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陈希真火焚八卦阵祝永清智取宣州城(第1/2页)
诗曰:
龙虎风云会此朝,旌旗直指浙江潮。
宋军战血凝青史,留与渔樵话寂寥。
话说当时康捷向众人道:“陈先锋攻打宣州大胜,现驻扎停息,欲引兵马赶去湖州,只是有一噩耗,陈先锋教众人知道。”众人问去何事,康捷道:“右军将领十六员,折一员大将。”众人闻言大惊,急问是何人。
原来陈希真自丹徒分兵之后,领右军人马日夜攻打宣州。宣州守将为家余庆,惯使一杆方天画戟,官拜经略使,手下有六员统制官:李韶、韩明、杜敬臣、鲁安、潘濬、程胜祖,这六人都是歙州、睦洲人氏。当时陈希真引军来犯,家余庆带六员统制摆阵抵住,两军对阵,家余庆出阵叫道:“无端鼠辈,焉敢动军犯俺大国。”,陈希真出马骂道:“汝主方腊不过一介匹夫,卑贱至极,妖言惑众,聚众反兵袭我州县,汝本大宋子民,不思报国,却为虎作伥,安心做个反贼,如今天兵压境,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却在此出口狂言。”,家余庆闻言大怒,即派李韶前去交战,陈丽卿见南军出了一将,骤马飞奔出阵,与李韶垓心斗来。二人斗过二十回合,李韶不是陈丽卿对手,家余庆见了,教杜敬臣前去相助,杜敬臣使杆大刀去了,陈丽卿见了不慌不忙,却好用枪斗住二人。祝永清见此,护妻心切,欲要提戟来助,陈希真道:“贤婿放心,此二人非我儿之敌,由他战去,好教这班呆鸟知晓官军利害。”祝永清闻言,这才放心。那边陈丽卿已斗二人五六十合,兀自战不衰,却将两边将士惊的呆了。家余庆见二将战不倒女将,叫道:“贼泼贱休得逞勇。”,话毕,提杆铁戟,把马一拍,纵至垓心,来战陈丽卿,陈丽卿见又来个帮手,虽力乏了一些,倒也不惧,依旧抖擞精神,酣战三人。看看间,又斗了五十回合,陈丽卿到底女流之辈,虽有余勇,却已力怯,陈希真只要卖弄逞威,却不知女儿已然力乏,这边陈丽卿舍命抵住李韶、家余庆二人,却挡不住杜敬臣大刀劈来,丽卿叫道:“吾命休矣。”,说罢,只见一支神箭到处,早将杜敬臣射下马来,李韶、家余庆回头看时,正中杜敬臣咽喉,已是死了,二将大惊,陈丽卿趁此将李韶刺下马去,家余庆要紧性命,逃回了本阵。原来那箭是栾廷芳所射,早望见陈丽卿不敌三将,得空时张弓射来。陈希真见南将败走,鞭梢一指,引军马卷杀过去,南军人马不敢迎战,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被宋军冲杀一阵,丢盔卸甲,辙乱旗靡,家余庆领着败兵逃回宣州去了,宋军追赶不及,只好撤军回营。却说宣州城中,南军众人商议道:“人言宋军精兵强将,不想如此利害,那番女将真个勇猛,直拼三人力战,才得赢她。”家余庆道:“以我观之,皆乃粗勇之辈,单凭匹夫之勇,如何建功?那宋军先锋今日教泼贱先战,却是叫我等晓得他们骁勇,待吾明日摆个阵势,看他如何来破。”说罢,各去准备不题,当日无话。
次日家余庆即点马步军一万,引着左右四员统制,浩浩荡荡,出了宣州城,韩明受命引一千人马直往宋军营寨奔来,早有宋军探哨察着,飞去营里急报,陈希真闻言,急忙引军出营。当下两军相遇,陈希真叫道:“反贼速降,免污刀斧,吾奉天讨逆,还不早早下马受降。”韩明指骂道:“你这妖道,昔年为猿臂寨草寇,今作朝廷鹰犬,不思安心为官,倒来捋虎须耶?”陈希真闻言大怒,回顾左右道:“谁人与我擒他?”,侧首闪出个闻达,舞着大刀,纵马直取韩明,韩明也使枪来迎。二人直斗数个回合,韩明忽得将枪一摆,跳出圈子,率军马向后路撤走,陈希真当即引军追去。宋军追取半晌,赶过山头,见山下南军人马熙熙攘攘,韩明进了南军众里,陈希真遥望南军人马,漫天遍野袭来,渐近宋军时,早将一座大阵摆出,专等宋军来攻。
陈希真远远见着军阵之上,旗分五色,正东青旗,正西白旗,正南红旗,正北黑旗,四维分插黄旗。旌旗之下,各有一员大将:韩明守东方青龙位,属木,使长枪;程胜祖守西方白虎位,属金,使大斧;鲁安守南方朱雀位,属火,领弓箭手;潘浚守北方玄武位,属水,统盾牌手;家余庆守中央戊己土位,护住中军,属土,掌中军号令,督阵指挥。近旁埋伏五百步军,各带挠钩套索,伏在阵后,专捉败军。四散毒箭、磨扇等物暗藏阵中,藏踪蹑迹,专取性命。军阵之中,中央立三丈高将台,上插一面皂纛旗,大书“五行八卦阵”五个白字。阵中门户重重,枪刀隐隐。各应星位,循环有度,环环相扣,暗藏机关,奇幻莫测,真个变化无穷,端的是:
五门金锁列星辰,七政机关按斗文。
恍若龙蛇盘地轴,宛如虎豹踞天根。
黄旗影里藏兵将,青帐丛中伏马军。
任尔英雄能盖世,也须魂断此中坟。
又有首诗单道此阵之威:
五行颠倒布玄机,八卦迷离隐杀机。
旗卷黄沙吞日月,阵排铁甲锁龙螭。
火鸦蔽空焚星斗,藤木成林困虎罴。
纵有孙吴重降世,临歧亦叹计谋稀!
当时宋军见得此阵旗号齐整,队伍森严,人人大惊,众将各自骇叹不已,陈希真道:“我见此阵变化多端,须小心应对。”,陈丽卿闻言道:“爹爹何必长他人志气!管他甚么五行八卦,女儿视之如草芥!待我单枪匹马,先闯他一闯,看这纸扎的阵势能奈我何?”说罢,催马挺枪,直取阵门。
家余庆在阵中见陈丽卿来攻,传令擂鼓。阵中忽起变化,青龙位韩明引兵放陈丽卿入来,陈丽卿撞入阵中,忽见白旗飘动,西方白虎位程胜祖挥动大斧,砍杀过来。陈丽卿持枪斗去,二人相交十合,南方红旗招展,朱雀位鲁安箭如雨下,陈丽卿挡住不得,欲思退走,却见青旗列列,长枪如林,东面韩明引兵截断去路,丽卿东冲西突,只觉眼前旗幡乱舞,路径全非,分明见有去路,奔到近前却是死路,逃脱不得,被这三人领军团团围住,入地无门,无招施展,只见乱军之中,数条挠钩齐出,将陈丽卿连人带马绊倒,南军一拥而上,早将陈丽卿捉了回去,绑至中阵,后押至宣州城牢。宋军阵上陈希真见女儿被捉,鞭梢一指,引军冲下山来,四面往南军阵里杀入。
当下火炮齐响,两边混战。祝永清、祝万年去攻东面;栾廷玉、栾廷芳去攻西面;刘麒、刘麟去攻南面;闻达、庞毅去攻北面;陈希真引其余众将拍马杀去,去攻中央。原来此阵东南西北四面甚是牢固,若要四面攻打最难,那陈希真不识阵法,救女心切,遣兵马四面来攻,却不知五行八卦阵其内玄机。且看四路兵马纷纷落败,唯有陈希真兵马尚且支撑,忽时南军东南西北兵马围而杀来,撞入陈希真兵马里,陈希真一众军马抵挡不住,大呼撤军,宋军四路兵马折其大半,四散奔走,各自逃命,退回营寨。急点兵马时,中伤者许多,又失陈丽卿被南军活捉了去,当日暂歇兵马,调伤疗兵。
陈希真营中愁闷,与众人商议道:“不想贼人如此骁勇,大军攻伐不胜,又折了卿儿,如之奈何?”祝永清道:“可分两路兵马,待贼人再摆阵势,一路去攻北面,一路去攻南面,如此上下截击,可破南军。”陈希真便依祝永清之言,去做准备。次日,宋军出了营口,引兵前进,又教军士通报家余庆迎战。家余庆知晓,当即点起兵马出城,依旧摆起阵势,家余庆在中阵叫道:“汝等不思败退,引兵马到此,又来讨死么。”陈希真闻言大怒,骂道:“老夫今日便要手刃此贼,以振三军之威。”当下宋军人人摩拳擦掌、斗志旺盛。陈希真差祝永清、祝万年、刘广、刘麟引一队人马,望北面来攻;又差庞毅、哈兰生、栾廷玉、栾廷芳引一队人马望南面来攻。两队人马各自攻杀敌阵,南军北面南面人马抵挡不住,中阵家余庆见着,急去传令,教东面韩明去救北阵,西面程胜祖去救南阵,韩明、程胜祖二人引军截住后方,正是前后夹击,围而杀来,宋军两队人马如何能敌?被二人引军冲撞一阵,兵马七零八落,各自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北面祝永清一众拼杀出阵,引残兵逃回本军,南面庞毅一行也悉数回来,陈希真见两队人马败兴而归,不甚欢喜,忽有庞毅上前报道:“栾廷芳将军吃贼人箭矢所中,不曾归阵。”陈希真闻言大惊:“如何失了栾将军?”话未尽,只听南军阵上家余庆叫道:“汝等乌合之众,快且退军,倘若仍从执迷不悟,这便是尔等下场,你且来看这是何物。”说罢,用竹竿将一个头颅挑起,挂在前阵,宋军众人看去,却识得是栾廷芳首级。
原来庞毅一众死战走脱出阵,唯余栾廷芳一人吃阵中毒矢所中,翻身落马,四周南军兵马围住,程胜祖将栾廷芳捉至中阵,家余庆遂即枭去其首,用竹竿挑起示威。有诗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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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双刀真威武,横扫天下数余年。
廷芳何来福将命,元罡缚邪归九天。
又有诗道:
八卦阵中杀气浮,女将恃勇作俘囚。
可怜战死栾廷芳,空有双刀未解忧。
当下宋军人人大惊失色,俱无斗意,家余庆乘势引军奔杀而来,陈希真不敢迎战,慌忙引军撤走,宋军兵马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引军逃回营寨,家余庆见宋军逃遁,也收了兵马,大胜回城。
宋军逃回营寨,栾廷玉见栾廷芳已死,泪如雨下,祝永清亦是恸哭。哭道:“愚弟兄本为绿林,幸得先锋提掣,南征北战至今,俱已封侯,不枉此生,想舍弟九泉之下,亦是感激先锋知遇之恩,可怜舍弟不幸殉难,尸骨未寒,首级尸身仍留贼寨之中,小将乞求先锋引兵,夺回舍弟尸骨,入土为安。”祝永清也来央求,陈希真见此说道:“栾将军乃忠臣良将,如今不幸捐躯,理应夺回尸首,非是老夫不愿出兵,只是贼人骁勇,阵法难破,尸首难取,待他日城破,必定夺回尸首,厚葬忠臣。”栾廷玉谢过,默默退下,当日无话。次日陈希真差人去探听宣州消息,探听小校回来报道:“贼人将栾廷芳首级,悬挂在宣州城门上示众。”陈希真闻言,怒气冲天,道:“叵耐此贼如此无礼!”说罢,便要引军出营,部下众将都来相劝,方才止住,祝永清道:“泰山息怒,贼人如此做法,只意诱等出战,如今贼兵气盛,不可相争,暂且按兵不动,别生良策,未之晚矣。”陈希真闻言明白,懊恼道:“不想我等征战数年,大小百十场未有伤亡,怎料今日折戟宣州,折了一将,犬女遭擒,三军锐气尽挫,兵无斗志,这怎地好。”,众将闻言,俱都嗟叹,当下陈希真按兵不动,不与南军交锋。
自此之后,家余庆日日遣军叫战,陈希真充耳不闻,不与交锋,家余庆又令军士营前辱骂,陈希真收军不出,南军见此,几番袭营不成,又无妙计,也自收军回城。是夜,陈希真独坐帐中,召得祝永清前来商议,陈希真道:“贼人设此五行八卦阵法,我等累败数次,真个难攻,若不打破此阵,宣州难取。”祝永清道:“城池易得,阵法却是难破,前番攻他两次,左右不见败迹。”陈希真道:“贤婿冲阵多次,可知其中奥妙否?”祝永清道:“此阵虽说难破,却也看出几分名堂。”陈希真示意说来,祝永清道:“贼人此阵,东南西北四边阵口最是稳固,任从多少军马来攻,却是难打。若分两头攻阵,便显得凑手,容易一些,却又怕贼兵合围,也是难破。若想打破此阵,须得用兵调聚一处,方可致胜。”陈希真闻言,猛然省悟,遂道:“老夫思得一计,必破南军。”祝永清道:“不知泰山有何良计?”陈希真道:“此阵虽按五行,实以中央戊己土为根本,若破中央,各阵自乱。”祝永清闻言,恍然大悟,说道:“是了,破其中枢,贼兵必乱。”陈希真遂传令召来众将,定下计策:一面由陈希真亲率大军明攻中央,施火相助;一面差祝永清、祝万年带领两千轻骑,绕至宣州城下埋伏,祝永清潜入城中放火,扰乱南军,祝万年见城中火起,与祝永清里应外合,一同攻取宣州,营救陈丽卿,寻回栾廷芳尸首。
次日平明,众将依计行事,宋军鼓噪而进,南军使人报明家余庆,家余庆笑道:“败军之将,安敢再来。”说罢,引军马出城,依旧摆下八卦阵,家余庆中阵叫道:“你这厮败阵数次,如何又来送死?我今不把尔等剿尽,誓不回城。”陈希真令本部兵马,自南面攻入,直扑中阵,又令军士推行战车,车上装载芦苇干柴点火焚着,携带硫磺焰硝,待接近中央,一齐施放。只见宋军喊杀连天,自南门闯去,扑向中央。家余庆中阵见着,忙教四边兵马围杀,南军听令杀去,不想却都喊道:“苦也,苦也。”,原来陈希真自本阵挥剑作法,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宋军趁风势将火箭射入中央,顿时烈焰腾空,烟焰障目,南军人马抵挡不住,阵脚大乱。家余庆定睛看去,宋军兵马已攻至中军,急从将台跳下,上了马,引兵马迎住厮杀,却如何抵挡得住,俱都败了。中阵一败,八卦阵将领失了中枢调度,尽都乱了,纷纷溃败。只见阵中大乱,庞毅正迎着南将韩明,二人相见,更不答话,放马斗开,斗罢三十回合,庞毅将韩明斩落马下,东面兵马见韩明一死,吓得屁滚尿流,皆都跑散了,闻达奉命攻入西面,与程胜祖战至十五**,卖个破绽,把程胜祖一刀砍死,鲁安吃唐猛铜刘打下马去,刘麒、刘麟上来一齐将鲁安乱刀杀了,潘浚欲要逃纵,被真祥麟、范成龙截住去路,二人合力将潘浚刺于马下,至此五行八卦阵尽都破了。家余庆见众将皆亡,心中大乱,急引着残兵败将,望宣州城逃来。
却说宋军攻阵之时,祝永清、祝万年引着两千兵马,埋伏宣州城边,祝永清对祝万年道:“我且入城放火,兄长但见火起,便就攻城。”二人相约已定,祝永清只扮作南军将领,纵马至城门处,宣州守兵拦住道:“城门已闭,不得入城。”祝永清闻言喝道:“你这厮却是眼瞎!我乃经略使麾下之兵,特奉军令入城,有天大公干,汝竟敢拦我!”那守兵闻言,不敢违抗,便打开城门,放祝永清进了宣州城。那祝永清入城之后,左右寻思道:“若要城内放火,却是不难,只是如何引人注意。那城内粮仓必有重兵把守,我如何敢进去放火?”祝永清思前想后,径去了城内居民密集之处,趁人不备,四处点起火来,霎时间,火光冲天,宣州翻作一片火海。只可怜那宣州一城百姓,横遭飞来之祸,被这一团烈火,尽成了尺椽片瓦、断壁残垣,半城平民死伤无数,都作鸟兽散,顿时宣州大乱。正是:
妙计安知累庶民,烽烟起处万家焚。
将军但顾功勋册,哪管城头哭断魂。
宣州城内守兵见城内火起,紧赶着前去救火,那城防一时松懈起来。城外祝万年见城中喧嚷,知已放火,引兵马攻取城门,将守卫尽都杀散,领军马进入宣州杀人放火,早将城内南军杀尽。祝永清、祝万年二人领军又杀向宣州城牢,将陈丽卿救了出去,又去了城头把栾廷芳尸首取了。忽城头军士匆匆来报:“城外有一支兵马,约有三五百人,正望宣州奔来。”祝永清闻言对二人道:“此众必是家余庆残兵败将,今被先锋破了打阵,败往宣州来,我们如何不在此将他杀了,一了百了。”陈丽卿、祝万年二人称赞。三人去了城头,换成南军打扮,祝永清定计正欲关门围杀,陈丽卿却向祝永清讨了一副弓箭,道:“你这条计策好不麻烦,且看我一张弓箭,专去了那狗贼性命来。”祝永清、祝万年听了大笑,道:“且将此大功由你拿了去。”说罢,正等候南军兵马到来。
话说家余庆被陈希真破了五行八卦阵,慌忙引着残兵败将,狼狈逃窜至宣州城下,高叫:“打开城门。”,那守兵便将城门打开,放家余庆入城。家余庆方进城池,陈丽卿城头暗暗伏着,觑着家余庆不远,急松了弓弦,霎时功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祝永清急忙看去,那发箭早中家余庆面门,倒下马来,祝永清大喜,下了城头,将家余庆首级割下。家余庆部下残兵大惊,欲要逃撤,不想城门早已关上,城门口附近埋伏祝万年兵马冲出,将此残兵杀尽,掳走马匹,兵器,等候大军赶来。
不多时,陈希真引大军赶至宣州城下,祝永清开了城门,迎入中军至州衙,那火此时已经烧尽,陈希真出榜安民,众人各来请功。庞毅献上韩明首级;闻达献上程胜祖首级;唐猛、刘麒、刘麟献上鲁安首级;真祥麟、范成龙献上潘浚首级;陈丽卿献上家余庆首级;祝永清、祝万年破宣州城有功;陈希真破五行八卦阵有功;众人大小功劳,尽都标记已了,陈希真将栾廷芳厚葬此地,栾廷玉、祝永清大哭了一场,便已无事。众人见宣州鏖战许久,终于取胜,十分欢喜,当夜设筵。
后人有诗叹曰:
宣州城上换宋旗,八卦阵成灰烬飞。
多少英雄埋碧血,更兼黎庶化尘泥。
功标青史名空在,怨满黄垆恨未晞。
莫向旌旗夸得胜,家家坟上哭亲闱。
这正是:
希真机变虽称巧,永清凶威亦可惊。
火攻八卦非天道,血染宣州草木腥。
枉葬忠魂夸义烈,空屠敌将博虚名。
试看当日鏖兵处,几见仁师救万民?
毕竟不知湖州如何攻打,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