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分割!陆军军校与海军学院!(第1/2页)
朱高炽见状心里乐开了花。
他哪是单纯想办个军校?这分明是借着军校的名义,把军制改革、人才选拔、皇权巩固都串到了一起,织成一张能网住各方人心的大网。
老朱看重兵权,他就强调天子门生,用师生情谊把军官和皇室绑在一起,让兵权牢牢攥在皇室手里,正合老朱“强干弱枝”的心思;徐达、李文忠这些老将想强军,想让毕生经验有处传承,他就突出人才培养,让军校成为武将经验的“传习所”,让军队能不断涌现可用之才;太子标担心朝堂上文武失衡,将来文官独大,他就提论文武制衡,让军校培养出能与文官分庭抗礼的武将群体,守住朝堂的平衡。
他把每个人的心思都摸得透透的,每一条理由都戳在对方的心坎上——老朱要的“稳”、徐达要的“传”、太子标要的“衡”,全在这军校里找到了落点。
各方的需求都照顾到了,既没触动谁的根本利益,又能让大家都看到好处,这事儿自然能成,而且能成得顺顺当当,没人会真心反对。
说到底,这军校就是个支点,看似只撬动了军官培养这一件事,实则能借着它,一点点撬动整个军制的沉疴,让大明的军队从里到外换一副新筋骨。
朱高炽越想越觉得这步棋走得妙,表面上是顺着众人的心思走,实则早已把自己的盘算藏在了每一条章程里。
御书房里的气氛越发热烈,老朱已经开始和徐达他们讨论起招生的细节,从筛选标准到课程设置,连先生的俸禄都算上了。
朱高炽和朱雄英站在一旁,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还有一点,那就是陆军军校与海军学院必须得分开!”
朱高炽提醒道:“因为海军也就是水师,他们的疆土在海洋之上,所以必须得学习船舶驾驶、海洋气象、水战阵法这些独有的本事,跟陆军那套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是混在一处学,陆军的学不会掌舵,水师的练不好骑兵,最后两边都成了半吊子,那可就麻烦了。”
太子标听后眉头微蹙:“分开办学?那岂不是要多花一倍的银子?水师现在就几条船,有必要单独办个学院吗?”
在他眼里,开办军校本就是耗费钱粮的大项目,结果现在还要独立办学,增加一个海军学院,这就更会增添国库的开支。
朱高炽早有准备,朗声道:“丧标,这银子不能省!您想想,北元是陆上的威胁,可倭寇海匪在东南沿海作乱,南洋诸国也藏着变数,将来要想彻底平定海疆,甚至往海外拓土,水师必须得强!陆军能在草原上追着北元打,可到了海上,就得靠水师战船说话。”
他转向徐达、李文忠:“两位将军,你们在陆上打仗,看的是山川地形、骑兵速度;可水师打仗,看的是风向洋流、船舰性能。陆军列阵靠的是步骑协同,水师交锋拼的是炮位布局、接舷技巧。就拿罗盘来说,陆军用它辨方向就行,水师却得靠它算航线,差一丝就可能偏离千里。这两门学问隔着行呢,硬凑在一起,根本教不透。”
李文忠若有所思:“高炽这话有道理。去年我去浙江巡查,见水师操练,战船摆得歪歪扭扭,遇着点风浪就乱了阵脚,问起缘由,说是将领只会看陆地图,不懂看海图。当时还觉得是他们笨,现在想来,怕是真没学过水师的门道。”
徐达也点头:“术业有专攻,这话不假。陆军练的是‘铁脚板’,水师练的是‘水上功’,确实该分开教。就像咱当年打陈友谅,在鄱阳湖要是不懂水战,光靠陆军勇悍,早就折在湖里了。”
朱高炽趁机加码:“不光要分开办学,最好连编制都彻底割裂开!陆军归五军都督府管,水师则全面归属于水师都督府,各有各的统属,各练各的兵。陆军的将领不能插手水师事务,水师的军官也别去掺和陆军调遣,免得互相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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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割裂?”
老朱眼神一凛,他最忌军权分散,毕竟枪杆子攥在一处才好掌控,若是陆军、水师各成体系,万一将来闹出互不统属、互相拆台的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朱高炽这话,却让他猛地想起鄱阳湖之战时的惊险——当时陆军将领不懂水战,非要逼着水师战船在浅滩列阵,结果被陈友谅的楼船冲得七零八落,差点折了全局,最后还是靠俞通海这些水师老将拼死才扳回局面。
如今水师都督府虽说成立了些年头,确实在东海贸易、护航运粮上做出了不少功绩,甚至还成功猎杀了巨鲸,可水师底子仍旧很薄。
满打满算,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就只有汤和与俞通源这两个老将撑着,两人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底下的千户、百户大多是陆军转过来的,连海图都认不全,更别说指挥战船作战了。
真要细想,这水师之所以难成气候,一大半原因就是被陆军的规矩捆着——升迁得看陆军将领的脸色,操练得按陆军的章程来,连造新船都得跟陆军抢工匠、争银子。
长此以往,别说对付倭寇、开拓海疆,能不能守住沿海都难说。这么看来,让水师单独办学、自成体系,或许还真不是坏事。
“不是割裂,是各司其职!”朱高炽连忙解释,“陆军保陆上江山,水师护海上疆土,最终都听皇爷爷您的号令。就像左手和右手,各有各的用处,谁也替不了谁。您想啊,要是陆军将领跑去指挥水师,不懂装懂瞎下令,战船被风浪掀翻了都不知道为啥,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添了几分诱惑:“再说了,水师强了,好处多着呢!东南沿海的税银能安稳收上来,南洋的香料、木材能运回来,将来甚至能去倭国、吕宋那些地方拓土,让他们年年给大明进贡。这些好处,陆军可拿不来。”
老朱摸了摸下巴,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他这辈子就认“实惠”二字,朱高炽把水师的好处摆得明明白白,由不得他不动心。
“那水师学院教些啥?”老朱追问。
“多了去了!”朱高炽掰着手指头数,“首先得学造船,知道什么样的船能抗风浪、能装大炮;其次得学看海图、算潮汐,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海、往哪边走能顺风顺水;再者得学水战阵法,比如‘长蛇阵’适合追敌,‘八卦阵’适合防御,这些都得在学院里沙盘推演、实地操练;最后还得学些天文,夜里在海上,星星就是‘路标’,看不懂星象,就跟陆军在草原上丢了罗盘一样,只能瞎漂。”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最关键的是,水师学院得招些熟悉海洋的人——渔民的儿子、商船的水手,这些人从小在船上长大,对大海的脾气比谁都熟,让他们进军校学兵法,比让陆军将领转行学掌舵快得多。陆军那边呢,就多招些擅长山地、平原作战的,把步骑协同、火器运用这些练精。”
李文忠听得眼睛发亮:“要是水师真能学成这些本事,将来沿海就不用愁了!以往沿海地区遭受倭寇袭扰,水师追了半天没追上,就是因为不懂洋流,眼睁睁看着他们跑了。要是有懂海情的将领,早把他们堵在浅滩里了。”
徐达也补充:“陆军也得精进。现在边军对付蒙古鞑子,还是老一套硬拼,要是在军校里多练练骑兵包抄、火器伏击这些新法子,胜算能大不少。分开办学,两边都能沉下心来琢磨自己的门道,总比现在一锅烩强。”
老朱见两位老将都表了态,心里已有了决断:“行!就按你说的办,陆军军校归兵部管,水师学院单独立户,银子从海税里出,不够了再从内库补!”
他看向朱高炽,“陆军军校你跟着徐达、李文忠盯紧了,水师学院这块的话……不知道汤和还扛得住压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