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拜佛,要虔诚,带上一个团,跟老子去拜佛!(第1/2页)
他朱豪这辈子,最擅长的是用枪杆子解决问题。
可现在,枪杆子也要靠钱来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老爷……”
是二太太。她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袍,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眉眼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里那几乎能杀人的气氛。
阿昌叔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在这时候添乱。
二太太的脚步顿住了,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朱豪抬起头,看到是她,紧绷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些许:“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事。”二太太见他开口,这才松了口气,莲步轻移,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老爷,我看您这几日心神不宁,就去了一趟普陀寺,为您求了个长命锁,求菩萨保您平安顺遂。”
朱豪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银质的长命锁,做工精巧,上面刻着繁复的莲花纹路,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知道二太太信佛,平日里吃斋念经,这份心意,是纯粹的。
他拿起那枚沉甸甸的锁,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有心了。”
二太太见他收下,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朱豪摩挲着冰凉的锁身,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他抬起头,看着二太太:“这玩意儿,花了多少钱?”
二太太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不……不贵……”
朱豪的动作停了。
阿昌叔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到底多少?”朱豪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二太太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五……五十块大洋。”
“多少?!”
朱豪的声音猛地拔高,手里的长命锁差点被他捏扁。
二太太吓得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看他:“五十……”
“他妈的!”朱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这帮吃斋念佛的秃驴,心比墨水还黑!五十块大洋,他们怎么不去抢!”
一个士兵的抚恤金,标准也才四十块大洋。
这一个破银锁,就要五十块!
二太太吓得脸色发白,眼圈都红了。
阿昌叔赶紧上前打圆场:“少爷,少爷您消消气,二太太也是一片好心……”
朱豪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盯着那枚长命锁。
忽然,他脸上的怒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咧到耳根的、灿烂到有些狰狞的笑容。
“嘿……嘿嘿嘿……”
他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像夜枭在磨爪子。
“不过……越黑,老子越喜欢!”
这笑容,这语气,让二太太和阿昌叔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们跟了朱豪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
他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二太太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您……您别吓我,您要干什么?”
阿昌叔也觉得头皮发麻:“少爷,使不得,那可是佛门清净地……”
“清净地?”朱豪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看是藏污纳垢的销金窟!阿昌叔,我问你,佛祖是干什么的?”
阿昌叔被问得一愣:“佛祖……是普度众生的。”
“说得好!”朱豪一拍大腿,“普度众生!我朱豪现在带着三万多嗷嗷待哺的兄弟,就是那最需要被普度的芸芸众生!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不等他来度我,我得主动去找他度我!”
二太太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阿昌叔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惨白,他猜到了朱豪的想法。
“少爷!万万不可啊!那是对菩萨不敬,会遭报应的!”
“报应?”朱豪冷笑一声,停下脚步,指着自己的胸口:“老子打了这么多仗,杀了这么多人,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了!还怕多这一桩?再说了,我这是去化缘,是去请菩萨救苦救难,是功德!功德无量!”
这番歪理邪说,把阿昌叔堵得哑口无言。
朱豪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大吼一声。
“来人!”
一个卫兵立刻跑了进来:“军长!”
“去!把周卫国给我叫来!”
卫兵应声而去。
朱豪转过身,看着面无人色的二太太和阿昌叔,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和善。
“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救济世人吗?”
“现在,我需要救济了。”
“佛门,不该施以援手吗?”
片刻之后,周卫国快步走进了书房。
“军长,您找我?”
朱豪指着桌上的地图,点了点渝城东郊的一个位置。
那里,赫然标注着“普陀寺”。
“卫国,带上一个团的兵力,全员全副武装,跟我走一趟。”
周卫国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看朱豪脸上那熟悉的、准备干大事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立正敬礼。
“是!”
朱豪拿起桌上的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整了整衣领。
他回头,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二太太和阿昌叔咧嘴一笑。
“走,跟老子去拜佛!”
朱豪大步流星地跨出书房门槛,身上的军装熨烫得笔挺,肩章在灯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肃杀。
院子里,周卫国已经集结好了一个团的兵力。
士兵们全副武装,钢盔下的脸庞年轻而冷峻,手里端着的中正式步枪泛着幽幽的蓝光。
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划一的沉闷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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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周卫国迎了上来,递给他一副皮手套。
朱豪接过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他活动了一下手指,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都准备好了?”
“996团一千六百零一人,全员到齐。十辆卡车已经发动,随时可以出发。”周卫国回答得干脆利落。
朱豪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
“兄弟们最近手头紧,心里也憋屈。”
朱豪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周卫国耳中:“佛祖有钱,香火鼎盛。今晚,咱们去请佛祖发发慈悲,普度一下咱们这些嗷嗷待哺的穷鬼。”
周卫国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位长官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
“明白了。”他只回了三个字。
朱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向院门。
士兵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三百多双眼睛里,燃烧着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火焰。
对他们来说,朱豪的命令,就是天。
别说是去拜佛,就是去闯地府,他们也敢跟着冲。
书房里,二太太和阿昌叔还僵在原地,如同两尊泥塑。
直到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从前院传来,二太太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阿昌叔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他……他真的去了?”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阿昌叔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阿昌叔!你快去拦着他呀!”二太太摇晃着他的手臂,几乎要跪下了:“那是普陀寺!是佛门净地!他带着兵去,是要干什么?是要抢劫吗?”
阿昌叔被她摇得回过神,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
“二太太,我怎么拦?您没看见吗?外面全是荷枪实弹的兵。我这把老骨头冲出去,还不够人家一脚踹的。”
他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朱豪年轻时胡作非为,他跟在后面收拾过无数烂摊子。
可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朱豪是要去捅天。
“我不管!你得去!”二太太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老爷他……他最听你的话了!你说的话,他多少能听进去一点!”
“听?二太太,您太高看我了。”阿昌叔颓然地甩开她的手:“少爷现在是铁了心,谁劝都没用。他这是被逼急了,被那些人给逼疯了!”
他想起今天在警备司令部外面的场景,想起会议室里那些人的嘴脸,心里就堵得慌。
是啊,把一个杀神逼到绝路,后果是什么?
就是现在这样。
二太太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绝望地哭泣起来。
“完了……全完了……朱家要遭天谴了……”
她的哭声,像一根针,扎在阿昌叔的心上。
阿昌叔看着她,心里也乱成一团麻。
他伺候了朱家两代人,朱家就是他的命。
如果朱家真的完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二太太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祈求。
她爬过来,抱住阿昌叔的腿。
“阿昌叔!我求求你!”
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我知道,我知道你拦不住他抢钱……他现在缺钱,他要养活那么多兄弟,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阿昌叔愣住了。
“但是……但是你得拦着他别杀人啊!”二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那可是寺庙!里面都是手无寸铁的和尚!在佛祖面前杀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朱家会断子绝孙的!”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阿昌叔脑中的混沌。
对啊。
抢钱,是犯了王法。
可是在这乱世,王法算个屁。
朱豪是军长,抢了也就抢了,顶多是名声难听点。
可要是在佛门净地开了杀戒,那性质就全变了。
那不仅仅是犯法,更是犯了天条,犯了所有人心里的禁忌。
到时候,不光是政府要办他,不光是老百姓要戳他的脊梁骨,就连他手下那些信佛信报应的士兵,人心都会散了。
到那个时候,朱家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阿昌叔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他不能让少爷铸成大错。
绝对不能!
“二太太,您快起来。”他一把将二太太从地上拉起来。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外冲。
“阿昌叔!”二太太在后面喊。
阿昌叔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喊:“我这就去!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他拦住!”
他踉踉跄跄地冲出书房,冲过院子,那副老迈的身躯里,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看见朱豪已经坐上了最前面那辆军用吉普的副驾驶。
“少爷!少爷您等一下!”阿昌叔扯着嗓子大喊。
汽车的引擎声太大,朱豪似乎没有听见。
周卫国跳上吉普车的后座,对司机挥了挥手。
“开车!”
十几辆军用卡车如同钢铁巨兽,依次启动,车灯汇成两条刺眼的光龙,撕开了渝城的夜幕。
阿昌叔眼睁睁看着车队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股呛人的尾气。
他站在大门口,呼呼地喘着粗气,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来不及了。
他绝望地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一个家丁赶紧扶住了他。
“阿昌叔,您没事吧?”
阿昌叔推开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不,还来得及!
他猛地转身,对着院子里的家丁们大吼。
“备车!快!把府里那辆福特给我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