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洞天之行,声名在外!
灵隐宗,北山门。
山门前巨大的广场上已是人头赞动,各式灵舟法器悬浮于空,旌旗招展,气氛肃杀。
灵隐宗此次前往松阳洞天的队伍,便在此集结。
陈业与知微丶步非凡三人,混在数十名被徵召的戴罪修者之中,毫不起眼。
知微本可吸引许多目光毕竟她这麽漂亮的小姑娘,一向是很吸晴的,更何况是在此行的洞天队伍中?
可惜,
小姑娘被师父用黑袍罩的死死的,外人看了,还当只是个矮小的侏儒修者。
陈业悄悄将手伸进黑袍,拉住徒儿的小手。
徒儿微微一惬,随即很快反握住师父的大手,身子悄悄贴近了许多。
陈业放目观去。
山门广场上,
除了灵隐宗,还有灵隐宗治下各大家族的队伍,观众多修者模样,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洞天危险归危险,可终究是洞天!
修者,向来是与天争道,何惧生死?
讲真,反倒是陈业与正常的修者不同,他素来安分守己,只想稳稳当当地修行下去。
这是因为他有金手指,便无需和其他修者争勇好斗。
况且还有两个徒儿,既是慰藉,但亦是软肋见此情景,
陈业心里稍微有点底。
可以看出,灵隐宗对于松阳洞天的第二次探索,还是相当重视他先是看向灵隐宗的队伍。
为首的,是筑基修者魏术,在他身后,亦有七名宗门弟子,这些弟子皆是练气后期的内门弟子。
魏术正和他人交流,抚须而笑,温文儒雅,全然不见昔日的阴狼模样。
见陈业看来,他还友好地笑了笑,又对着身边的修者低声说了什麽,中途,还指了指陈业。
那修者看过来,上下打量陈业,记住他的容貌,这才扭过头去,继续和魏术交流着。
「呵——」
陈业扯了扯嘴角,目光看向魏术身后的弟子。
这些弟子,竟然全是内门弟子!
从这个细节,陈业推测出一个关键信息。
为何灵隐宗,宁愿派天资更高,且人数稀少的内门弟子去试险,而不愿意派人数众多的外门弟子?
由此,
陈业推断,松阳洞天内,危险系数极高,练气后期以下的修者入内,恐怕是十死无生!
因而,派了外门弟子也只是当炮灰,那还不如不派。
随便抓点散修,让他们当炮灰便可。
「陈道友,你看那边。」
步非凡压低了声音,朝着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那便是传说中的徐恨山,他寿元应该所剩无几,这是想去洞天之中,寻找结丹机缘呢。」
陈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艘极为华贵的青鸾飞舟之上,徐恨山正拄着拐杖,闭目养神。
而在他的身后,有数位年轻修者侍立。
可偏偏没看见青君的影子。
「结丹机缘?」陈业目光在人群中巡着,还是没看见青君,多半是在舟内。
这小丫头一向胆小,怕是不敢见这麽多生人。
步非凡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可不!听说,徐家的家主,早就进了松阳洞天。旁人都怀疑,徐家知晓松阳洞天的隐秘,
这才敢让家主入洞天,现在,就连老祖都要入了松阳洞天!」
陈业听罢,略有疑惑。
两个月前,他就从茅清竹口中知晓,徐不晦的确是去了松阳洞天。因此,茅清竹才趁机带青君回徐家。
如今,徐恨山又入洞天。
观徐家行径,好似真知道什麽秘辛一般。
「怀疑?徐家定然知晓!」
另一个人冷笑一声,此人正是铁虎!
他自来熟地凑到陈业身边,好似两月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徐家所在的龙眠山,在千年前,正是松阳派的山门!松阳派,松阳洞天-两者若没关联,
谁会相信?」
见铁虎靠近,
步非凡缩了缩脖子,神色隐有畏惧。
陈业冲他微微颌首,这才看向铁虎:「道友这是何意?」
铁虎嘿嘿一笑,挑眉道:「我能有何意?总不会是来寻你麻烦的!咱们皆是炮灰,何苦互相为难呢?」
步非凡见有陈业照着他,心中平白生出胆量,他出声讽刺:
「两个月前,你寻陈道友麻烦时,可不是这般态度!不过趋炎附势罢了!」
铁虎脸色有几分难看,却也没说什麽,又退了回去。
「无妨我倒懒得和他计较,那一日,他多半也是受旁人指使。」
陈业看得明白,当初铁虎是受人指使,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不过明百归明白。
当初,自己要是不敌铁虎,怕是要被此人摧残。
「哼!陈道友,这等凶恶之人,还是少结交的好。说不准,在洞天之内,会为利益背刺。」
步非凡言语多有鄙夷,神色愤。
「师父—」
知微心中聪慧,听几人交谈,便隐隐猜测到,这段时日师父受过的针对。
她不由得稍稍用力住师父的手,微微抬头,一缕眸光落在铁虎身上。
便是此人,要害了师父麽——
「为师何等人也?哪能轻易受到委屈。」
陈业好笑,这丫头也太担心师父了。
现在,好像还在用手臂蹭着他?
等等——
陈业一惊,伸手进黑袍之内,竟摸到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他悄悄掀开黑袍一角,只见那只本该留在临松谷的小白狐,此刻竟是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正安安稳稳地躺在知微的怀中。
「知微,这是怎麽回事?」陈业哭笑不得,「小白怎麽会在这里?」
墨发小女孩眨了眨眼:
「师父,小白它—时常会陷入沉睡,一睡便是数日。而且它睡着时,气息便会收敛得如同一只凡兽,极易隐藏,所以———」
「所以你就把它给偷偷带过来了?」陈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胡闹!我们此行是去九死一生的险地,不是游山玩水!你带一只宠物作甚?」
他早就知道,小白非常嗜睡,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可他没想到,它竟然在落梨院中睡了两个月!
况且,当初将知微从木盒中抱起来时,他没看见这只小狐狸知微适时解释道:「来落梨院时,路程太久,小白中途醒了一次,然后自己跑出去玩了。等我在落梨院住下时,才跑了回来,也不知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又没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什麽带它来!」陈业横了眼大徒儿。
「明明就是师父想知道墨发小女娃弱弱地辩解,然后声音忽然认真了起来,
「师父,难道你不觉得,小白的来历非同寻常吗?身法之迅捷,远胜寻常妖兽,心智更是通灵。况且,恰好是洞天现世之后,才莫名出现在临松谷。知微认为,它和洞天,有某种关系,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师父!」
一番话,说得陈业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可这小狐狸就是白眼狼,自己养了它那麽久,还成天冲自己哈气!
倒是别帮倒忙就不错了虽是如此想着,陈业思量一番,终是允了大徒儿。
人群吵吵闹闹,没多久,便有一声清越剑鸣响彻云霄。
魏术御剑腾空,声音如洪钟般传遍整个广场:
「时辰已到!所有参与松阳洞天之人,即刻出发!」
话音落下,数艘巨大的灵舟缓缓启动,载着各大家族的弟子,率先朝着三千大山的方向飞去。
一时间,流光溢彩,剑气纵横,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了天际。
飞舟之上,徐恨山缓缓步进舱内,看了眼那个正望着天空发呆的小丫头,淡淡地开口:「在想什麽?」
「没什麽。」
小丫头生的精致娇俏,身着淡紫色衣裙,银发如瀑,正撑着下巴,目光空洞。
徐恨山哪里不晓得,这小丫头有心事。
他笑意莫名:「小丫头,既入徐家,日后再无烦忧—」」
青君了嘴。
她可不想入徐家!
她是陈业的徒弟,又不是徐家的徒弟!
嗯·..
话说,她刚刚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师父的气息。
可师父明明在临松谷中,怎会来到这里?
她用力地晃了晃小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心中愈发地思念起那个总是喜欢捉弄她,但又无比宠溺她的师父来。
师父,青君很快—很快就会回去了。
到时候,你可要给青君,做好多好多吃的东西!
小女娃现在非常有底气。
要是师父不听话,她就要威胁师父!说—说自己要留在徐家,这样师父一定会乖乖束手就擒吧?
至于小女娃心心念念的师父,
此时脸色有点难看。
奇怪—·
不是说,自己跟徐家的队伍去松阳洞天麽?
魏术御剑而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多剩下来的修者:
「你们,还不速上灵舟?」
说罢,他便给身侧的内门弟子使了个眼神,
那几名内门弟子心领神会,其中一人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口中念念有词,对着人群一指!
「啊——!」
「听—
雾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所有被徵召的戴罪修士,只觉得丹田内的锁灵钉猛地一紧,钻心刻骨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磨蹭什麽!都给我上去!」一名内门弟子厉声喝道,如同驱赶牲畜一般。
在剧痛的逼迫下,众修士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连滚带爬地朝着广场边缘最后一艘灵舟之上。
只留下陈业等人。
「陈执事,想必你心有疑惑是吧?」
魏术笑眯眯地看向陈业,慢条斯理地道,
「你是不是以为,白护法会把你安排到徐家的灵舟上?」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语气森然:
「可惜啊,白护法屡屡违抗二长老之意,这不,又被关了禁闭——嗯?这个便是茅松李之前带过来的小丫头吧。不错不错,有个小丫头为伴,想必咱们路上也不寂寞,不是麽?」
陈业脸色一寒,岂能不知魏术话中的不怀好意?
好在。
他青澜御剑术破限,虽灵力受限,可有剑罡之威,他便不是毫公底牌!
陈业将知微娇小的身子,护在身后,微笑道:
「魏护法这是何意?我乃临松主管,今日入松阳洞天,是为寻得白真传。二长老认为我与白真传有因果在身——莫非,魏护法是想与二长老作人?」
魏术身后的南门弟子,闻言脸色略有异:
「嗯?这是那位临松主管?他为何也要去松阳洞天?」
这些南门弟子,并非魏家之人,甚至更非魏术之人。
他们皆是宗门南,主动参与本次洞天之行的弟子。
只不过魏术乃领队护法,他们这才听从魏成之令而已。
「正是在下,诸位,竟认得我陈业?」陈业看向这些南门弟子。
其中有一个年轻弟子脸带兴仕之意:
「陈执事,当初你力压赵轻之事,我等可是早有耳闻。那赵轻仗着有个护法姑姑,这才拜入南门,平日里嚣严跋扈,早令人不爽了!」
这话顿时打开话头,其他弟子议论纷纷。
「赵轻?)事我倒是不知。不过我乃本草峰出身弟子,从陈执事的灵植术,早有钦佩之心!那临松谷,曾让一众本草峰弟子束手公策啊!」
另一个弟子更是眼晴放光,要不是场合不适合,早就拉着陈业探讨灵植术。
更还有弟子笑容暖味:
「,这些算什麽?你们忘了,白真传当初奋护着陈执事了——喷喷喷,白真传是何等人也?
一众真传都畏她麽分,偏偏白真传只从陈执事青睐有亻。而二长老,竞说陈执事与白有因果??」
「别别别,千万别瞎说。」
陈业咳一声。
不过·不知不觉间,他好似还真出不少大事来?
这些弟子态度,实在让陈业啼笑皆非。
京白而言,他还以为这些年轻弟子会顺着魏术心意,来肆意打压他。
亥在方才,这些弟子驱赶那些散修时,可谓凶神恶煞,脸色鄙夷,一看亥是喜欢打压人的尔派—.
可厂时,个倒是像自己的迷弟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当然。
这些南门弟子,可不似昔日临松谷那群混吃等死的外门弟子。
他们个个天资横溢,颇有心气,如今更是敢于入洞天,谋求机缘,岂会是附炎趋势的小人?
只是魏术的脸色,可亥难看得多了。
他脸色铁青,筑基修士的磅礴威压,朝着那几个还在议论纷纷的南门弟子碾了过去!
「都给我闭嘴!」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行是去凶险莫测的洞天秘境,不是让你们在)说书闲聊的!再敢多言一句,休怪本护法公情!」
那几个南门弟子被他这L商势所,顿时若寒蝉,一个个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多言。
他们虽不会讨好魏术,可染究只是练商期,如何能与一位动了真怒的筑基护法抗衡?
魏术见状,这才满意地冷哼一声。他阴势的眸子,再次落在了陈业的身上。
「陈业,看来,你倒是很会收买人心。只可惜———在这修真界,染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陈业知晓,亥算魏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洞天之外从他出手。
说到底,他!行染究是承了二长老之意——虽然是被迫的。
念),他哪里会给魏术留面子,幽幽道:「可陈某以为,魏护法虽是筑基期,未必比陈某强·.—.」
「你!真是不知青天高,黄地厚——」
魏术商极尔笑。
可笑,练商修者,敢嘲讽他筑基修者?
他不再给陈业任何开口的机会,猛地一甩袖袍,厉声喝道:
「所有人,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