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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明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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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戈昔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7-11 02:46:01 来源:源1

朱寅可谓是如今的国朝明星,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何况,今日庆功宴朱寅也是主角。

但朱寅在大场面上久经历练,众目睽睽之下仍然淡定自若、旁若无人。

“少司马!”

“朱宫保!”

“雅虎兄!”

“制军相公!”

很多官员都纷纷给好人缘的朱寅主动打招呼,称呼却各有不同。

文官多称呼他为少司马,武将多称呼他为宫保(太子太保),朱国祯等同年称他为稚虎兄,熊廷弼、曹文诏、李如柏等武将,还是习惯性的称呼他为制军相公。

仅仅是这不同的称呼,就知道朱寅交游广阔。

朱寅也满面春风的和众人打着招呼,拱手行礼。就是暗中不对付的政敌,朱寅也笑脸相迎,一脸毫无芥蒂的样子。

看到一张张或熟悉或亲切的脸,朱寅心中很是踏实。

就这些文臣之中,朱党干将就有数十人之多!别说还有熊廷弼、曹文诏、毛文龙、秦良玉等心腹武将了。

“大将军。”朱寅走到右廊五军都督府的朝房,对着戚继光行礼道:“回京后没有再见大将军,大将军可好?”

戚继光已经做到武将极品,当然可称其为大将军。

身穿一品公服的戚继光淡淡叉手回礼道:“老将只是武臣,不敢当制军相公的礼。”

朱寅在众人的瞩目下说道:“大将军折煞晚生了,大将军劳苦功高,这次西北之战,大小十几战,多亏大将军排兵布阵,指挥若定,大将军不愧是祖宗朝二百年来第一名将。”

戚继光神色平静的说:“制军相公如此谬,莫非要愧杀老将么?祖宗朝,二百年来名将如云,老将何德何能?此战大胜,只是赖天子洪福,将士用命,制军运筹帷幕耳。至于老将微末之功,实不足为道也。”

朱寅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眼底却藏着只有戚继光才能看懂的亲近。

在众人看来,朱寅因为和戚继光搭档在西北打了小半年的仗,所以比较熟悉,但两人关系又一般,相互比较生分,也就是同僚而已。

否则,两人不会如此客套。

极少有人知道,两人亲如父子。

朱寅寒暄完了,五凤楼上鼓乐一响,众人立刻鱼贯进入午门,过了金水桥桥后,又往西来到武英殿前。

丹陛两侧的铜鹤香炉吐出袅袅青烟,武英殿宫门次第开启。

肃穆典雅的韶乐声中,身穿公服或吉服的文武百官,以及外藩使臣,在广场上分列两班,腰间玉牌映着午后的秋阳,灿灿生辉。

然而武英殿不是三大殿之一的中极殿,广场比较狭小。虽然只是有功之人,五品以上官员以及言官参加,可还有外藩使臣,加起来也有七八百人,站在这里很有些拥挤。

群臣按照品级站立。朱寅的最高官衔是从一品的宫保(太子太保),按道理可以站在从一品的队列。可他该低调时一定低调,选择了正三品的行列。

朱寅心中更是腹诽万历。本该在中极殿举行的庆功宴,你却因为私心安排在武英殿这种偏殿。

就算为了向外藩炫耀武功,也应该安排在宏伟恢弘的中极殿吧?

群臣队伍中,一个诰命夫人尤其引人注目。这女子身穿四品诰命的命服,身材颀长健美,正是秦良玉。

“女子竟然还参加庆功宴...”很多卫道士般的大臣,见状不禁皱眉,摇头,甚至还有人横眉冷对。

秦良玉还是第一次进入紫禁城,不由有点紧张。她在战场上面对敌军丝毫不惧,敢身先士卒的披甲冲杀。可是此时面对满朝大臣,忍不住两腿有点发软,如芒在背。

秦良玉身为女子,又没有官职,本来是没有资格来参加庆功宴的。可朱寅向礼部力请,加上她是土司夫人,又的确立有军功,这才破格参加庆功宴。

朱寅观察何等敏锐?他立刻发现了秦良玉的紧张。

也是,如今男尊女卑,男权强大无比,秦良玉即便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到了这种场合也不可能淡定。

朱寅走出自己的队列,来到秦良玉身边笑道:

“秦将军代表西南诸司参加西北平叛,今日这朝廷庆功宴,就请代表西南诸司,多喝几杯御酒。”

秦良玉心中一松,拱手道:“制军相公有言,妾身敢不从命。”

面对朱寅温和亲切的眼神,她面对朝臣的紧张顿时一扫而空。

众人眼见朱寅主动和秦良玉示好,替她解围,又听到“代表西南诸司”这句话,这才表面上收起对秦良玉的轻视。

使臣队伍中的努尔哈赤,见到朱寅的身影感到分为亲切。

小老虎弟弟真是很有面子啊,自己在朝中有这样的靠山,不知道省了多少心思。

朱寅刚回到队列,就听到“啪啪啪”三声静鞭声。

七八百参宴者立刻噤如寒蝉。就是外藩使臣,也知道静鞭一响,不可喧哗。

几乎同时,东边文渊阁方向,四位阁老和几个司礼监大?,个个冠带辉煌,联袂来到武英殿。

内阁和司礼监大佬们从队伍边走过,昂然直入丹墀之下,然后阁臣在左,内相在右,肃然而立。

然后,一起看向三大殿的方向。

随着三声静鞭炸响,一辆象辂缓缓自谨身殿方向迤逦而来,十八名锦衣卫力士、十八名内待打着仪仗,前后簇拥。

行走在象辂两边的,居然是乾清宫的御前管事太监,高?!

群臣的眼睛刷的一起看去,目中都满是好奇。

这象辂中乘坐的人,到底是皇长子还是皇三子?按礼制皇子乘象辂,两位皇子应该各自乘象辂前来。

可是听闻陛下薄待皇长子,诸般用度、礼仪皆不齐备,以至于皇长子没有象辂仪仗,甚至连步辇都没有。

那么这象辂,肯定是皇三子朱常洵所有。

群臣正猜测之间,前导宦官高声唱道:

“皇三子殿下到!百官退避道左??礼迎!”

群臣面面相觑,随即立刻大跨步退避道左,青石御道两边上顿时响起细密的环佩叮当声。

内阁大臣和司礼监内相们都是神色漠然。一起看向越来越近的象辂仪仗。

祥和的乐声之中,象辂缓缓停下。两个内待一起趋近上前,掀开流苏帘子,弯腰说道:“小爷,到了。”

高?笑呵呵的上前,伸出手去,“小爷慢点,到武英殿了。大臣们都等着呢。”

小爷?!群臣听到这声称呼,大多数人都是眉头一皱,甚至面带怒容。

试探!这是皇帝和郑氏故意如此,试探朝臣的底线,耍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为皇三子营造舆论!

小爷,那是宫中对太子的俗称。虽然典律没有规定小爷称太子,可宫里两百多年的习惯,小爷就是太子才有的俗称。

其他皇子不能用,一般只能称为殿下,或者幼海。

就是暗中勉强答应皇帝,不排斥立皇三子为储君的首辅王锡爵,此时也有点恼火。

陛下糊涂啊,让自己难做。自己不出言纠正,显然不行。可要是出面纠正,陛下一定会认为自己站队皇长子。失去陛下信任,他想做的事情就难做了。

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朱寅这个皇长子老师,却见朱寅已经一脸怒容。朱寅是皇长子的老师,就是皇长子的尊长,他是最应该出面的。

沈一贯更是给了朱寅一个鼓励的眼风。

此时此刻,只见一个带着**一统帽,身穿曳撒的男童,有点猴急的下了象辂。

正是当今陛下的爱子,皇三子,朱常洵!

朱常洵也算聪明伶俐,可他一出生就受到皇帝的宠溺,在宫中娇贵无比,要星星不给月亮,早就被惯的失去了敬畏之心。

只见他下了辂车,小脸上就带着不耐烦和轻慢之色,目光还肆无忌惮的在群臣脸上扫来扫去,喊道:

“我舅舅呢?怎么没有看到我舅舅?”

他三个舅舅,郑国祥,郑国泰,郑国望,都因为指使他人弹劾朱寅之事,被下旨训斥,没有参加这次庆功宴。

高赔笑道:“小爷息怒,几位国舅老爷...”

正说到这里,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高公慎言!待生以为,小爷之称乃太子储君之尊称。而圣上春秋鼎盛,还没有立太子,何来小爷之说?“

“还请高公改口,并主动对陛下请罪!”

这越众而出的大臣还是一个少年,却气度清贵,而不群,正是清望已著的雅虎先生。

朱寅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出头,也会有其他大臣出头,还不止一个两个,所以自己绝不会势单力孤。可是自己先出头,就能先声夺人的捞取最大声誉。

他也不怕得罪高这种狠毒小人。

沈一贯见到弟子领会了自己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不禁心中暗赞一声。

田义也很是欣慰的看了朱寅一眼。雅虎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啊。

就是不待见朱寅的首辅大臣王锡爵,此时看朱寅也顺眼了不少。

“朱雅虎!”高?又惊又怒,“你要干什么!小爷向来就是小爷,你这是大不敬!”

其实,宫中为谄媚郑贵妃,叫朱常洵为小爷的人很多,早就见怪不怪,宫人们也不在意,反正没人追究,皇上也不怪罪。

所以,高?当众称呼朱常洵为小爷,固然是替主子试探群臣的态度,同时也是叫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大不敬的人是谁?是你!”朱寅上前一步,先对皇三子朱常洵拱手行礼道:

“臣兵部右侍郎、太子太保朱寅,参见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殿下’这五个字,咬的格外重。

意思很明白,你只是皇三子,不是小爷!

朱常洵虽然只是七岁小儿,可他在宫中耳濡目染,又被母妃教唆,早就知道小爷意味着什么。

他虽小,却不傻。

“你就是朱寅?”朱常洵声音稚嫩,语气却有点咄咄逼人,“谁要你多事!滚下去!”

此时此刻,他把朱寅当成身边的太监了,以为可以随意呵斥。

朱寅没有搭理这个小鬼头,而是转头凝视着高案,正气凛然、声色俱厉的说道:

“你经常在三皇子殿下身边,是不是你心术不正,教唆殿下如此?你叫三皇子小爷,可我皇明还没有太子!谁让你乱叫的?”

“祖宗朝,没有这个规矩!长幼有序,国本自有家法,就算陛下立太子,那也应该立皇长子!陛下圣明,岂能轻易废长立幼?”

“唯名与器,不可轻授也!高案,你搬弄是非,惑主弄奸,该当何罪?!”

他的文臣气势很足,压得高?都有点心慌意乱。高没有想到,之前在自己面前姿态很低的朱寅,今日居然如此嚣张。

群臣看到朱寅的风采,很多人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朱雅虎,真社稷之臣也!

努尔哈赤更是有点激动了。这么大的场合,这么多的朝廷大官,还有皇帝的儿子在这,小老虎弟弟居然敢直斥皇帝身边的奸臣,真是撮哈占爷赐福的汉人英雄啊。

他们不知道,朱寅今日之所以敢这么清正刚直,是因为他了解国本之争的历史,比所有人都了解万历的性格。

万历是个什么人?又当又立,没有担待,总让身边人背锅。同时优柔寡断,还是逃避性人格。自己这次占着理,身后又有大群朝臣在挺,他不可能为了高案这个奴才,犯众怒惩办自己。

他只会装作不知道,完全推到高身上。

自己看似是出头的橼子先烂,其实利益远大于代价。

朱寅说到这里,象辂上的车帘忽然微微一颤,好像里面还有一个人。朱寅立刻就注意到了,不禁心中暗道:“难道,洛儿和常洵一起来的?他还在常的象辂中?

高?恼羞成怒之下,忍不住喝道:“朱寅!你放肆!”

“你才放肆!”果然,高?话刚落音,监察御史袁可立就站出来,指着高?喝道:

“小爷何意?朝野共知!今日你在外朝,当众称呼皇三子为小爷,置国家法度于何地!国本岂是儿戏!”

“我要面劾你!”

礼科给事中黎道?也站出来喝道:

“我也要参你一本!即便京中市井小儿,也知小爷便是储君,歌谣云‘皇爷坐大统,小爷坐东宫”。你当众称呼妄称小爷,是何肺腑!”

吏科给事中任彦蘖大声道:“宫中正气不足,邪气有余!即便今日陛下廷杖我,杖毙在午门,我也要说话!高罪无可绾!”

一时间,十几个文臣都攘臂而出,气势汹汹的对高案发难,似乎忘记今日是来参加庆功宴。

甚至有人对司礼监大佬高呼道:

“田公!陈公!大内出了奸臣,你们司礼监管不管!”

“不杀高案,国法何在!”

高?看着一个个蹦出来的文臣相公,看着咬着牙齿一脸冷笑的朱寅,忽然感到两腿发软,身子直打哆嗦。

我想撒尿!

第一次,他切身的感知到了外朝文臣的可怕。眼见司礼监的大佬们都是不吱声,完全没有解围的意思,向来狠毒的高差点哭了。

我也是奉命行事,也是为了主子,你们都冲我来?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

“你们干什么!小爷就是我!我就是小爷!父皇都知道,母妃也知道,太后都知道,宫里都这么叫我!小爷小爷!我就是小爷!你们谁敢不让我叫!”

众人都呆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常洵。这个皇三子,嘴巴也太厉害了吧?胆子也大。是不是郑贵妃教的?

原来,朱常洵看到自己亲密的高大伴,居然被朱寅等一大群官员“欺负”,说自己不该叫小爷,他就怒了。

他虽然年纪小,可是他脾气大啊。

被宠坏了的他,哪里会害怕这些大臣?母妃说了,天下将来都是他的,父皇都发誓立自己为太子了。

“朱寅!你是奸臣!”朱常洵就像是《西游记》中的红孩儿,指着朱寅的鼻子,“你欺负高大伴!你欺负我年纪小!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父皇杀你头!抄你家!”

朱寅脸都绿了,他也没想到,朱常洵这个熊孩子敢当着这么大的场面,为高?出头。

“皇三子殿下,你...”朱寅想说什么,却发现无法和小孩子理论。

“小爷呀!呜呜!”高?立刻装哭,“这些奸臣欺负奴婢不要紧,奴婢是个没根的人,不打紧啊。可他们不能欺负小爷”

眼见高?一哭,朱常洵更是来劲了,“朱寅!你这个奸臣!你好大胆!你给我跪下!给我跪下!”

此时此刻,母妃平时的教导,让他无所畏惧。

朱寅风中凌乱。皇子是君,他是臣。哪怕皇子再年幼,如果喝令自己下跪,那么自己也要下跪!

抗命不跪,那是大不敬,皇帝和郑贵妃就有借口惩罚自己。

下跪看似也没什么,可是面子却丢大发了。

内阁大臣和司礼监大佬们,也都很是无奈。皇子喝令朱寅下跪,他们也无法阻止。

甚至,如果朱常洵命令他们跪下,他们也只能跪。

朱寅神色平静的说道:“殿下,臣可以下跪,但臣还是要说,殿下不是小爷!国本不是儿戏!”

正在这时,忽然象辂中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三弟!你不许无礼!”

说完车帘一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走下了象辂。他的服饰没有朱常洵华丽,分明就是皇长子朱常洛。

什么?群臣都很意外,原来皇长子也在象辂中,却一直没有下来?

朱寅装出惊愕之色,“殿下也在车中?”

朱常洛两眼含泪的看着朱寅,神色十分孺慕思念。

他没有配备象辂,只能坐了三弟的象辂,一起来武英殿。他很清楚,自己能出来参加庆功宴,是先生的努力。

刚才三弟下车,他还感到很局促,没有立刻下车和群臣见面。谁知刚好听到了先生呵斥高案。

先生是为了维护自己,才冒险呵斥高?啊。

天下除了母妃,再没有谁比先生对我更好了。

一时间,朱常洛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下车拜见先生,可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又有点胆怯。

可是先生惹恼了三弟,三弟仗着皇子的身份,当众喝令先生下跪。

先生抗命不跪,是大不敬,父皇就有借口惩罚先生。如果跪了,就是失了大臣体面。

于是,朱常洛只能立刻下车。

“常洛见过先生!”朱常洛长揖行礼,“今日见到先生平安回京,常洛十分欢喜。”

说完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朱寅同时回礼,神色欣慰的说道:“暌别半载,臣甚是思念殿下,今日相见,殿下气色贵重,身量见长,臣再无忧矣。”

群臣看到朱常洛对朱寅的孺慕之色,无不为之动容。

可见师徒情深!

朱雅虎,真是志虑忠纯之臣,心如明月,可托付大事啊。

忽然一个不谐的声音打断了师徒之间的温馨气氛:

“朱寅!你还不跪下!你好大的胆子!”

却见朱常洵两手叉腰的瞪着朱寅,“奸臣!你欺负我!跪下!”

“三弟!”朱常洛喝道,“不许对先生无礼!”

朱常洵冷哼一声,奶奶凶的说道:

“谁是你三弟!你算个球!他是你先生,不是我先生!你这个卑贱的都人子,真以为是我大兄?球!滚一边去!”

朱常洛气的浑身发抖,想到父皇对郑氏母子的宠爱,想到郑氏在宫中的权势,心中很是害怕。

可是他忽然想起先生之前的教导,心中顿时又有了胆子。他抬头看着先生,正对上先生坚定而鼓励的眼神。

先生在这!先生在看着我!

朱常洛立刻浑身充满了勇气,仿佛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对朱常洵冷冷说道:

“朱常洵!谁让你这么对长兄说话?你可知道皇明祖训?可知大明家法?可知道孝悌之道?是你的母妃教你的吗?还是父皇教你这么说的?你好大的胆子!”

“跪下!今日,我这个长兄,就代替父皇,代替列祖列宗,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规矩!”

“给我跪下!今日我看谁敢帮你说话!”

朱常洵呆住了。

他看着声色俱厉的朱常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来自长兄的威严。

“哇??”的一声,朱常洵终于哇哇大哭起来。

PS:福王小时候,应该是个熊孩子。我这么写他,虽然没有什么历史依据,但是小说嘛,也不用太较真。蟹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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