教授,来帮咱们找宝才的。”老郑连忙介绍。

陈默放缓语气,坐在老人对面:“大娘,您别着急,我们再问问情况。您再仔细想想,宝才临走前,除了说去黑驼山挖煤,还说过什么没有?”

“比如那个招工的周老板,长什么样?开什么车?有没有电话?或者,黑驼山具体哪个地方?”

老太太努力地回忆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他没细说啊……就说是个周老板,给的钱多,管吃管住……好像听他跟邻居提过一嘴,说是在个……‘沟里’?”

“……对了,好像说过那老板开个‘黑颜色的车’,屁股后面好像还贴了块红纸还是啥……别的,真想不起来了……”

黑颜色的车。屁股贴红纸。沟里。

陈默默默记下这些碎片信息。虽然模糊,但比完全没有线索强。

“宝才平时老实巴交,脑子有点直,但干活肯出力……”老太太泣不成声,“这都快过年了,他到底在哪儿啊……”

离开招待所,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寒风刮得更紧。

陈默对老郑说:“那个‘拐子沟’的村支书王永富,你找个借口,明天白天再去一趟村里,但不是去找他,而是想办法避开他,接触一下村里其他人,比如小卖部的店主、卫生所的医生,或者……”

“昨天那个被王永富骂走的老汉。打听的重点不是失踪的人,而是村里或者附近,有没有新开的、或者外人不太知道的煤窑?矿上干活的人平时怎么出来?有没有人见过一辆屁股贴红纸的黑车?”

老郑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迂回!打听事,不打听人!”

“对。”陈默点头,“我明天去乡劳务市场和汽车站附近转转。记住,一切要自然,不要暴露我们的真实目的。”

晚上,陈默就住在乡派出所那间简陋的招待室里。他打开台灯,在笔记本上梳理着今天的线索:

“七名失踪者,多为弱势外来务工人员。”

“共同点:可能被‘高薪’诱骗,最后出现地集中,线索指向‘黑驼山’、‘拐子沟’、‘周老板’。”

“当地反应:村民沉默,村支书王永富阻拦,劳务市场中介讳莫如深。”

“可疑点:高薪异常,地域封闭,基层权力可能涉入。”

“物证线索:黑色轿车,车尾贴红纸。”

他合上笔记本。窗外,是石洼乡沉寂的冬夜,没有多少灯火,只有风声呼啸。

2006年的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但也伴随着各种阵痛。

大量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或经济活跃地区,而在一些监管乏力的角落,罪恶也在滋生。

那些失踪的人,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或许曾激起过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就被更大的浪潮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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